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出发

    《雷火狂人胡言乱语录》
    这书名，起得真特么肆意妄为啊…
    可当他拿起书来，翻阅一番过后，却又十分失望。
    整本书，确实是胡言乱语，一点逻辑都没有，这本道书应该是《雷火九道天》创术初期，做记录用的一本草稿。
    想到什么写什么，还不如《雷火九道天》雷火狂人版，相对还有条理些。
    唯一的亮点，可能就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失败经历了。
    可作反面的借鉴使用。
    想必，这也是天火真人没有把它一起传给自己的原因，它所记录下来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思考一番后，卓凡把另外两本道书也拿了出来，将三本书摆放在了一起。
    盯着三本书，卓凡感慨万千。
    所有研究过这部道书的人，都把自己玩死了。
    他也差一点点。
    那一夜，他所施展的雷火一道天，融，严格意义上讲，是失败的一次尝试。
    若非是运气好，正好在九头蛇皇的面前炸开，相柳的下场，就是他卓凡的下场。
    再看到这本《雷火狂人胡言乱语录》，卓凡心中，又泛起了研究一番的想法。至少，他要找到自己失败的原因。
    为什么自己拥有了特殊神通“融”，也还会失败呢？
    首先，卓凡确定一件事，他使用的雷火一道天“融”，已经非常接近成功了，毕竟他有特殊天赋“运”的加成，成功率即便是零，也可以加成到32%。
    只是，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竟无缘无故出现了一丝很微小的絮乱，但很快扩散开来，就好比溃堤的蚁穴一样，瞬间无限放大，导致了融合失败。
    但就这么一个失败了的雷火神通，居然轰死了一个伪“灭世”级别的九头蛇皇，把大半个仙霞山给炸平了。
    仙霞观从开山立派至今，经历过上千年的风雨飘摇，依然稳稳当当地传承着，最后被卓凡一个雷火爆给毁了。
    要是老祖宗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地翘棺材板子。
    威力是毋庸置疑的。
    但不成功的原因，到底是出在哪里呢？
    他总不能每一次都靠运气吧？
    而且，若是雷火一道天都无法顺利完成，那后续的二道天，三道天，直到九道天，一切都不过是空谈。
    卓凡把《雷火九道天》天火真人版拿起来，把一道天的内容反反复复又看了几遍，始终没有找出失败的原因。
    步骤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甚至，细节都被卓凡做到了极致，完全是按照天火真人版的《雷火九道天》来进行的，再加上特殊天赋和气运加成，按理说是不会失败的。
    但为什么还是会失败了呢？
    卓凡苦苦思索，都没有找到头绪，都快魔怔了。
    没办法，他又把最初版本的雷火狂人版的《雷火九道天》拿了起来，又仔细地研究了一遍，再结合自己的实践经验，反复推敲之后，终于隐隐发现了一点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雷火狂人和天火真人也都发现了。
    那就是，在施术的过程中，总感觉少了什么？
    具体少什么呢？
    控制力？
    细致入微的感知力？
    还是操控力？
    卓凡顺着这条思路，继续往下深挖，可这些东西，应该都不是成败的决定性因素。
    最后，卓凡下意识又拿起了《雷火狂人胡言乱语录》。
    一直在往后翻着，直到最后一页，卓凡突然眼睛瞪大！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血手印。
    没错，是雷火真人，在施术失败，在最后的弥留之际，在书籍的最后一页上，印上了一个凄厉无比的血手印。
    是警告？
    还是要提示什么？
    在这一刻，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血！”
    “没错，就是血！”
    卓凡心头一震，心头压抑的一切疑问，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雷火皆有灵。
    需血液调和！
    这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为什么他会失败了。
    他只是单纯地通过感应，来判断雷火融合的程度和细节，但这种程度的约束力并不够，他还需要一种媒介载体，从内部去感知，并与它们建立一种契约联系，把雷火的力量，炼化成类似于法宝一样的特殊神通！
    媒介载体是什么？
    血液！
    就是自己的血液！
    血液是一种媒介，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是感知力最好的延伸载体。
    只有通过契约感应，才是最为准确的融合之法。
    实践出真知。
    这句话永远都是正确的。
    雷火狂人、天火道人，以及无数前辈们，他们都在创新的道路上负重前行，失败只是家常便饭，甚至所有人都为此丢掉了性命。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面对它的勇气，一切的打击力量，都会化作继续进步的动力，砥砺前行。
    终于，这条道路被卓凡找到了。
    找机会，再试一次！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居然在心中产生了一股莫名地自信，反而坚信自己可以成功。
    不过，这实验的场地，恐怕得换个地方了。
    以仙霞山目前的情况，再也经受不起一次这等程度的毁灭了，再来一次，仙霞山以后可以改名为仙霞盆地了。
    这种恐怖的力量，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用。
    这是自己最后的底牌！
    这是卓凡给《雷火九道天》下的定义。
    在无涯阁的四层中，卓凡收获巨大。
    仙机傀儡，灵石这些不提，能把《雷火九道天》失败的原因找到，并找到恰当的解决办法，才是此行最大的收获啊。
