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借钱’

    吴卫的性格，天生适合舞台，是人越多越自信越愿意展示自己的人来疯。
    今天这个舞台，大不是最大，但论到观众的级别和整台晚会的格调，是他认知的天花板，尽管不是全部粉丝在台下喊叫的热情，却在视线瞟向台下之后，让他从内心迸发的表演情绪，更为强烈。
    跟谭静的合作，没有半点问题，你不需要担心对方会出现演唱方面的瑕疵，只需要注意自己的发挥是否达到了极致。
    最初来自大家的担心，在两人演唱的时候，确实出现了。
    “怎么感觉男歌手就是个陪衬啊，声音完全被盖过了，还是原唱，我去，百万调音师调出来的水平吧？”
    “看到跟谭静在一起，差距立马显现出来了，这就是差距。”
    “完全一点声音听不到，全都是谭静的声音。”
    网络上的弹幕里，有认识吴卫的，有不认识吴卫的，他们评论的时候，只是听觉的感知。
    还有一些人，纯粹就是过来嘲讽的，任何有热度的人，都势必会有其他当红热度的对手，艺人之间可能都不认识，粉丝之间却为了谁的热度更高而产生对立，进而在网络上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的进行伤害。
    到‘慢音’的直播间，更热闹一些，对于吴卫的这场演出，赞声和黑他的声音是互不干扰的，或者说是谁也影响不了谁，消灭不了谁，能做的就是覆盖覆盖再覆盖，扩张扩张再扩张，直到快速掠过的弹幕，大家都看不清了，只能偶尔看清刷的最多弹幕，才算是战斗结束。
    “你们懂个der啊，知道什么叫最美和声吗？没有完美的辅助声音，哪有谭静现在如此唯美的表现。”
    “音乐学院大四学生专业认证，吴卫和声水准顶级，表现完美。”
    网络上，最不缺的就是杠精，哪怕不存在任何的敌对关系，就是不想承认你说的对，也可以跟你来来回回的竞争几回。
    但不管怎么说，这首歌的演绎是没有任何毛病的，结束之后的掌声也是发自内心的，哪怕是网络前面观看直播的人，也得承认，吴卫‘西装bao徒’的造型出现在舞台上，那画面的既视感，真的是帅。
    谭静足足穿了八公分的高跟鞋，才敢跟他并肩而战的演唱，新生代男艺人的身高普遍上窜，有人是虚报身高，有人是增高鞋垫不离身，有人是真的高。
    年轻女孩们的口味，也已经从唐老师那种浓眉大眼，转到韩系帅哥，再到现在对于身材要求更高的类型，吴卫那双大长腿，摆在舞台上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就能为他吸纳粉丝。
    有很多不看直播的人，不认识吴卫的人，通过这场晚会，开始好奇跟身边人询问，这个年轻人是谁？
    没见歌曲是他作词作曲吗？
    原创歌手，网络红人，目前在‘慢音’直播，拥有两千多万粉丝，还参演了最近即将上映的电影《杀破狼2》，自身才华横溢，会多种乐器，还是个舞蹈达人，健身达人，格斗高手，自学英语粤语两种语言……
    你说的是个人吗？
    听到这类介绍，下意识的反应都是扯淡，现实当中有这么强悍的人吗？即便有，也都成为了天王巨星，难道说这吴卫，也有成为巨星的潜质？
    议论之中，晚会也到了收尾阶段，所有的艺人尽数登台。
    “我喜欢一回家，就有暖洋洋的灯光在等待。”
    听，这首歌，也是吴卫写的。
    在这时候，还能拿着话筒站在第一排中间和第二排中间，才称得上是真正的c位。
    吴卫占了歌曲原创作者的便宜，在这样出道十几年的老前辈都不一定有机会拿着话筒唱一句的场合，他能够站在第一排，站在程龙的身边，可能普通观众不会关注这件事，但在网络上，吴卫的粉丝会拿这件事说事，会呼喊着，看到没，狗卫就是有牌面。
    偶像与粉丝的关系，从来都不是单独存在，粉丝以偶像为荣，偶像要给予粉丝与有荣焉的画面，让他们会很炫耀的跟身边朋友说，看到没，吴卫又出新歌了，吴卫又拍新电影了，吴卫在某某晚会登台了，吴卫直播的时候人气破百万了，吴卫今天的贡献榜礼物收入接近千万了。
    晚会结束，吴卫身体不累，精神感觉很疲惫，疲惫之余，又是无尽的亢奋，他喜欢这样的舞台，喜欢这样的成就感，喜欢站在聚光灯下。
    这样的环境，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不可抑制的爱上了这种感觉，他不想离开这样的舞台太久，想要永远的站在上面。
    他想参加商演，赚钱是一方面，他想要看到聚光灯照在自己的身上，想要让所有人为自己呐喊。
    “我太爱这样的舞台了，太爱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的感觉了。”
    回程路上，收看新闻联播，这场晚会的画面出现在上面，而他，也在这个最具有影响力的新闻节目上，拥有了两秒多钟的正面镜头。
