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我想选择你，但不走近你

    还是这明晃晃，亮堂堂的大殿之内，没有进来任何其他人。
    如果说王极承认他与自己手下文明、战士之间的联系薄弱，多半是依靠阿巳等的帮助才算是管得住这一大摊子，那么经过此次他的神威盖世之后，他的王位应该算夯实了很多。
    他的强大，恩泽，荣耀都是战士的忠诚与信仰的基石。
    他的王位来得虚浮，但渐渐的，也足够稳妥了。
    想要为他而战的战士本就千千万万，都愿意为他战死沙场，只是他不忍心罢了。
    这世上，知恩义道德的凡人还是有的。
    只是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当你忙于拯救世界的时候，每个人却都想和你聊上几句……”他轻轻抚摸着手上的小塔，有些出神。
    他一贯知道，但也从没想到会是这么直白，却又委婉。
    原来当他忙于拯救世界的时候，每个人却都在忙着算计他……
    这到底算什么？他挡路了？
    王极陷入静默，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要是还有什么话，也别再说了，我累了。”他摆摆手，示意天使彦退去。
    不过想了想，他倒是起身，天使彦不是他的下属，他撵了她几次了，她还是很执着。
    他控制不了别人，但还能控制自己。
    “听我说完。”天使彦一把抓住了他，目露请求。
    “我是真的累了。”王极淡淡地看着她，声音尽量平淡：“相信我，没有人的内心是永远坚韧的。你要是还想打击我，也请让我缓一缓……我怕我一个忍不住，就把莫甘娜给放了。”
    其实想来想去，莫甘娜对他还挺不错的。
    直白而且真诚。
    而且迄今为止，莫甘娜除了想在战场上干掉他，并没有什么别的恶意。
    “我真的不是为了打击你，我只是想让你不被隐瞒……”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王极轻轻一笑：“所谓难得糊涂，我想我至今为止最大的烦恼来源，就是知道的太多，看得太清楚。
    你们的内心有什么阴谋，阳谋，宏大愿景，不必告诉我，我也不感兴趣。
    既然是想避免我得到所谓的虚空控制器，让银河之力独一无二，那就别让我知道就好了，我虽然鄙陋，但是还不差一个多么强大的虚空武器，也不眼馋。
    本王就算不天下第一，宇宙最强，也吃得下饭。
    但是人一犯恶心，就真的吃不下饭了。”
    他不知道何为虚空控制器，反虚空的工程研究进度也不快，但是除了地球之外，他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只争朝夕的。
    他的天地无限宽，何必汲汲于他人的步步为营。
    人心，不能看得太透。
    “鹤熙是爱你的！”天使彦见他真的要走，连忙大喊一声。
    王极定住了，眯着眼转身：“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恶心我。”
    鹤熙爱他，他现在是认可的，一个守护誓言可以说明一切。就算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怀疑她的真诚。
    但是天使彦讲了一大堆，没有一句是好听的。
    “我从那次在极木星回去之后，就一直在研究你。”天使彦拽着他的手不松开，直接继续道：“我了解你的一切……也许不是一切，但是是很多。”
    王极的不耐稍减，略微打量了她一下。
    虽然他在气头上，但是也察觉出点不对劲了。
    “没错，对于天使而言，银河之力的意义非比寻常，甚至无法取代……所以很多事情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因为这不是私事。
    我，对，是我，你早就轻松猜到的。
    我知道你不在乎很多事情，所以面对你时我真的很难措辞，生怕你嗤笑……我知道，你不屑于和谁比较。
    如果一切如常，天使当然希望天使的未来会是最强大的男神，也想保证这一点，应该就像蕾娜期望你的强大一样。
    天使与银河之力的渊源，本来不和任何其他相关，这也不单单是我和葛小伦之间的事。
    所以就算鹤熙再怎么不愿意，她也必须为天使族的利益着想，在和你感情渐进的时候，她依旧不能轻易退去，直到后来……她忍无可忍，也不敢见你。
    就算如此，她怜惜你的善良，怜惜你的努力，也怜惜你的忍耐，和你一切的才情，但是她依旧知道只要我守护了葛小伦，你的一切努力就都成了……不是笑话，却让人意难平。
    能者下，不能者上，努力的人最终却成了笑话。
    那个时候，谁也想不到今天的巨变，她只认为你用尽全力，却会被比你相差很多的人摘了桃子，甚至甩在后面，最后灰头土脸。
    而且届时的你，自己也会看得到我所说的这些东西，你绝对会更加嗤之以鼻，对他们，也对我们。”
    天使彦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耽搁，她知道王极的耐心几乎已经消耗殆尽。
    “她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但是天使族的未来不是她可以随便更改的，并且凯莎女王的意志，我的意志也不是她可以随便左右的。
    她想不到任何心疼你的方法，但如果……如果，她想到了这个方法，但是左右为难。
    她没有权利放弃我的幸福，也难以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可以不在乎琪琳，蔷薇，甚至蕾娜，但是她不可能不在乎……我。
    而且最关键的是你……你天生一副什么都不在乎样子，也不想让任何人主导你的意志，甚至不想受到感染。
    她心疼你，但是没有任何办法。
    但是她就是觉得，别人有的偏爱，你更应该有。”
    王极静静地看着她，听到某处时，他的目光微微一动，试探性地反手握住了天使彦的手，试探性地看她的反应。
    天使彦没有挣扎，但无奈一笑，他这脑袋真的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见微知著，心细如发。
    话还没说完，似乎已经算是说完了。
    “就算她愿意忍耐，繁多的条件也不是她能掌控的。
    其实是有两种方法……我选择你。
    或者，我谁也不选。
    没人想贪多，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谁都懂，你又不屑于与人争。”
    他坐下来，耐心地听她说话，身上光华闪烁，换回了一身白衣。
    “她能左右我吗？不能。虽然看似我谁也不选是最好的方法。
    唉，有点乱了，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把想法告诉了凯莎女王，在我们来到地球之前，这是她觉得她仅能做的不让你未来弱于人的方法。
    而且实际上，你当时的潜力和前景也足够让人担心，足够强大，这也是她给出的理由。
    其实凯莎女王也是喜欢你的，但是她依旧没有想左右我的选择，我刚开始也不知道还有这回事，直到她意外得知了我对你的感官。”
    王极乐了，咧着嘴乐，也不高冷了。
    天使彦好笑地笑了笑，然后继续道：“我从几个月前开始研究你，其实……你别往前凑，我不说了。
    不过即便如此，即便我对你很有好感，我也没必要趟你这趟浑水。
    直到真的见到你。
    我也觉得你挺可怜的，有些事情，我也同样反感……直到，你的感觉一直都没错，我是故意在接近你。
    只是你这个情况，真是让人难以做决定。
    至于其他的，你说我是把你当备胎……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备胎，当凯莎女王透露给我让我自由选择之后。
    我本来是想……选择你，但不走近你。
    只是，谁也没料到今天的一切。”
    某人一直乐着，嘿嘿嘿地：“那……彦，彦姐，你也给我来个守护誓言呗，也要带回声的，我想听。”
    “……”
    “彦姐？彦姐？”
    “我愿意成为王极的守护天使，爱他所爱，思他所思，为他承担伤痛，渡过苦难。无论贫寒或富贵，无论卑贱或高贵。
    无论身处乱世，还是神所不顾。我将为他拔剑而战，为他收起翅膀。不离不弃，直至永远。
    可以了？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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