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二年级的尾声

    碎裂的骨片被含有魔力的火焰舔舐着，其上的鲜花迅速枯萎发黄，两者相伴着一同化为了灰烬。
    肖恩轻轻挥舞魔杖，火焰愈发猛烈，就这样，最后的骨灰都没有剩下，只余黑烟被夜风吹散。
    把伏地魔亲爸的骨灰扬干净之后，肖恩把早就“做旧”的白骨标本放进了坟墓之中。
    “恢复如初（reparo）”
    石板、泥土、苔藓都纷纷漂浮起来然后汇聚，老汤姆·里德尔的坟墓再次变回了原样。
    肖恩打了个响指，快步离开了现场。
    也不知道伏地魔如果真用了那个复活的魔咒，然后把雪怪的骨头仍旧坩埚里会发生什么？
    化为黑雾在空中快速飞行的肖恩幸灾乐祸地想着。
    ……
    解决了当前能处理完的后患，肖恩再度回到了纽蒙迦德，往年的这个时候，因为期末考试的临近，城堡早就进入了紧张备考的气氛。
    不过，格林德沃拒捕潜逃造成的影响过大，各大报纸和周刊的头条到哪都离不开这个名字。而根据国际巫师联合会和巫师联合护卫队的要求，奥地利魔法部派出了一批傲罗协助守卫格林德沃——据说是担心格林德沃回来报复。
    只是，格林德沃的声望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在如此声势浩大的洗脑中，纽蒙迦德学生依旧有一半左右仍然对格林德沃保持着信任。
    那些相信官方机构的学生被称为了背叛者、蠢蛋、发育畸形的花园地精，反过来，他们也被称为了狂信徒、同流合污者、心思不正的阁楼食尸鬼。
    纽蒙迦德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分裂成了两半。
    现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走在城堡中已经极少遭遇纽蒙迦德学生的挑衅，更常见的是穿着制服风衣的两批人对峙互骂。
    临近考试，纽蒙迦德医务室比往常要忙的多——持不同意见的学生们在争吵之后往往会进行决斗。
    “格林德沃教授是什么人也只有你们这群蠢货才看不懂！”
    “教授？他现在是罪犯！他的通缉令每天都要贴出去几百张，我看你们是冥顽不化！”
    “冥顽不化的是谁？教授明明遭遇了不公的对待，在纽蒙迦德的这么多年你们没有学会用大脑思考吗？也对，现在看出来了，你们根本不配呆在纽蒙迦德。”
    “铁证如山！纽蒙迦德不是格林德沃的纽蒙迦德，你们现在就是帮凶，幼稚、无知、愚蠢的帮凶。”
    “铁证？那我找个人施展夺魂咒说你是蠢货，那你就应该被世界认定为蠢货吗？不，我说错了，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你们就是蠢货！”
    “来啊，看看谁才是蠢货！”
    火药味浓重的走廊上，两伙人正在对峙着，魔杖已经握在了手中，决斗也就是下一秒的事情。
    不过，他们的动作突然都顿了顿，因为对面有人走了过来。
    肖恩·沃勒普。
    不管是哪伙人，对肖恩的观感都复杂到了极点，但总体来说，他在支持格林德沃的群体中还是获得了一些人气。
    而不支持格林德沃的人群则是有些忌惮，前天也是同样的剧情展开，正要决斗的两伙人遇上了肖恩，反对者中有人挑衅辱骂，结果那人吐着泥土被送去了医务室。
    “嘿，沃勒普。”支持者中有人打了声招呼。
    正在和赫敏说话的肖恩偏过头微笑致意，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群支持者们支持的是格林德沃，他们崇拜着老者，并尽全力地模仿着他。
    高傲、顽固、只相信自己。
    肖恩也试图和他们接触交流，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依然是肖恩，不是格林德沃，那伙人不乐意听自己的。
    善意来自自己和格林德沃的关系，而不是他本身。
    所以肖恩也放弃了介入两伙人的纷争，遇上打个招呼就行了。
    你们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和赫敏有说有笑的肖恩对两伙人熟视无睹，径直略过了他们。
    一群人对视一眼，再度叫骂了起来。
