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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其他人摆起了牌阵,李牧在另一张床上背着单词。很奇妙的氛围,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却又处在同一个空间,不显得突兀。
    作者有话要说:九(顶锅盖):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的更新渣了。可是亲们,我可以解释。这两天高温,我一直在外面跑,回来也都到半夜了,渣的实在打不起精神来更新。
    表示,差的几更我会在后来补回来的,我保证。更新完这里,我还要完成魔武的榜单。
    (面条泪)我讨厌夏天,我已经全黑了。晚上一笑能吓着人的那种。
    更完爬走,继续奋战魔武。
    ☆、15 安阳
    卧谈会真的像宋辉说的那样,玩了一个通宵,最后实在扛不住的几个人各自回房间一碰到床就再也起不来了。弄得早晨集合的时候,小老师折腾了半天才把人全部弄醒。
    李牧喜欢上了这种极度消耗体力的运动,大脑呈现放空的状态,所有的情绪和心情都被锁在了固定的抽屉里,不见天日,周围有许多人像他一样一刻不停的在攀登。他没有参与男生间的竞技游戏,按照自己的步调,缓慢的前行。有人说,一年一次的旅行将是一次心灵的净化。虽然不知道对其他人来说是不是真的,可是对他来说,这种感觉,让他通体舒畅。
    将近中午的时候,才到半山腰的位置,大多数人已经累的东倒西歪,只能扶着柱子喘气。
    李牧刚想坐下。一双手架住了他的胳膊。
    “不能坐。”黎诡扶着他站着,撑着他的身体。
    “我,累。”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很轻松,但是越走越觉得累,身上背的东西都成为了一种重负,连带着脸上的汗水都变成了压垮骆驼的稻草。他现在脚软肩膀酸,整个人都是酥的。
    “要站一会儿。”黎诡再次说明。
    李牧点了点头,他知道,剧烈运动之后,立刻坐下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
    宋辉在另一边看过去,李牧似乎靠着黎诡的身体,那种乖顺的模样,突然让他有点火大。大步走过去,从黎诡手上夺过李牧的胳膊,把他扯到了一边。
    “鬼子,我来扶。”宋辉沉下脸色说道。
    黎诡看了他一眼,走到一边坐下,不再关注这边的情况。
    李牧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眼睛因为大脑缺氧,有点发木,反应也有些迟钝。
    “小牧子,你深呼吸几次。爬山都是这样,你体力太不行了,以后咱们多锻炼锻炼。”宋辉让站了一会儿的李牧坐下,几乎是殷勤的捏捏他的胳膊,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
    李牧有气无力的想要阻止,偏偏宋辉根本不理会他的拒绝。“别,我休息一会儿就成。”
    宋辉嘴里嗯嗯的点头,却手也不停。他跟他爸妈面前都没这么孝顺过。
    最后,根据投票决定,这山只爬了一半就结束了,上面再美的风景都没能收进眼底。下山的路上,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了很多。
    吃过午饭,下午是自由时间,一些临近景区的地方还有不少娱乐场所,专门为游客提供,小老师只说晚上要集合点名,其他倒是没有具体要求。宋辉何涛这样喜好玩乐的人自然是不想放过机会,寻着一个看着高档点的地方就扎了进去,李牧回房间收拾东西。
    房间里非常安静,李牧检查着自己带的东西。明天再去几个景点,他这次的旅行就结束了,一次短暂的放松。他将会离开这所城市,然后或许,不会再有机会踏足这里。
    突然间,他脑海中涌现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很想看一看,看一看他曾经的归属地,那个温馨的家。
    这个念头刚冒出个苗头就开始燃烧的旺盛,他该有一个好的方式去告别。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离开那里有没有将窗户关好,水管有没有拧好。他精神恍惚的直想去找安阳问个清楚,却忘记了检查好房间。
    当李牧在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在出租车上了,心脏因为紧张怦怦的跳着,连司机跟他搭讪他都没有听见。他幻想着,他走到小区,进去楼道的时候,会不会遇见什么人,他该带着怎样的表情去解释他是谁家的亲戚来做什么,他该伪装成谁,才不会让保安发觉。现在这个时间安阳绝对不会在家,对,他从来不会那么早就归家。他记得,备份的钥匙放在哪里,很容易就能够拿到,只有他知道那个备份钥匙的所在。然后,拿到钥匙之后呢?他要做什么?
