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利益至上

    如果我有罪，请让海军来惩罚我，而不是“审判者”......
    这是海贼头子法路克临死前闪过的最后念头。
    周围已经看不到多少站着的人了。
    “幸存者”们瑟瑟发抖，无力的垂下了手里的武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说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
    自己等人的生死，全在对面那屠夫的一念之间。
    “饶过我......求求你......”
    “请您大发慈悲！”
    “我投降！我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别杀我！”
    讨饶声不绝于耳。
    但凯尔只是面无表情的举刀。
    寒芒连闪。
    血聚成泊，无人幸免。
    ......
    ......
    三桅帆船甲板。
    “都死了......”
    放下望远镜，艾斯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凯尔的所作所为显然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莫名的，他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
    自由、梦想、生命。
    这些东西怎么能被这样轻易践踏！
    “真是个疯狂的家伙。”
    卡文迪许表现的要比艾斯好一点儿。
    即使内心极度抗拒，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曾做过同样的事。
    而且比起屠杀海贼，他犯下的罪行要更恶劣......
    另一边，玛斯库德.丢斯已经说不出话了。
    被“糖衣炮弹”打败的船医先生猛然警醒，手里端着的高级红茶顿时不香了。
    好快的刀。
    好狠的“审判者”。
    赏金三亿的大海贼果然危险！
    “行啦，大家别傻站着了，都过去搜刮战利品吧。”
    和艾斯等人不同，恰克这个资深海贼从业者依旧笑嘻嘻的。
    屠船而已，很稀奇吗？
    小场面罢了。
    想当初，他也是在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单比战斗力，恰克的确比艾斯这种吃了自然系恶魔果实的天命之子低了不少，但论内心的坚韧，十个艾斯也抵不上一个恰克。
    “那就拜托你们了。”
    妮可.逐渐沦为看船专业户.罗宾笑了笑，“加油哦。”
    艾斯：“......”
    卡文迪许：“......”
    玛斯库德.丢斯：“......”
    真淡定，不愧是“审判者”的同伴。
    这女人不容小觑啊。
    三桅帆船缓缓逼近。
    几分钟后，两艘船并在了一起。
    艾斯双腿用力，几个跨步跳上染血的战场。
    刚登上甲板，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刺鼻的血腥味让他的胃部一阵翻腾，险些吐出消化一半的早饭。
    “你......”
    他指着凯尔，脸色有些惨白，“你这家伙......为什么......”
    “残酷而真实的戏剧”指的是屠杀？
    虽然为人耿直了些，但艾斯不是可以随便忽悠的傻子。
    此等行径他绝不认同！
    “先别说话。”
    小孩子，不经事就总会天真。
    凯尔平静的开口。
    顿了顿，他指指那边躺倒的魁梧尸体，“在指责我之前，去看看那人是谁，然后再回来和我对线。”
    对线？
    对线是什么意思？
    艾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就在这时，登上甲板的玛斯库德.丢斯突然惊异的开口道：“诶？这家伙是法路克！”
    法路克又他妈是谁啊？
    艾斯感到有些烦躁。
    还好船医先生耐心的做出了解释，““人斩”法路克，曾经在东海杀害了上百平民，之后逃到了海上，我听说这家伙作恶太多，早就被海军逮捕了，没想到......”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海上的消息大抵如此。”
    凯尔耐心的用软布擦拭着“霜牙”，像是故意说给艾斯听，也像在自言自语，“杀一人而救百人，功德无量。”
    闻言，艾斯陷入了沉默。
    “好好想想吧，这么大人了，别总把自由梦想什么的挂在嘴边，该学会独立思考了。”
    放下艾斯不管，凯尔转头对玛斯库德.丢斯等人开口道：“跟我来。”
    杀人越货。
    这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是放到现在的状况，却是在适合不过了。
    玛斯库德.丢斯和卡文迪许，甚至恰克都被他抓了苦力。
    只有艾斯默默站在原地，望着满地尸骸若有所思。
    ......
    ......
    “什么，还没有找到？你们这些废物！”
    加斯帕德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几个海贼喽啰，眼神冷的吓人，“就这样一点小事你们都办不好，你们自己说，我留你们还有什么用？”
    “加斯帕德老大息怒！”
    “这真不怪我们，谁能知道康罗姆.布朗的实力那么强......”
    “那家伙根本就是怪物！”
    海贼喽啰们纷纷叫嚷起来，吵的加斯帕德深深皱起了眉头。
    “你们想死吗！都给我闭嘴！”
    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加斯帕德沉吟片刻，没好气的开口道：“既然找不到，那就不要在康罗姆.布朗身上浪费时间了，这次算他运气好。
    现在，我们要把全部精力放在这次竞赛上，今年的冠军我要定了，你们知道了吗！”
    “明白！”
    海贼喽啰们心中一松。
    康罗姆.布朗这件事终于翻篇儿了。
    “哼，滚吧！”
    加斯帕德冷哼一声。
    小喽啰们连忙退出船舱。
    等房间里只剩加斯帕德一个人，这位前海军准将、现汉那巴尔“死亡竞赛”人气王才拿起桌上的电话虫，拨通了某个号码。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动静，“加斯帕德，不是说没有特殊情况不要联系我么。”
    “迪洛上校，你的态度真是冷淡啊，难道我们不是亲密的合作伙伴吗？”
    加斯帕德笑了笑，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嘲讽意味，“别忘了，当初可不是我主动联系你们的。”
    “如果你是特意调侃我的话，那我们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海军上校迪洛语气不变，“虽然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但除了你，我并非没有其他合作者。”
    “呵呵，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加斯帕德捏捏眉心，耐心道：“你想要功绩，我想要钱，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
    经过这些天的布局，汉那巴尔的海贼对我袭击海军基地一事坚信不疑，现在，正是我们收网的好时机。”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加斯帕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谁说当了海军叛徒就不能再和海军合作了？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对错......
    有的，是永恒不变的利益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