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我要死了

    艾伦回到船上，直接找到了祗园。
    “是不是……？”
    “没错！”
    “我们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祗园声音有些干涩，却又变得激昂，“那就不逃了！所有人早就做好了这样的觉悟，无非是死而已，跟他拼了又如何？！”
    “不行！”
    艾伦这次没有听她的，“我用果实能力为你们造几艘船，你带着所有人离开这里，我留下。”
    祗园的目光一下变得凌厉起来：“我是这艘船的长官，要留也是我留下，还轮不到逞什么英雄！”
    “没有时间解释了，我知道莱德菲尔德这么锲而不舍是冲我来的，我之前的反击击中了他，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却让他恼羞成怒。”艾伦语速很快，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祗园摇头：“那也不行，你负责制造玻璃，让其他人撤走。我陪你留下，海军还从来没有丢掉自己士兵逃命的长官！
    就这么定了，这是命令！”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认真无比。
    艾伦只好点头：“好，我答应你，那我们要快一些，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
    祗园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她侧身从艾伦身边走过，准备向所有人通报情况。
    砰！
    艾伦手里一根透明的棍子敲在了祗园的后脑勺上，她的霸气还来不及起作用身体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艾伦上前一步，抱住她不让她摔在甲板上。
    他朗声快速的把情况说明了一下，顿时群情激愤，很多人甚至愿意留下一起赴死。
    “都特么别废话了，只有我才能拖延时间。现在我暂领这艘船的船长，所有人都听我命令，立刻离开这里！这是命令！”
    抱着祗园到了船舷边，艾伦双手伸开，一个玻璃制造的简易船只很快成型，这艘玻璃船要比船上已经毁去的救生船大很多，足可以坐下一般人。
    艾伦如法炮制，又一只同样的船只出现，两艘船都落在水面上激起一阵浪花。
    在这个过程中，所有其他的士兵都默默行动起来，等艾伦把祗园也放在了船上后，其他人咬着牙关也快速登船。
    达文·格尔是上尉军衔，他走在最后，从艾伦旁边经过的时候，这个身高两米八的壮汉拍了拍艾伦肩膀：“下次见面，我带你去香波地的红灯区，那里的女人胸大屁股大，保证能让你烎泄火。”
    等他跳上船，艾伦才反应过来，当时自己对祗园说的话被这个闷骚的家伙听到了。
    他笑骂道：“可别乱说，现在查得严，被群众举报就完蛋了。下次见面，咱俩细聊。”
    “好。”达文·格尔用手臂抹了一下眼睛，向后挥挥手。
    两艘船只被他们用船桨快速的划走，向着另外的方向驶去。
    ……
    ……
    “你不走，留下来拖延我，是要做一个英雄吗？”
    海岸边，莱德菲尔德慢慢的走上来。
    他先把身上已经破损的红色披风拧干，又脱下上衣露出满是伤痕的精装上身，拧干了衬衣后，重新穿上。
    他做这些事情慢条斯理有条不紊，那模样不似从海里狼狈的走出来，倒是要去参加宴会一样。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这纯粹是没把艾伦放在眼里。
    艾伦就坐在一块石头上，道：“你不是可以读取人心吗？难道不知道我怎么想的。”
    莱德菲尔德的伞就插在沙滩上，他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道：“这不是什么秘密，我能看到的人心与人的实力心志有一定的关系。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读取人心不是一种好事，见惯了太多丑陋的人心，有时候反而会厌恶这种能力。”
    艾伦点点头：“我懂，唯有人心和太阳都不可直视嘛。”
    唯有人心和太阳不可直视。
    莱德菲尔德的手顿住，咀嚼了一会这话才道：“你这么年轻能有这么深刻的想法，不容易。你看，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不是也要回答我的问题？这样才会公平。”
    公平？海贼也他妈的要公平，你以为你是马县长啊！
    “你刚刚问什么来着，对了，英雄！”
    艾伦思考着刚才莱德菲尔德的问题，想了一会才认真道，“我虽然很敬佩英雄，但却不想自己也做英雄。”
    “哦？年轻人似乎都有些英雄情节，你却有点不太一样，做英雄不好吗？”莱德菲尔德饶有兴趣。
    艾伦摇摇头：“我不想做英雄，因为英雄这两个字背负的东西太过沉重。”
    他想到的不是海军众所周知的拯救了天龙人的英雄卡普，而是前世那些为了普通人负重前行的人。
    他觉得，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红伯爵再次默然，过一会儿才道：“你是一个很有趣的年轻人，比我过去见过的很多年轻人都有趣。”
    “可惜，我是海军，你是海贼，注定了我们不是一路人。”艾伦摇头补充。
    “是啊，很可惜，你这么年轻有趣却马上要死了。”
    莱德菲尔德从沙土中拔出自己的伞，抖落掉上面的沙子，“你有什么遗言吗？看在你能陪我说这么多话的份上，虽然是为了拖延时间，但我也可以帮你把遗言告知海军。”
    “那你能不能不杀我？”
    “……”
    “看来是不能了，真是遗憾啊，我还这么年轻却马上就要死了。”
    艾伦站了起来，面对着对面这个世界最顶级的战力之一，竟然神态从容，“有人告诉我，只有战死的海军，没有等死的海军。我这个人虽然很怕死，却又觉得她说的很对。你说这是不是很矛盾？”
    “有时候你会发现，死亡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我知道，可怕的是人活着没钱花，就像我，工资少的可怜，穷得连饭都快要吃不起了。”
    “……”
    这话莱德菲尔德接不下去了，这触及到了他的盲点，他从小就没怎么穷过啊。
    艾伦意兴阑珊：“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不过拖延到现在，我也算是对他们仁至义尽。来吧，让我看看面对筋疲力尽的世界顶级战力孤高之红，我能够在你手下活多长时间。”
    “嘿，我可要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