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要抹平小丑脸上的笑容

    吴卫没有提及自己要开传媒公司的事，也没提签约的事，同样更没有谈及你们跟我前往燕京，我能给予怎样的承诺。
    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吴卫没拒绝大家的跟随，也没答应分享自己的资源。
    你们能拍我的日常获得热度，那就去拍；你们能够蹭我的热度，那就去蹭。除此之外，你们没任何资格在我这里获取任何资源，我没抽你们的佣金，我们之间关系随时随地斩断的刀，都握在我的手中。
    姜晨是一份亲戚之间的关照，周鑫则真的是他自己所言那般，你的价值决定了你与我之间关系的维系，从根上，吴卫对周鑫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若不是大家生活在一个小的社交圈子里，总归还要看几分双方父母多年同事邻居的关系，可能也就没有今天。
    另外一个原因，则更为简单，吴卫始终将周鑫的存在当成一种鞭策，身边有真小人，你会时刻提醒自己，不拘小节这件事，最好不要发生在跟自己利益相关的事业上。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从修建堤坝时就时时刻刻关注着所有的一切。
    说动就动，吴卫决定了要前往燕京，当天下午就将直播设备和辅助手机直播的电脑发走，楼体门市内的电脑，他留给了王旭东，至于姜晨等人未来到了燕京是否需要辅助直播的电脑和设备，他没提，也没想提。
    第二天一早，吴卫又将整理好的衣服也打包发走，暂留的地址都是素素的工作室，他始终没有跟姜晨三人聊到你们到了燕京该如何如何，我会安排你们如何如何，只是低着头，自顾自安排自身一切。
    下午，带着只有一个行李箱的付凯，踏上前往燕京发展的征程。
    姜晨和周鑫，分别给吴卫转过来一万块钱，希望他可以找人帮忙在燕京寻找落脚的住处。
    心照不宣，吴卫收钱收的心安理得，他们两个明白我的意思，也接受了我们之间关系的现状。
    他到了燕京，找住的地方，必然会将他们两个的住处，放在自己身边，当下这样的相处方式，吴卫觉得舒服，姜晨和周鑫懂得配合，跟懂得你心意的人相处，是否真心换真意不求，至少彼此之间，会相处的比较舒服。
    下飞机时，吴卫享受了一把机场被自媒体追拍的明星待遇，简简单单人字拖、牛仔裤t恤衫，背着一个双肩包，一旁的付凯推着的是自己的行李箱，显然他做了功课，面对这样突如其来五六个人拿着手机围上来拍吴卫，看到对方不是冲着他人扑过来，只是近距离拍摄，付凯安心的做一个跟在闪耀光点身边的小透明，除了紧跟吴卫的脚步，用身体给吴卫的身后设置一道防线，并没有阻拦任何拍他的人。
    “吴卫，《歌手》太遗憾了，没能唱歌。”
    “吴卫，这次到燕京有什么安排，能说说吗？”
    “吴卫，你会参加《歌手》吗？”
    “吴卫，你昨晚的表现太惊艳了，感觉比你以前的舞蹈都厉害，我都是闭眼听歌满脑子充斥画面感。”
    “吴卫，今天真帅。”
    最后一句，那是相当不走心了，不过能当面说出来，跟吴卫面对面，到是多了几分真诚。
    他也没想到，《歌手》自己只是一个背景布般的助演，竟然有这样的效果，多数时候只在机场和一些活动现场追拍明星的自媒体，很少会去拍网红，他们也给自己的职业小范围的分段，拍明星的自媒体和拍网红的战地记者，能是一回事吗？
    素素依旧亲自来接，吴卫上车关上门之后，她才笑道：“你可算是来了，知道不知道，好几个综艺节目，找不到你人，都找到我这了。”
    她以为还算是能过关的节目，在吴卫这里，只是一眼就被他pass掉，在他庄周梦蝶所产生的记忆画面里，不可否认，在综艺节目即将井喷的时代，这些节目未来都收获了相应的人气和热度，几乎都赚得盆满钵满，可对于吴卫而言，综艺节目他可以不在意形式，可如果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名要跟一大堆素人或是练习生pk的选秀类选手，他是抗拒的。
    这份抗拒，夹杂着一点点被小视的情绪，不针对任何人，反倒是有些针对自己。
    待到晚上在素素的工作室进行直播是，一个恰当的机会到来时，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作为‘外挂男’的本事展现出来。
    本来没打算直播，抽风不定时的直播方式，固然损失热度和流量，却也不至于让自己被捆绑于每一天的固定时间，也符合吴卫在网络上的人设，就是这么的有性格，就是这么的杠精爱谁谁，是不是粉丝不管，直播间的人怼的越凶，我越是要我行我素。
