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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对以前生活的心理总结。
    “一个人藏在心里头的时间长了,就会在心里扎下根儿,慢慢地,根须越扎越深,要拔起的时候就会整个迸裂开。”李牧尽力的想形容那种感觉,安阳,他的过去全部都是这个人的名字,“但是看到安阳,看着他趴在我脚下,我还是难受,止不住的难受。”
    黎诡看着他落下的泪,一滴滴的,有心疼,也有愤怒,因为这个人的泪不是为他而流。
    “我不再对他有所幻想,也觉得他现在罪有应得,是他欠我的,欠曾希的。”
    无疑,李牧是矛盾的,作为曾希,他该恨安阳,憎恨安阳的背叛,恨他的不忠,恨他即便有了别的情人仍旧与他缠绵。曾经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经过时间的洗刷变成这样,他还能信什么!安阳让他不再对别人产生信任,让他对爱情无望。可是,曾经爱的人匍匐脚下,神智不清,他却仍旧想,想让他活得好好的。
    可能有人会觉得无法理解,但是,有的人就是极傻的,傻的觉得自己的苦痛可以忍下,希望能让自己曾爱过的人,能得到幸福。
    再表现的无动于衷,他还是动摇的。他希望一个健全的安阳站在自己面前。
    “可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好,能好好活着,活在一个远离我的世界里。”
    “你,还想做曾希?”黎诡问道。
    李牧摇头,“不做曾希了,我也不是曾希了。”活着这个身体里,就必须为这个身体负责,他不该让李牧,关心李牧的人再伤心,他辜负过许多人,不想再辜负别人了。
    黎诡松了一口气,他想如果李牧告诉他,他还想做曾希,想回到那个安阳身边,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他可以保证李牧自由的生活,不会束缚他,但是都得建立在一个前提下,那就是李牧最终必须属于他。这是一个前提也是一个最终唯一的结果。许是从小生活在那种军事家庭,天生的倔强刚毅让他对自己选择的路坚定不移。
    黎诡扶着床沿,扶起李牧的上身,让他躺在自己怀里。经历过小小的挣扎,李牧安静了下来,一种很自然的贴近,让他没有办法在此刻推开如此温暖的人的体温。很奇怪的感觉,他知道黎诡一直是一种冷冰冰的存在,但是此刻却是窝心的温暖。李牧的双腿蜷缩着,坐在黎诡的大腿上。整个人都像是窝在他的怀里,还想埋得越来越深。
    黎诡的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去做你想做的事。等解决过之后,心里再不许存在别人了。”
    李牧点了点头,他是一个懦弱的人,卑微的觉得所有人对他的好都是施舍,他不敢太多期许太多,他想存留一点点的美好,一点就好。黎诡告诉他的,不仅仅是脱离曾希的生活,而是将所有过去的感情格式化,作为全新的一个人。“我,会尽力,会很努力。”
    “嗯,我在,放心,我会在。”从没说过这种话,黎诡说的无比僵硬,但是幸好一切还有机会改变,他不会像宋柯律也不会像安阳,后悔这种事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嗯。谢谢。”李牧周身是温暖的。为什么会在黎诡面前说,为什么会在他面前示弱,没有告诉过别人的话为什么会自然的在他面前吐露,那个时候李牧还没想过这些,但是之后他渐渐明白了,原来真的有一种人会无声无息的侵入,以一种不会让你察觉的方式。
    “我去拿干净的毛巾,你需要清洗一下。”黎诡把李牧放好,转身离开了。等他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李牧闪闪烁烁的眼睛和红红的脸。好吧,他是故意的,没有在李牧清醒之前帮他清洗,他想提醒李牧,他,可是跟他有过亲密接触的。是,“特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燥热,心情也跟着有些烦躁。安静写文变成一种奢侈。
