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褚掌柜？

    堂屋中。
    “陆公子，您可算是来了。”
    见陆玄来了，原本在里面坐着喝茶的老掌柜，马上起身迎了上去。
    “褚掌柜，你不是说你手上已经没有存货了吗？”
    陆玄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参林堂的老掌柜，姓褚名齐贤，在天河城做药材生意的商贾之中，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与陆玄的爹爹陆开远关系也算不错，至少没在他们家败落之后落井下石。
    “陆少爷，先不说我有没有货，老夫只想问你，您还想不想要货？”
    褚掌柜笑眯眯地向陆玄问道。
    “要，要啊。”
    陆玄点了点头道。
    他虽然身上的剩下的银子已经不多了，不过真要是有货，特别是有乌鹿草的话，他还是愿意想点办法来收的。
    听到陆玄的回答，褚掌柜脸色顿时一喜。
    “陆少爷，我在清泉镇有一位朋友，手里正好就有一批乌鹿草，说实话品质一般，但量却非常大。”
    褚掌柜脸色带着几分神秘地对陆玄说道。
    “有多少？”
    陆玄问道。
    不管有没有钱买，问问数量总没问题。
    “三千斤。”
    褚掌柜向陆玄伸出了三根指头。
    听到说三千斤，陆玄心头也是一动，因为如果外边真的还有这么多乌鹿草，势必大大降低他囤的那批货的价值。
    “本少虽然有信心乌鹿草能在几个月后涨价，但一下子收三千斤，风险还是有些大……他的价格如何？”
    陆玄犹豫了一下，随后才向那褚掌柜询问道。
    他现在在外界，就是一个急切想着一夜暴富，做事冲动鲁莽的弃少形象，所以说话时故意带着几分自大的语气。
    “草药的价格不高，如果陆少你能全收了，他只要五百两，只不过清泉郡距离天河城有千里之遥，需得租借纳戒，再雇佣配有灵马的镖师护送才行，这笔花销需要陆少您自己出，所以零零总总花费下来，至少需要八百两。”
    褚掌柜替陆玄计算了一下。
    “八百两？”
    陆玄皱了皱眉。
    别说是目前境况下的陆玄，那就算是当年还在陆氏的时候，八百两对他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难不成，陆少您拿不出这笔银子？”
    褚掌柜故意激陆玄道。
    “本少如何拿不出了？”
    陆玄瞪了那褚掌柜一眼。
    如今的陆玄，自然是不会被这种言语刺激到的，只不过他现在扮演的一个冲动鲁莽的世家子弟形象，所以才故意这么回了褚掌柜一句。
    “看我这嘴、看我这嘴！这点银子陆少您肯定是拿得出的。”
    褚掌柜拍了拍自己的嘴，然后满脸堆笑地向陆玄连连赔罪道。
    “老头子我刚刚其实是想说，陆少你如果真想要这批药材的话，这八百两银子可以由我参林堂帮陆少您暂时垫付的。”
    他接着一脸蛊惑地看向陆玄道。
    陆玄一听这话，再看那褚掌柜眼神深处的流露出的兴奋跟希冀神色，心下一动，暗道：
    “这褚掌柜有问题。”
    如果陆玄真是少年时的那个自己，可能真的看不出这褚掌柜有什么问题，但他现在是有着上一世经验的陆玄，所以这褚掌柜一开口，他就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褚掌柜您这个垫付，是什么意思？”
    陆玄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看陆少您如此笃定这些药材会涨价，所以老夫就想以参林堂的名义，与陆少一同买下这批乌鹿草，彼此共同分摊风险。”
    褚掌柜面带笑意地向陆玄解释道。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正好我手头也有些紧，不过褚掌柜你就不怕这批药材亏了？”
    陆玄面带笑容地看向那褚掌柜。
    “做生意嘛，自然是要担一些风险的，而且只是购买一批乌鹿草的话，就算是亏也亏不到哪里去，花几年时间总能卖掉。”
    褚掌柜笑道。
    “那褚掌柜你倒是说说，你我该怎么分摊这风险？”
    陆玄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很简单，购买这三千斤乌鹿草的花费我参林堂全部承担，如果药材真的如陆少您所说涨价了，陆少你需得给我们参林堂五成收益。”
    褚掌柜笑呵呵地向陆玄介绍道。
    “就这么简单？”
    陆玄一脸“难以置信”。
    “对，就这么简单。”
    褚掌柜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他马上又补充了一句道：
    “不过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陆少你还得与我订一份契书，用陆少您家药园一年的收益作为抵押，承诺在半年内还清本金八百两。”
    这句话可谓是图穷匕见。
    陆玄闻言心中冷笑一声道：
    “原来你们这是盯上我家药园了啊！”
    不过他脸上非但没有流出任何不悦的神色，反而故意露出了一抹兴奋之色，跟着一脸自大道：
    “八百两本金，根本用不上半年，我一个月之内就能还给你们。”
    虽然他还不清楚褚掌柜为什么要给自己做局，但对能够看清未来局势的陆玄来说，这个局根本就是给自己送钱，他怎么能错过？
    褚掌柜闻言心头大喜，他当即笑呵呵地说道：
    “陆少这么有信心，那老夫就更放心了，这份抵押契书，原本便只是一个形式而已，老夫真正看中的，还是这批乌鹿草涨价之后的可观收益。”
    说这话的同时，他也在心底满是轻蔑地骂了一句；
    “败家子就是败家子，陆开远有你这么个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不得不说，陆玄这段时间在天河城经营的自大、败家以及偏执的形象，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
    现在整个天河城的药材商贩，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不行，还是不行。”
    陆玄这时忽然摇了摇头。
    褚掌柜一听这话，顿时心头一紧，当即有些担心地问道：“陆少，你可是觉得半年这个期限太短？若是太短的话，我们还可以商榷商榷。”
    “抵押期限长一些短一些都无妨，只是你说要我五成收益，我觉得不妥，这批乌鹿草我可能是能卖大价钱的！”
    陆玄一脸笃定道。
    褚掌柜一听这话，心中当即松了口气。
    他与许家大少一同做这局，主要为了陆开远那十亩灵药园，至于陆玄这批药材的收益，他想都没想过。
    “不赔钱就谢天谢地了，还能赚？做梦吧你！”
    褚掌柜在心中骂道。
    虽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做的，于是就见他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道：
    “那陆少你愿意分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