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 > 黑潮 > 第五百二十二章 好事难全

第五百二十二章 好事难全

推荐阅读:我在大夏窃神权我在妖魔世界拾取技能碎片开局赠送天生神力落崖三载后我父刘玄德综漫:从尸魂界开始砍穿万界我在修仙界大器晚成横推武道:从虎啸金钟罩开始横推武道:从龙象镇狱开始从魂动机开始姬械化斗罗

    大公回来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令人窒息的压迫——直直捏紧大厅两列等候的仆从;使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头颅都不敢上抬丁点。
    微风擦过头发,仿佛铁锤砸在心头的脚步声陆陆续续消失,越过大厅两侧的廊道,进入更高层。
    又如死般沉寂了半分钟。
    负责管理的这一片的管家终于带着命令来到此处,与执事耳语几句,便加快速度离开,临行不忘瞪眼仆人,吓得这倒霉人惴惴不安;双腿发颤的回忆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事情。
    “继续工作。”最前头的执事出声,于金玉雕镂满厅的华贵里解散两侧仆从,跟着来到热气腾腾的后厨;找了一会儿,抬起戴有白手套的手,喊住四个身形娇小的女仆,眼珠微动半响后念,“你们几个工作有变,现在去……”
    “等一下。”
    一道声音将其打断,双方侧头,原是大管家恩佐的副手快步朝这边走,看眼躬身聆听的四位女仆,站定,清清嗓子吩咐道:“主人又改变主意了,等会那四名客人会被安置在大厅东面的宾客房,你们四个现在去搞卫生,之后配合医生参与治疗,多余的随机应变,客人有什么要求第一时间上报。”
    “有人受伤了吗?”裹着白色头巾的里里亚朵抬起脑袋,本是好奇,可在大管家副手和执事的双重目光下闭嘴,小手抠着低下头来。
    “现在开始行动。”
    大管家副手耷拉眼皮最后念一句,转身,继续去忙碌。
    ……
    城堡四楼。
    足够豪华大气的会议厅猛然被推开门,狂风卷动,挂在落地窗边的白色帷幔不安飘起来,紧跟着实木椅摩擦地毯的声音沉闷,再一瞬是熏香充斥空气,缠住弧顶水晶吊灯的光,少了点奢靡,多了份厚重与严肃。
    “真是岂有此理!”
    二十四座的会议桌主座“咚”一下摇晃。
    维多利亚-维多怒气冲冲地坐在主座上扯松领巾,双腿架在会议桌前头,稍稍一想,直接将旁边管家递来的毛巾狠狠砸在地上。
    “大公……”
    一路随行的城主助理诚惶诚恐的躬身,就算总治安官、总统帅这样的名头,也都默默低下头颅,面色铁青说不出一句话。
    大抵变成了核心高层的会议。
    维多利亚-维多从主座上站起来踱步,顺手把重新递来的热毛巾揉成一团砸上桌,看看面前的妹夫、弟弟,忍不住咬牙,双目如电,声音洪亮如钟地指着这两人骂:“我平素让你们对待诺福克要严,要管!要像对待普通子民一样!整整百万民众都知晓我儿罪恶滔天十恶不赦,我却眼盲耳聋,竟是到今天才知道他犯下的事有如此离谱!如此荒谬!”
    手掌“嗙”一声狠狠拍上桌。
    挂有总治安官头衔的维多利亚-施普尔到底是身躯一震,看眼旁边人,咬咬牙,真正半天都想不出一句话,只能把拳头攥的咯吱作响。
    “都哑巴了?!”
    维多利亚-维多张开双手上前,气势汹汹如虎。
    整个埃特蒙德的总统帅被压得一退,立马快速低头,语速也快如枪弹:“大公,诺福克的事情已经有所惩戒,现在不是揪着以前错误不放的时候,诺福克要改过自新,今天下午也证明了他有这个能力,只需给予他一点时间,诺福克绝不会侮辱家族名声。”
    “谁年轻时没犯过错。”维多利亚-施普尔立即跟上,“十亿现金已经赔偿给了所有受害者,民众都在爱戴他,整个广场的人都在赞美他,这是你亲眼看见的啊,那些声音,也是歌颂你的公正啊。”
    “爱戴。”维多利亚-维多冷笑一声,捏紧主座扶手,最终还是朝面前这几人招手示意入座,最后语调不变的向站在最末尾,一直沉默的人说,“尼禄,诺福克是你弟弟,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视线移到身前。
    别点名的棕色卷发人儿倏然一僵,待双肩不紧绷时已泪流如注,整个人也惶恐无措,只能不断哽咽讲:“我,我很抱歉父亲,是我太疏于关心诺福克了,我请求辞去我现在的职务,全心全意陪在诺福克身边,督促他将一切陋习改正,重新回到继承者的正轨上。”
    “那太过了,你怎么都是副城主,是百万民众的第二控制人,为了这扶不上墙的东西,根本值不得。”维多利亚-维多想都未想的摆手。
    尼禄当即更为恐慌,迎着父亲单膝跪下来,垂下头,带着哭腔继续道:“我的一切都是您给的父亲,一个副城主之位与诺福克的未来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我恳求您能答应我的请求,让我辞去这个职位。”
    “荒唐!”已入座的几位掌权者未出声。维多利亚-维多快步来到尼禄面前,单手提起对方衣领;一面迫使其看着自己,一面在这张布满泪痕的脸上刮耳巴子,声沉得震慑力十足,“你要像个男人!像个男人一样!哭能解决问题吗!副城主的位置是你凭自己能力,凭所有人的支持得来的,不是儿戏!也不是你想让就让!”