    (抱膝)条件艰苦,隔日更。抱歉了,网线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最近一直在网吧,但是环境自然不能与家里比,所以……
    更文,萌九蔫了。
    ☆、32 狂夜
    宋柯律突然很想见见安阳,因为此刻,他觉得只有安阳能够了解,那种被拒绝的心痛。
    当曾希还是安阳的爱人,他没有立场向曾希表白,今日,曾希重生,他可以表白但是却再也得不到曾希的爱。原来那么多年什么也没有变化。
    “你的梁小情儿呢!”宋柯律调笑的问道。
    安阳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眼睛呆愣的看着天花板。脸颊深深的凹了进去,眼睛也变得混沌的许多,当真是为了曾希疯魔了。
    “我其实很早之前就知道你对希希的心思。”安阳清晰的说着,放在被子上的手握得紧紧的。“那个时候,希希就是我的天使,除了我之外,我绝对不允许有别的人打他的主意。”
    “所以那个时候你故意跟我绝交。你知道我的性子,知道你说绝交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你打算的,还真是好。”宋柯律也不再忌讳什么,点上烟开始抽了起来。
    安阳伸手,“给我一支。”
    宋柯律看了他一眼,点燃之后就交给了安阳。
    安阳抽了一口,浓重的烟味猛地灌入肺部,很久没有抽烟,这样的刺激让他呛了几下。“说吧。你律子没事不会上门来的,趁我还清醒着,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都一次解决。”
    “我现在才发现,你安阳从以前到现在压根儿就没变,都一样是疯子。今儿来没什么其他事儿,就是想跟你聊聊,聊聊我们都知道的希希。”
    “希希,只能是我的!下次管住你的嘴!”安阳的神色有些癫狂,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又自己安静了下来。“律子,这么多年了,我没想到你的心思还在希希身上,可是现在,你再也不能得到他了。”
    宋柯律看着这样的安阳,冷笑着。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安阳,曾希的灵魂还活着的事情,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讲究什么竞争的公正性,只要能得到曾希,耍手段又算什么!他承认如果黎诡不带走李牧,那他绝对会让李牧彻底成为他的人。看中的人先吃了再说,极尽温柔安抚呵护那都是得到之后的事。太多年的思念让他有些焦虑,而这种焦虑只有在埋进曾希体内才能消除。“我得不得到他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永远把对你的憎恨带着,无论去什么地方都会记得你的背叛。”
    安阳坐起身子,烟蒂掉落在床单上,烧出了一个小洞,不过没有人会在意,“我那并不是背叛,只是一时的迷茫,我爱的还是希希,我从头到尾爱的都是他。不许你诬蔑我对希希的爱。会让他听到的。会让他不高兴的。”
    说到最后安阳开始有些神智不清,宋柯律突然发现,来到这里本身就是个错误,安阳已经变成了一个最没有资格谈论曾希的可怜人。他喊了值班护士,让她去照料安阳。
    走廊的窗户边,站着一个神色哀伤的男人,梁晔,刚才安阳的话他应该听得一清二楚。
    “梁先生。”宋柯律喊道。
    梁晔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回归冷漠,戴上满身的刺,不允许别人的靠近。“宋先生,有什么事儿吗?”
    “安阳的情况有些不大对,你不进去看看?”
    “呵呵,他不大对劲儿,跟我有什么关系。”梁晔自嘲的笑了,安阳,我跟你相处的那段日子,就只是你随口一说的迷茫,你当真把我的自尊践踏的毫无价值。
    宋柯律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心碎了,带着完美的没有丝毫破绽的外衣,他将他的心思全部埋藏起来,这个人大概把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又是一个执着的人。“有没有兴趣出去喝一杯?”
