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遗弃 (2)

    「呜……子翔，怎麽办……妈妈很生气啊。她说我偷偷跑进爸爸的潜水艇，是个坏孩子……妈妈说她不喜欢坏孩子，她说她要卖了我……」

    「小雨，乖，别哭。颜妈妈很爱小雨，颜妈妈不会卖了小雨的。」明明只比她大几个月，语调却小大人一般，他边柔声安抚边替她拭去爬满红咚咚的脸蛋的泪珠。

    「但妈妈这次真的很生气……要是妈妈真的不要我，我……」抽抽噎噎的伏在小男生怀里，纵使有他的保证，她还是怕。

    「没问题的。就算颜妈妈不要小雨，不，就算全世界的人也离开小雨，我也不会离开小雨、放弃小雨的。无论小雨做错什麽也好，我永远也不会遗弃小雨的。」

    永远……

    原来永远是有条件的，是不包括失去纯洁的时候的。

    心里明明有无数的酸楚和冤屈，但望着硬闯进来的宋子翔，颜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不懂了，他们不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吗？为什麽冰冷的眼神这麽像？

    「你为什麽在这儿？」压抑着a中狂烧的怒气，宋子翔y沉地质问。

    颜雨定定的望着他，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一般漠然。

    不是她不想解释，而是一晚下来，有太多事情她想解释，可要不是没有人听，就是说了也没有人相信。

    她累了，再也无力澄清那一个又一个的误会。

    四周流窜压迫x的窒息感。

    终於，颜雨的沉默挑起了宋子翔狂烈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和火气，他上前一手抓住她露於被子外、纤细的手臂，「我问你为什麽在这儿？！」使劲一扯——

    赤裸裸的身体从被子中暴露了出来！

    「不——」

    颜雨慌张的挣开他的掌握，背过身，颤抖的蜷缩着身子。

    尽管只是一眼，已足够他把赤裸娇躯一览无遗。

    「你跟他上床了？」他怔怔地问，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向来温煦的双目也变得有如冷岩一般灰涩。「为什麽……？你跟他不过见了几次啊……」

    整个晚上，宋子翔也被担忧和内疚缠绕。那麽久也不见她回去，他多怕她遇到意外，他更自责自己的语气太重。小雨再错，也只是一时迷失，只要他好好的跟她解释清楚，让她看清楚顾言斯这男人的真面目，她就会迷途知返。所以当听见有人跟他说，小雨在顾言斯家里，他还不相信。他心目中的小雨决不是这麽随便的一个女孩，但眼前的情况却把他彻底的击溃了。

    「为什麽，小雨？为什麽……？」泪无声的滑过帅气的脸庞，他的心痛得早已教他难以承受。「求你给我一个解释，好吗？再荒唐的也好。就当是敷衍我也好，跟我说你是被迫的，我会相信的。」

    「……」

    感受到宋子翔语气中的痛楚，颜雨很想大声的跟他说  ——

    子翔，我被他强暴了……我被他强暴了……

    然已，这句话哽了在咽喉，说不出来。她没有办法忘记他第二次侵犯她时，她不受控的反应，她更加没有办法忘记，他强迫她说出口的那一声「是」。

    语言是一种魔咒，会让人不自觉的陷入其中，相信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

    那一句话後，颜雨觉得自己就像他说的y荡。她竟在被他侵犯时，得到了快感……

    比起受到他侵犯，这对她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没有听见她的一言半语，宋子翔的心死了。拭去脸上的泪，他自嘲的说：「我懂了。原来傻的一直是我。原来我所认识的颜雨是一个可以轻易就跟男人上床的、随便的女生。那我不妨碍你跟他继续缠绵了。」

    脚步声渐远，在那个她最爱、也是最爱她的男人走了後，颜雨再也控制不住的爬在床边嚎啕大哭。

    「子翔，对不起……对不起……」

    房外，随後赶至的顾言斯目睹了这最後的一幕。

    他脸无表情的回凝身後的高妤杏，淡然地嘲谑。「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教她无处可去，唯有留在我的身边了。」

    「顾大哥……」绝美的娇颜倏地刷白，眼里装满恐惧。她知道她是彻底的惹怒他了。「我……」

    「滚！」他粗暴地打断，从牙缝里并出的声音既冷且寒。

    面对盛怒之下的顾言斯，高妤杏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她赶忙抱过自己的东西离开。临走前，她不忿气的瞥向哭泣中的颜雨，y狠的在心里起誓——

    颜雨，我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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