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手术之前

    所以，他必须先和医院的人打招呼，才能进去。
    听张扬这么说，徐松变得不淡定，他十分焦急的看着面前的人，语气急促：“这是我请来的大夫为我妈妈做手术，还需要这里人的同意？”
    徐松想现在就进去，再耽误下去，他害怕妈妈的身体会吃不消。
    此刻，徐松的五官都拧在一起，看上去非常纠结。
    身为医生，张扬非常理解徐松现在的心情，可是他也无能为力，这是规矩，他不能打破。
    为了让徐松放心，张扬开始安慰他：“你放心好了，我和市医院的医务处处长有点矫情，我想他们不会阻止我进去做手术，我们在路上的时候，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他很快就会派人过来。”
    正如张扬说的一样，不到一分钟，医务处处长从另外一个通道赶了过来。
    “老张，好久不见了。”
    “老陈。”
    两个老熟人见面，当然要拥抱一下，他们两人笑逐颜开，很明显，都很高性能见到对方。
    “真没想到，我能在市医院见到你，你好不容易过来一次，我可不能放过你，你一会人一定要去我们医院外科，给那里的医生护士传授你的经验。”
    张扬是省内最有名的外科医生，谁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要是真的能给市医院的外科医生讲课，那可真是他们的荣幸。
    “这还不简单。”
    张扬毫不犹豫的答应处长的要求，不过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苦涩。
    他握着处长的手，心里感慨：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抢了人家的手术，自然要给他们一些东西，这叫等价交换。
    人命关天，他们两人简单问候几句，便开始签协议。
    看他们把所有的手续都做完，徐松有些不满的看着处长：“陈处长您好，我是手术室里那个老太太的儿子，我叫徐松，我一直想问您一个问题，我母亲的情况那么严重，你们怎么能安排一个实习生来做手术？你们这是糊弄我，还是觉得我妈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
    说到这后一句的时候，徐松差一点控制不住他的情绪，要不是妹妹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背，他肯定要说脏话。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么折磨他母亲就特码不行！
    听到徐松的质问，陈处长一头雾水，他转头看向护士，一脸不悦的问：“主刀医生是谁？怎么会是一个实习生？”
    说完，他心里有无数不满：急诊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规矩！
    面对陈处长的质问，急诊室的护士如实回答：“处长，是赵诚，他说他能做这个手术，而且，这个手术是病人同意的。”
    听到赵诚这两个字，陈处长心里的石头慢慢落了下去。
    既然是赵诚，就不用担心了。
    之前赵诚为周数主任做手术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目睹了整个过程，虽然赵成只是一个实习生，但他处理问题的时候就好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夫，看完那个手术，陈处长认为赵诚的能力比心外科主任还要厉害，那次之后，医务处就一直在研究怎么奖励赵诚。
    虽然，腹腔镜手术和心脏手术截然不同，但是既然赵诚自己这么有把握，他也不打算多问。
    只要他觉得行，就一定能行。
    知道主治医生是谁，陈处长露出了笑容，他看向徐松，轻声安慰他：“你放心，我们是医院的第一要务就是负责，不会随便安排医生过来。”
    显然，对方对陈处长的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你们派实习生过来做手术，还说这不是糊弄我？陈处长，虽然我不是大夫，但是我也明白，做手术一定要让主任过来，你们当时把我母亲的情况说得那么严重，不给我们请主任就算了，竟然还让一个实习生做手术，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们市医院还开不开了？”
    看到控制不住情绪的徐松，陈处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知道，空口无凭，说到底，还是要让他们看一看赵诚的能力。
    “既然你这么不相信，那你自己过去看看，不就好了？”
    说着，他们一同走进急诊科手术室。
    急诊科手术室由两部分构成，分别是内和外，此刻，他们走进的外部站着六七个急诊科的医生，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那上面正在直播里面的手术。
    急诊室被这些人堵得水泄不通，陈处长有些不耐烦的骂了一句：“你们都很闲是不是？还不快点给我工作。”
    听到陈处长的声音，屏幕面前的人一哄而散。
    不过他们却很不甘心，离开之前，还频频回头。
    这么好的手术过程，真是可惜了。
    不过想到他们有录像，也就放心的离开。
    等这些人都离开，徐松他们才有位置，他拧着眉头，看向屏幕。
    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徐松气的浑身发抖，手术已经开始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一脸愤怒的看着身边的陈处长，瞪了他一眼，转头催促身边的张扬：“张医生，您快点进去吧，手术都已经开始了！”
    他说话的时候，发现张扬一动不动的站在屏幕面前，好像别人定住似的。
    他走上前又问了一遍，张扬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屏幕，徐松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发现他十分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屏幕。
    张扬没有理会聒噪的徐松，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看着面前的屏幕。
    从屏幕上面的画面来看，这个老人身体里的坏是组织非常多，而且和其他组织粘连，这样的情况，是手术最大的阻碍。
    但是，这对这个实习生来说好像不算什么，只见他十分熟练的拿起抓钳，又换了分离钳，整个过程非常迅速，以至于张扬眨眼的功夫，赵诚手里的器械就有了新的变化。
    手起刀落，很大一块组织被剔除，赵诚的动作不拖泥带水，仿佛已经做过几千次这种手术，给人一种，他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把手术做完的错觉。
    最重要的是，患者的出血量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