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鸠摩智顿悟【三更】

    “破绽？”
    谈到武学，尤其是自己修炼的武学，鸠摩智神情变的严肃。
    他曾听师父讲过，真正的火焰刀臻至完善，只可惜，一代代人资质不行，没有流传下来。
    十年前，他曾经将自己多次完善的火焰刀给师父看。
    他师父什么都没说，只是摇头。
    “你的火焰刀缺点有四处，一，运转蓄力的时候，出现了一次停顿……二，发力的比较分散……三，你好像受到了其他武功的干扰……四，也是最重要的，你的内力不够。”
    许潜一番话，让鸠摩智有一种面对一个武学大宗师的错觉。
    可眼前这人的年龄摆在面前。
    难道这人和逍遥派的人一样，可以保持青春。
    想到这里，鸠摩智不再迟疑，起身走到许潜的桌子前坐下。
    段誉愣了一阵，也走了过来。
    “不知前辈唤小僧过来，有何吩咐？”
    鸠摩智双手合十，神色谦卑。
    和之前的样子，大相径庭。
    “莲花生还在吗？”
    许潜问道。
    鸠摩智懵了。
    祖师坐化已经两百多年，对方的语气似乎和祖师是一辈人。
    半响，他深吸了一口气说：“祖师坐化，已经两百年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许潜还是有点失落。
    莲花生是他上次来这个世界，为数不多能正常交流的。
    另一个是扶摇子陈抟。
    “前辈怎么称呼？”
    鸠摩智郑重的问道。
    他这些年走遍天下，偷看了无数的典籍。
    如果是有名的高人，他肯定在典籍之中看到过。
    “名字？”
    许潜有点恍惚，他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了。
    “名字只是个代号，不说也罢。”
    鸠摩智大失所望。
    可又不敢再问。
    对方真和祖师是一个时代的人，不是他能冒犯的。
    “以后不要再练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和小无相功了。”
    许潜提点了一句，鸠摩智毕竟是故人的后辈。
    许潜的话，让鸠摩智脸色变的异样：“小僧从未学过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和小无相功”
    “嗯？”
    许潜凝视着鸠摩智。
    不过两息，鸠摩智就在无形的压力败下阵来。
    “小僧的确跟李秋水前辈学过小无相功，去过少林寺藏经阁偷练七十二绝技。”
    “修炼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需要足够的内力，以你的内力，不出四年，便会走火入魔，轻则武功尽失，重则丧命。”
    许潜继续说道。
    原剧情中扫地僧提到的需要佛法才能修炼七十二绝技，他觉得是托词。
    过去的无数年里，他凭借着无边的法力修炼过数不清的神通。
    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鸠摩智被轻则武功尽失，重则丧命弄得心惊胆战。
    “前辈，你为什么提点一个强抢我家剑谱，还要弄死我的恶僧。”
    段誉忍不住愤愤的说道。
    许潜看向鸠摩智。
    没有一句话，却胜万句话。
    鸠摩智尴尬道：“小僧是为了获得段家的六脉神剑，吓唬段誉，不是真的要弄死他。”
    这些年，他走遍天下，还没杀过一个人，就算最凶狠的马贼，土匪，也只是教训一番了事。
    “那我家的剑谱呢？”
    段誉又道。
    鸠摩智双手合十道：“小僧得前辈提点，已经知道武学修炼贪多的弊端，不会再对六脉神剑觊觎了。”
    段誉怀疑的看了鸠摩智一阵，和颜悦色的点头道：“大师能想开，最好不过。”
    这次换成鸠摩智惊讶了，“段施主，你不记恨小僧？”
    “你都说了是吓唬我，可见大师不是真的丧心病狂的人，只是好武成痴罢了，就像我祖先一样。”
    段誉微笑着说道。
    鸠摩智没想到自己修佛多年，心境还不如一个年轻人，起身，郑重行了一礼，“小僧受教了”
    段誉连忙起身避开。
    鸠摩智虽然之前行事孟浪，但也是一把年纪的高僧。
    礼，不是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能受的。
    “思平的确是武痴”
    许潜轻语。
    他当年教段思平的时候，段思平没日没夜的苦练，像疯子一样。
    段誉表情变幻了几下，问：“前辈，真的认识祖上？”
    许潜没有回答。
    他没有必要跟一个孩子的不知多少代的后人多作解释。
    段誉见状，也不敢再问。
    许潜继续看向鸠摩智，吩咐道：“等下找个地方把你修炼的残缺小无相功内力废了”
    “是”鸠摩智说完，恍然道，“原来李秋水给小僧的小无相功的是残缺，难怪有些不对劲。”
    “李秋水是谁？”段誉插了句。
    没人理，他脸上闪过尴尬之色。
    “小无相功是李秋水的防身神功，威力极强，当年她被师姐巫行云数次加害，皆靠小无相功保住性命，她怎么会把完整的传给你。”
    许潜端起杯，喝了一口有点凉的水说道。
    鸠摩智点点头，问道：“敢问前辈，小僧的路在哪里？”
    “这要问你自己，别人的建议，终究是别人的。”
    许潜的话，让鸠摩智陷入了回忆。
    他师父坐化前，跟他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许潜又道：“与其说最好的，不如说是最适合自己的。”
    鸠摩智如醍醐灌顶，就像段思平前辈之于六脉神剑，慕容龙城之于斗转星移，祖师之于莲师心咒。
    想到祖师的时候，鸠摩智露出惭愧的表情。
    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辱祖师。
    段誉眼前一亮道：“就跟降龙十八掌威震海内，可偏偏乔峰却能闯下偌大名声一样。”
    “不错”
    许潜赞许的看了段誉一眼。
    这孩子悟性还过得去，就是无心修行。
    段誉心里美滋滋的。
    莫名想起了当年还在世的祖父夸奖自己的往事。
    有点心酸。
    “小僧再修炼火焰刀三十年，自信不会输当年的段思平前辈，慕容龙城前辈多少。”
    鸠摩智自信的说道。
    心里更是有一种豁然开朗，佛心通明的感觉。
    段誉想要反驳，可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从古至今，说不清的人为了绝世武功掀起一场又一场杀戮，都错了。”
    鸠摩智说完，运足内力，把小无相功的内力给废了。
    透体而出的强劲内力，差点把客栈弄塌。
    还好客栈里的人，在之前许潜和鸠摩智交手的时候，都跑光了，不然非受伤几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