    松手将尼禄推倒在地毯。
    维多利亚大公抬起头,直腰扫一圈桌上人的脸,然后看向沉默拭泪的干儿子,微微一笑地喊:“你啊,是不是觉得你不是我亲生的,就胡思乱想,就想着要,”
    “维多!”总统帅贝拉克-侯赛因厉声提醒。
    维多利亚大公手一挥,继续朝面色如纸的尼禄开口,虎须下有冷冷笑意:“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是我亲哥哥的儿子,这里也都是长辈亲族,有什么不安,有什么不解都可以在这里说,没有人会笑你,也没有人会不理解你。”
    声入耳,躺在地上的狼狈人儿眼瞳轻颤一次,立马翻身爬起来低头,吸去那点鼻涕眼泪,鼻音厚重地回:“父亲,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的父亲。我们都是一家人,将家族的名发扬光大,才是我应该做的事。”
    话完。
    坐在座位上的贝拉克-侯赛因下意识松开点拳头。一直默默无声的城主助理将这点细节装入眼里,然后看眼其旁边的总治安官,低眼收拢更多安分。
    “好。”脸上笑意更多,维多利亚大公兴许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回身入主座,看看桌两边四人,慢慢顺出气,点头道,“其实整件事情是我这位父亲的责任最大,”
    这一句让在座人都抬头。
    “我平日事务忙,他母亲也总是要去柏勒里亚(belleria)梳理局势,少了时间管教,让诺福克染上种种恶习,之后也没有多想了解的心思,到头都是又打又骂,最后连他的事情都太不清楚,是我……是我的问题啊……”
    “大公!”到此是维多利亚-施普尔从椅子上起身,干脆单膝跪在主座边,哪还有有一点总治安官的样子。
    “这件事的责任在我,是我没有治理好整个城,让诺福克接触那些不良人,染上了药瘾等习惯,是我,请你责罚我!”他直白低下头颅。
    维多未偏头看他,而是继续浏览其余人的脸,最后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行了,坐在这里不是为了追究谁对谁错,就像侯赛因说得那样,以后如何,才是真正要注意的事。”
    到底是最关键的环节来了。
    贝拉克-侯赛因伸手拍桌,面色严肃的第一个开炮:“大公,第一区、第五区和第三区的将军法官必须要换,今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身位高层在十余万民众面前扭打,简直丢干净了贵族的脸!尤其是第三区的法官和治安官,根本没有任何作为!”
    “嗯。”维多利亚-维多慢慢往后靠,眼睑垂下,读不出任何表情。
    “我认为应该先查清整件事。”坐在右手边的城主助理开口,声音很淡,也品不出太多情绪,“在我看来,今天的事恰恰是一个警报,诺福克只是整个乱象的缩影,乃至当街杀人、当街强抢女人、放狗、聚众打砸、烈性药瘾,又偏偏能蛰伏这么久才被发现,还偏偏没有什么健康上的大问题。”
    一根手指点桌。
    左手边的三人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位助理。
    维多利亚大公抬手摸了下国字胡,面色不变的讲:“继续。”
    “是。”助理向城主颔首,稍微清清嗓子,念,“我们不难看出整件事情背后一定有人在计划和引导——这里面杀人用的枪,陪同抢女人的同伙,以及狗从哪里引进,聚众的众又到底是怎么与诺福克产生联系,这一切的事情都可以以小见大,如果我们深挖,从而严惩这一群投机者,那自然而然,以后的类似事件便会少很多了。”
    到此,助理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略略低头,又是那沉默寡言的背景板。
    不知名的风压在璀璨灯光上头游荡。
    维多利亚-尼禄早已停住了抽泣声,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盯住某个方向发呆,好像没从之前的对话里走出来。
    贝拉克-侯赛因和维多利亚-施普尔相互对视一眼,稍加沉默,由贝拉克-侯赛因张嘴,却被主座人的声音给压住。
    维多讲:“尼禄,你和诺福克是年纪相仿的兄弟,他平日喜欢和谁一起,又经常出城是做些什么,这些你知不知道。”
