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马前卒

    晚上，吴卫接受了影楼钱老板的吃请，表示歉意的挖走了一个钱老板根本都没记住名字的付凯，答应了钱老板拍两天休息两天的暂时安排，现在去孤注一掷，他不缺少勇气，缺少的是钞票。
    唯有氪金，才能变得更强，赚钱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大事，不能将一切的筹码都压在直播这件事上。
    网络上之前有一些邀请，都是同行，希望吴卫能够帮他们拍摄一些时尚大片，素素转型成功，可是有不少人将功劳的一部分安放在吴卫的身上。
    这几天则没有了，都知道吴卫正在遭受网络上的暴风骤雨洗礼，心态能否扛住，热度能否扛住，大家都在拭目以待，不行了没关系，给我们拍点短视频拍点照片，都少不了你的。这风波没过去之前，大家都偃旗息鼓，不愿打扰。
    转过天，吴卫一大早就带着周鑫和付凯，将惠民路二手车行旁边的洗车行门市给租了下来。
    洗车行经营不善，最初是王旭东准备租下来，跟二手车行，做一个配套连锁，再找个好一点的机修师傅，也能够拓展一下业务。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东西，搭里面的钱不一定能够多赚，得知吴卫要租，立马牵线搭桥，有他在，一切顺理成章，当天下午，吴卫就拿到了门钥匙。
    洗车行一排三个门市，只有最右侧的是楼体本身的门市，另外两个都是贴着楼体，私自搭建的违章建筑，只是当做洗车工位，也不需要过多的装修装饰，哪怕是冬冷夏热，对它的影响也不是很大，温度只要控制在能让洗车工人干活的程度即可。
    里面的设备，吴卫都让原来的经营者拿走，只是以空租房屋的价格，租了这么‘假三间’的门市房。
    有这份打算，才唤来周鑫、收了付凯，应了三姨家的姑娘姜晨。
    坐在门口，抽着烟，吴卫和王旭东拿着手机，分别呼朋唤友，工厂住宅区的好处在此刻也突显出来，本身路边就有蹲活儿的，也不需要去找，年轻一辈没什么出路走装修这条路的不在少数，谁家的亲戚是干装修的也都门清，不知道的话隐约有些印象，打两个电话，很快消息就汇总过来。
    人，也在忙了一天工作后，下午五点多钟，来到吴卫未来工作室所在的门市房。
    吴建平和卫淑萍家里也没做饭，卫淑洁（三姨）带着女儿姜晨过来，本意是大家先找个好的饭店，一起吃点喝点，也算是有个正儿八经托付的仪式。
    不想浪费一点时间去装修的吴卫，当晚便已经又是出钱又是拉关系的，开启了门市房大变样的装修过程。
    不去大动干戈，尽量不刨不砸，以铺设镶嵌和软装为主，这才可以在黄昏之后，依旧能够装修，不然即便能出高价，附近的居民也会让你放弃这样扰民的行为。
    三姨是母亲的堂姐，关系一直处的不错，以前母亲卫淑萍有什么事，三姨也总是热心肠的帮忙，胖胖富态的三姨，总是笑呵呵的，人也能干，来了一看这状况，饭也不吃了，直接露胳膊挽袖子，开始帮着收拾屋子。
    吴卫跟姜晨不熟，只是从父母三姨口中谈及，小时候大人们去参加一些喜事，会领着孩子参加吃席，两个孩子玩的很好，还说两个孩子一起上过幼儿园，若不是三姨搬到了几十公里外的另一个县城，两家关系还能更近。
    对吴卫而言，比起见到陌生人，还多几分尴尬的感觉，到是姜晨，很是落落大方的打招呼，因为陌生和当前环境也没得多了解多聊，看到这里忙，自动进入角色，也不顾漂亮的衣服和精心打扮的妆容，头发用皮筋套扎起来，也是戴上橡胶手套，端着水盆开始帮着干活。
    装修师傅去做技术类的活儿，家里人做清理的活儿。
    周鑫很能张罗，干活也不躲着。
    付凯就更是一言不发，总是低头干活，什么脏活累活，当别人会刻意绕过的时候，他会主动去做，身上早已蹭得脏兮兮。
    吴建平换了衣服来帮忙，卫淑萍则到一旁的饭店点菜，王旭东也让家里的这帮小朋友，帮着将里面拆卸下来的废弃物品，扔到垃圾桶内，有一些能够在收废品那里换取一些钱的，安排人到小街里，将收费收购站的老黄头给叫过来。
    人多干活就是快，一个多小时，洗车行被彻底清空，所有墙壁地面棚顶之前镶嵌的无用之物和一些铆钉螺栓，全部给拆下来，留下看起来满目疮宁的房间。
    所有人都被邀请到旁边的饭店去吃‘工作餐’，在饭桌上，吴卫跟装修师傅定下了接下来的装修工作按排。
    地面原有用来洗车排水的排水槽，填充，整个地面以水泥重新找平，铺设专业的跳舞地板，除了没有整面墙的镜子之外，吴卫对这两个洗车工位的私建门市房要求是舞蹈教室一样。
    推拉的玻璃门，不动，里面墙壁上侧安装一个窗帘滑道，可以在内部以窗帘将外面的光线全部阻拦，白天的时候，可以拉开窗帘，让这后面并没有窗户的房间，能够充分迎接阳光。
    墙壁重新刮大白，到这里的潮湿散去，贴上壁布，头顶灯光和壁布一样，都要找人好好设计。
    活儿不多，吴卫给超出市场价格的工费，希望可以得到加班加点的待遇，以最快速度完成整个简单装修。
    吴卫对这两个私搭门市最满意的地方，即是在搭建过程中，高于旁边楼体门市的层高，正适合他跳舞时飞腾跳跃，他之前古典舞视频，就是靠着滞空得到的关注，普通层高，并不足以承载他的闪转腾挪，即便不会撞头，在镜头画面里也会因为棚顶不够高，带来视觉的压抑感觉。
    大东帮着找人，饭还没吃完，沙子水泥就运到了门口。
    吴卫的心理预期，宁可在装修过程中赶工造成后期一定量的返工，也要抢占时间，能多块就多快，只要水泥干透，哪怕是壁布粘贴之后有刺鼻的胶水味道，也无碍他第一时间使用这里。
    楼体的那间门市，则只是简单的收拾，不在当务之急的序列之中，未来也是充当正常直播的场合，周鑫和姜晨既然来了，吴卫也不会少了对两人的关照和安排。
    当过一年多的主播，虽说始终混迹于最底层，却也作为业内人士看到了一些事情，甭管是线上还是线下，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好汉三个帮，纵然你天下无双，身边也需要一两个帮你出征的马前卒。
    能有真心实意一路扶持的，我们并肩而行。
    能有利益驱使互相利用的，我需要一头冲着敌人狂吠的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