    梁晔审视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释然了。应下了宋柯律的邀请。
    酒精有时候是一种迷人的东西,他能把人的情绪无限的放大,把平日不敢做,说不出的话催到极致,然后释放出来。这是一种发泄的途径,对宋柯律和梁晔亦然。
    宋柯律看着梁晔在舞池里随着音乐扭动着,汗水润湿了上衣,紧贴着肌肤。梁晔的样貌确实出众,不可否认,曾希跟梁晔在一起,也绝对是梁晔占优势,曾希的美是内在的,但是凡人往往只会先注意外在的美。不少少女纠缠着梁晔,贴身贴面,气息交缠。有同类感觉到梁晔的气息,推开女人自己缠了上去,暧昧的隔着裤子撞击着,明显的性|暗示。
    梁晔微眯了下眼睛,抓住眼前男孩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然后充满侵略性的深吻了过去,旁边的人开始惊呼,热闹的欢呼,音乐声更加癫狂,疯狂的火苗像是加了火油一般烧得旺盛。
    “要不要来一发?”男孩靠着梁晔喘息着。
    梁晔不说话,放开他去了厕所,那个男孩暧昧的一笑跟了过去。只是一场简单的发泄。从前梁晔从来都没做过这样疯狂失格的事,在厕所里发泄,这种地方不符合他的品味美感,即便是安阳的要求他也没有答应过。但是现在,他想疯狂一把,将自己从里到外溃烂的伤口生生剥下。既然没有人珍惜自己的爱,那他还拿这爱有什么用!
    男孩的嘴唇很湿热,带着勾人的技巧让梁晔闭着眼睛享受般低声呻吟。舌头的爱|抚,双手也毫不放松的开始挤压下面的双球。“你的好大,形状也好,我这次捡到宝了。”男孩趁着吐出的间隙说着。一手捏着梁晔的根部,一手从兜里掏出安|全套。还没等他给梁晔戴上,厕所的门被一下踹开了。
    男孩吓得埋在梁晔的怀里。梁晔这才吊起眼角看着门外叼着烟,一副痞像的宋柯律。“抱歉了小朋友,这是我带来的人。”
    男孩看了看梁晔,又看了看宋柯律,发现这人不太好惹,立刻扔了安全套,逃命一般的跑了出去。
    “我好像打断了什么?”宋柯律眼睛下转,看着梁晔仍旧暴露在空气里的□,已经半硬。带着盈盈的口水渍。“擦擦吧。”扔了纸巾过去。
    梁晔接过,毫不在意他的视线,擦干净自己的□。走了出去。与宋柯律擦身的时候听到他说的一句,“刚才的风景很好。”梁晔的整个人都绷直了,脸上的怒气涌动。“你什么意思?!”
    “就是提醒梁先生一句,做这种事,还是注意点场合。”
    “我用不着你来提醒。”梁晔揪住宋柯律的衣领,除了曾希,宋柯律大概是第二个他极度讨厌的人。
    “别激动,别激动。梁先生应该更有风度才是,在厕所解决,怎么看也不像你这样的人会做的事。”宋柯律握住梁晔的手,凑到他耳边,“或许,酒店的豪华套房会是更好的选择。”
    邀请?恶魔的邀请么?还有什么更糟的事吗?
    今夜是个该忘怀过去,享受当下的时间。怀抱着另一个人,感受着另一个人的体温,交缠的身体想着的却是不同的人,他们不断在心内呼喊着自己真正想要亲近的对象,身体的背叛似乎只是一种单纯的发泄。
    梁晔狠狠的掐着宋柯律的后背,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玩玩是这个圈子的常态,但是今夜像是脱离了轨道,本来从来不会相交的两条铁轨因为其他轨道的停运而相交。仅仅是一夜的放纵,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样的亲密发泄算不得什么。
    “要我帮忙?你很紧张……”宋柯律带着鼻音说着。
    梁晔推开宋柯律,起身穿上衣服。宋柯律也像松了一口气,坐在床沿上抽烟。都做不到自我放纵,彼此心里埋藏的人太深了,想要一时半刻的忘记竟怎么也做不到。发热的身体冷静了下来,梁晔接过宋柯律
    作者有话要说:九:姗姗来迟(顶锅盖),表示,下周一入v,编编大人的圣旨,咱们地位卑微,焉能不从~
    梁晔:抽什么疯!你把宋柯律送来是什么意思!!
    九:恶人自有恶人磨,还有得熬呢!