    他要跟那个家做最后的一次道别,他要最后一次将这个家的所有一切深深刻在脑海里,然后他要站在门口的位置,说,我回来了,然后转身,说,我走了。
    当然不会有人回应他,他只是这样,给自己的一个交代,曾希人生的交待。
    如果可以,他还是想问问安阳为什么,为什么。他自己就能给安阳找出许多理由,个性不合,生活习惯不同,价值观不同,没有共同语言。这些理由几乎是每对恋人都会找的借口,但是真正的借口呢?有人说,我们必须分开,可是我还是爱你,但是一旦真正的结束了,他们会立刻转身寻找另一段恋情,然后再次轰轰烈烈。
    “哎哎,到了。”司机拍了拍李牧的肩膀。
    李牧呆愣的给了钱,下车,司机倒车转道。真的要去这样做吗?就在眼前了,难道还要回去?
    李牧顺利的通过了保安,绕过小花园,到达了楼下,进入电梯的时候,李牧才呼出了一口气。还好保安没有盘问他。
    看着数字一个一个的跳动,李牧双手紧握,背后都有些微微出汗。
    走出楼梯,右转,门口放着深蓝色的地垫。他取了备份的钥匙。要打开了。他的家。他只是来一次告别,他不会动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这次告别之后,他会将曾希的一生划上一个句号。
    “吱――”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开了门,看到门口的站着的李牧愣了一下。
    李牧整个人都钉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阳,那个带给他曾经美好的男人。此刻却非常狼狈懒汉背心上都是黄色的污渍,头发凌乱,甚至胡子都没有刮。
    “希希……”混沌的眼睛突然绽放出了一道光彩,安阳突然红了眼睛,将眼前的这个男孩抱住了。
    李牧闻到那种刺鼻的酒精味道,从那个男人的口中喷出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麻痹醉人。“我,我不是。”
    “希希。”像只大狗一样整个人都埋到了李牧怀里。
    “我不是。”李牧想推开眼前这个人。
    安阳癫狂的拧住李牧的胳膊,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他吞噬着李牧干净的唇瓣,带着干净的味道似乎能够清除他体内的污秽,那种令曾希极度厌恶的污秽。
    “唔唔――”李牧挣扎着,那两只胳膊像铁箍一样困住了他,被侵入的口腔,他无法想象在他之后,安阳是用怎样的姿态吻着另一个人,太恶心了,恶心的想吐。
    等到李牧快要被吻得窒息,安阳才放开他。
    李牧立刻呕吐了出来,那是一种心理压迫胃的反应。
    “希希,希希……”安阳用可怜的声线喊着,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跌坐在地上。希希嫌弃他恶心了,连最干净的希希都嫌弃他了。
    “安阳!你怎么又弄的这么脏!”从电梯出来的一个俊美男子看见了狼狈的安阳,急急的走出来。
    他走到安阳身边皱着眉头,扶起他,“我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出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眼干呕的李牧。
    “你是安阳的小朋友?”那人让安阳靠着自己,对李牧讽刺的一笑。
    李牧后退了一步,摇头,他不是,他什么也不是。
    “安阳现在精神有点问题,想往他身上打主意,你还是考虑清楚一些,这是忠告。”那人说完,高姿态的在李牧面前关上了门。
    李牧仅仅能看到,里面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家了,原来早就变了,是啊,该变了。不抹除掉曾希存在的痕迹,他的新人又怎么会登堂入室。他来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九:养的小型向日葵枯死了,今天悼念它,上渣攻安阳。
    何涛:算是陪葬品么?
    九:(抽打)谁说的谁说的!
