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是真狗

    之前，吴卫只是租下了如同素素工作室大小的仓库三分之一，给自己当作居住地和视频直播间。
    短短一天时间，旁边那家店铺的牌匾就摘了下来，施工队进场。
    韩星锡人在，正在跟装修设计公司对接。
    还是在之前的二楼会客区，吴卫、陈太、韩星锡，以及一名名唤闫庆龙的律师，跟陈太有过业务往来彼此也合作了七八年，他所拟定的合同，即便吴卫是个门外汉也看得真切。
    完全利好于吴卫的合同，简单，没有绕弯子的文字，更没有看着很模糊的条款，在这份文件中，体现的抽成比例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陈太也有署名，她和韩星锡，一人1%，无限接近白干，陈太兑现了她之前的承诺，且能够看得出来，她没有半点勉强。
    本就是退休状态，如果说经纪人和艺人有点类似师徒的关系，那吴卫可算得上是陈太的关门弟子。将金钱的因素拿掉，剩下的就尽是一份对他未来的期待，陈太要的是最后收官的名声，也偿还了倪凰那边曾经欠下的天大人情；至于韩星锡，陈太作为他的老师，就跟他说了一句话，你现在需要‘名’，吴卫如果能带给你，之后的‘利’会在别的艺人身上补偿你。
    韩星锡坦然接受，他坦言自己看到了吴卫更远的未来，哪怕这1%都没有，他也愿意。
    吴卫看了看合同，将韩星锡名字的后面改成了2%，陈太的后面改成了3%。
    陈太看了看，再度更改，韩星锡后面改成3%，而她的后面，重新改成1%。
    不等吴卫说话，她先说道：“我能为你做的不多，做多了也不一定适合你，给你铺路这一次，之后，他是你正式的经纪人。”
    吴卫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解释一下，你们别嫌这个比例小，说实话我挺抠门的，未来我赚一千万两千万，五千万一个亿，五个亿十个亿，五十亿一百亿，这么想想，我都想要计算到小数点后面了，想想还是算了，真心丢不起那人。”
    陈太和韩星锡都笑了，这一次不再是觉得他胡闹，而是善意的笑容，对方近乎于狂妄的自信，有没有完全匹配的实力现在还看不清，至少是有实力的，实力多寡的问题而已。
    有一句话吴卫没说，比刚才的豪言壮语更为‘吓人。
    给你们的抽成，我心在滴血啊，未来不用你们干什么，我是香饽饽，那些可能要耗费大量精力和人情才能帮我得到的机会，我真心不稀罕，我不是那些流量小鲜肉，该属于我的机会，早晚都会来到我的面前。
    你们签了我，未来肯定是你们占了大便宜。
    怀着这样的心态，吴卫的表情很淡然，一点也没有自己占了便宜该有的狂喜，一旁的律师闫庆龙掩盖内心的惊讶，他在业内有相应的生意，跟一些艺人接触也很频繁，关于艺人们的官司他也打了不少，还从未见过一个新人，出道会有这样的待遇。
    吴卫拿出手机，搜索某条新闻：“陈太，这么帮我，起步太高了吧？”
    上面正是程龙邀歌、张雪友演唱会嘉宾的热搜新闻，陈太笑笑：“邀歌这种事，无非就是抬抬你的咖位，雪友那边没问题，你的水平去他的演唱会，不算是走后门。我以为你会更在意ep卖了多少张的新闻？”
    吴卫待到隔壁电锤穿透墙壁的突突声音暂时停掉，才开口：“很惊讶，什么音质之类的说法都是扯淡，能收藏的，都是喜欢你这个人，陈太，这数字，没有水份吧。”
    陈太坐直身体，四目相对：“如果有水份，现在可跟你解释不清了。”
    经纪人和艺人，如若没有彼此互懂的心境，也无法单纯靠着利益链接持续很久。
    隔壁的噪音很大，吴卫坐不下去了，拿着合同就签了字。
    “吴先生，您可以考虑两天再签字。”闫庆龙提醒吴卫，他话说的隐晦，意思很明确，你可以用考虑的名义，将合同拿回去，找别人再去看一看，看看这份合同是否有陷阱之类的东西，避免随意签字之后需要负责任时，以自己没看懂或是被坑了为由，那样，彼此都不好。
    “不必了，就算不信任陈太和韩哥，我还能不信我姐吗？”
    陈太笑了，这小子，可不是善碴，看似豪情万丈，肚子里也是一肚子弯弯绕。不过他说的也对，倪凰介绍的，在这类事情上，谁也不想因此就跟倪凰彻底结仇。
    吴卫签完字，按了按太阳穴：“陈太，既然媒体都放出话了，别是小道消息了，正式消息也没什么，给龙哥的歌，我心中已经有谱了，两天后传给你。”
    陈太眉头微微不受控的皱了一下，她信吴卫有才华，也信吴卫有存货，还是提醒他：“程龙要的歌，需要适合他。”
    “没问题，励志，积极向上，朗朗上口，容易驾驭，适合在舞台上演唱。最好还能够跟他这么多年的演艺生涯联系起来，以歌来呈现他的个人形象。”
