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调查污染

    红月旧城区。
    1711号道路。
    墨予和警卫队下车行走。
    普通人不像变异者，在他们的视线当中，仍旧是一切照常普通的。
    只有变异者才能看见污染源，污染值越高，自然也能看到更高级的污染源。
    唯有精神疯狂，才能看见疯狂的世界。
    但变异者虽然能看见污染，可就不代表他们能够免疫污染。
    变异者的狂化概率，在白月城官方统计中，比普通人还要高五倍。
    这里附近有不少工厂，绿化做的较差，红月的蓝光即便在早上，也会突兀的洒在周围，整个区域的颜色，都有种深深的窒息感。
    墨予问道：“怎么样，附近的污染值有上升的趋势吗？”
    “或者有没有听到小孩子的声音？”
    旁边的警卫，拿着污染检测仪器，看着仪表的数值，上面显示为50。
    50污染值，是白月城的平均值，也就是说附近没有任何污染。
    他们回复道：“并没有，污染值一切正常。”
    整条路只有他们四人。
    站在粼粼的蓝白光下，恍如沉没在水底，有种莫名深邃的压抑感。
    “这种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没有污染源的样子。”
    墨予抬头，淡淡道：“你们说，会不会这个红月旧城区，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污染源，或者污染源培养的温床？”
    警卫们闻言，纷纷惊恐的看向这个实习生。
    这种话能由一个刚入职的实习生能说得出来？这个实习生，精神状况，看来极度危险！
    他们对于这种疯言疯语很是避讳，毕竟变异者说的话，看似疯狂，但并不是完全是痴话......
    墨予意识到自己会不会吓到他们了。
    他不好意思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要是污染培养的温床，那就肯定不止红月旧城区了，应该是白月城才对。”
    “......”
    警卫队忽然感觉，跟着这么个实习生出勤，简直就是个错误！
    他们检查了整个1711号路，根本没有发现污染源，和污染值超标的地区，周围都一片祥和。
    墨予看着手中的资料，喃喃道：“熊孩子如果真的存在，它要是不出来怎么办？我们又找不到......”
    警卫队说道：“如果调查不出来，就收队吧。要是后续还会有疑点，会派更多调查员前往调查，现在只是第一阶段，情报较少，不确定，熊孩子污染物也只是拟定的，或许不存在，或者是某些罪犯的行为，也可能的。”
    如果是其他人，早下班了。
    但墨予，他现在迫切的需要污染物去传火，若是真放跑了一个熊孩子，让其他变异者处理，不亏了吗？
    “它不出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试试主动去喊它？”
    警卫队三人心中咯噔。
    “你要做什么？”
    墨予解释道：“钓鱼执法见过吗？”
    “污染源不是个熊孩子吗？它在情报中喜欢找路人玩耍，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找它玩耍呢？”
    说着，他拎起法杖，在地上敲击两下，如同敲门声。
    “嗒嗒......”
    “这里周围有没有无聊的小朋友，快出来吧，哥哥，是来陪你玩的！”
    消耗一次传音，他的声音瞬间缥缈似鬼，仿佛是从天空中飘下来的一样，悠扬绵长，却带着一丝恐怖的感觉。
    警卫队们听得后背都起鸡皮疙瘩，下意识的看了墨予一眼，确认身边的家伙是个人。
    等声音完全消失，还没有回应。
    一秒。
    两秒。
    正当他们以为，传音不管用时，从墨予们耳边，突兀的传来了回应！
    像是小男孩的嬉笑声，在奔跑，在打闹，充斥着幸福和欢乐。
    但声音却时远时近，抽离缥缈，比墨予刚才喊的还要冰冷几分。
    “有大哥哥来陪我玩了！大哥哥！大哥哥你是来陪我......”
    但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警卫队听不见，可仪器能让他们心都凉了半截。
    就在声音出现的时候，污染值直接飙升到了500！
    墨予欣喜道：“是熊孩子！”
    警卫队们吓得后背起了鸡皮疙瘩。
    “是污染源！”
    他们心道：“这实习调查员怎么回事？为什么发现污染源会如此开心!？”
    污染源代表着，侵蚀，对生命造成威胁，疯狂，怪物，绝望和死亡......
    可墨予。
    露出了笑容......
    他们没看错，这个实习生在笑！
    墨予望着一条通往仓库区的路径。
    他开口道：“在仓库区，跟我走！”
    话音刚落，就沿着看见污染痕迹消失的位置，往仓库区进发！
    警卫们立即禀报：“初步发现污染痕迹，污染值目前为500！请求增援，并且封锁1711号路区域。”
    墨予的耳机中传入九月的声音。
    “灰烬，发现污染源的具体位置了吗？做好调查报告，切勿轻举妄动，等待增援。”
    墨予冷静道：“发现了，正找它呢。”
    耳机传来声音：“灰烬，请你中止行动，立即在原地等待增援！”
    “明白。”
    说完，墨予扔掉了耳麦。
    他朝身后三人说道：“一会要是有更大的危险，我会让你们立刻跑，你们不用管我。”
    见墨予执意要追污染源，警卫队们立即阻拦。
    “变异者不可单独处理污染源！”
    就算变异者有实力对付污染源，就算真的单枪匹马清理了污染，多多少少都会遭到污染侵蚀。
    外伤可治，污染侵蚀，也会让变异者最后逐渐陷入理智失控，狂化......
    所以一直以来，清理污染源的工作，通常由多名变异者，或指挥警卫队们配合完成。
    更何况墨予只是个实习调查员。
    污染值零。
    拿什么去处理污染源？
    拿爱与正义，去感化对方？
    免疫烧伤只是功能性变异，对于战斗和处理污染源，几乎毫无用处。
    可污染，对人类或生物有用。
    墨予现在，只是灰烬而已，自然不用担心污染侵蚀。
    他只有灵视，没有理智，又怎么会理智失控，然后疯狂呢？
    无视警卫队阻拦，他径直来到仓库区2号仓库前。
    其他的仓库灯是熄的，唯有这间还亮着灯，大门却紧闭。
    仓库大门只被上了挂锁，墨予拿着自己撬棍状的法杖，稍许花费点时间，就将锁撬开。
    “砰......”
    他一脚踹开门，刚进去，就看见一名中年男人。
    身后的警卫队见墨予进去了，硬着头皮也要上。
    可没等他们跟上，墨予却直接掏出左轮手枪。
    他冷漠的指着对方。
    “姓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