    何涛:不是日小牧子太多了,所以才――
    九:要命啊!你个大嘴的!向日葵多纯洁多阳光啊,能跟安阳挂上钩,你脑袋里也就剩这点东西了。
    ――――――――求评,求收,求包养专栏,更完退场鸟――――――
    ☆、16 浮沉
    安阳展臂与那人纠缠着,亲密的靠着,当他们两个欢畅的坐进车里的时候,他看到了他们两个热情的吻到了一起上下其手,那是一个彼此都非常享受的吻。看到那个场景的曾希,整个世界突然没有了生气,像是在大夏天被扔进了极地的冰洞中,冷的浑身发抖。他愤怒,恶心,更多的是不断翻滚的疑问,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人会在乎,站在一边的曾希是用怎样的心情将那一幕收进眼里的。曾希不知道,当他们在床上翻滚的时候,会不会提到一个叫曾希的名字。安阳会不会因为那点点的愧疚而感到良心不安……真是讽刺。
    你瞧,这就是你天真的结局。
    全世界都这样嘲笑着他。从醒来到见到安阳之前,李牧一直都没有回忆那个真相的场景,他将那段记忆封存,妄图用逃避的心态缓解心里的伤痛,那是人的一种本能的心理机制,将最不愿意回忆的场景遗忘。但是现在,事实又重新摆在他的面前,再一次的向他说明着,自己的失败,安阳将他的信任撕碎,狠狠的摔到他的面前。
    “希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安阳在他被温暖的家抛弃时,这样保证着。
    “宝宝,你想怎样生活,爸妈都会支持,只要宝宝健健康康的。”记忆中温柔的女人的声音这样说着。他埋在那软软的怀里,闻着好闻的体香。他被晃的昏昏欲睡。
    “宝宝,你看,打了一针就不疼了,是不是不疼了。宝宝最坚强……”
    记忆中如此温柔的女人竟然在知道他的性向之后,用擀面杖打的他疼了好几天,连他大冬天的跪在地上三个小时都不看一眼,那双失望心痛的眼睛一直在折磨着他。
    “妈,妈,对不起……”
    从前的回忆成了李牧的梦魔,他呢喃着默默流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宋辉打开了壁灯,看着那晶莹的泪珠子落进了李牧的脖颈,然后消失了。他不知道这种让自己心跳加速的感觉是什么?男人对男人的,算是什么心情?疼惜,可李牧是个男人?
    宋辉躲进厕所里,给宋柯律拨了一个电话。
    “哥,你说,一个人说他不会有孙子该怎么理解?”
    “断子绝孙的意思。”
    “那意思是他功能障碍?”
    “嗯,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
    “嗯?”
    “同性倾向。”
    “啊?”
    “怎么,这句话谁跟你说的,那种人离远点知道吗?”宋柯律以哥哥的教育口吻说着,那圈子的乱他可是知道的清楚。
    “是,小牧子说的。”
    “李牧?”宋柯律停下了码字的手指,将嘴巴里含着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他的原话是什么?”
    宋辉老实的说了。
    “宋辉,跟李牧保持距离。”
    “啊?”
    “我是说,李牧可能是同志。”
    “基佬?”