    陈太笑了：“看来你是成竹在胸。”
    吴卫自信满满的说道：“任何时候，我都会为别人以为我吹的牛去买单。”
    然后，他就接到了倪凰的信息，让他有些毛骨悚然，觉得自己似乎被监视了，这娘们怎么什么都知道，她是不是偷偷安装监控了。
    “我等着你什么时候跟我单挑一场，为自己吹的牛买单。”
    对这位，吴卫现在是无奈的，不过他有句话说的到是挺真心的，对倪凰，他反倒比陈太韩星锡等人多几分信任，疯疯癫癫，给人感觉反倒是托底安心的。
    趁着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热度，吴卫选择了在新租住的公寓开播，今天注定没什么才艺表演的时间，好奇心在网络上拥有着最强大的魅力，像是跟这么多大咖一起录制节目的事件，网友们有着太多太多的好奇。
    当事人开播了，那自然比什么周鑫姜晨之流，讲述的更为真实，人家是亲历者，更是跟各位大咖站在一起合作的人。
    网红的地位，一直都比较尴尬，说粉丝，也不少，说知名度，混大了也是国民级的，整体职业观感也应该隶属于艺人范畴，偏偏它就没有得到这份认可，偶尔有新闻报道，将知名主播与当红艺人放在一起，那呈现出来的是‘与有荣焉’的既视感。
    这两天，吴卫不仅是账面上的粉丝关注一百万一百万的增涨，实际上他以‘原创歌手’标签所得到的粉丝数量，也是大幅度的增涨。
    有才华，有颜值，有身材，给人感觉好似很有背景，起步就是旁人拍马追不上的姿态，要流量有流量，又有着超出流量范畴的才华，这样的新人，放在过往，绝对值得冠以最强新人的称号，难道只因为他是网络红人出身，大家就刻意抹杀他的存在感？
    你们抹杀，网络上不会抹杀。
    不仅不会抹杀，还会夸赞，包括一些想要交好吴卫的主播，以及一些就事论事的主播，都会在开直播的时候，被直播间的粉丝问到关于对这件事的看法，迫于游客观众们的热情，没有谁能够逃脱针对这个事件的解释，也都各抒己见，发表自己的看法。
    不排除蹭热度说好话的嫌疑，也却有对吴卫认可的主播们，羡慕嫉妒恨，不会所有人都是嫉妒恨，总归还是有一些人在羡慕之余，会表示认可佩服，进而得到了很多喜欢吴卫游客粉丝们的支持。
    一些人表面上，开始转弯了，反正说吴卫好又不要钱，我心里嫉妒死了，表面上夸他几句，就有喜欢他的粉丝给我刷礼物，给我点关注，给我直播时增加人气，我何乐而不为呢，当主播的，很多时候，不就是动动嘴的事吗？嘴上吃点亏，违心一些，现实里得到实惠，谁亏了谁赚了，过的不是每个人心中那杆秤吗？
    所以，这两天直播的，都在被迫营业去聊一聊《相亲相爱一家人》录制的八卦，那些夸赞吴卫的，有不少吃饱了，那些以为反向操作会有热度的，确实，骂吴卫谁也阻止不了你，然后自己被骂，人气有了，礼物没多少，将得不偿失这四个字演绎的是淋漓尽致。
    先是素素开播，她表现的很平和，言语方面一直表示自己就是个做蹭车的，面对着那么大的场合，到了现场是发懵的，若不是吴卫照顾，肯定是要丢脸的。
    投桃报李，素素以降低自己形象的方式，突出吴卫形象的高大，更隐晦的给大家坐了一个暗示——在这一次歌曲录制里，吴卫不光是歌曲的原创，他在面对各路大咖的时候，也表现出了另一种素质。
    提到这种素质的时候，素素露出了一抹羡慕之色：“他天生可能就是做大事的，有一颗大心脏，我问过他，那些大咖里也有他的偶像，也都是看着他们的作品长大的，内心满怀着崇敬。真的到了现场，真的到了沉浸在录制和拍摄时，他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换成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有了素素的助攻，再有姜晨和周鑫开直播时，几乎是无底线的对吴卫进行夸赞和吹捧，在他们口中，吴卫都能够跟纵横艺能界几十年的大佬们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这番吹捧，还真就有一些人信，弄得吴卫也挺无奈，他们在周鑫和姜晨直播间玩的很好，礼物也刷，自成一派，玩的还很乐呵，被周鑫把脑袋给洗的是明明白白，谁要是对吴卫有一句不好，挥舞着拳头，拿着手机，敲击着键盘，绝对会化身成为键盘侠，‘侠气冲天’，指着对方的鼻子，哪怕只有三五句骂人的话，车轱辘来回转，也能跟对方骂上几个小时。
    吴卫开播之前，也不得不对周鑫竖起大拇指，当你发现自己已经甩他不知道几百条街之后，才会发现，如果你不让他涉及到你自身的机密，只是有这么一个员工，他的贡献是非常大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他能够紧紧跟在吴卫的身后，以给吴卫创造利益为自己的利益，充分展示了一个人愿意跟着别人后面喝汤的平稳心态。
