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合作

    石小猛赶到了跟程胜恩约定好的茶馆，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了二楼的包厢，程胜恩早就坐在里面等待了许久。
    二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石小猛带着戒备的语气，开口问道：
    “叔叔今天找我来，是要说什么呢？”
    “来北京几年了？”
    “大学到现在应该有七年了。”石小猛答道。
    “你在这儿没亲没顾的，这七年一定很艰苦是吧？”程胜恩一副慈眉善目的长者面孔，好似嘘寒问暖的问道。
    “还好。”石小猛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
    “户口解决了吗？”
    “没有。”石小猛摇了摇头。
    “房子呢？”程胜恩继续着自己的心灵拷问。
    “刚定了一套，我刚交了个首付，三十八平米小户型。”
    “甭管多少平米，有了房子就算在这座城市里扎了根了。我听说你老家的女朋友也来北京了？”程胜恩逐渐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石小猛心底一沉，艰难的应了一句，安静的等待着程胜恩的下文。
    “其实我今天约你来，是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你猜的到是什么事情吗？”程胜恩喝了口茶淡然等我说道。
    “是和大德的年度广告有关系吧？”石小猛试探着问道。
    “也可以说有这么一点关系。你的故事我知道一些，因为只差七分你错过了清华，在经大你又是成绩名列前茅，而你进入胡氏以后，经手的几个案子都做的非常漂亮，小猛，你实际上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非常可惜，就差一点机遇，如果能把握住机遇，很简单，就四个字，前途无量。”程胜恩将石小猛高高的捧起。
    石小猛听着程胜恩的话语，心里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开口回道：
    “非常感谢叔叔您的赏识，但是可能我这个人向来是离，就是您说的这个机遇挺远的。”
    “我最欣赏的是红顶商人胡雪岩的一句名言，智者把握机遇，圣者创造机遇，这个机遇不是靠别人给你的，而是靠自己争取的。所以小猛啊，我希望你能去做一个圣者，而不是去单单做一个等待机会的智者。”程胜恩为了自己的儿子也是拼了，卖力的兜售着自己的毒鸡汤。
    “叔叔我能请教您一下吗？您觉得我这种现有的条件，怎么样能做成向您说的这种圣者？怎么样能够创造机遇呢？”石小猛意味深长的问道，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是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
    “我是一个商人，在投入每一笔投资的时候，我必须清楚的知道它的利润点在什么地方，你比方说，如果我现在把大德公司的年度广告大单摆在你面前的话，那你能告诉我，你会为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收益吗？”程胜恩语气冰冷的问道。
    “叔叔，我会努力的认真的把这个年度广告策划案做好，保证您的广告费每一分钱花的都物超所值，而且我敢保证，经过我设计的这个广告策划一经推出，大德以及大德旗下的三家子公司年利润增长点能够保持平均在百分之二十五左右，正好，叔叔，我把这个策划案带来了，要不然您看看？”说着，石小猛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拿出了策划案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程胜恩没去接石小猛手中的文件夹，他看了眼石小猛，然后说道：
    “不用看了，你能随身带着这些文件就足以说明你对它的重视，我相信你的能力小猛，其实你的能力并不比那些4a公司的设计师们差，但是我看重的不是这个，就算你能做到一百分，别人只做到了九十分，可是这仅仅的十分之差对我来说并不放在心上。更何况，你也未必就一定会比别人做的更好。”
    石小猛收敛起了脸上恭维的笑容，将文件夹放回了皮包内，拉上了拉链，然后看着程胜恩问道：
    “那您什么意思？”
    石小猛失魂落魄的从茶楼走了出来，自己就好像浮士德一样，跟魔鬼完成了一桩交易，只是这个交易让他无比的空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魔鬼的诱惑下，签下的那份合同，到底是对是错。
    石小猛好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飘着，他感觉自己的魂儿都没了，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到了他的面前，车窗慢慢放下，车里的叶晨按了两下喇叭，石小猛回了魂儿，看了眼叶晨，继续无精打采的向前走去，这时只听叶晨说道：
    “怎么样，石小猛，被程家父子肆意践踏尊严的滋味不好受吧？想不想看到他们陷入绝望中去？想的话就上车。”
    石小猛一惊，他不知道这个安迪知道了什么，今天意外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委实在考验着他的心脏，只是那么难过的事情都经历了，也不差这一桩了，更何况安迪的话语点燃了他心中的一个火苗，此刻的他对于程家父子有着刻骨的仇视，石小猛面色复杂的看了叶晨一眼，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在叶晨的驾驶下，开到了一个空旷的所在，叶晨停下了车，打开了车窗，然后给石小猛递了根烟，石小猛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点着火后，狠狠地吸了一口，当烟入肺以后，石小猛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因为和丫头在一起，他很早之前就把烟给戒了，他不想自己的女朋友吸自己的二手烟。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知道程峰惦记上你媳妇沈冰了！”叶晨吸了口烟，熟练的吐出了烟圈，然后开口说道。
    石小猛嘲讽的笑了笑，然后开口问道：
    “很早之前？能有多早？”
    “还记得当初沈冰刚来北京的那天吗？我和林夏，还有你，咱们三个去车站接的她，晚上我在钱柜安排的欢迎局，从那天晚上我就发现了程峰看你媳妇的眼神不对，作为一个花花公子，我对于这种眼神太熟悉了，明摆着就是见色起意，少特么扯什么一见钟情，那都是糊弄人的鬼话。当时我还跟林夏打赌来着，说从那天开始，你就要开始走霉运了。”叶晨淡然的开口说道。
    石小猛听着叶晨的话，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如此，从那天开始，自己就霉运不断，直到今天，把女朋友都给弄丢了，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看来我还真是个大傻子，连你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胡荣强也看出来了，只有我自己还懵然不知，还有比我更可笑的人吗？”
    叶晨也笑了，他看了眼石小猛，然后开口说道：
    “错不在你，是你高估了你身边朋友的人性，程峰如此，吴狄亦然，给你听点东西。”说完叶晨从手机里放出了一段音频，正是前几天晚上，吴狄和程峰喝酒的时候，说的那番让人三观炸裂的音频。
    石小猛夹着烟的手指在轻微的颤抖，胸口剧烈的起伏，太阳穴的血管都爆了起来，他用手指将还在燃烧的烟头搓灭，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紧接着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笑：
    “哈哈哈，这就是我的死党，这就是我的青春，真特么扯淡。”说着石小猛的眼圈红了起来，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此刻的他恨不得将疯子和程胜恩，还有吴狄撕碎，一股暴戾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滋生。
    “知道吗，那天你和程峰在篮球馆里摊牌的时候，我和林夏也在，你们俩的谈话我和她听的一清二楚，林夏求我，让我帮帮你，我思考了片刻，答应了下来，后来在互联网论坛上传播的那条视频就是我匿名发布的，利用它我打压了大德集团的股价，然后对大德集团进行了一番收割，大德集团在那次的损失数以亿计，我满以为程胜恩会长点记性，看好他的儿子，没想到他得了失心疯，这时候还在干这种龌龊的事，看来是没被打疼啊。”叶晨语气冰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