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源氏重工

    徐玉迈出黑色的奔驰，一桩黑色的摩天大楼矗立在眼前。
    “这就是日本分部在东京的基地吗？”
    在寸土寸金的东京，这座大楼的风格与其他楼群显得格外特殊，也暗示大楼内的势力在东京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庞然大物。
    “昨晚为您安排的住所您还满意吗，有不足之处还请见谅。”站在车门外迎接的是源稚生的助理矢吹樱，昨夜已经见过面了，是日本女孩中罕见的纤瘦高挑型，漆黑的长发梳成剑道少女那样的高马尾。
    徐玉点了点头，两人默契的没有提窃听器的事。
    “这座大厦在2004年年底落成，是源氏重工株式会社的总部，也是学院在东京的办公中心。”樱带着徐玉走进开阔的大厅。
    大厅中随处可以听到急促有力的脚步声，抱着文件夹的职员们来来往往，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香水味，电梯到达的铃声此起彼伏。看起来这做大厦和银座那顶级的商务中心全无区别，除了他们正在处理的公务……
    “新风会居然他妈敢私自上调‘治安费’？”
    “‘c’级的那个新风会吗？”
    “没错，因为新风会势力太小，不甘居于一隅，他们提高了治安费，试图扩大帮会势力。”
    “他妈的，谁给他的胆子？”
    “不如我们直接带人过去灭了他们吧，这些家伙对家族的敬意越来越不真诚了，正好借此提醒一下谁才是黑道的皇帝！”
    “你觉得灭了这么一个小玩意儿有什么用吗，好歹得挑一个大的啊。”
    “课长，那我们如何处置新风会？”
    “啊呀，直接把它们的老大砍五根指头，扔到帮会的门口就可以了，然后没收他们所有的地盘，拍卖给当地的其他帮派。”
    徐玉嘴角抽搐：“日本分部的成员真是有干劲啊。”
    “应该说是黑道的管理组织。源氏重工的机房中存储着整个日本黑道的资料，所有黑道成员在这里都有备案。为了管理这个庞大的组织，家族共有十三个课超过两干人轮班工作，接线生就有六百名，她们昼夜接听来自日本各地的求助电话，这些电话都来自我们认定的黑道成员。”樱说：“你们可以把这里看作日本黑道的信息中心。”
    “你们这里是热心群众救助中心吗？”徐玉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凡是承认蛇岐八家是本家并定期缴纳会费的黑道帮会，本家都有义务勾他们提供帮助。加入这些黑道帮会的年轻人都会在签合同的同时收到一张身份卡，这说明家族承认他们在黑道中的地位，他们可以直接打电话向本家要求帮助。同时家族下属还有一家基金会，为大家提供医疗和养老保险。”
    “还有医疗和养老保险？”徐玉震惊了：“你们缺人吗，带我一个。”
    “多数保险公司在给黑道从业人员办理医疗和养老保险的时候都会很苛刻，所以本家筹集了一笔一千六百亿日元的基金，在全世界范围内投资，用投资的红利为社团成员们提供福利。基金的运作模式和加拿大教师退休基金相同。如果社团成员不幸亡故，本家还会承担他的孩子直到十八岁的学费和生活费。
    对于您想要加入这方面我可以试着为您联系人力资源部，虽然说家族很少招聘外国人，但是像巡查官这年少有为的我们必将优先考虑。”樱刷卡打开贵宾专用的观景电梯：“请。”
    观景电梯一路上升，徐玉透过黑水晶般的玻璃俯瞰繁华的景象，新宿区的高楼大厦之间有蛇形的高架公路隐现，车流不断，其中一条高架公路居然穿过了源氏重工。
    这座大厦的五楼和六楼是不存在的，取而代之的是公路隧道，每天数以万计的车辆从大厦内部穿行，而其他楼层完全不受影响。
    “这什么情况？”
    “大厦接近完工的时候东京都政府才决定要修建那条高架公路，必须从这里经过。但协商之后政府接受不了本家的开价，只有放弃拆除大厦的计划，转而签订了长达一百年的租约，租用这座大厦的五层和六层建设高架公路，而那上面的楼层是悬空的，由承重柱支撑。”樱说。
    “这承重柱稳定吗？”徐玉问：“别等哪天本部召集各分部与龙类决战，结果联系不上日本分部，咦，日本分部在哪儿？哦，原来在水里泡着。”
    “您这个假设真是......恰到好处。”樱说：“设计和建造这座大厦的都是橘家旗下的丸山建造所，在日本的建筑业没有人会怀疑丸山建造所的作品，它已经有五百年的历史，创始人曾为丰臣秀吉建造江户的天守阁。东京都政府信任丸山建造所，才会让关系重大的高架公路从源氏重工内部穿过。建成接近十年来，还从未有过地震或者飓风能影响那条隧道的通行。”
    “那我用风铃来试试。”徐玉伸手就要释放言灵。
    “大可不必。”樱急忙拦住了徐玉，她也不确定源氏重工是否扛得住那个恐怖的言灵。
    徐玉在初到东京时释放过“风铃”，樱在事后才想起来水泥跑道都断裂了数层，导致海水上涨彻底淹没了那条废弃的飞机跑道。
    如果要是源氏重工扛不住把高架公路压塌那可真就是见了鬼了。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第28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整层楼是一间办公大厅，数以百计的女孩坐在隔间里，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在电脑屏幕上搜索，满耳都是她们清脆的“哈伊哈伊”。
    樱转移话题说：“这些都是本家的接线生，家族的热线电话是24小时通畅的，对黑道成员来说，永远有数百个接线生等待听取他的求助。设置这个热线电话的时候，家族要求服务一定要比警视厅的报警电话好，语气和态度也务求亲切。在遭遇地震和海啸的时候，我们也接听来自平民的求助电话，家族旗下超过五万人参与过救灾。”
    “太妙了，黑道居然还去救灾。”
    见到徐玉对震塌源氏重工不感兴趣了，樱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比斗，为什么她刚才要嘴贱给徐玉吹嘘一下源氏重工的抗灾能力。
    穿过呼叫中心，沿着楼梯上到29层，徐玉第一眼看到的是占据整面墙的巨幅东京地图。不像本部中央控制室里的3d投影地图，这张地图是印在纸上的，上面扎着五颜六色的飞镖。工作人员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在小纸条上做记录，然后把纸条卷在五颜六色的飞镖上投出去。另一群人则面对地图若有所思，时而有人忽然起身从地图上拔下一枚飞镖，返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唿啦啦一帮黑衣下属就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