    也唯有周鑫这样的人，才能有这样的心态。他不会想为什么同样是发小，我现在这样，吴卫那样，我不服，我要将他踩在脚下，至不济，我也要将他拉下来，我没好起来的时候你也别想好。
    周鑫想问题的角度，是我在吴卫身边，还能喝到汤，如果我自己，可能只能喝凉水。上个月赚了三万多块钱，在主播行当里什么都不是，跟吴卫比，那更是一个天一个地，但却是周鑫当主播以来，赚得最多一个月。
    这个月会接近十万，因为隐藏大哥和凰姐，在他和姜晨连麦时，在他们俩的直播间pk了一场，隐藏大哥给周鑫刷了十几万。
    未来可期，周鑫更为努力，他现在反倒希望吴卫多走艺人道路，网络这一块，你慢慢来，我扛不起你的大旗，但我可以做粉丝们的顺风耳千里眼，‘埋伏’在吴卫的身边，给大家讲述大明星吴卫现实里的故事。
    ………………
    开播二十分钟，吴卫直播人气，54万。
    人气该时段的王者，礼物也在不到十分钟时，隐藏大哥刷了五十万，直接跃居当前时段，全国范围内在‘慢音’此时此刻正在直播的主播直播间内贡献榜礼物价值的第一名。
    现在全慢音都知道，隐藏大哥是真的大哥，有钱，还贼任性。
    跟凰姐针锋相对的打了好些天，大家还以为能够成为欢喜冤家，或是不打不相识，男土豪和女土豪来一场网络上的相识，留下一段会让人唏嘘不已的故事，
    打着打着，两人的火气是越来越大，但明显能够感受得到，在外面刷的少了，偶尔素素直播间，周鑫和姜晨直播间，也曾去过素素徒弟直播间。
    当大家觉得他们有点刷过头之后，一到吴卫直播间，那份豪情又回来了，不禁让人感慨，这狗卫有这两位，每个月就能吃得饱饱的，不需要天天直播，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还不需要解释，一直播，都不需要什么精彩内容，人出现，两位大老板总会出现一个，给他刷一个高高在上让旁人望尘莫及的榜单，固然可能会打消一些中等级土豪过来装装大手子的想法，却会因此吸引来不少的人气，毕竟有些人看直播，没有特定喜欢的，会去看实时的榜单，你人气和礼物榜单都高，便会吸引到新用户的到来。
    从直播开始，公屏上就在飞快的滚动字幕，大家你一言我一嘴，问什么的都有，吴卫表示自己看到就会回复，可还没有十分钟，晕了，眼睛紧盯着一处，累的干涩。
    大家开始有节奏的形成一些集体声音，复制粘贴一些自认为跟自己想问问题差不多的文字，形成比较统一的文字信息，让吴卫能够接收得到，然后予以回答。
    任何主播，其实都喜欢这样的直播，轻松，没有心理压力，也不需要准备，更不需要担心直播的质量够不够好，他只需要有选择的说一些真话，去迎合观众们的心思，自然而然大家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就会有刷礼物的。
    这样的直播，素素曾经说过，每天播三个小时并不会觉得累，就是坐在椅子上，女孩美美哒，男生打扮帅帅的，跟大家聊天，回答一些自己可以信手拈来的问题，等于是你一个人，多线跟几千几万人在聊天，你还拥有着主动权。
    周鑫将手机屏幕给投到了电脑上，这样文字大一些，能让吴卫看得真切一些。
    吴卫一边将看到的问题读出声来，一边就可以直接进行回答，他可以说一两句，如果愿意，就这一个问题，说个三五分钟也没问题。
    “在一群大佬中间，还能够指挥他们，感觉怎么样？”
    读完，吴卫笑了：“大家别闹了，我哪是指挥，就是个现场拍照录像的，你们太高看我了。”
    “有没有拿到龙哥、乌蝇哥、骅仔等人的联系方式。”
    吴卫：“我哪好意思主动跟人家要联系方式，一次偶然的合作罢了，凑巧我是词曲作者而已，被陈太看中了这首歌，她想要制作出来，才有了这么一场大集会，我运气好而已，还有人传，说什么我这首歌是两天时间创作出来的，什么我打个赌，诸如此类的，在这我跟大家说一声……”
    他顿了顿，然后突然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很大的笑脸，头猛的往前一探，大声且表情夸张的说道：“你们都说对了，就是这么回事，我就是这么猛，两天就创作出一首歌。”
    “卧槽！”
    “你赶紧死去，狗卫，吓死我了。”
    “孙贼，夺笋，老子正吃面了，喷手机上了。”
    “我去，狗卫就是狗卫，你是真狗。”
    “枉我还以为你学好了，狗就是狗，改不了那啥。”
    “尼玛，我就说嘛，狗卫怎么能变得温文尔雅谦逊有礼，他就是他，到什么时候，都是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