    “文明点小子,正确的说法是同性恋者。”
    “小牧子,不会吧?”那我这种心情,是怎么回事?宋辉用脑壳砸着墙壁发出咚咚的啄木鸟声。
    “信你哥么,信了他就是。”宋辉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是一眼就看出了,李牧这人有点特别,挂了电话之后。不止是宋辉,连宋柯律都难以入睡。嘴巴里一直叼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烟灰缸里到处是残尸。
    如果,如果,这是另一个曾希,他是不是该抓住这次机会?对于曾希,他没能尝过的美好,有可能会在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李牧,或许是神派来的另一位天使。
    他见证了曾希跟安阳的幸福生活,甚至动了危险的念头想去夺走那种幸福,最后他放弃了,竟然是那个人幸福的脸击败了一切。
    宋柯律双手放在键盘上,戴上了码文时候习惯佩戴的镜片,手指开始动作,留在屏幕上这样一排文字,“那抹醉人的蓝,今生我必定要拥有。”
    宋辉回到房间,李牧已经停止了梦呓,他在李牧的脸上扫视一遍又一遍,宋柯律说李牧是基佬,不,同性恋者,真是吗?那种男人爱男人,用子孙根在屁股里捅来捅去的,有意思吗?可是看着小牧子那张脸,倒是不厌烦。要是换成别人,何涛或是鬼子……宋辉光想象那种场景都想吐。
    身体虽然不如女孩子娇小,但是骨架瘦弱,身高环抱起来刚刚好,加上那腰,细长的腿,白白的围在自己腰上光视觉冲击那绝对――
    “滴滴滴――”三滴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宋辉的被子上,鲜红异常,宋辉捂住鼻子仰起头,“天干物燥,天干物燥。”
    “唔。”李牧皱眉,睁开朦胧的眼睛,环顾房间,最后看到了直直坐在另一张床上的宋辉。“你还不睡?”
    带着还未清醒的迷蒙,用沙哑的声音来这么一句,真的是太难以忍受了。
    宋辉捂住泄洪似的鼻子,跑进了卫生间。
    这一躲就是一个小时。
    李牧不明所以,重新躺下,噩梦中遗留下来的那种真实感让他心有余悸。拳头越握越紧,见到的那个人与安阳的影子不断闪烁。
    别在侵入我的思想,安阳,曾希已经死了,他对你所有的爱和纠缠也就彻底消失了,现在还存在于李牧心里的,只有愤怒、恶心,和不甘。迟早我会站在你的面前,为曾希讨一个结果。
    他的思绪不断的纠缠在一起。他不断的矛盾着,他想完全的成为李牧,但是又做不到对曾希的彻底舍弃,无论如何的决断,他都做不到干脆。
    人这种矛盾的综合体,就是一种明明知道该走一条怎样的路却仍会走错路的感情动物。
    李牧走下床,打开房间里的电视机,将声音关闭,一个人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画面,电视机里零点剧场,家庭伦理的狗血剧情,单单看开始他就能猜到结局,他只是单纯的看,不思考,不去想,单纯的接受电视画面的直接灌输。
    直到宋辉出来,看到看着电视的李牧,宋辉才有一种比较现实的感觉,李牧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排外的孤独,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参与的孤独,任何人任何事情在这样的李牧面前都是虚无的。就是这样的感觉让他想要靠近,打破,参与其中,然后了解他的精神世界,了解他的思想。很久之后,宋辉才明白,那个时候,他的动物直觉就选择了这个人。
    宋辉并没有打扰李牧的世界,他坐在他身边,跟他用着同样双手环膝的姿势。静静的看着,无声的电视。那种时光流逝的非常快,一转眼间,天就亮了。
    李牧沉沉的睡着,宋辉捏起他软软的头发,然后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也将自己的头歪在李牧的头上,闭目睡觉。
    何涛第一个打开了他们的房间,大嗓门的呼唤着起航出征。黎诡在后边阴沉的看着刚进屋时相互依偎着的两人,眼神闪过一丝莫测的光亮。
    “你俩有床不睡,坐地上睡舒服吗?”何涛一屁股坐下,踢了踢宋辉的腿。
    宋辉站起来,抖了抖腿,一脚把何涛踢下了床,说上他床的只能是女人。
    李牧被吵醒,揉了揉眼睛,到底他是怎么坐在地上睡着的,他一点都不清楚。翻身,爬到床上,被子一卷,睡了。
    宋辉看到小牧子又睡着了,掀开被子看着乖顺的闭着眼睛伸手摸来摸去的小人,真真的可爱。
    丫的,从来没觉得一个男人能这么可爱过,真想搂着脑袋啃上两口。
    摸不到被子的李牧也不管了,抱着胳膊团成一团。
    “你干嘛呢?”何涛搭着宋辉的肩膀,看着李牧这个团子模样也乐坏了,这明明就是一只巨型猫啊。“这要是圈养起来,没准还真挺好养。”
    “别扰了这只大猫睡觉,不然,抽你信么?”宋辉半开着玩笑,将被子放下。
    何涛那边佯装惊恐,眨着眼睛,拈着兰花指,“主上另觅新欢,让奴家如何自处,不如今儿我来伺候主上。”
    “妖怪,滚开。”宋辉不理会何涛的无厘头,虚空的比划了一下,两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何涛:小牧子到底有什么好玩的,怎么一圈人都绕着他转?