    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我欺。
    卓凡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后，才抬脚上了楼梯，来到了五层的楼梯口前。
    虽然隐隐觉得自己上不去，但不尝试一把，总是心有不甘。
    四层都有元婴级的仙机傀儡，那五层会有什么好东西呢？
    要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所以，卓凡才会选择尝试一下，有枣没枣打上一竿子再说。
    这一层的气墙与四层有了明显的不同。
    是七彩的颜色。
    光彩夺目，一看就不是简单的禁制。
    卓凡拿出仙霞剑，然后尝试往前走一步，“轰！”
    整个人瞬间被震飞了出去。
    摔了个四仰八叉。
    卓凡不信邪，再来了一次，这次头朝下，屁股向上。
    至此，卓凡终于确定，第五层他是上不去了。哪怕他有掌门之剑和炎黄监妖令，也不行。
    但是通过这两次尝试，卓凡大约有了一个猜测，并非身份的问题，而是自己的修为不足。
    进去的基本条件，恐怕要到元婴期以上。
    知道事不可为，卓凡只好原路返回。
    回到一层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已经选好了修炼功法，卓凡这才带领大家出了无涯阁。
    来到外面的世界，放眼一看，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这才一天时间而已。
    整个仙霞山，居然大变了模样。
    这十几个人不眠不休，耗时一天一夜，竟然把整个仙霞山恢复了九成原貌！
    山门重建完毕，直到天勤的负责人霍石来找自己，签工程验收单的时候，卓凡还有点恍然如梦。
    倒是霍石的一句话，让卓凡如梦初醒。
    收了签收单，霍石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天勤和地工，只是我们这些武力值不高的人，擅长的一些后勤工作罢了，真正守护一方的重任，还是要靠你们来做，我们要奔赴下一处亟需修复的门派去了，有缘再会！”
    说完，十几人展开了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图案，开启了一个传送禁制，消失了身影。
    效率！
    务实！
    这是卓凡对天工部这次工程的评价。同时，也对华夏炎黄司产生了很强烈的归属感。
    别的不说，能在一夜之间帮忙重建山门的做法，就让人彻底归心了。
    太特么的牛掰了。
    看着这个自己待了三年多的地方，卓凡激动地流下了眼泪，用颤抖着的手，拿出炎黄监妖令，重新激活了仙霞山的护山大阵。
    “嗡！”
    一个倒扣的透明金碗，瞬间出现在仙霞山上，将大半个仙霞山笼罩在了里面。
    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安心，脸上绽放笑容。
    没错，就是安心！
    在这个天地末日，处处危机的世界里，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
    墨箭生、宁小晨、姬玉三个来跟卓凡道别，他们要回各自的宗门看一眼，否则很难安心。
    并约定好时间。
    三天后，他们会带各自门下弟子，跟卓凡在东明市碰头。
    卓凡点点头。
    东明市那边的事情太复杂，自己带一大帮人过去也太惹眼，不如让他们先回各自宗门看一眼，做下交代也好。
    三人结伴而行，只要不是碰见第九冥狱的神秘高手，逃命还是没问题的。
    齐灵倒是不用，他的家族就在东明市。
    正好跟卓凡顺路一起回去就行，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否则，卓凡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
    至于蓝依晨，自己走到哪里，这小姑娘就跟到哪里，反正就是认准自己了。
    恰好此时，双喜临门。
    朱雀派一名星兵为他传来消息，说父母安好，人已被当地镇守仙门找到，正在妥善转移至炎黄司总部。
    这让卓凡彻底放下心来。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出战东明市，完成炎黄司交代的任务。
    还有，寻找自己的女朋友王若汐。
    与众人商量一番，留下了蒋龙、李睿凡、阎军三人，带领十几个幸存者在仙霞观看家，顺便清理一下仙霞山附近残余的变异尸怪，收拢附近存活的人类。
    有护山大阵的保护，即便是遇见不可力敌的敌人，只要想办法躲进来，就足以保命了。
    连尸潮都能阻挡三天的护山大阵，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被人攻破的。
    几人点头答应下来，并保证一定看好仙霞观，把它当自己家一样维护好。
    仙霞山下。
    卓凡的身影，出现在景区大门的牌匾之下，此刻的仙霞山景区，牌匾已不再歪斜，在清晨的一缕东来紫气映衬下，熠熠生辉，昭示着新的开始。
    黄毛为卓凡找来一辆悍马车，正是先前萧平开的那辆，对黄晓明此举，卓凡十分满意，这小子终于是开窍了。
    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还有他身后站着的三个同样黑西装打扮的人，特别是裤裆里别着的黑色斧头，让卓凡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心中暗道：“这小子日后，不会组建个斧头帮出来吧？”
    想想自己每次回山，门口站着一大群西装暴徒，举着斧头欢呼，这画风…
    带着齐灵和蓝依晨，坐到了主驾驶上。
    “外面的世界，我卓凡来了！”
    “你们都准备好了么？”
    “目标东明市！”
    “出发！”
    这一刻，卓凡心中豪情万丈，一脚油门干到底，悍马车发出一声震天的“轰鸣”声，瞬息窜出百米之外，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