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讨欠债

    没错，来人正是陆家三代老祖陆连山，以一己之力让陆家并列天河城四大世家的男人。
    “老祖，您不是还要闭关一年才出来吗？怎么提前出关了？”
    云尘族老有些吃惊地向陆连山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废物！”
    陆连山狠狠地瞪了云尘一眼。
    “老祖恕罪！”
    那云尘族老一把跪在那陆家老祖面前。
    “一群废物，被郡守府威胁几句，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罚族内子弟。”
    陆家老祖又骂了那云尘族老一句，然后便转头看向陆开远：“陆开远，此事老夫已经知晓，只要你们愿意，依旧可以留在陆家。”
    “谢谢老祖，不过……”
    陆开远闻言先是道了一声谢，继而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老祖，陆开远我已经别无所求，只想带着玄儿好好生活下去，不求富贵，只求安稳，至于那些家业，我陆开远决不食言，愿将其中九成送给陆氏宗族。”
    陆家老祖闻言长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强求，你们走吧，郡守府那边我会帮你们说和。”
    他甩了甩袖侧身让开道路。
    “你起来吧。”
    等到陆开远父子走远，老祖陆连山这才冷哼一声让那云尘起来。
    “老祖，您，您莫非是看那陆玄登上问剑塔，改变主意了？”
    云尘一脸诚惶诚恐地看向老祖陆连山。
    此次借机削弱陆开远这一支陆氏旁系，原本就是老祖陆连山闭关前对他的嘱咐，因而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问剑塔只是先祖所设的一处行刑之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那小子能登上去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陆连山摇了摇头，随后接着眼神重新变得严厉地说道：
    “只是先祖有规矩在先，你不遵守，以后怎么约束族人？而且这次削弱陆开远这一支旁系的事，你做得太过招摇了，明目张胆的要致他们于死地，你叫陆氏其余旁系作何感想？”
    “老祖教训的是、老祖教训的是，是云尘太过鲁莽了。”
    听到这话，那云层族老连连点头，满脸的懊悔之色。
    “没了陆家这个靠山，陆开远父子在天河城是活不下去的，你想点办法把他们手中那最后一成家产也拿回来，我们陆家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能落在外人手上，至于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
    老祖陆连山这时又给云尘使了个眼色。
    “老祖放心，此事云尘一定操办妥当！”
    那云尘族老当即喜形于色道。
    ……
    六天后。
    陆玄从床上睁眼醒来。
    “那镇剑塔是怎么回事？”
    此刻的他记忆还停留在昏迷前那一幕。
    不过眼前熟悉的场景，还是把他意识拉了回来。
    看着这间熟悉的泥瓦屋，无数记忆涌上陆玄心头。
    上辈子父亲死后，他被逐出陆家，最后一家人不得不住进绿竹巷这栋泥瓦小院。
    “看来父亲也没留下大房子，也好，一切从头开始，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会亲手拿回来。”
    陆玄暗自下定决心道。
    “唔……少爷……”
    这时，一直趴在床边的一个小丫头，忽然揉着惺忪睡眼抬起头来看向陆玄。
    小丫头十一二岁的大小，圆圆的小脸蛋，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非常的可爱。
    “萍儿，我们终于又见到你了。”
    陆玄忽然一把将小丫头拥入怀中。
    萍儿虽然是丫鬟，但陆玄一直都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上辈子家道中落之后，萍儿被迫送回了乡下老家，等陆玄有能力去接她回来时，却发现她已经被她一个叔叔卖给一个商贾做小妾。
    后来他更是听说，萍儿因为她被婆婆刁难，一气之下在一个冬天投了井，虽然被及时捞了起来，但从此之后变成了痴痴傻傻的模样，逢人就问：
    “你知道陆玄哥哥在哪里吗？”
    每每念及此事，陆玄心头便忍不住一阵酸楚。
    他发誓，这辈子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少爷、少爷你终于醒了！”
    萍儿先是一愣，继而欢呼雀跃了起来。
    “少爷，你怎么少爷？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她很快就发现了陆玄神色的异样，当即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我只是太开心了。”
    陆玄笑了笑。
    他的确没事。
    那日登上问剑塔之后，他看似受伤严重实际上都是些皮肉伤，更何况获得问剑塔传承的那套剑诀之后，他便是在睡梦之中也能呼吸吐纳，几天睡下来他丹田内的真气已经变成充盈无比。
    “陆当家，你可别在我面前来这一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再不还钱，我们就去见官吧，看看郡守老爷怎么判！”
    “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陆开远别磨磨唧唧的了，赶快还钱！”
    就在这时，房间外的小院里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是来讨债的，老爷说，族老把我们的现银全拿走了，剩余的账目一时半会讨要不回来，所以没钱拿给这些人。”
    萍儿小声跟陆玄解释道。
    别看她表面上呆呆的，实际上心思极为细腻，家里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察觉到。
    “嗯，我知道。”
    陆玄点了点头，一边听着屋外的动静，一边拿手轻轻揉了揉萍儿的小脑袋。
    “诸位，欠你们的钱，我陆开远绝对一文都不会少，只是有些账目还没讨要回来，所以还请再宽限我几日。”
    陆开远的声音跟着响起，语气温和，姿态非常的低。
    “我们才不会信你的鬼话。”
    “就是，我可听人说了，你手上还有十亩药田，把田卖了钱不就有了吗？”
    “是啊，别跟我们哭穷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就不信我们这点小钱你拿不出！”
    听到这里，陆玄差不多已经全明白了。
    陆家几位族老的做法跟上辈子如出一辙。
    只不过上辈子是他来面对院外这些要债的，而这辈子变成了他爹爹陆开远。
    上辈子陆开远死后，几位族老虽然按照约定给陆玄留下了一成的家产，但这些家产几乎都是欠款，他陆玄一个人势单力薄怎么可能讨得回来？
    这些债务讨要不回来，他就没办法偿还院外那些茶农、药农的欠款，最后只能变卖掉仅剩的十亩药田。
    而这十亩药田正是陆开远计划用来翻身的资本，没了这些药田，他们根本没办法在天河城立足。
    想到这里，陆玄从床上走了下来。
    “少爷，老爷叮嘱过我，不让你过问外面的事情。”
    萍儿赶忙拉住陆玄的手。
    陆玄揉了揉萍儿圆圆的脑袋，随后笑道：
    “你家少爷没有那么脆弱。”
    实际上除了这个理由之外，陆玄其实是不想让父亲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就像上辈子他那样。
    陆玄在萍儿的搀扶之下来到了院内。
    此时院内的争吵也已经到了一种白热化的状态，那群茶农药农一个个放佛要把陆开远给吞了，有的甚至已经拿手揪住了陆开远的衣领。
    “诸位请听我一言！~”
    陆玄这时大喊了一声。
    霎时间院内的吵嚷声便安静了下来。
    “玄儿？！这里没你的事，你赶快回去！”
    陆开远见到陆玄醒来先是一喜，不过马上便又板起脸来挥手让他回屋。
    陆玄摇了摇头，然后冲那些满脸疑惑的茶农跟商贩说道：“诸位，再宽限我们三天时间，若是三天还拿不出钱来，我家欠下你们的钱直接翻倍。”
    此言一出，院内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