    对于支持到现在的gn们致谢~群ua口。明天后天存稿不更,周一三更,要了老命啊。然后周二到周五日更。我保证。
    ――――――――――求评求收,上了活力,不勤奋不行啊,/(tot)/――――――――
    ☆、33 发觉
    黎诡将怀里睡熟的李牧放下,用手机联系了几个人,让他们调查那些埋伏在酒吧门外的人。
    权利有的时候真是一种非常吸引人的东西。想要保护一个人不再受到任何伤害,他就需要无法撼动的地位,可以不计额度的金钱,这两样东西让多少人为之痴狂。
    “只要你回到黎家,我的位子迟早是你的。”那个人这么说着。“在外头任性完了,就回来吧。”
    他听得出最后的那句有示弱的意思,那个人强硬了几十年,从来都是打不弯的腰杆子,连枪子儿都不能让他屈服。但是现在的示弱,有什么用,人已归尘土,回不来了。
    他是被寄予希望出生的,那个人给他起名为诡,经常在演习结束之后抱着幼小的他说,“乖儿子,记住了,打仗用兵,定要学会诡道。不然,灰头土脸输了,可就算不上是黎家子孙喽。”
    黎家子孙,许是他在乎的也就是他黎家子孙的名头。
    李牧翻了个身,眼睛迷噔噔的看着他,小声嘀咕着,“在皱眉。”
    “没事。”黎诡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哄孩子一般。
    “我可以帮你分担。”
    “只是一个乏味的故事,睡吧,天就快要亮了。”
    “你没有睡?”
    “习惯了。”
    “这习惯不好。来床上躺会儿吧。”李牧拍了拍床褥,像是在告诉黎诡,这床松松软软的,睡起来非常舒服。
    “嗯。”黎诡也毫不客气。脱了鞋袜,迈上床。医院的病床对黎诡来说属于小号的,头顶着床头脚放在床尾,两个人如果真要安全的睡好,只能都侧身。黎诡平躺着,揽着李牧的肩膀,让他躺在他身上,这样两个人都轻松不少。
    为什么明明是个比他小很多的孩子,却能给他那么强烈的安全感。李牧在迷迷糊糊中想着。
    李牧是在黎诡的陪同下去见的安阳。没有梁晔在身边的照顾,安阳邋遢了许多。
    “希希……”安阳跳下床,抱住李牧。
    李牧没有躲闪,“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希希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安阳牵住李牧的手,在手里握了几下,真实的触感让他安定了许多。
    黎诡早就叫好了车子,但是宋柯律却出现了,主动要求做司机。
    “律子,你怎么也在?!”安阳看到宋柯律的出现,紧紧的护住李牧,像是怕宝贝被抢走一样。
    “我来了,人才算齐。来帮曾希最后一个忙。”宋柯律给他们打开了车门。
    在黎诡要进去的时候,宋柯律用手把人拦住了,“这次应该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鬼子你就不用去了。”
    黎诡不动声色的开口,“律哥能去我自然也能。”
    宋柯律咬牙,他已经打算好,既然曾希不愿意做曾希,那他就让李牧接受他,这原也跟他以前的打算差不多。黎诡的意思是,他也想追求李牧吗?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多了一个情敌,宋柯律非常不高兴。
    “律子,你站在外头干嘛呢,赶紧开车,别让希希等急了。”安阳在车里喊着。
    宋柯律看了黎诡一眼,弯身进去了车里,黎诡坐在后座李牧的另一边。
    安阳不认得旁边这个人,只当是宋柯律的朋友。“律子这些日子没见,你怎么面相老了不少,还学会穿这么正经的衣服了。”
    “不正经不行,老妈这边一直棍棒伺候呢,说我弟要是像我,她就不活了。”宋柯律轻松的说着,像是时间倒流,时光重拾。
    “也是,我都正经起来了,等工作了,不用租这房子,贷款一个新家,给希希一个窝,什么布置都由宝贝来弄。”安阳在李牧脸颊上亲了一口。
    李牧微微点了点头,从前的美好,安阳的温柔,一下一下撞击着他。幸好黎诡在,让他不至于沉迷,能够给予他勇气。
    “用不用我出点份子,给我留一间房?”