    ………………
    吃过晚饭之后，卫淑萍照例去过自己的娱乐生活——棋牌室打麻将。吴建平则在楼下聊天，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抽支烟，天南海北的聊一些，类似的画面在新建成的小区早已不见踪影，只有这些老的小区老邻居之间才会有类似的画面。
    台球厅外面，吴建平等人笑骂着一帮小孩跑来玩，骂回家去，然后找个小桌，坐下来，随便点个毛豆花生拍个花生米，一点干豆腐串，啤酒都是小超市平价，坐在这里三五个人，能度过夏末初秋依旧燥热的夜晚无聊时光，躲在家里看电视玩手机，哪有已经承袭了十几年的老习惯来得有趣。
    吃东西不存在谁请客，本就花不了几个钱，有时候打一会儿扑克几十块钱都有了，现在吴建平更是会很大方的点一些肉串，儿子出息了，在这风气淳朴的环境，借钱有之，不多，更多的人，能够稍稍打打秋风就很满意了，蹭吴建平一根好烟抽，晚上蹭老吴一顿酒，那就不错了。
    电视只是一个光亮，更像是一个信号，其实没什么人看，就是大家习惯了，台球厅这边也习惯了，只要天气温度允许在外面吃点肉串什么的，他们就会把电视打开，在小街对面的铁路住宅，很多人家看到这边大液晶电视的光亮，才选择下楼过来。
    不求多少人消费，聚拢的就是个人气，真需要买一些烧烤的时候，家家户户来了客人，都会免不掉到这里消费。
    没什么人，天还没黑，电视放在朝廷一台，这也是习惯，普通老百姓天南海北的侃大山，最多侃的不是家长里短，肯定是国际大事，而看看新闻联播，也更能够找到某个话题大家聊起来，作为下酒的佐料。
    “庆祝胜利七十周年的晚会在燕京举行，晚上，大礼堂张灯结彩……”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最后，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歌声之中，整场晚会结束……”
    “老吴老吴，那是不是吴卫，刚才那个是不是吴卫。”有人激动推着吴建平，指着电视，他刚刚看到了吴卫，不敢百分百确定，这才推吴建平。
    “什么？吴卫？哪呢？”
    吴建平盯着电视屏幕，伴随着新的广告和即将播放的天气预报出现，他也只能是寻求别人来给他一个答案。
    有刚刚下楼在里面打台球的年轻人给了准确的答案：“是吴卫，刚才的晚会，吴卫还跟别人合唱了一首歌，最后还合唱了《相亲相爱一家人》。”
    啊！
    不止是吴建平，正在打麻将的卫淑萍知道之后，拽着丈夫，早早回到家，在网上找刚才晚会的视频，也找当晚新闻联播的视频。
    没等他们找到，来自亲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建平，咱家吴卫是不是上了朝廷一台的新闻联播。”
    “淑萍，晚上的晚会，咱家吴卫唱了一首歌，你看到没？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大家好一起看看。”
    接踵而至的电话，就连老爹老妈电话都打了过来，询问吴卫在朝廷台的晚会演唱，人出现在新闻联播这样的大事件。
    这一晚，吴建平和卫淑萍直到后半夜都没有睡觉，在网络上寻找视频，确认别人已经确认了的信息，到底儿子有没有登陆朝廷台的晚会。
    两人不约而同选择没去打电话，不去在儿子的口中得到答案，后来有人询问二人，得到的答案很简单，无需沟通答案就是相似的：“儿子那么忙，就别打扰他了。”
    孩子在外奔波闯荡，做父母的，不要担心，也不要一惊一乍，当孩子想要你父母呈现出惊喜的赞叹时，再去表现，剩下的时候，不要给儿子增加任何哪怕一点点的心理负担。
    ……………………
    一晚，吴卫的‘慢音’粉丝量增长到2200万，微博的粉丝量增长到1300万，以一名新人所能达到的程度而言，吴卫做到了天花板的级别，除了网络，现实之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讨论吴卫。
    《杀破狼2》突然官宣定档国庆档，着实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都知道这部片子后期大的变革，想要后期进行精细的处理，很多人都觉得圣诞档和元旦档才是这部影片应该征战的土壤，突然转战国庆档，一些人酸溜溜的说，这是看着吴卫的热度，才突然提前上映，将整个宣发的费用降低到零投入，只以吴卫的热度来进行宣传。
    转过天的盛大仪式，吴卫只能是充当一名看客，谭静受到了邀请到现场去观礼，他只能是在家中，看着奋发向上的激昂现场，跟着去情绪高涨，跟着去肆意放纵情绪。
    我之祖国，昂扬向上。
    谁也不能阻挡它的畅游翱翔。