    九:男主定律么,怎么你也想试试?
    何涛:爷才不想用棍子跟人捅来捅去的。
    九:那就让人来捅你!
    何涛:爷不奉陪,爷今儿还得伺候主上呢。(兰花指一个飞眼)
    九:你个妖怪,死开,大夏天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17 求助
    宋辉自那夜就存了心思,现在眼睛就盯在李牧身上。小牧子皱眉了,小牧子啃笔头,小牧子又发呆,小牧子被老师揪住了,脸红了……似乎想从李牧身上坚定出他的属性,至于自己想得到什么样的结论他自己也不清楚。
    “有人说,生活就是一个七日连着一个七日,真无聊,宋小少爷找到了新的小老鼠,把着不放。宋大少也失了踪。鬼子,你说,咱们要不找个地方乐呵乐呵?”何涛邪邪的笑着。
    黎诡沉默一会儿,念了一个数字。
    “什么意思?”
    “期末倒计时……”
    “哇靠,你这不是给我泼冷水么!”何涛跳了一下,踹着黎诡的桌子,“你不是鬼子么,小鬼子都爱花姑娘的,走走,跟我去寻寻妹子去!”
    “很冷。”黎诡捧着书,不再理睬。
    何涛没了气力,趴在桌子上,又看起了宋辉。以前他跟宋辉鬼子,三个哥们就是三个火枪手,现在有了李牧,宋辉心思跑了,鬼子待人更冷了。哎,蓝颜祸水啊。
    各人有各人的烦恼,这边何涛生活无聊,这边李牧却觉得真正平淡的生活才是真。自从景区回来,他变得阴沉了很多,时不时的会发呆上一会儿。他开始烦躁、压抑、透不过来气,等到过了一会儿情况就会好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的心似乎生病了,这种病叫做回忆,一旦牵扯到从前,他觉得自己的心情非常非常糟,糟到想干出点平常干不出来的事儿发泄发泄。
    李牧的状态李秀也有所察觉,她尽量让他生活的舒适,偶尔还会起个谈心的头儿,但是李牧总是笑着说,没什么。让李秀总感觉这个少年比他的表面看起来成熟上许多。
    就在李牧被回忆折磨的时候,他在门口又见到了世界上他最不想见的人之二。
    “你好,李牧。”修长的身材,眼角稍下,一笑起来有种柔媚蛊惑人心的感觉,相貌上等,穿着得体,类比起来,应该算得上是成功人士的装扮。
    李牧没有回应他,擦过他的身边过去。今天黎诡有事,通知他们补课取消,宋辉跟何涛寻思着出去玩,他没有参与,只说,想回去家休息。
    “等等,你也算是接受正规教育的学生,怎么那么没有礼貌!”那人追了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李牧抬眼,冷冷的瞧着,“我母亲从小教会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呵呵,我跟你见过一面,不算陌生人吧。还有,你落了一样东西在我家门前。”那人甩了甩手上的卡片。
    那是李牧的学生证,大概是被安阳抱住后挣扎的时候被弄掉的,狼狈而逃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
    “谢谢。”李牧伸手想要接过,但是那人躲了开。
    “我们需要谈谈,关于,安阳。”那人细致的观察到,在他提到安阳的时候,面前的这个少年眼睛瞪大了一下,又恢复了,脸色阴沉。
    “我,不认识,那个什么,安阳。”放在身侧的手心攥着。
    “好吧,如果你说不认识我也不勉强,但是我们还是先选一个安静的地方,我可以跟你好好谈谈他。”
    “我放学,现在要回家。”
    “如果,你这都拒绝的话,我想我可以去你家,叨扰一下伯父伯母。”
    真真的威胁。李牧屈服了,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不让孔华西夫妇再为他担心。
    等他们在一家餐饮店的包厢落座时,那人才正正经经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梁晔。名片上的头衔很多,最大的那个,大概是某个公司的ceo,一个李牧奋力爬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爬上的职位。
    梁晔是个非常有掌控欲的人,没等李牧有所反应,他就开始说明了这次来的目的,“我今天来,只想让你跟我走一趟,去见一个人,我也不隐瞒了,那个人就是安阳。你应该看得出,我跟你是一类人。”
    “我不是。”李牧露出一脸的厌恶,他从来不跟这种第三者是一类人。