    肋骨被力度适中的肘了一下,神游天外的人儿回过神,在接住父亲目光后颤抖不停,立即摇头答:“我,我不知道,”他到此又被吓得要流泪了,“我每天都要工作十多个小时,有时候城堡都回不来,我真的不清楚诺福克与谁一起,也不晓得指挥这一切的人,如果我知道,我早就,”
    “哎行了行了。”维多利亚大公见到这哭脸就不耐烦摆手,向弟弟抬了下下巴,“施普尔,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施普尔在哥哥的目光里摇头摆手,过一会儿,变得十足赧然。
    贝拉克-侯赛因等待被询问,可大公却跳过了他,当即让他的脸色暗了许多。
    “诶……”主座的大公重重叹出一口气,抬起手向右边点点,对助理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你拉一批人专门调查此事,不用走任何流程,直接向我汇报,向我反应。”
    助理要点头应下。
    贝拉克-侯赛因一把出声喊停,握紧拳,于维多的目光中出声:“大公,组建直接权力的调查队伍不是小事,这么突然,很可能会引起一到五区不必要的恐慌。”
    “恐慌?”手指一根根搭在扶手上,维多利亚-维多抬头看人,露出十足和善的笑,“只是把城里的害虫找一找,怎么就会有恐慌。”
    “大公,”施普尔出声。
    “你让他继续念。”维多利亚-维多的手点住贝拉克-侯赛因的面容,于对方的低头里慢慢讲,并带上平静笑容,“我这个人素来讲公道,诺福克惹出的祸由他自己收,我本要将他当场棒杀,是你们阻拦,是这十亿!!!”他轰然从座上起身,当即吓抖面前几人,“这十亿给予那些枉死之人一个交代!这是由他自己拿出来的钱!我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城之主!难道连继续查,查我儿子这十亿究竟替了多少人付!为了多少人承担也不行吗!”
    一枚拳轰然震颤桌,气氛霎时沉厚,贝拉克-侯赛因的腮帮咬到突起,面色最阴,呼吸逐渐粗重。
    维多利亚大公一个个点着这些面孔,双目慑出精光,不怒自威,霎时狂风呼号,吹动帷幔起舞,荡起波澜壮阔。
    “马克-狄善九从十一岁开始跟我,与我已是情同手足。”
    被点名的助理当即起身单膝下跪,压抑呜咽起来。
    “施普尔是我亲弟弟。”
    总治安官也跪下来,垂头遮住眼眶红润。
    “尼禄是我亲哥哥的儿子,又是我亲手养大的义子。”
    “父亲……”维多利亚-尼禄惶恐跪下来,左手掌贴于心口,右手笔直下垂,是最为忠诚的礼节。
    维多利亚-维多的目光从其身上滑过,看住面色灰暗的贝拉克-侯赛因,眼神沉静,嗓音十足浑厚:“而你,你是我亲妹妹的丈夫,是诺福克的亲姑父,也是他常说的好姑父。”
    这番响雷炸得其余三人抬头。
    贝拉克-侯赛因终究在座上失态,面色苍白如雪,眼神略微涣散,到底是不知怎么回应面前人,只能下跪,闭目强忍住内心的波动。
    帷幔被晚风抖动出猎猎声响。
    整个埃特蒙德的核心高层都半跪于地毯前,垂头再无声音。
    制成这一切的大公来到落地窗边眺望山下灯火,闭目深呼吸一次,再说,已透露出骨子里的疲惫:“整个队伍由狄善九组建,侯赛因作为监督方,其余人全都配合调查,如果有别的声音,让他们亲自跟我说。”
    话完。
    匍匐在地的马克-狄善九颤巍巍起身,抬手拭去眼角泪,接过大管家恩佐递来的热毛巾,擤一把鼻涕,立下誓言后弯腰离开。
    剩下的总治安官和总统帅也相继沉默离别。
    尼禄顶着红肿眼眶来到父亲身后,停半响,还是满脸羞愧与懊悔的捶胸顿足,刚要离开,却被父亲的声音喊停。
    “你从小看着诺福克长大,应该知道他根骨里的性子,我问你,今天这四个人,应该算是什么货色。”
    突如其来的问让红肿眼眶里的瞳轻动,维多利亚-尼禄回过头,恭敬弯腰,十分狼狈地用手抹掉鼻涕,小心道:“斗胆问父亲这四人现在在何处。”
    “在广场。”
    尼禄错愕抬头,看看始终如影子的管家恩佐,最后还是自己硬着头皮道:“父亲,事实证明诺福克本就只是年少不懂事,那四位终归是他带回来的客人,而且十亿金钱应当与他们有关,毕竟第一次来搞不清楚情况,如果打了就不管……恐怕会有损您在帝国里的声望。”
    “那你说要如何。”维多利亚大公依旧看着他。
