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渗透

    北警署，讯问室…
    泉新一又一次被带到这里，看着头上正对着自己的监控摄像头，强忍着叫醒小右的念头。他知道一定有人通过摄像头看着自己。
    只是被带进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进来，这跟前几次不一样，对他而言是一种煎熬。虽然他也猜到这是一种心理手段，但还是忐忑不安。
    这几天虽说不至于被当成犯人对待，但行动也被限制着，同时也禁止与外界通讯。他知道警察想要知道什么，但无论是木村还是小右，他都无法公布于众，哪怕知道自己的父母受到自己牵连。
    就像小右所说的，对方如果有证据早就把他拉上实验台了，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沉默，继续僵持，直到警察失去耐心，或者更糟糕的情况出现。
    终于，门被打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这两个人泉新一之前已经见过，高个的西装男好像叫寺井。另一个戴着眼镜，但打扮有些油腻，叫京一吧。都是那个叫平间的刑警的手下。心里有些意外，这次那个叫平间的刑警没来。
    这两人进来之后就只是冷冷的看着泉新一，不说话，目光非常不善，甚至有些隐晦的怨恨。
    泉新一被盯得有些发怵，有些心虚的问道：“请问什么时候能让我和我父母离开，我真的不知道你们问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这句话好像激怒了叫京一的警察，顿时气势汹汹的揪着泉新一的衣襟拉到眼前，俯身骂道：“就因为你这小子他妈一直给我装傻，你知道害死了多少人！连平间警官也殉职了！啊？”
    泉新一被这样对待心里有些生气，但胆小的性格让他不会发作，他猜测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损失惨重，小心问道：“平间警官死了？”
    第一个念头就是：与木村有关。
    京一口水喷在泉新一脸上：“没错，平间警官死了！tmd被你害死了！垃圾！为什么你不去死！”
    “啪！”他竟然一巴掌扇到泉新一头上。
    这一巴掌力量有些重，泉新一脑袋被扇得有些晕，他表情发懵地看着对方，却不想对方又一巴掌扇过来，“啪！”这次直接打在脸上，瞬间通红。
    “住手！”泉新一心里的怒火差点压制不住，好在他还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生怕小右突然跑出来把这家伙宰了，那就彻底回不了头了。
    “你这小子还打算什么也不说对吗！真以为我们不敢对你怎么样！！”京一不依不饶，更像是在发泄怒火，竟然又抬起手，一下下的拍照泉新一头拍，泉新一想要后仰躲避，衣领却被对方揪住。
    一起进来的寺井，看着自己的同事的所作所为，却没有战前劝阻，而是坐在了一边抽烟，有心注意的话还能看到顶上的摄像头镜头转离。
    “住手！”泉新一怒声道：“不要逼我！！”
    京一突然间有种毛骨悚然，身体动作突然僵硬，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的眼睛，没由来的心悸。
    “差不多就行了。”寺井终于出声，拉开同事，然后坐在泉新一对面，语气冷漠：“木村彦之，我们已经知道他是个怪物，昨天我们的人对他进行了逮捕行动，然而我们因为情报不足，严重低估了他，行动失败，殉职93人，包括平间警官…”
    “他们为国民和国家而战斗，不该死得这么毫无价值，如果我们之前对于目标有足够的情报了解，至少不会产生这么大的牺牲。你觉得他们的事你毫无责任吗？我们的愤怒你能明白吗？”
    泉新一一颗心往下沉，这是最坏的结果，他不想相信自己的好友杀了这么多人，一时间心里有些彷徨和矛盾，木村还是他认识的木村吗？
    只是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小右对他的警告：如果我们向警察透露他的情报，对方也能反过来公布我的存在，你要想好你可能面对的后果。你可能不会死，但一定会被人类排斥，甚至终身软禁。而我会成为他们的实验体，生死未知。我不会让自己的生命受到任何威胁，必要时我会自己采取行动。
    至于小右所说的行动是什么样的，泉新一知道一定不是自己所希望看见的。
    见到泉新一脸色阴晴不定，京一以为这小子动摇了，低声说道：“如果你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因为你死而不见而死，就赶紧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京一唱红脸，寺井自然唱白脸：“那些怪物能够变化自己的样貌，你所认识的朋友已经被杀，现在这一个只是顶着你朋友脸的冒牌货，你最好认清这一点，你应该做的就是为你的朋友报仇！”
    泉新一心乱如麻，但即便是为了自己，他也真的没办法说出口，一时间只能以沉默相对。
    ……
    寺井和京一走出审讯室。
    “到头来，这小子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混蛋！”