    素素大包大揽的直接带着吴卫到自己loft旧仓库工作室所在的地方，在这个由旧仓库旧厂房堆积、如同798一样的区域内，找了一个小的仓库，跟她工作室一样的仓库，只是人家这个仓库最初装修设计的时候就是分成了四个大小相同的小loft仓库。
    一个乐器行，一个小的主题餐厅，一个艺术类的个人工作室，剩下一个原本是一家杂志社，当初是追求艺术潮流时尚搬到了这里，结果在互联网的时代，最后的挣扎也没能开辟出一片小天地，直接宣布倒闭。
    素素看到消息就让人谈着，她是打算扩建自己工作室使用，虽说当下不需要，未雨绸缪，房租问题在她这里完全不是压力，真要是一年半载没必要扩大规模，给员工们当宿舍她也舍得。
    得知吴卫有心思要来，短短几天时间人都直接杀了过来，就将这里转给吴卫居住和直播使用，只需要小范围的重新装饰一下，基础装修都不必动，唯一可能不太适合居住的就是无法做到各个居住房间都有单独洗手间。
    吴卫没那么矫情，到了地方一看就相中了，谈房租的事被素素笑骂了一声：“那要不要你拳赛出来在车上帮我直播赚到的礼物佣金，也拿出来一半分你？”
    听她这么说，吴卫也就没再多言，他们这样的朋友，利益的牵扯更大，相互能够互惠互利的价值要远远高于现在彼此之间偶尔流通的金钱，在别人眼中几万块十几万的钱很大，他们之间，心里记得就好了。
    不仅是租房，后续的装修装饰，素素也都安排人给大包大揽下来，只需要吴卫跟设计师进行几次的接触，敲定方案即可。
    来了，不需要自己做什么了，看看时间快到五点了，素素的徒弟们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偷偷跟师父递眼色，现在很多人都想看吴卫的直播现场，在直播间看是一回事，在现场看是另一种感受。
    还从来没有人成功过‘反其道而行之’的直播方式，通过这段时间吴卫总是放观众鸽子却依旧能保持十万+人气的直播，不愿意相信也必须相信，他真的做到了，让这样特殊的直播方式，成为自己专属。
    很多主播都想过，这样直播很过瘾吧，不必顺着直播间的游客说话，不爽的时候还能怼回去，有时候可以是互动，有时候真的情绪发泄，别人也看不出来啊。
    狗的时候，那都是有足够多礼物的时候，为了礼物，大汗淋漓的做一些俯卧撑算什么，给我那些礼物，我再累一倍都乐意。
    他直播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
    怀着这样的好奇，素素也乐得满足徒弟们的要求，邀请吴卫就在自己直播间直播。
    结果吴卫刚一开直播，节奏飞起。
    “狗卫，给凰姐道歉，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你这样对待土豪老板的吗？”
    “狗卫，给凰姐道歉。”
    素素在一旁看到节奏，一个眼神飘到外面，马上有徒弟了解一下情况给她发信息，她也亮出手机，让吴卫可以看到上面的文字，解释这节奏从何而来。
    一个小时之前，凰姐在别的主播直播间刷礼物，主播疯狂的舔，聊起来之后，就谈到了凰姐在吴卫直播间没画面的事，一大群人替她义愤填膺，凰姐更是接连跑了几个直播间，礼物没少刷，主播的阿谀奉承也没少获取，最开始那群义愤填膺的游客，带起节奏，带动不少主播的粉丝，帮着自家主播来维护财团，就跟着一起嚷，恰好此时吴卫开直播了，一大群人跑来带节奏，直接霸屏的节奏。
    吴卫扫了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示意旁边的人给他拿了一把吉他，机场时觉得自己被那些电视、网络综艺节目的导演组给小觑了，心里正不爽呢，这时候又跑来一群带节奏的，作为主播的操守，不能直播间直接真的发脾气怒怼财团和粉丝，他选择了用一个更为凶狠的发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既是表达给觉得被小觑的自己，也是表达给所有人。
    “其实不想解释来着，不过凰姐是女人，单纯男人应该多宠着女人，不解释什么是我不愿意表演的底线，只因宠爱，所以愿意道歉，只是这道歉跟你们理解的道歉不一样。我是一名主播，我是一名演员，我是一名歌手，我也是舞台上逗大家开心的小丑，只希望大家不要非得抹平小丑脸上的笑容，觉得这也是小丑应该表演的节目。凰姐喜欢粤语歌我记得，那今天就送一首粤语歌曲给她，希望她和所有的朋友们，能够觉得我的道歉是最为独特也最有诚意的。”
    “请帮我将灯光关闭，给我身上留一缕虚光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