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就当便宜你了

    当寿元两个字出现，秦南内心轰然一震。
    典当，
    寿元！
    几个字让秦南头皮发麻。
    如果说之前聂人间给他的感觉只是神秘，那现在就有点恐怖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世间还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下意识的，他开始打量眼前此人。
    这是一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
    他衣衫褴褛，枯瘦如柴。全身弥漫淡淡的死气，行将就木，似随时都会死去。
    如果是这种表象是在耄耋老者身上，秦南不会奇怪。可眼前只是一个少年，这让秦南无法理解。
    且他眼中已经麻木，没有光彩，死意缠绕。
    但最让秦南不理解的是，他的眼中却有一抹坚定，如同执念一般。
    秦南心神触动。
    这眼神，他也有过。
    当初重返秦家营救霜儿的时候，他就是这般，只有一道执念，别无其他。
    “我要典当寿元。我还有多久可以活，我只留一天，剩下的全部典当了。”少年开口，竟带着期待和渴望。
    仿佛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秦南沉吟着，对这少年有了兴趣。
    竟会有人典当寿元，还当做是希望？
    可不等秦南说更多，眼前桌案上的文房四宝忽然一动。
    无人执笔自动，在虚空描绘。
    随即一瞬，一个个字眼落在纸张上。
    “叶天。”
    “14岁！”
    “典当寿元，要换取十金。”
    “没有典当资格，寿元只剩一天。”
    秦南眉头紧锁，看着上面出现的字眼，心中波澜顿起。
    若是真的要换取天材地宝，或者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秦南或许都不会奇怪。
    可现在，竟然只是要十金。
    付出寿元，只是换取十金？
    值得吗？
    “你为何要典当寿元？十金对你很重要？”秦南看了片刻，开口问道。
    “很重要！”少年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丝毫迟疑。
    “为什么？”
    但少年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问道：“能典当吗？我知道，我命不值钱，如果寿元不行，那就可以典当别的，我的血，我的肉，只要可以，就什么都行。”
    少年忽然慌乱起来，以为秦南是不想进行这交易，连忙解释道。
    “你只要十金？”秦南问道。
    “对，我只要十金！”少年回答，脸上带着激动之色。
    可这时，秦南却轻轻摇头：“你的寿元红尘居不收。”
    “为什么？”少年仿佛一下子被掏空，眼中只剩下绝望。
    仿佛最后的希望破灭。
    秦南沉吟，没有解释。
    他只剩下一天的寿元，怎么典当？
    他不知道眼前这一方空间是怎样的手段，但现在他只是帮忙。既然这上面给出的信息是无典当资格，那自然就是要拒绝的。
    “虽然你无法进行交易，但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秦南看向少年。
    他不知道少年在经历什么，但那种期望和绝望，他却是看在眼中。莫名之间，他被触动，想要伸出援手。
    少年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秦南，眼中充满了感激之色。
    可不等他开口，眼前却忽然迷雾顿起，整个空间开始消融，一点点归于虚无，而那少年的身影也在这一刻开始消散。
    轰！
    某一瞬，秦南心头一震。
    再睁开双眼，却已经回到院落之中。
    “怎么回事，刚才一切都是虚幻？”秦南看着手中的手链，周没问到。
    “虚幻门户而已。”聂人间淡淡说道，而后手一招直接将手链给收了回来。
    只是很明显，现在的聂人间又虚弱了几分。
    “虚幻门户？那刚才出现的少年，是不是真实存在？”秦南问道。
    “当然是真实存在。不然不可能的感受到那门户，更不要说推开了。”聂人间说道。
    “那他在哪里？”秦南眸子之中一动。
    “怎么了？”聂人间一脸好奇看向秦南。
    “典当失败了，我想他应该很绝望吧。”秦南淡淡一句。
    “典当失败？说说，他要典当什么？”聂人间也饶有兴趣的样子。
    “寿元！”
    接着，秦南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只剩一天寿元？还推开了希望之门？这少年不简单。只是可惜，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聂人间摇头，情绪之中蕴含些许悲伤。
    “你也没办法找到吗？”秦南问道。
    这是聂人间的手段，她身为红尘客的主人，要是连她都没能力，一切只能是一种遗憾。
    “如果是之前我能用道气去追踪。可是现在，我道场都没了，怎么办？”聂人间一脸无辜的看着秦南。
    那韵味分明就是在告诉秦南，一切都是你的锅。
    秦南：……
    “姑娘，我知道是我的锅，可是也不用几句话就说一次吧。”
    秦南无奈了，好像这一次十恶不赦。
    “是你总让我做一些我做不到的事情，你一说，我当然要说我的道场被你给弄没了。”聂人间说道。
    “我不是已经要负责了吗？姑娘要是觉得不够，我以身相许好了。”秦南无奈说道。
    不过这也是顺口而出。
    可这次轮到聂人间无语了。
    聂人间表情都凝固在一起，上下打量着秦南，片刻后说道：“你想的美。”
    秦南愣住，发现自己竟词穷，不知道如何回应。
    可就在这时，不死空间之中忽然传来一阵的意动。
    秦南心念一动，一道光束直接从他心口位置飞纵而出。
    渐渐，化出一个人形。
    不是别人，正是莲生。
    说来也奇怪，这不死空间连老牛都进不去，但是莲生却可以自由出入，甚至是自己主动提出来要进去的。
    “怎么了？”
    秦南问道。
    “哥哥，我能找到那人。”莲生忽然说道。
    “你能找到？”
    秦南一愣。
    一抹意外瞬间浮现在心头，连聂人间都无法找到的，莲生竟然能够找到，着实让秦南感觉到震惊。
    “嗯，那人跟曾经的我一样，也是被人榨取了神韵。但他身上依旧有神韵之气，所以我能感受到。”莲生肯定说道。
    “好，那你来指路。”秦南连忙说道。
    说实话，那少年所经历的是什么，秦南并不知道。但是一个不惜寿元，只愿换取一个希望的人，秦南很想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哥哥跟我来！”
    莲生拉着秦南就要往外走去。
    秦南也不废话，直接御剑，将莲生抱了起来。
    “等等我，我也去。”这时，聂人间忽然开口喊道。
    “你跟上就好了。”秦南说道。
    可刚说完，又想到现在的聂人间失去道场，就是一个寻常人，不禁眉头一皱。
    “你看我的样子，能跟得上吗？”聂人间反问一句。
    “那怎么办？”
    “你背我吧。”
    “这不好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没事，就当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