    “放学决斗教室见！别跑！”
    “谁跑谁是巨怪！”
    听到后面传来的呼喊声，抱着一堆厚厚书籍的赫敏撇了撇嘴：“无聊。”
    “少年热血，不是很正常吗？”肖恩笑着耸耸肩。
    “如果我是反对者，就应该找上报社和官方人员，更详细地了解格林德沃先生当年的罪行，这样我天然处于不败之地，同时还要考察当晚巴黎的情况，给格林德沃盖棺定罪。如果我是支持者，我则是应该找到官方与证人勾结的证据，找不到就应该模糊犯罪经历，重点宣扬这些年来格林德沃先生做出的贡献，同时拉拢已经毕业的校友在民间掀起舆论，逼迫官方放出更多内幕，很多事情是经不起成千上万双眼睛注视的。”
    说完，赫敏挑了挑眉头：“这样在城堡内争吵决斗，没什么意义——甚至还会影响期末考试。”
    肖恩有些惊讶地看她一眼说道：“可以啊，思路很清晰嘛，格兰杰小姐。”
    “我这是预设立场，但实际上我只站在你这一边，沃勒普先生。”赫敏轻飘飘地说道。
    “感谢你的信任。”肖恩微笑着抚胸示意。
    赫敏嫌弃地望了他一眼：“你现在已经装不下去了，上次你就是这幅绅士做派之后把那个倒霉蛋的脑袋塞进了地里。”
    肖恩摊摊手：“你可以把这当成一种仪式感。”
    “该死的仪式感……”
    两人说笑着回到休息室，最近除了继续搜集信息之外，肖恩其他的事情都停了下来。
    私人教导的教授上了通缉令，另一个原本当成明灯的老头躲着不见他，而上次的大戏过后，为了避免意外，肖恩的食死徒例会也暂停了下来。
    肖恩索性沉浸在了复习之中，世界大战还没爆发，期末考试还是要考的。
    就这样，奥地利的天气在慢慢回暖，傲罗和护卫队在城堡内守卫巡逻，纽蒙迦德的学生们争吵决斗，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吃瓜看戏。
    校门口，通缉令上的格林德沃笑容肆意乖张，他的风衣和通缉令的一角随风摆荡。
    这样的天气中，肖恩坐在了纽蒙迦德的考试教室内。
    学习进度本就超前，再加上赫敏的帮助，肖恩的考试一帆风顺——甚至变形术考试上，麦格教授看他抬起魔杖就说了一句“可以出去了”。
    半个月前，他就从麦格教授那拿到了四年级的变形术教程。
    就连一直折磨肖恩的魔药也没出意外，斯内普的笔记好用地不行，完整背上来按照步骤操作，他得到的魔药让纽蒙迦德的魔药课教授都惊叹着鼓掌——虽然肖恩觉得这里也有格林德沃的情面在。
    纽蒙迦德的效率比肖恩想象地要高不少，考完第二天的下午，成绩单就发到了学生们的手中。
    不出所料，赫敏依然是第一。她本来就是最用功最聪明的学生之一，在和肖恩的复习过程中两人互相学习，赫敏的变形术和强力魔法攻击与学习课都得到了补强。
    而且她魔法史这些课程比照抄照背的肖恩强多了。
    得到第二的肖恩也很满意，主要这次的魔药是实实在在地得了高分，而不像上学年一样有斯内普施舍的成分。
    另外，黛西的小脑瓜本来就聪明，在赫敏和肖恩双重教学下，她的实力已经完全碾压了两所学校的一年级生，年纪第一没有任何意外。
    而纽蒙迦德学生在复习阶段的大骚动还是影响了成绩，六年级的珀西力压纽蒙迦德的天才成了年级第一，而四年级的第一也是霍格沃茨的，一个肖恩都遗忘了很久的人——斯蒂芬妮·奥利凡德。
    平时都见不到人影的斯蒂芬妮默不作声地力压众人，虽然她个子一点也没长高。
    得知这一消息的肖恩也只是不在意地耸耸肩，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相比起来两人之前的经历便显得无聊许多，要说讨厌也没多少了，喜欢更是不可能，就这样变成陌路人是最好的结局了。
    成绩出来之后便是学年末的晚宴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也将在晚宴后离开生活了半年的纽蒙迦德城堡。
    肖恩正在寝室里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上次护卫队来抓人的时候房间被炸翻了，他丢了不少东西，不过还好，基本都是用钱都能买回来的，肖恩决定大度地不找护卫队索要赔偿了。
    虽然有戒指，但也不能什么都往里面塞，戒指的存在也不能摆出来，所以肖恩还是老老实实地往箱子里叠衣服。
