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偷袭

    反正已经在海上飘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李察就这么躲在船底，偶尔冒出水面换气，船上的海贼毫无察觉。
    毕竟，谁会想到这茫茫大海上，莫名其妙的就有个人藏在船底，跟在他们船后呢？
    别说是他们，即便是李察是干惯了这种“勾当”的，如果不是时刻留意，也想不到。
    等到黄昏时分，海贼船上开饭了。
    像这种大船，船上时刻都是禁火的。
    因为船身是木质结构，船帆也是易燃物，随便有一点火星，把船点燃起来，也不用想什么救火了，大家就直接跳海吧。
    然后生死各安天命，就像现在趴在船底的李察一样。
    所以只有船长一个人拥有生火的权力，这也是船长权力的象征。
    要是有船员私下里生火——不，只要发现你有点火的工具，那直接分尸了，丢到海里喂鱼也不会有人有意见。
    你想干什么？你的动机是什么？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是不是想烧死我们！！！
    所以抽烟是不用想了，只听说水手都是酒鬼的，没有听说哪个水手是烟鬼的。
    所以每天下午，船上的厨子都会捧着引火物来到甲板上。而船长会在万众瞩目之下，点燃厨子做饭使用的火……
    船上饭菜的香味四处飘扬，被冒头换气的李察闻到了，所以李察尽量想些有的没的，转移注意力。
    没办法，船上饭菜的香味实在是太香了！
    只有李察知道，这段时间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但李察还是忍耐住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李察在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最后，索性直接沉到海里，来个闻不到，心不烦。
    又过了几个小时，夜色降临了。
    船上的海贼早已经吃过了晚饭，一些没事做的海贼开始聚在一起赌钱。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这个海贼团毫无纪律性可言，因为赌博对于纪律性是一种极大的破坏。
    听着船上的大呼小叫，李察判断这个海贼团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想也知道，会放任船员赌博的海贼团，能有什么战斗力呢？
    不过李察还是没有选择上船，他在继续等待。这片大海何其广阔，谨慎一点，永远不会错。
    看来李察之前不是说笑，他的确是从之前的暴风雨中学到了很多。
    直到夜幕深沉，船上的人大多都睡了，李察才从船尾悄悄摸上了船。上到甲板上，船上一个人都没有。
    “淦，连个守夜的人都没有吗？枉我在海里泡这么久。”李察小声嘀咕道。
    话虽这么说，但李察心里完全没有后悔的想法。
    谨慎一次两次或许没什么用，但一直谨慎，肯定会是个好习惯，李察准备把这个习惯一直保持下去。
    在甲板上转了一圈，发现确实没有人后，李察拔出无铭，缓缓朝船舱走去。
    根据李察的观察，这艘海贼船分为四层，第一层是甲板。第二层分为两个部分，船头前部通常堆放杂物，后部有几个房间，李察猜测应该是船长室和航海士的房间，中间是一块下凹的甲板。
    第三层则是厨房和水手休息的区域，第四层是储藏物资的地方。其实应该还有第五层，不过那通常都是放压舱石的。
    李察想了想，然后往第三层船舱门口摸了过去。
    先解决杂鱼，再处理大鱼。否则要是被这海贼团的船长缠住了手脚，这些水手在旁边放冷枪他也受不了。
    下到三层，推开船舱门，右边是厨房，左边则是水手的休息区域。
    李察进入一个房间，里面果然是熟睡的海贼，李察也依然是老规矩，捂住口鼻，无铭刺入心脏。
    不过这一次不像上次一样顺利，在李察扎到第五个人的时候，有海贼醒了。
    因为今天晚上酒喝多了，巴克在睡梦中有些尿急，所以准备去甲板上放水。
    当巴克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影提着把长刀在船舱里行走。
    一只手捂住同伴的口鼻，然后长刀刺入胸膛。
    巴克亲眼看到，白天还和他一起打牌的肖恩被刀刺进胸口，肖恩想要挣扎，但捂住口鼻的手力量出奇的大，他挣扎不开。
    肖恩的四肢诡异癫狂的抽搐，但都被那只手死死地摁住了，短短几秒之后，肖恩就安静了下来。然后，那道人影又悄悄地走向下一个人……
    眼前惊悚的一幕让巴克楞了一下，随后，巴克声嘶力竭的呼喊道：
    “敌——”
    李察在巴克刚刚开口的时候就察觉到了，立刻放开手上还在挣扎的海贼，飞身上前就是一刀斩过，巴克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就飞了起来。
    但海贼终究还是被惊动了，船舱里有海贼被惊醒了，不过一时之间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李察毫不迟疑，既然被发现了，那就速战速决！
    转身，右脚足尖点地，左腿送步而出，持握的无铭右手挥刀斩过，一个刚刚坐起身的海贼就被无铭一刀枭首！
    随后李察身形不停，借着前冲之势，双手持刀突刺，无铭穿过一名海贼双手格挡的缝隙，刺入咽喉。
    抽出无铭，李察反手下刺，又刺穿了一名海贼的喉咙。
    一个呼吸之间，李察再次杀死三名海贼，算上之前的六个，已经有九个海贼死在李察的刀下了。
    而现在，海贼们已经清醒过来了，船舱里大呼小叫乱成一片。
    砰——
    李察瞬间矮身，躲过了一颗铅弹。随后李察将无铭横在胸前，脚下连蹬，身体犹如瞬移一般，出现在开枪的海贼身下，然后双手持刀，侧身挥刀上撩。
    飒——
    开枪海贼的身体被无铭一刀分为两片，血水溅了李察一脸。
    察觉到背后的动静，李察也不起身，就这么弯着腰，合身撞入身后挥刀下劈的海贼胸前。
    无铭调转刀头，刺入这名海贼的心脏。
    脚下发力，腰身扭动，同时借着还在海贼身体里的无铭，李察将背后的海贼转了一个方向，依然背在背上。
    砰砰——
    两枚铅弹打在背后的海贼身上，李察顶着尸体向着两名开枪的海贼冲了过去。
    两名海贼打空了手里的火铳，拔出刀朝背着个“龟壳”的李察砍来。
    李察几步助跑之后，肩膀用力一顶，两名海贼就看到李察背在背上的尸体朝着他们砸了过来。
    收刀已经是来不及了，两把刀直接砍进“盾牌”的身体。
    还没等他们把刀从尸体里拔出来，两道刀光闪过，两名海贼的头颅滚落在地。
    “呼——”
    李察呼出一口浊气，环顾四周。
    至此，这个房间里除了他以外，暂时没有其他活人了。
    这一番搏斗，李察虽然毫发无伤，但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惊险的一次战斗。
    虽然李察总共也没经历几次战斗。
    现在还远远不是放松的时候，刚才这里的动静已经让整艘船的人都反应过来了。
    船上不断传来海贼们大呼小叫的声音，还有脚步跑动声。
    李察没有接着进入下一个房间，船舱里太狭窄了，手中的无铭挥舞不开，而且对于火铳也不好躲避。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正面战斗吧！先回甲板上，到时候打不过，我也可以直接跳海。】
    李察改变策略，转身向船舱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一柄铁锤就朝着李察脑袋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