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手艺

    “你不用擦甲板了，去做饭吧，拿船上最好的食材，要十人份的！”李察对厨子吩咐道。
    在海里泡了这么久，刚才一番战斗又消耗了体力，李察感觉现在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
    吩咐了厨子去做饭，看着他急急忙忙地跑去厨房之后，李察踱步下了甲板，来到海贼船第二层。
    现在，李察准备去接收他的战利品了。
    只是还没等李察走到船长室，航海士就手里捧着个大胡子脑袋，跑到李察面前，弯着腰，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人，您看……这个脑袋怎么处理？”
    “嚯，你们可真行啊，自家船长的脑袋都割下来了，怎么，打算拿这个脑袋当球踢吗？”李察打趣道。
    对于拿脑袋当球踢这件事，李察自认为是有经验的。
    平常的时候，李察也自认为自己还是挺温和幽默的一个人的。
    只不过，跪在地上捧着脑袋的航海士明显不这么想。
    航海士急忙跪下，趴下身子，语速极快地说道：
    “小的不敢啊，我只是想问问大人要不要拿这个脑袋去换悬赏，我好为大人把它腌起来。”
    航海士怕说他晚了，自己的脑袋也会和手上的大胡子脑袋一样离开身体。
    显然，他不觉得李察是在和他开玩笑，他以为李察是对他们割下自己船长脑袋的行为不喜。
    毕竟，李察现在也算是他们的新船长了。
    至于航海士说的要把海贼船长的脑袋腌起来，也赏金猎人和海贼们的通常做法。
    活着的海贼不必说，被杀死的海贼，尸体怎么保存就是个大问题。
    船上又比较潮湿，尸体放不了几天就会腐烂了。
    将海贼的脑袋单独割下来，用石灰腌制保存，就是个性价比很高的做法。
    基本上所有的赏金猎人，都会这么一手石灰腌制脑袋的手艺。
    毕竟，不可能你上一秒杀了海贼，下一秒赏金就到账了。你拿个腐烂的脑袋去换悬赏，海军是不认的。
    而海贼船上，基本也会有人掌握这门手艺。
    对，海贼也经常杀了同行去换悬赏，所以这门手艺不可或缺。
    现在看来，这艘海贼船上，掌握这门手艺的就是跪在李察面前的航海士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多才多艺的嘛。”李察笑着说道。
    对于李察的夸奖，航海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陪着讪笑。
    “不用腌了，直接丢海里喂鱼吧。”李察看他不说话，觉得有些无趣。
    “大人，这可是价值八百万的头颅啊！”航海士急忙说道。
    李察轻笑一声，说道：“呵，两千三百万的脑袋我都懒得捡，这八百万的脑袋拿来做什么。”
    说完，李察扫了航海士一眼。
    听到李察的话，又被李察目光一扫，航海士深深地埋下了头，几乎整个身体都趴在了甲板上，大声说道：
    “是！我马上就把这个头颅丢到海里喂鱼。”
    说完，航海士不敢起身，就这么手捧脑袋一直跪着。
    直到李察走远了之后，才慢慢坐起身，低声呢喃道：
    “了不得啊，原来血斧华盛顿就是死在这位大人的手下啊，我说最近血斧海贼团怎么销声匿迹了……”
    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的航海士，一边把旧船长的脑袋丢到海里，一边盘算着如何和新船长打好关系。
    海贼嘛，你就不能要求他有多高的道德水平，强者为尊就是他们的底层逻辑。
    现在死了旧船长，换了一个更厉害的新船长，指不定有些人此时心里正高兴呢。
    一个更强的船长，可以带领他们抢到更多的财物，自身安全也更有保障。
    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而且副船长、水手长、大副、二副，全部都死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上位了？
    在经历了最初的害怕之后，这些剩下的海贼一个个的心思都活泛了起来……
    李察现在当然不知道这些海贼的想法，不过即便知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在他的眼里，这些海贼都已经是上了他的死亡名单的。
    之所以现在留着没杀，只是因为他现在还需要人帮他开船，等到了城镇之后李察决定全部送这些海贼下海喂鱼。
    大家都是一个海贼团的嘛，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
    不然要是被人看到他在一艘海贼船上，对着手下的海贼发号施令，那李察可真成了他们的“新船长”了。
    好的名声李察不想要，坏的名声那就更不能沾了。
    ......
    来到船长室，四处搜刮一番之后，李察不禁有些气馁。
    “淦，这么大一个海贼船，船长都这么穷的吗？”
    除了找到一百多万贝利的现金，和一个金怀表之外，李察没有在船长室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还不如血斧海贼团呢，不，都他妈的是一样的穷。”
    李察不是没有想到两个海贼团船长悬赏金的区别，只是他想着，这艘海贼船比血斧海贼团的船还要大，说不定身家会丰厚一些呢？
    现在看来，都是穷鬼没错了。
    其实大多数海贼都没什么钱，要是有钱谁还做海贼啊。而每次劫掠过后，海贼们都会很快挥霍一空。
    做海贼本来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海上的突发状况、海军的追捕、海贼同行之间的火并，有太多的意外会让海贼失去生命了，甚至有时候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
    把钱存下来，大多数时候也只是便宜了其他海贼。
    金怀表对李察没什么用，他的属性面板可比这个方便多了。
    将贝利和金怀表拿个防水的袋子装了，挂在腰上。李察出了船长室，在船上四处闲逛，熟悉情况。
    不一会儿，厨子找到在底层查看物资的李察，小心地问道：
    “大人，食物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准备现在用餐吗？”
    “嗯，带路吧，让我尝尝你的手艺。”李察说道。
    听了李察的话，厨子显得有些害怕。因为做的饭不好吃，而被杀掉的厨师的故事，在这个世界显然流传的也有不少……
    李察来到餐厅，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香肠、腌肉、烤白面包、烤鱼，还有一大锅海鲜浓汤，分量十足，远不止十人份的量。
    虽然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也可以看出厨子确实是尽心尽力了。
    没多说什么，李察先每样都吃了一点点。
    照例扫过属性面板，看到“状态：健康”的词条没有变化，确认没毒之后，李察才开始风卷残云般地吃了起来。
    【嗯，味道还不赖。】
    一边吃，李察一边对着侍立在旁边的厨子吩咐道：
    “去把船上的人都喊过来，我有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