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新一的使命

    田村玲子虽然不明白路森所谓的“思想改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依然很快地执行了路森的吩咐，开始安排组织里其他成员逐个与路森面见，这其中也包括后藤，唯独不包括她。
    按理来说，即便路森再相信田村玲子，至少也会加上一层保险才对，然而恰恰是因为田村玲子在同类中那独有的独特性，反而让路森放弃。
    田村玲子在所有同类中捕食人类数量应该是最少的，少有能强行控制捕食人类的食欲。这种突出的个性远远超过其他同类，如果再加上极高的智慧，很快就会察觉到缘由，并忍不住研究。
    路森这种做法，最多只能让对方短暂的忠心，但实际上却会变成间隙，成为不定时炸弹。
    除非他经常为对方加深烙印，但既然需要这么费劲，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试探。田村玲子对于现在的路森而言，并不值得费这么多精力。
    路森在这个组织内不断升高的威望，让“思想改造”进行的非常顺利，不到三天的时间，从东福山那边开始发展的组织，百多号人全部改造完成。
    至此，路森也能更加放心的使唤这些家伙。
    随后，路森把下一步计划全部扔给田村玲子，他只需要做某些关键决策就可以。
    有过之前在东福山几个小城镇的经验，这一次再向人类渗透应该驾轻就熟，区别只是这一次控制的人类目标，身份影响力更加重要。
    冲锋陷阵有后藤。再加上路森交给田村玲子的两个原体分身，本身就拥有堪比后藤这种司令塔的素质，很快就能再改造出两个五头怪物。
    路森如今的心态越发的淡然，现在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上自保无忧，而他能够控制其他寄生生物的能力，也足以让他撬动整个世界。
    他觉得需要给自己找更多乐趣，不然这段漫长的人生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变得无聊。
    有时候甚至产生一种自虐的想法，希望自己实现计划的过程中，人类能给自己造成更多的困难与麻烦。以前一直觉得影视作品中大反派给自己培养敌人很愚蠢，现在反而突然有些理解。
    ……
    一间刚刚成立的物流公司内。
    路森再次见到泉新一，感觉变化有些大。
    为了隐藏身份，田村玲子给泉新一做了一些细微的整容，虽然轮廓没有产生太大的变化，但也不会让熟人那么轻易的认出来。
    这家伙的底子非常不错，摘掉以前老土的眼睛，戴上隐形眼镜，如今走在路上也能吸引到不少异性的目光，只是气质有点颓丧。
    “怎么样，还能适应吗？”路森一边摆弄着刚刚学到的茶艺，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还好。”泉新一心理有些复杂。
    “你呢？”路森把目光投向泉新一右手露出的眼睛，笑道：“对于现在这种生活应该不反感吧？”
    小右语气不冷不热：“只要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我无所谓，只是新一不怎么开心而已。”
    路森夹着倒满茶水的茶杯放到泉新一面前的桌子上，“你父母还好吧，最近有联系吗。”
    “托你的福，虽然他们看起来都很好，但我知道他们还是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泉新一叹道。
    其实又何止他的父母，他也想回到过去，那种平凡又普通的日常，本来和村野里美的关系进展已经临门一脚，可惜…以后也不知道还能见面否。
    但他也不能轻易摆脱这些怪物，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其实都在他们的监控中，投鼠忌器。
    “我很抱歉，但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敏感，让你离开有风险，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得了的。”路森脸上带着微笑，说着鬼都不信的话。
    泉新一沉默以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朋友，知道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那样。
    路森抿了一口茶，眉头微皱，随后又将茶水吐在地上，摇了摇头，“火候还是差了一点。”
    看着泉新一，叹了口气，微笑道：“我想请帮我一个忙，放心，不是让你去做违背你底线的事。而且这件事做好之后，你也能恢复原先的身份，你和你的父母都能够回到曾经所熟悉的生活中。”
    泉新一明显动容，这正是他现在一直所渴望的，按耐不住的询问：“让我做什么事？”
    路森就像看不到对方脸上的急切，转而轻声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曾经说过，我做不成人类，但我想控制这些怪物，为了不让他们继续伤害无辜。不管你还相不相信，我一直在努力着。”
    表情毫无破绽，好似真的发自肺腑。
    泉新一冷静下，皱着眉，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路森继续说道：“但我也不想让他们被人类消灭，毕竟我现在也不是人，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也不想有一天孤零零一个面对全世界的敌意。”
    “你觉得，怪物和人类有共存的可能吗？”
    路森直视泉新一。
    泉新一这段时间成长了好多，思想没再那么单纯，淡淡的说道：“像人类与家畜那样共存？”
    路森哑然失笑：“不，那样的话就太傲慢了。”
    他没有撒谎，他确实没想过要建立这种关系，在他的设想中，寄生生物整体，就像他们的称呼一样，寄生在人类这个族群中，窃夺人类的养分。
    但是一旦失控，也足以颠覆人类世界，这个失控的按钮，必将掌握在他手中。
    “我希望的是平等共存。”
    他看起来很真诚。
    泉新一一时间有些动摇，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曾经的好友。但小右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很冷静，正因为都不是人类，才更能彼此了解。
    “你到底想怎么做？”
    路森慢条斯理的重新倒了一杯茶，开始解释：“我已经找到可以让寄生生物不再猎食人类的方法，我知道你一时半刻不会相信，我可以让你接触一些我所控制的怪物，由你亲眼去验证。”
    泉新一皱着眉头，虽然确实不相信，但迟疑了下还是答应道：“我会去证实，但是然后呢？”
    路森笑道：“我知道你不可能站在人类那一边，因为你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你所介意的是怪物吃人这一点，我可以让怪物们不再吃人了。
    “但是，问题不会这么简单就解决。人类和怪物，没办法跟你和你的右手一样和平共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除非能让彼此有共同的利益。”
    泉新一还是不明白，扶了扶眼镜，目光冷静，再次问道：“所以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路森一脸诚恳：“我希望你能作为怪物与人类沟通的桥梁，让双方彼此进行了解，消除矛盾。”
    泉新一错愕，然后露出“你在逗我”的表情。
    “我拒绝，这种事对于我和新一太危险了，谁也不知道人类那边到底什么态度。”小右反对道。
    确实，这对于泉新一确实存在很大风险。
    但泉新一真实的态度，显然有些摇摆。
    “新一也不希望怪物和政府冲突造成更多无辜的人死亡吧，你这么善良的人，我相信你不会冷眼旁观。”路森笑得人畜无害，开始道德绑架。
    紧接着他又拿出一个档案袋，取出一叠资料，放在泉新一面前，笑着道：“这是从你跟我们接触以后，每个星期进行身体检测后的数据。
    看着泉新一皱着眉拿起，解释道：“每一次都出现不一样的变化。我想这份资料足够保证你的安全，只要对面的人不是蠢货，绝对不会做出什么短视的决定，最多就让你配合他们进行观察。”
    虽然一样可能被限制自由，至少性命无忧。
    而且还有能够恢复身份，不再如同老鼠一样藏在阴影中的诱惑。哪怕是为了父母。
    泉新一心中的天秤在倾斜。
    当然，泉新一并不是路森唯一的选择，只是最佳的途径，即便失败也还有备选方案。
    路森直到这个时候人类可能已经从其他途径得到标本，因此也就没打算再给他们主动送活的去。他只想让那些人看到泉新一身上存在的可能。
    这就是他向人类高层释放的信号。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不断增加自己的筹码。
    是时候给那些野生的怪物恢复出厂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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