    “屁,给你住,还不如给狗住,你小子肯定带些不干不净的人过来,说好了,你能来,可要是想带别人,出门右拐有个垃圾站,自己找地方待去。”
    “成成。”
    安阳看出来李牧的情绪不高,这贴贴脸,那摸摸手的,“宝贝怎么了?今天可是你主动提议出门的。如果不想去,咱们就回家。”
    “我没事,你,放心。”李牧从后视镜里头看了宋柯律一眼,宋柯律点了点头。车速加快,宋柯律是聪明人,知道李牧想去的是什么地方。让一个从前如此怯弱的人做这样的决定,真的非常不容易,曾希是彻底变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宋柯律握紧了方向盘。他们奋力想回到从前,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早已物是人非。
    “没事就好。”安阳一手搭在车窗上,一手揽着李牧,平常的姿态。
    车行出市区,向邻市进发。黎诡认得出这是那次旅游的时候曾经去过的城市,原来那次李牧在车上发病,并不是没来由的。安阳跟李牧看着窗外,风景闪过。
    几个小时后。
    “律子,你把车开到这儿干什么!也不嫌晦气。”安阳看着远处整整齐齐的石灰色墓碑,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安阳,你怎么忘了,这里有咱们的旧友。”宋柯律笑着说,把车停到一边。
    宋柯律跟黎诡都下了车,安阳揽着李牧,不下来,小心的商量着,“宝贝,咱不去这儿,律子看朋友,咱们就不去了,这地方晦气的很。”
    李牧看着安阳,用一种安阳从未见过的冰冷的眼神。他能感觉到安阳身体的颤抖,好像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作乱,晃的安阳整个人都滑在危险的边缘。
    “安阳,下去吧,这里的人,不止宋柯律认识,我们都认识。这就是我想来的地方。”李牧眼神坚毅,他很少有违背安阳意思的时候。
    安阳脸上变幻了几种神色,握住李牧的手越来越紧,紧得李牧都感觉到微微的疼痛。“希希,这里不会有我们认识的人。”
    “安阳,曾希,记得吗?你亲手把他的骨灰捧到这里,埋葬的。你花了不少钱在这里置办了墓地,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安阳猛地甩开李牧的手,粗粗的喘着气,眼神闪烁不定,“希希,你怎么老说胡话,你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温温热热的。听话,我喊律子过来,咱们回家。”
    安阳把身体探出车窗外,喊着宋柯律,“律子,上车,回去。”
    宋柯律站着没动。
    安阳打算直接自己开车,发现车钥匙也被拔下来了。墓地很少有出租车过来,毕竟不是什么吉利的地方。李牧趁着安阳松开他的时候下了车。
    他俯身站在安阳面前,第一次给了安阳一个笑容,灿烂明媚,“安阳,装疯并不是件好玩的事儿,曾希被你关在心里久了,是该被放出来了。”
    安阳惊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为什么他会知道,为什么谁都没有发觉的事情,这个少年会知道,只是因为他有跟希希相同的眼神吗?还是有其他他不知道的缘由。“为什么……”你会知道?
    李牧直起身子,脸上的神情重归冰冷,“一个人的病怎么治都治不好,要不就是绝症,要不,就是根本没病。”也只有梁晔关心则乱才会真正担心疯狂的安阳。
    作者有话要说:九:昨天给一帮渣友做大厨去了,等我端汤出来的时候,也就只剩下我刚端来的汤剩下了。渣啊渣。
    安阳:你也就只能折腾折腾我!?
    九:不折腾你,gn们不放过我呀,再说,该谁的责任也该由谁来背。
    安阳:我不会放过你的。
    九:cp定了,他们要想好日子肯定会护着我的!呀嘻嘻嘻嘻……
    ――――――――――――――――――――――――――――――――――――
    今日开v,抱歉,知道有部分gn要离开我,不过萌九还是会感谢一直追到现在的姑娘的,ua口。也同样感谢会支持下去的gn。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礼成~~(这又不是拜堂!?)