    半晌后，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寝室，肖恩叉着腰自言自语道：“应该差不多了吧……”
    他环视整个寝室，最后看向了床头柜。
    “差点忘记这玩意了……”肖恩走过去拿起了一个金灿灿的大蛋。
    这是上次帮格林德沃忙时得到的奖品，他研究了好一阵子也没发现什么名堂，最后只能默认这玩意就是个单纯的小玩具。
    拿起金蛋在手里抛了抛，这玩意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留个纪念也挺好。”肖恩挑了挑眉，塞进了戒指之中。
    给猫豹布丁当毛线球玩玩好了。
    夜晚，纽蒙迦德的礼堂张灯结彩，象征着这所新崛起名校的金红双色旗帜挂在礼堂两侧无风自动。
    只不过，礼堂内的气氛并不高涨，没有即将放假的兴奋，也没有考试完毕的放松。
    校长换了人，学生们分裂成了两个群体，就连期末考试也马前失蹄——七个年级中，有四个年级的第一被他们向来看不起的霍格沃茨夺走了。
    所以，这学期末晚宴的氛围反而有些低气压了。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现任纽蒙迦德校长维塔·罗齐尔从空着的校长位置旁站起身来，她似乎并没有一位校长的自觉，依然像平时那样毫无感情地扫视着众人。
    这位新任校长最近也吸引了不少眼球，自从格林德沃消失后，她竟然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加年轻，这会已经变回了二十多岁时的冷艳御姐。
    当然，变回年轻容貌的魔咒并不是世所罕见，维塔·罗齐尔并没有再度遭受调查，只是在学生之间引发了一阵讨论。
    冷艳的女人端起酒杯：“今年，纽蒙迦德的历史再次往前推进了一步，这座城堡在风雨中依旧耸立。而我们也迎来了远方的客人，霍格沃茨，感谢你们教给我们的东西，也希望你们能在这里获得知识并带回去发扬光大。”
    在她的带领下，礼堂内响起了一阵不太热烈的掌声。
    维塔·罗齐尔话锋一转。
    “而你们，作为纽蒙迦德的学子——”她顿了顿，眼神高傲而冷冽：“我很想说我为你们今年的表现感到骄傲，但我没有前任校长那么仁慈，恕我直言，你们糟透了。”
    冷冰冰的声音砸在了每个纽蒙迦德人的脸上，他们呆滞了一下，然后屈辱、羞耻、愤怒，一股脑地涌现在了脸庞上。
    维塔·罗齐尔的语调没有丝毫变化：“决斗教室里的惨败，纽蒙迦德日的碾压，我以为你们能学到点什么呢。然后呢，学校经历了巨大的变故，除了愚蠢的决斗，就连交上来的成绩单也一塌糊涂。”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今年的暑假延迟一个月。”
    “好了，开始享用晚宴吧。”
    说完，她端起高脚杯向所有人示意了一下便径自坐了下来，旁边的麦格教授都微微张大了嘴巴。
    礼堂内鸦雀无声，纽蒙迦德学生们的脸蛋一阵青一阵白，大部分人一下子就没了食欲。
    霍格沃茨的长桌上响起了窃窃私语声，肖恩转过头看到了自家黄金黎明的几位成员，他对着几人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心中为他们默哀了起来。
    晚宴上的食物精致美味，肖恩的默哀持续了三秒，然后便开始了大快朵颐。
    等吃的差不多了，肖恩悄悄唤出了系统的面板，他已经好久没有仔细看面板了。
    只要是积分池子没保底啊，他也试着单抽过几发，压根没出好东西。
    物品栏和天赋栏没有任何变化，肖恩看向了下方的魔咒熟练度。
    熟练度这种能直观反应自己进步的当然是好东西，不过肖恩的魔咒熟练度也都上来了，魔咒等级的变化不大，他自己对熟练度的每天上涨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估计，所以一般都是一段时间才看一次。
    前面的几个魔咒和自己的预估相差无几，但渐渐地，肖恩的表情古怪了起来。
    爆炸咒、强光咒、魔咒光芒变化咒等几个咒语的熟练度上涨为什么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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