    寺井拿起一根香烟扔给同事，自己又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淡淡道：“我们已经尽力了，接下来会把他移交给公安搜查厅，已经跟我们无关。”
    京一把烟叼在嘴里，同样苦笑道：“说的也是，那种怪物已经不是我们对付得了，就算真的碰上，我们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寺井道：“听说上面准备调自卫队秘密入驻。”
    “自卫队？但这个好像不适合用实施破防法…”京一挠了挠头，不确定道。
    寺井摇了摇头，轻吐烟圈，“不知道用什么名义，但很大可能获得准许，而且据说派遣的指挥官是山岸…也是一个厉害人物。”
    京一拿下眼镜擦拭：“什么人，你知道？”
    “听说过，原以色列驻大使馆武官，参加过清剿日本赤军的行动，还有传言说他曾作为特殊作战部队一员和美国陆军一起参加了黎巴嫩纷争…”
    “这种传言如果是真的话…莫非是‘别班’？”
    日本自卫队暗部组织，秘密情报部队‘别班’。
    ……
    房间内，赤裸着从卫生间走出来的路森，看着走进来的田村玲子。
    “那些人都到了。”田村玲子淡淡的说，目光扫过路森的身体，最后落在那平坦无物的双腿中间，对于路森的身体构造，越发的感到好奇。
    双脚在地面留下一个个水印，路森毫无避讳走到沙发边上，拿起毛巾擦拭着身体，然后拿起衣服开始穿上，衬衫西裤，金丝眼镜。
    舍弃了原先人类身份的路森，身材和模样都进行了调整，现在1米8左右的身高，线条修长，模样直接拿小谢当模板进行了适当修改，头发半长微卷，戴上金丝眼镜，斯文中带着匪气。
    “既然你已经不打算用原来的身份，现在该如何称呼你？”田村玲子上前帮整了整衣领。
    “叫我路森吧，至于身份，等广川帮我搞定。”
    “为什么不继续用日本名？”
    “叫什么名字对我们重要吗？”路森笑道。
    一起走出房间，往会议室那边走去。
    “听说最近有些人不怎么守纪律？”路森说道：“不是因为迫不得已的进食，而是毫无意义的猎杀，那岂不是连野兽都不如，说到底还是没有改变以前的思维，没有把我的话认真对待。”
    田村玲子点头：“确实惹出了点麻烦，我已经善后了，你准备对他们进行处罚吗？”
    “都有哪些人，把名单给我，既然不守规则那就直接处理了，省得带来更大的麻烦。”
    田村玲子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没有丝毫同情，正因为考虑到整个群体，所以同样认为有必要将这些屡教不改的祸害解决掉。它们本身就是自私冷血的生物，在考虑利益得失方面会更加理智。
    “广川那边已经开始参加竞选市长，注意一下他的对手，如果无法威胁到广川那就不用管，但如果发现有强烈的竞争对手，帮他解决掉。”
    “直接干掉？”田村玲子惯性思维。
    路森看了她一眼：“别总想着物理毁灭，要习惯人类的规则和手段，即便不杀了他们，也应该有很多办法让他们名声狼藉，社会性死亡。”
    即便是田村玲子这种在寄生生物中高智慧的存在，偶尔也会露出那种野兽般的耿直倾向。
    和田村玲子走进会议室，与早已在这里等待的广川刚志点头示意，然后目光落在会议桌周周七个陌生的面孔，看着他们故作镇定，目光又透露出惶恐的姿态，路森脸上露出友好的微笑。
    “欢迎诸位光临…”
    这7个人便是被广川刚志特地挑选出来，周围几个城市各个暴力机构中掌握实权的人物，都是那种表面衣冠楚楚，实际堪称人类中极品垃圾。
    这是路森一开始计划好逐渐渗透的目标。
    第1批渗透的是掌握实权的暴力机构高层。
    第2批渗透的是实权政客与商业大鳄。
    第3批渗透的是各种顶级科研机构负责人。
    这里既是开始，也是试点。
    为此，路森与田村玲子还特地从组织里那帮怪物中精心挑选出少数可靠的怪物们来执行这一计划。至于像广川刚志一样，由路森从自己身上分裂出来的分身来控制，根本没有太大执行性。
    毕业广川刚志是特例，如果要在现在这个怪物组织中做个地位排名，路森是1号，田村玲子12号，广川刚志应该算3号，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7个人看着路森走进来，又看到一瞬间分布在会议室周围那些怪物恐惧的反应来看，知道应该就是这帮怪物的首领。
    “你就是他们的首领？”一个地中海中年小心地询问道，目光不自觉的投广川刚志，等待确认。
    广川刚志点了点头，适当的露出尊重：“正式向各位介绍一下，这位路森先生，现在就是我们组织的首领，未来，也是你们的首领。”
    “我们的首领？”另一个人反驳：“抱歉，我还没有答应要加入你们。而且我们是被你们胁迫过来的，你们根本没有询问过我们的意愿！”
    路森走到会议桌主位坐下，敲了敲桌面，依旧一脸笑容，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好听：“我需要先明确一点，今天请你们来这里，我不需要尊重你们的意见，你们没有选择。要么加入，要么我们砍掉你们的脑袋，夺取你们的身体，继承你们的身份，反正对我们而言都一样，最多就是麻烦一些。”
    “现在，谁拒绝，谁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