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寒冬训练

    三百农民、二百渔民，之所以如此招募也是有用意的。
    这附近湖泊河流到处都是，水网密布，船舶的使用非常频繁，所以多一些水手还是很有用处。
    清晨，滴水成冰的天气。
    士卒们穿着羊皮保暖，外面罩上牛皮甲，羊皮百般都好，就是一样容易滋生虱子，一旦生了虱子传播的到处都是。
    但是可以经常熏、晒预防虱子。
    士卒们一个个笔直的站立，手上戴着手套，拿着各色的武器，五百人分成了五屯，在他们的面前带队的是屯长。
    刘唐、张大胆、吕方、郭盛、阮小五。
    晁盖坚毅的目光扫过众人：“乡兵营正式立营开始了，我来问大家几个问题，大家一定说实话，不许扯谎，不许唱高调，我们内部要敢于说实话。”
    “是。”
    晁盖走到一名小兵面前，这小伙子不大，刚满十八，身量偏瘦。
    这是晁家村的晁碾子。
    “碾子，你来说说，你为什么来当乡兵，来当护卫。”
    这么多人都听着，当众说话有点小紧张。
    “俺爹三年前得病，无钱医治，借不到钱，最后是晁保正给钱看的，虽然俺爹还是死了。俺爹临死前告诉俺，保正这好得永远记着，不管保正对别人咋样，对咱是没得说。所以保正成立护卫，小人就立刻报名了。”
    晁盖都不记得这事了，可能当时随意的施舍，但是对别人的影响就是一生。
    “来，你来说说。”晁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稍胖的护卫。这是晁胖。
    “小人不喜欢干农活，打小就喜欢练武，还喜欢吃肉，听说当兵有肉吃，所以我来了。我想着能立功劳，赚大钱，过年家里杀两头猪，腊肉能吃到五月份。”
    晁胖的话引的众人哄笑，这货心里光想着吃了。
    晁盖一瞪眼：“不许笑，任何理想都值得尊重。咱们都是庄户人家，猪多粮多，粮多猪多。能杀年猪过年，说明年景好，应该高兴才对。”
    晁盖拍了拍晁胖的肩膀：“你这个愿望可以实现，咱们队伍每个月都会吃上几次肉，几次鱼，生活上不会苦了大家。”
    还有的说：“我来就是就为了赚几百文的钱，在家当农民，一年也赚不了几百文。来这里一个月包吃包住还给二百文，所以我就来了，至于玩命，根本就不怕，玩的就是命。”
    晁盖看着大家：“大家说的很好，我很感激大家说了实话。什么报国安邦都是扯淡的事，肚子都吃不饱，报给谁？来到这里，每个人的小理想都能实现，但是任何的理想都需要付出，从今天开始激烈的训练就要展开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你的每一次偷懒，换来的可能就是家人领取了抚恤金。”
    有个兵问：“团练大人，战死了还有抚恤金？”
    “从镖局账上走，战死、重伤抚恤金二十贯，但是大家前万别想抚恤金的事情。一定要把心思用在训练上，不然将来你们的媳妇领走了抚恤金和别的男人去花了。好，现在开始训练。”
    “是。”
    这次可不是空身跑了，而是拿着武器往北面山上跑，沿路崎岖，到地方有五里，回来还是五里地。
    只要没有任务，屯长都得带头跑。
    今天更不例外，晁盖扛着霸王枪，跑在最前面，后面晁大壮扛着大旗。每屯还有每个屯的队旗。
    这年头很残酷，身体弱的不是饥荒死了就是，瘟疫死了，能活着的哪个都是坚强的小强。
    十里越野跑，也不过是热热身。
    晁盖压慢步子，跑了个来回，竟然没有一人掉队。
    又跑回校场，休息一阵，晁盖命令：“放好兵器，进行队列训练。”
    “是。”
    一群人除了晁盖，其他的没有一个科班出身，一到队列训练就头疼。
    有一个林冲精通训练，可惜不能让他来这里。
    左右分不清，只能在右臂上缠红布条。
    旁边吴用看了也是头大，这样由农民、渔民组成的队伍，练成精兵，要走的路还很长。
    各队回营，吃饭。
    众军解散，有序去井边打水，洗净手脸，赶奔食堂。
    条件还是很差的，桌子、凳子都还没做好。
    采用的木板架起的长条桌，一进饭堂，一股喷香的味道。
    做的是猪肉炖大白菜，上面漂着油花。
    高粱面的窝头多少有些发黑，但是味道很甜。
    小米的稀粥随便喝，切条的老咸菜每人一丢丢。
    有粥、有菜、有饭、有咸菜。
    看着这伙食，吴用有些心疼，作为师爷他必须尽到提醒的责任。
    “哥哥，这么吃可不行。要知道厢军一天才两顿饭，要我说把猪肉炖白菜砍掉，早上有米粥、窝头、咸菜足以。”
    晁盖拿过伙食安排，递给吴用。
    吴用看罢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了，哥哥是担心这新人刚来，油水不够，一旦剧烈训练就会造成损伤。”
    “对，其实这是经打算过的，猪肉不过十来文一斤，炖一百个人吃的大锅白菜也不过几斤肉。萝卜白菜现在价格很便宜，高粱面、小米、咸菜是官府提供的。四天左右吃一次肉，所以花费不会太大。”
    吴用称赞：“哥哥家开饭店的，算得精细。我还以为这么吃亏本呢。”
    “放心好了，越吃的好，士卒训练越卖力。更何况春天一来，上千亩菜地，寻常菜基本就不花钱了，办一个小的养猪场，养百十头猪，一年到头，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厢军吃的差那是因为有人喝血了，咱们的队伍是自家的，那吃喝自然是第一位的。”
    “好，下午我几个人去菜地规划一下，开春了好干活。”
    “好，后勤的事情交给你了。”
    吴用也是没经验，毕竟才学还是有的，管起来并不多难。
    当兵吃粮，吃粮当兵，吃在大家的心目中还是第一位的。
    上午进行拳脚的训练，这次大家算是找到一点自信了。毕竟各屯的屯长都是精通拳脚的。
    下午，晁盖、吴用来到菜地，搭眼一看心凉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