第七章 悲凉

    整个公司，一周时间，只卖出三单，一单五十万，徐霞出的。两单五万，三个月期限，宋倩和前台小姑娘买的。
    鲁斌没有出单，赵学先也没有出单。
    赵学先依旧一直很忙，联络展页机构、招聘、谈客户。就是不出单。
    刘小夏的工作动力有些弱，坐在他旁边的赵衍倒是动力十足，每天都在拨打号段。
    低效的工作。
    刘小夏都准备放弃了，一通电话，又燃起了他内心的希望。
    “...您好，老师，我们是芝麻财富。我们现在有一款理财产品，年化收益12%，有宏信担保公司做担保...”
    “你们公司在哪里？”对方问道。
    刘小夏瞬间有些激动，“我们在齐州路皇廷体育馆旁边，招商银行楼上。”
    “你把资料发给我，我看下吧！”
    “好的，老师，请问您贵姓？”刘小夏激动的问道。
    “我姓李！”
    “李老师，请问您离我们公司远吗？不远的话，您可以来我们公司了解。”刘小夏迫切的说道。
    对方有些犹豫，“也行，下午我有时间，我去看看吧。”
    “李老师，您下午几点时间方便？”刘小夏追问道。
    “三点吧！”
    刘小夏激动的攥了攥拳，“好的，李老师，欢迎您来公司参观考察！”
    放下电话，刘小夏对赵学先说道：“先哥，下午一个客户要来公司参观。”
    赵学先激动的站了起来，“好，我让鲁总帮你谈。”
    “谢谢！”刘小夏盼着能签一单。
    “夏哥，先别激动，客户很容易放鸽子的！”赵衍说道。他被客户放鸽子放习惯了。
    你咒我？刘小夏心里有些不爽，感觉赵衍不太会说话。
    “不会，我感觉这个客户的素质很高。”刘小夏拨打的电话是外国语学校的电话，家长大都比较有钱。
    刘小夏打电话的热情更高了。公司内，只有他和赵衍的声音。其他人，都静悄悄的。
    刘小夏甚是不解，来公司，不工作，哪来的客户？怎么赚钱？
    下午两点半，刘小夏再次打电话给李姐确认。
    “我三点准时到。”
    李姐的回答，让刘小夏的肾上腺素有些提升。他找了块抹布，去洽谈室认真的打扫了一遍，又感觉缺少水果，去楼下买了一些水果。
    回来后，发现竟然没有果盘！
    刘小夏又跑到超市，买了个果盘。因为来回都是小跑，回公司时，离三点只差五分钟，刘小夏出了一身汗。
    手机铃声响起，李姐也到了楼下。
    刘小夏擦了擦汗，让赵学先摆水果，他自己下楼迎接。
    李姐看上去四十来岁，短发，身材消瘦，看着挺干练的。
    “李姐您好，我是刘小夏。”刘小夏礼貌的做自我介绍。
    李姐打量了刘小夏一眼，礼貌的一笑，“你好。”
    刘小夏在前面带路，走到电梯前，他伸手挡住电梯门，请李姐先进。
    来到公司，刘小夏底气有些不足，因为公司有些小，“李姐，这是我们公司。”
    李姐扫了一圈，也没说什么。
    将李姐请进洽谈室，刘小夏客气的说道：“李姐，您稍坐，我请我们副总和您交流。”
    “不用，我就是想了解了解。”
    前台小姑娘用纸杯送来一杯纯净水，李姐伸手接过，“谢谢！”
    “我刚来公司，具体情况了解不够，您稍等，我让我们鲁总和您交流！”刘小夏感觉自己是个小白，肯定不如鲁斌经验丰富。他走出洽谈室，去请鲁斌。
    鲁斌早已做好了准备，手里拿着一份资料，整理了整理领口，大刀阔斧的走进了洽谈室。
    “李老师你好。”鲁斌客气的递上名片。
    李姐看了眼名片，礼貌的说道：“你好，鲁总。”
    “咱们芝麻金融，虽然是刚成立，但业务已经做了好多年了。我们在东山省其他地市正在布局，和恒盛等公司，也有合作。像这次的项目，便很能体现我们公司的实力...宏信担保注册资本1亿元，他都愿意给我们担保...”
    鲁斌开始洋洋洒洒的讲解产品，在刘小夏看来，产品很简单，几句话就可以讲完。
    但鲁斌将内容延展的非常丰富。比如，陶鲁混凝土搅拌站，注册资本只有五十万。
    “陶鲁混凝土搅拌站的注册资本少，主要是为了避免税务上的麻烦。您也知道，现在生意难做，税务部门查的也严...”
    “陶鲁混凝土和山水水泥是战略合作机构，和华建八局、齐州建筑等公司，都是战略合作关系...每年给华建八局的供货量，超过五千万...”
    这些资料，产品介绍上都有。但鲁斌讲出来，确实讲的别有一番气势。
    “我建议，您可以做一款三个月期限的，收益9%，你可以投个五万，先试试。”见李姐兴趣缺缺，鲁斌主动降低了预期。
    李姐反复看了几遍宣传资料，又看了看时间，笑着说道：“行，我拿回去看看。”
    李姐没有说买，也没有说不买。但刘小夏感觉戏不大。
    将李姐送到楼下，刘小夏说道：“李姐，如果您还有疑问，您可以随时问我。”
    李姐点点头，“好的，再见！”
    李姐走了。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裙子，在秋风的吹舞下，有些飘逸。
    刘小夏怅然若失。
    感觉好难！
    工作效率好低！
    自己真的适合这份工作吗？
    “小夏，别灰心，再接再厉。有第一个客户，就有第二个。客户多了，一定可以签约的。”赵学先拍了拍刘小夏的胳膊，鼓劲打气。
    刘小夏点了点头，“先哥，徐霞的单子，是怎么谈的？”
    “不知道，客户和客户也是不一样的。”赵学先说道。
    刘小夏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好产品出来了，一直卖不出去，甚至连上门都没有几个。张总有些急眼了。
    张总逼鲁斌，鲁斌逼大家。
    “别闲着了，去楼下，直接展页！光印资料，就花了三万。这么多宣传单页，都放在这里沾灰的吗？”张总站在办公室门口，直接发话了。
    “来，每人拿一百份单页，咱们出去展页。”赵学先惶恐不已，急声招呼大家拿单页。
    刘小夏不清楚展页是什么。等跟着大家来到马路上，赵学先带头开始发传单时，刘小夏便决定不干了！
    太伤自尊了。
    真的！
    刘小夏无法克服自己的心里障碍！这是干金融吗？这不是乞丐吗？
    十个路人，五个摆手婉拒，四个态度恶劣，一个可以跟着人家说两句话，便被厌恶的撵走！
    这种钱，不挣也罢！
    刘小夏又惦记起他的外卖厨房。他感觉，很有前途。每个外卖厨房的投资都不大，只要菜品质量过硬，降低利润率，开个几十家，一定有前途。
    只是，高晓茹不同意。
    哎！
    刘小夏有些惆怅。
    自己明明一直很努力，怎么就混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