    ☆、34 真相
    安阳笑了,不再是癫狂的笑,而是一种带着哀伤的苦笑。他只想保存心里的这些美好,纵使装疯一辈子,只要希希还活在他心里,他就觉得满足。可是现实不允许他疯魔逃避,希希,也不允许他逃避。这才派一个跟他相似的少年来揭穿他吧。
    安阳下车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昔的神采。宋柯律扯笑了一下,他是最近才发现,可是看起来李牧是早就发觉的模样。曾希,我宋柯律第一次认可,你也是个狠角色。
    黎诡远远的站着,没有上前。宋柯律跟安阳站在墓前,看着曾希的墓碑。明媚的笑容,现在只存在于他们的记忆中了。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正抱着书从楼梯上下来,弱弱小小的,下台阶还一个个看清楚了才迈起步子,他跟我小声说让我让开,我不让他就真跟我对着站了很久。当时就觉得,这小东西挺傻的。”安阳温柔的摸着墓碑,用手指描画着那张照片上不可追回的人。
    “然后就听说,他家里穷,没钱升学了。身上穿的换来换去也就是那几件。我也就顺道帮了一把。起先没存什么心思,给他的钱也就当丢了,我也不太在乎这个,没想着他还。没想到,没过一个星期,他就还了一半的钱,还说以后会慢慢把钱还上。我安阳从来没见着这么傻的人,有便宜还不会占。这才好好看着他。他跟我解释,他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说,希,是希望的意思。我当时还觉得土气,希望,有什么好希望的。”安阳顿了一下,侧过脸,“他这么善良的人,怎么能不留给我一点希望就离开呢……”
    李牧不敢看安阳,他知道滴在那人脚下的水渍是什么。他现在什么都能做,就是不能心软。
    “之后,我发觉了自己的性向,希希真是我第一个男人,没矫情的,我跟他说,让他跟我在一块。他吓得几天不敢见我。我安阳从没做过那么低声下气的事儿。可是就这么栽在他手里了。最后,我干脆跟他要一句话,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他也就这么乖巧的,把手放在我手心里。我就当他是主动愿意的,没把以前的那些施舍帮忙放在心里。”
    “然后半年,真的就这么正正经经的谈起了恋爱,他听话,也很乖,有这么听话的情人,我也觉得舒心。发现他对我抱着的是报恩心情的时候,我强上了他。我安阳是交出一颗真心的,哪容得下他用报恩来搪塞。”安阳低头,在兜里掏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掏出来。宋柯律递来一根烟,安阳抽了一口缓解下情绪。
    “他在我身子底下哭,眼泪鼻涕全冒,丑的不行,他说他疼,疼的厉害。可我还是没对他温柔。到最后他晕了,看到他后面出了血,我才没把他按在底下再来一次。他哆哆嗦嗦的躲开了我的手,那是我第一次伤他吧。之后,人给安抚好了。他离家那会儿,整天想着父母那边的情况,成夜成夜的哭,掉泪,我烦了。我把他带出来,是让他每天笑给我看的,不是让他哭的。接着小吵不断。磨合了几年,他习惯了我的性子,就跟橡皮泥似的,我把他捏成什么样,他都愿意,就这么笑着,特别特别的傻。有的时候脾气大,弄得他哭的时候,跟他道歉,他都能原谅。我现在想,这次,他怎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安阳抖动着肩膀,整个人就被一种沉重的悲伤所笼罩,没人愿意拉他出来。他只有不断的回忆,不断的沉浸其中,才能让曾希活在他的心里,思想里,缓解他心里被剜走的那片血肉所带来的疼痛。
    天空渐渐阴霾,安阳的斜影笼罩住了墓碑。
    李牧看着,想着,回忆这种东西是要用尽全部力气去回想的。什么时候,他跟安阳的回忆冻结在脑海中,想取出都做不到。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在肉里,嘶哑着声音说道,“曾希能原谅你以前的每一次,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爱着你。”
    安阳听到这句话,身子摇摆了下,终于跪倒在曾希的墓前。“对不起,对不起希希,我错了,我做错了。我跟你道歉,可是,你能不能回来,重新回到我身边,不,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能跟我说说话,对我笑笑就够了……”