    “我说的一类人,是同性恋者,我看得出,你也是,这种事儿,对圈里的人,想瞒都做不到,我们这种人,仿佛天生就有一种特殊的磁场,能够很容易的分辨出,普通人,还是同类。”梁晔抬了一下手,制止了李牧的发言。“言归正传,你跟安阳有过几个晚上我不管,那段时间我出差,还真没放心思查到底他跟多少人在床上滚过。无论你是不是其中之一,我这次来,除了要把学生证还给你之外,还想让你帮忙,治好安阳的病。”
    “我,不是医生,你可以去医院,给他挂号,无论是挂精神科,还是神经科,都跟我没关系。而我,从出生到现在的十几年中,没有跟安阳这个人有过任何关系。”李牧愤怒了,他不再想忍耐跟厌恶的人待在同一个空间,他觉得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紧贴着他的皮肤,让他甩也甩不掉。
    “李牧,你说,你跟安阳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为什么,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你的情绪会变化那么多,根本就不像是提到一个陌生人的名字。”梁晔也站起身,“李牧,我并不是让你义务帮助,我会给你一笔不少的报酬。绝对能够让你一个学生满意。”
    “我不需要钱,那些钱还是留着给那个安阳挂号吧。”李牧稍抬着头,昂首挺胸的出了包厢。出了门他才觉得轻松不少。安阳?安阳是谁?李牧认识那个叫安阳的人吗?
    还是琢磨着补办学生证吧,不知道还要不要交钱,交多少?他把这笔钱又记在了自己心里的一本账单上,等赚了钱要都还给孔华西夫妇。
    晚上,李牧推开门的时候,看到李秀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看到李牧愣了下,随即装出一副轻松的笑容。“牧牧,你回来了。阿姨的朋友出了点事儿需要帮忙,现在要出门,晚饭在厨房里,记得热了再吃,阿姨今天会晚点回来,你要早点睡。”
    李牧觉得有些不对,“我陪着您一块过去,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也不安全。”
    “不,不用了,阿姨的朋友……也没什么大事。”李秀听到李牧要陪着她一块去,连忙摆手,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包。
    “阿姨,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李秀偏了一下头,在转过脸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泪珠,她抹了一把脸,“你叔叔,他在办公室突然昏倒了,学校来电话,说让我赶紧去医院。”
    李牧上前,将这个瘦弱的女人揽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叔叔会没事的。我跟你一块去,咱们别急,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人的体温有一种非常奇妙的安定人心的作用,大概是小时候母亲带给他的感觉,那种温馨,让李牧眷恋不已,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就是他的另一个母亲,他必须得给护好了。
    李牧的安慰起了作用,李秀的慌张缓和了不少,两个人出门好不容易拦了辆车赶到了医院。他之前生病住院的地方,他跟这个医院还真是有缘。
    问清了病房号,他们找到病房的时候,只有孔华西的同事站在门口。
    “嫂子,您别着急,别着急,老孔现在在里头,人已经清醒了,至于具体的什么原因,你,还是去问问医生吧。”那人说的隐晦。
    李秀跟李牧都明白了他话中想说的意思。李秀塞给那人一些笔钱,“谢谢,麻烦你了,这医药费挂号费是你帮忙垫的吧,你看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让牧牧去取。”
    “看你说的,这不是生分了么,我跟老孔都一块工作多少年了。”那人连连推拒。
    “拿着,你也不是捡天上掉下的钱。”李秀将钱塞到那人的口袋里,又指派着李牧去送送那人。
    李牧乖巧的叫着那人叔叔,送他出了门诊。
    作者有话要说:九:渣渣相吸……这是真理。
    更完退场,小剧场因为脑细胞不足,下回再来~
    某:(抽打)丫的懒虫附体!