    接到了《杀破狼2》的宣传行程，吴卫在短暂的休息之后重新踏上征程，面对网络上的粉丝，他只能是抽时间来直播一小段的时间，借此安抚粉丝们早已按耐不住的情绪。
    网络上，风起云涌，‘知北’跟‘一生不醉’，还是不可避免的碰了一场，以‘知北’不服输却实际输得很惨为结局，他占据着言语的上峰，输的却是实打实的数据。
    得到了几亿现金流的‘一生不醉’，面对着‘知北’的挑衅，强势以一千多万硬生生打脸‘知北’，你任何言语，在实打实的数据面前，都没有任何实际的价值，‘一生不醉’什么都不说，任由你‘知北’以各种解释的理由天花乱坠，他呈现的就只有一个——你‘知北’挑起的连麦pk，最终的胜利者是我。
    花言巧语之下，强自辩论的解释之下。‘知北’还是拥有一些粉丝的支持，他们跟知北一样，寻求各种看似合理实则无理取闹的理由，表示这一次的败北只是意外，我们可以再来。
    ‘一生不醉’对此没有半点解释，任何节奏一旦到了栀子或是胜子的直播间，应对这些节奏的只有一个标准——连麦pk我赢了，不是你挑起的吗？输了就找理由吗？
    网络上，每天都有相应的热度是这件事，相当多的主播被牵扯其中，不表态根本不行，你是支持这边，还是支持那边，总归是要有个说法，站在一方立场，就要在相应的直播之中，表述自己的态度，和对方进行针锋相对的对抗，吵的是不可开交。
    好在，吴卫因为晚会的事情，大家对于他‘有事’这两个字的理解，有了适应的缓冲，他不直播，他不表态，大家也都没有将他算在内，两大神豪的对抗，是他们的事情，狗卫没有参与其中，一直在忙于现实的发展。
    网红和艺人，这两个称谓的转换，谁都知道该如何做出选择，但凡是有一点点的条件，肯定是发展‘艺人’的身份，网络上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谁有兴趣关注，真正发展以后自己的线下，才是对以后的职业规划负责。
    吴卫跟着《杀破狼2》的剧组，开始了上映之前的城市宣传，作为主创人员之一，他需要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跑，跟影迷粉丝见面，告诉他们，国庆档即将有这么一部影片上映，大家多多支持，到时候一定要到电影院去观看支持。
    一天一个城市，连续七天，吴卫跟着剧组跑了七个城市，每天的行程安排都很紧，好在他的外在形象不需要太多的点缀和装裱，只要每天西服穿上，以大家觉得帅气的‘西装bao徒’形象呈现即可，哪怕发型没有遵循影片里的角色，大家也不是很在意，在各个宣传的现场，吴卫不是透明人，是跟几个主演一样受到媒体和粉丝关注的对象。
    跑宣传，说累不累，说累也很累，如果想要早上睡个好觉，那前一天的宣传之后，没有时间去休息和更换衣服，直接前往机场，当天就要赶往下一个城市，这样才可以在到达之后，拥有一个不需要对时间有精细要求的隔天上午，可以睡个懒觉，才去化妆造型准备第二天的宣传活动。
    网络的时效性，注定了即便吴卫登陆朝廷台的晚会，热度也只是一两天，新的新闻出来之后，观众们的注意力会随之转移，哪怕你的新闻没有一个大家满意的答案，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袭。
    临近国庆，电影马上就要上映，吴卫也终于完成了属于自己的演员职责，陪着剧组进行了多个城市的宣传，回到燕京，他准备好好休息一天。
    手机vx，在他睡着之后，来了一条信息，手机静音，吴卫没有第一时间回复，直到第二天的上午，起床之后，才看到手机里的这条微信信息。
    “老弟，我这边要投注一个项目，临时资金差点钱，十天后国外的资金就会回笼，需要你这边帮我拆借一千万，放心，用不了十天，本息一并还上。”
    这条信息是昨晚十一点二十发过来的。
    在凌晨一点十四，还有第二条信息：“怎么老弟，信不过哥哥？”
    凌晨一点五十，第三条信息：“五百万，我这边现在只差五百万，十天连本带息我还你五百五十万，投资的行当你不知道，机会转瞬即逝，这次投资如果我拿下，明年至少一倍的利润。”
    早上七点二十，来了第四条信息：“老弟，在不在？我筹集了一晚上，现在只差二百万，你得帮帮哥哥？”
    吴卫起床的时候，是上午十点，他正准备跟素素商量一下，互通有无，‘知北’的第五条信息到了：“老弟，哥哥急需一百万，中午之前打过来……”
    吴卫想了想，没有回复‘知北’，而是给素素发了一条信息：“知北的事情，你知道吗？”
    他故意发的模棱两可。几分钟之后，来自素素的回复，让他心中有数。
    “这个知北，给我刷了有六十万，管我借五十万，我借给他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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