    尼禄沉思半响,又擤了把鼻涕,声音顺势嘶哑许多:“我,我认为应该将他们接进城堡里治疗养好,等诺福克醒来,备一顿宴席再把他们送出去,口头警醒一下,他们下次便会注意了。”
    “哦。”维多利亚大公慢慢点头。
    这目光一时让尼禄有点心慌,于是更加小心谨慎,缩着肩膀,竟是怪可怜的。
    “你也出去吧。”
    维多利亚大公摆了摆手,继续看窗外月,被山下烟火抹亮大半张脸庞。
    “父亲。”尼禄走了两步又回头,低眉,像是紧张试探的幼兽,“母亲那里还没吃晚饭,如果你有空的话……还是去劝一劝好不好。”
    “嗯。”窗边人背对抬了下手。
    大门闭合。
    管家恩佐在原处目送那缕余风消散,然后来到主人身边,递上第三块热毛巾。
    这毛巾分明有些凉了。
    维多利亚-维多拿着它擦拭脖子和脸颊,慢慢叹息,望着窗外喃喃自语:“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呐,也不知究竟随了谁的性子。”
    毛巾被随意抛弃。
    大公在管家恩佐的折腰里回过身,瞧眼二十四座的长桌,国字胡里的嘴唇抿住半响,还是给了生路:“派人把他们抬到城堡,动作大些,只要挣扎就把骨头打断。”
    “是。”管家恩佐默默点头,本想退,可还是问,“那兽血杂糅的三位不像是听话的样子,如果误会了主人您的好意……”
    “不可能。”维多利亚-维多随意摆手,又忽的笑了,“敢一上山就豁命赌的人没这么蠢,去三区的人可以派些生疏的,还能少点口舌。”
    “是。”大管家恩佐低头告退。
    维多利亚大公也跟着走出了会议厅,在另几位早已等候了许久的执事的随行里越过前厅和西面廊道,穿过十二白玉柱的富丽侧殿,下了层楼,看一眼红底金纹墙纸上新挂的大家画作,踩毛绒毯停于房门前,伸手敲敲,而后接过执事递上来的鱼翅清汤。
    “来喝汤咯。”
    穿过又是装潢豪华且面积极大的客厅。
    这位大公小心端着浓汤上楼,陶醉闻闻空气里的花香气味,侧肩抵开珠帘,稍稍往前迈,弯腰将清汤放在桌上,侧过头,讷讷无言的看着在床边哭泣的妻子。
    儿子就在床上睡熟。
    真切是有些心疼,让这名大公抬手止住了床边医师的弯腰汇报,想弯腰在床边坐下,却被夫人狠狠一推,狼狈倒在了地毯上。
    目睹全程的医师直接腿一软,是真的虚到想要立即化为虫子从地缝里钻走。
    哪知大公居然笑呵呵拍拍屁股站起来,朝医师随意摆手,跟着再次小心用屁股贴在了床边。
    “诶~”
    医师离去。国字胡里展露出笑,有些虚,但是脸皮厚得紧。
    夫人转身背对他。
    大公小心伸手碰碰哄哄,长叹口气,转而把床头柜上放着的资料拿起,于柔和灯光下一页一页查看。
    “原来是这么个事。”
    资料重新盖上放回原处。夫人也回过头,十分冰冷的盯着他:“这次你想怎么样,斯塔登不会饶过你,事后会来这里找你。”
    维多利亚大公闻声冷笑,伸手想碰碰儿子,但还是怕弄疼了,于是只捏起被褥往上点,好好盖住自己的儿。
    “他以为他算个什么,”大公抽空抬头,还是那个埃特蒙德的大公,“一个连家都没有的人说要教训我,我怎么管儿子是我的事,有本事他自己生一个带把的。”
    “那你就是这样管儿子的吗?”夫人当下流出眼泪,本美美的双眸早就红肿;让身旁丈夫的神情瞬间软化,将她搂入怀温柔安抚起来。
    “你以为我想吗。”维多利亚-维多闭目闻着妻子的发丝香气,眉头稍蹙,是忧愁又是骄傲,“诺福克已经长大了,你没看出来今天他是硬逼我这个当老子的下场,年轻人总归急了点,有点好事就想拿回以前的东西,也不考虑考虑我这个当爹的,是不是能下这个狠手。”
    妻子对准他的胸口一拍。
    大公随即轻笑,松开妻子往被褥那头伸手,终是在柔和灯光里找到了儿子的面容,不由抚摸这些自己打的伤痕,眼神温暖,却又如星空般浩瀚深邃。
    
    - 肉肉屋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shuwu.vip/book/108949/33369437.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shuwu.vip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