    九:是啊,是啊。
    ☆、18 讽刺
    算起来,梁晔跟安阳认识的时间不长,却都将那段激烈的感情都印在了骨子里。这是一种非常浪漫的说法,但是他们都知道,不是,他们就像是两团火,越烧越旺,等到燃烧殆尽了,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他们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谁都不会公开的表明自己的同性恋身份,所有一切的一切只是一种在黑暗中或者在圈子里进行的交往。说到交往,梁晔对这个词还真没什么感情,正正经经的开始才叫交往,他们由一夜情开始的又算什么?
    “我们很合。”梁晔像发现李牧的属性一样,发现了安阳的同类属性,顺便提出邀请,“要不要试试,在床上。”
    暗黄色的灯光打在梁晔的侧脸上,让他整个人有一种不真实的妖媚感觉,这种邀请,在酒精的催眠作用下,安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灌进了一口酒,捏住面前这个妖精的脖颈,用嘴哺喂了过去。刺激的酒精在两人的口中流转交换,然后舌头开始纠缠缠绕,你退我进,表现着热情和甜蜜。
    他们志同道合的完成了一次小小的死亡,那种畅快淋漓是在以往的经验中没有的。清醒过来的安阳有一瞬间的惊异,当时梁晔还记得自己似乎说了句,“怎么,怕我找你负责?放心,我还怕你找我负责。”
    说着,非常利落的穿上了衣服,关系仍旧是清清楚楚,没有任何的暧昧。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在这个圈子里,还真没见谁对谁忠贞过。梁晔虽然隐隐约约知道安阳不止他一个,但是他没生气,反正不是认真的,没必要束缚了对方也束缚了自己,只要记得做的时候戴套,其他没差。
    他原本是这么觉得,也真觉得自己也会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心态跟安阳这么不清不楚的下去。爱上安阳,是什么时候?
    当安阳彻底的变成一个疯子的时候。
    “希希,希希……”被打了安定针睡眠中的安阳这么呢喃着。
    梁晔将那人的脸从过长的刘海中挽救回来,让安阳也有点人样。要不是自己骗他,他还真不甘心剪掉那长长的头发。
    梁晔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着一种平稳的心态,安阳是他的,迟早他会好,他会明白他所做的事情的意义。
    刚走出病房,李牧牵着李秀的手经过,他愣了下,在医院相逢,并不是一个好的相遇地点,不过,倒是一个机会。
    李牧压根没有看到梁晔,他也没有其他心思去观察四周,医生的话让他真个人都处在一个惊弓之鸟的状态中。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他必须得坚强,必须得顶起来,不然李秀怎么办,孔华西怎么办?孔华西倒了,他成为了唯一的一个顶梁柱,他不能倒。
    孔华西非常安静的待在病房里,他当了快一辈子的人民教师,已经历练的波澜不惊,李秀挂着泪珠子进来的时候,他想抬起手,示意她甭担心,可是手抬了半天都抬不起来。李牧跟在后面也神色担忧。
    “秀儿。”孔华西喊着李秀的小名,李秀身子抖了抖,立刻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华西。”李秀喊了一声。
    “这身体,是不是经不住我这么折腾了?”孔华西的声音非常无力,听着轻飘飘的。
    “没有,你这桃李满天下的老头子,不多陪我几年,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李秀握住那只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咳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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