    李牧后退了一步,“安阳,曾希已经死了。不存在了。你看见他的墓碑底下,那坛子骨灰吗?是你亲眼看着他被盖上白布的,是你亲自送他去焚化炉的,是你亲手把他送进这里。曾希,他再也不存在了。”
    安阳用头撞击着冰冷的石碑,“希希,不行,宝贝,你回来吧。我后悔了。真的。如果知道你会出事,我绝对不会背叛你。我爱你,我爱你啊。宝贝。”
    如果旁人看了,许是会感叹安阳的痴心痴情。可是,在李牧眼中,却有一种状若疯狂的痛快。我爱你,这三个字是曾希最喜欢听的。无论安阳是用什么语气说出口的,认真还是不耐烦的。他总能从这三个字里得到一种勇气,继续下去的勇气。可是现在,这三个字在他眼里何等廉价。
    “曾希离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你知道吗!他有多舍不得自己的父母!可是父母已经不要他了,因为你的任性,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条件下,让他父母知道了这件事,让他再也没有回头路。但他还是相信你,跟着你,相信你给他准备的未来,你们一起构建一个完美的家。可是当你每夜每夜的不归家,当你带着在别人身上驰骋的汗渍睡在他身边的时候,你有想过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吗?知道你有了别人,他还不相信,他非得亲眼看看才甘心。瞧,多傻,就像你当初见到曾希的第一面的时候,他的傻,从来没有变过。”
    李牧的每一句话像是扎在安阳心上,一刀一刀,把那颗心分割的血肉模糊。曾希的世界有谁了解过!安阳,你把他带出了能够庇佑他的家,之后你又把他完全的驱赶了出去,也是你,逼着他走进了死胡同。
    曾希是“自杀”的。当他看到飞驰而来的车辆,他已经丧失了全部的力气,他逃不开了,他知道,被安阳背叛的自己,没有勇气留在这个世界上,那是一种深深的绝望。他连自我了断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就用这种方式,给了自己一个结束。临死的那种感觉,是解脱的。
    当他重新捡回了一条命,这才想起,原本生命,活着,是一种无法返回的状态,他不该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一切生的勇气。孔家夫妇的关系让他察觉到自己对生的一种渴望,他开始建立起自己新的心理建构,他认为他是不会自杀的,跟从前的李牧不一样。他卑微的跪在病床上,再无人的病房里祷告,感谢他还活着,他触碰到了奇迹。
    李牧的脑袋像是要炸开,曾希死前那种无助绝望折磨着他。
    “安阳,你一直不知道吧,曾希他有抑郁症,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看电视吗!因为只有这种直接传输不需要思考的消遣才能让他无暇去想那些折磨他至深的事情。他无法用其他方式来排解自己的抑郁,他最害怕的是被你发现,怕你不要他。他认真的打扫房间,细致敏感,小小的关门声都能把他给吓到。他有段时间食量少的可怜。这些你又发现了么!!”
    安阳像是被雷劈到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希希,有抑郁症?他是记得有段时间,希希变得很敏感,他每天上下班,没有多少时间关注他,工作上的烦躁让他回到家不想跟人交流。那个时候,希希殷勤的过来,他说过什么?
    “妈的,老子忙了一整天,回到家你还叨叨没完,滚开,别让我看见你!”
    很多话,都是无意的,当时情绪一来就这么随口说出的。但是之后他们还是好好的。没有任何问题,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才对?为什么希希会得这种病?
    “安阳,很多事情不是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留在曾希心里头的,都是你一点一点加诸于他身上。”李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人,温热的体温让他平静了许多。“然后,还有梁晔……”
    作者有话要说:九:托下巴,这是一个悲伤的往事……
    某:(抽打)甭装文艺青年了,你就是把香水撒腋下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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