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还真就是‘洗脑’

    叶泽本该一回到超市就立马去找汪仁，询问他都能在系统里换到什么宝贝，如果有能对付苏怀雅的利器，那就太好了。
    但在车上的时候，因为穆妍和路梦滢实在是变化太大，让他不得不将这个计划中止。
    汪仁就在超市，随时都可以拷问，但穆妍和路梦滢的问题却拖不得。
    而且，还有另外的一些麻烦事需要他去处理。
    那就是超市周围又聚集起一伙鬼鬼祟祟的幸存者了。
    这些家伙无论赶跑几次都不知道教训，叶泽逮住几个跑得慢的倒霉蛋之后本想顺手杀掉，以儆效尤，但夏梓澜把他拦下来了。
    红发会长不喜杀戮，想放他们一马。
    阴暗的街角旮旯，只有叶泽和夏梓澜两个人，他对这女人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怎么，很怀念之前老太婆的状态是吧？”
    夏梓澜不卑不亢地道：“他们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叶泽发出几声笑，“行，如果你愿意变老，我也不是不能考虑放过他们。”
    “非得这样吗？你就放他们一手又怎样？”
    夏梓澜道，“而且我变老了，战斗力会直线下跌，对你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叶泽一想也是，看来以后不能再用变老来威胁她了。
    “那就换个条件。”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给夏梓澜埋下过心灵种子，现在正好是个契机。
    念及此，他踢了踢脚下已经吓破胆的三个幸存者，道：“还不快谢谢你们的恩人？”
    三人刚才被叶泽的杀意给吓得不轻，连忙跪在地上对夏梓澜磕头，感恩戴德地道谢，她连连摆手。
    叶泽狠狠一跺脚把地面踩得凹陷。
    “滚吧！”
    三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叶泽冲夏梓澜笑：“会长大人，可还满意？”
    夏梓澜皱起眉头，心里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你的条件是什么？如果过分的话我可不会答应。”
    “没什么，就是一个之前忘了给你安排的事。”
    叶泽说罢沉下脸来，尽量让自己显得严肃认真。
    “我问你，你是否真心愿意追随在我身边，为我做事？”
    夏梓澜眉头皱得更深：“怎么突然问这个？”
    “说就完了，我知道你不会骗我。”
    夏梓澜哼出一个不屑的笑来，她不是不会骗叶泽，而是不屑。
    “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追随你，之所以帮你做事，完全就是在履行我们之前的约定。”
    叶泽点点头，这个回答并不出乎他的预料。
    “那现在呢，有没有这种想法？”
    “现在？...暂时还没有，我并不十分了解你。”
    “必须要十分了解我吗？”叶泽盯着夏梓澜的眼睛，毫不掩饰地道，“追随我，我赐你永生。”
    “永生？”夏梓澜轻轻摇头：“那对我来说太遥远了。”
    叶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看着天上的星星道：“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这是否是你人生中仅有一次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他的话让夏梓澜咬紧嘴唇，面对永生，没有人不会心动。
    “你会保证让我永远年轻？”
    “当然。”
    “你保证永远不再把我变成老太婆的状态？”
    “没问题。”
    叶泽失笑：“原来你还是在意的嘛。”
    “没有人会不在意。”夏梓澜表情不变，“追随你需要做什么？”
    “需要做任何你想象中的事，不用怀疑了，就是你理解的那种追随。”
    夏梓澜思考两秒，轻轻点头。
    “我有假期吗？”
    “有，但得等到我复仇成功之后。”
    “我有恋爱自由吗？”
    “你还想着恋爱呢？”叶泽忍不住失笑。
    “为什么不呢，我也是个女孩，当然会憧憬爱情，会想要男人。”
    叶泽摇摇头：“等我复仇成功以后吧，等我复仇成功，什么事都好商量。”
    “行。”夏梓澜郑重地道，“那我答应你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追随者。”
    叶泽微微一笑，让她在自己面前跪下。
    夏梓澜犹豫了一下，还是单膝跪地，叶泽轻轻摸上她的头顶，在她的意识中埋下一枚心灵种子。
    假以时日，这枚种子必将开花结果。
    ...
    回到超市所在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叶泽让姚想带着夏梓澜先进去休息，自己和郁晴则留在车里，询问穆妍和路梦滢一些事。
    主要就是关于她们两个气质改变的原因，路梦滢其实程度还比较轻，他和郁晴的重点都在穆妍身上。
    “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穆妍现在的性格开朗起来后，说话时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生动又明快，让叶泽十分不习惯。
    再加上换的全新发型和全新风格的衣服，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说起来，我好像确实遇见了一个特别的人。”穆妍捂着自己的脑袋，回忆道。
    叶泽和郁晴对视一眼，没想到他这边一问就问出来了。
    这是真没想到。
    “是什么人？什么长相？”
    穆妍努力回忆一阵，轻轻摇头道：“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她对我说，绝对不要插手径楠圈的事。”
    叶泽眼睛微微睁大，接着问：“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穆妍摇摇头：“之前我完全都想不起来，是直到你们刚才提起我才想起来的。”
    旁边的路梦滢也一脸恍然地道：
    “没错！我也有类似的感觉，我之前就是隐隐约约像听见有谁在我耳边说话，明明想着等你一回来就告诉你，但之前完全忘记了，直到穆妍提起我才想起来。”
    “什么话？”
    “就是穆妍刚才说的这句，让我们不要插手径楠圈的事。”
    郁晴想了想，摇头苦笑起来。
    “看来径楠圈的幕后掌控者并不是周径和，而是另有其人。”
    “一个很强大的精神系特殊能力者。”叶泽接着她的话道，“目前看来，能力应该是心灵层面的，能轻易催眠别人，或者对别人进行潜意识引导，让人毫无所觉，在悄然间改变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之类的。”
    “并且能屏蔽掉我的感知。”郁晴神色凝重地补充道。
    路梦滢和穆妍一愣：“这么厉害！？”
    她们两个竟然异口同声了都。
    绝对是受到了同一能力的影响。
    “你们两个现在的状态我不放心。”叶泽果断地道，“为了防范于未然，我现在要把你们回溯到之前的状态，有没有问题？”
    穆妍和路梦滢对视一眼，都有些茫然。
    “要、要变回去吗？”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这段时间的记忆就没有了？”
    “天呐，我...”
    穆妍一脸呆呆萌萌的不知所措，叶泽从未想象她竟然也能做出如此天然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永远成长在阳光下的少女一样天真无邪，从未见过这个世界的阴暗。
    而之前的她，可是经历过地狱的。
    叶泽忽然发现，就这么把穆妍变回去会不会太残忍了？
    郁晴也有些类似的感觉，她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忍之色，凑到叶泽耳边悄声道：
    “算了吧叶泽，路梦滢可以回溯一下，但穆妍的战斗力不强，没有必要的。”
    叶泽没有说话，郁晴说的没错，穆妍现在可以说是他手下最可有可无的人了。
    之前的话他还有些依赖穆妍的治疗能力，但现在，解锁局部影响能力的他就是天下最无敌的医生。
    还有什么比时间的力量更擅长医疗呢？
    至于穆妍的水元素能力，现在也并不稀缺，径楠圈有三千元素觉醒者，拥有水元素能力的人在那里一抓一大把。
    他想了一会儿，单独把穆妍叫到外面的停车场。
    这里没有其他任何人，只有他们。
    “叶泽，你把我交代这里来到底是..？”
    穆妍像是有些无措，叶泽摸摸她的头顶，道：“说说吧，你还记得你遇见我之前的经历吗？”
    穆妍手捂额头：“记不太清了，我只知道是一些特别不好的事，全靠你把我救出来，谢谢你叶泽，我对你怎么感谢都不为过。”
    也是，如果记得那些地狱一般的经历，还能露出如此天真无邪的笑容，才是真的魔鬼。
    叶泽摆摆手，又问：“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我之前的经历啊，记得很清楚，基本上都没怎么忘。”
    叶泽眯起眼睛，问她：“那把你经历过的最不愉快的事情说给我听。”
    “诶、诶诶？啊诶——？”
    穆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脸天然的笑容，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我好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些让我开心的事情，比如七岁的时候爸爸送给我一个超大的布偶熊。”
    叶泽冷笑：“怎么，不是说都没有忘吗？”
    “不是，我之前...是有这种感觉的。”
    穆妍急忙解释，“那些开心的事我一个都没有忘，记得都很清楚，年级考试拿了第一名，暑假跟要好的朋友出去旅游，我喜欢的学长给我写情书，还有在歌唱大赛上获得优胜...”
    “但你让我回想不愉快的经历，我是真的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叶泽轻轻点头，他算是明白了。
    穆妍已经被洗脑，脑子里那些阴霾和污浊的东西全部被洗去，只留下最干净纯粹的部分，还真就是‘洗脑’。
    “叶泽，我这样...不好吗？”
    穆妍忽然的喃喃询问打断了他的思考。
    “为什么我感觉心里空空的，像是丢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感觉特别特别的不甘心。”
    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
    穆妍连连摇头，“不知道，就是很不甘心，可我明明无时无刻都感觉很开心啊，我这样...不好吗？”
    “你这样很好——”叶泽轻轻摇头，“我不会这么说，好不好由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变回之前的状态...也由你自己决定。”
    虽然很可惜这条忠犬，但穆妍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叶泽不介意把她放生。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送去径楠圈，在那里面找个安全轻松的工作，过像末世之前那样的生活。”
    这女人够可怜的了，就让她在那个乐园里活下去吧。
    她已经经历过地狱，她值得享受天堂。
    但让叶泽意外的是，穆妍并没有选择天堂，她甚至连问都没有问，就直接对叶泽请求道：
    “送我去径楠圈吗...那样的生活确实很令人向往，但还是请你把我变回去吧，叶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