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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尽头,才发现这么一处绝佳的地点。接下来几日便是准备巨石、圆木等极具杀伤力的大型武器。
    其实狄夷在正午时分就到了这里,可他们似乎并不急着进攻,而是原地休息。符云想见他们不动,好奇之下也就没有动。这般僵持着到半夜,忽然从对面山峰的一侧传来模糊不清的打杀声,凌空一望,只看见被火光照亮的半边天。虽不曾亲临战场,却也能猜上几分,定是夜晚突袭两军交战了。
    也就是这时,在峡谷内休憩的狄夷突然亮起火把,一阵整顿后便要出发,符云想自是不会给他们溜走的机会,当即下令发起进攻。一时间,大石、圆木、乱箭,纷纷朝下面蜂拥而去,看着那些毫无准备的狄夷士兵在惊慌之下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心里浮上淡淡的悲悯。他们有什么错呢,不过是因着上位者的一句话,便要埋尸荒野,身死异乡,当真悲凉。
    可这是战争,本就无情,讲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是非成败转瞬空,当年尸骸谁记否?但愿这些人来世投个好人家,不再受战争之苦。
    同一片天空,两处战场,一处刀光剑影,杀声震天;一处重物坠地,哀声遍野。
    峡谷内已经安静下来,至于什么时候结束的符云想已经不记得。
    伫立在峭壁上,任冷风拂过,吹乱他的发丝,身后的将士都在默默地等他发话,静谧的空气中偶尔发出一声“噼啪”的火星爆炸声,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可隐隐的就是想多停留一会,似乎有那人在的地方空气都是甜的。
    良久,他转过身,视线从衣衫褴褛的众人身上一一划过,心底似有激流涌出,暖暖的直击他心扉,启唇,正准备下令回北疆。
    跟前的一个士兵突然叫道:“将军――”他的眼神看向自己身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激动,还有些惊讶,而其他人也莫不如此。
    符云想一愣,顺着他们的目光回望过去,只一眼,整个人便彻底僵住,眼眶内有热液涌出,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分开不过两月,他却觉得已有千年。对面的人着一袭暗红常服,在火光照映下红得妖异,只静静往那里一站,便叫人再移不开目光,依旧是那般举世无双的风采。多想走过去拥他入怀,细细感受他的体温,奈何前方的万丈悬崖硬生生阻断了他的脚步,只能痴痴地贪望。
    原来不是不相思,而是早已相思成灾,成痴,入骨……
    跋涉千里来与你相聚,在这青山隐隐的峡谷,生生的两端,我们彼此站立成岸。
    容华,你可看到天上的繁星,那便是我想念你时的心情,那么多,那么亮……
    夜风呼呼而过,撩动的火把明明灭灭。
    “那……不是云想吗?”江固惊讶不已,“他……他怎么在这里?”
    “你看下面。”谢允淡淡道,一双眸子紧紧盯着符云想,温柔而隐有痛意,只是对面那人的目光却不曾在自己身上停留半分。
    容华对他们的谈话毫无反应,只睁大着双眼一步步朝前走去,`佛整个天地间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他和符云想。眼见脚下便要踩空,看得符云想胆战心惊,一颗心在胸腔内砰砰跳个不停,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惊骇,容华及时收住了脚步,没再往前,却也不曾后退,好像只有离得近了才能感觉到那人的真实存在。
    两人互相凝望,视线在空中紧紧绞在一起,`佛无形中有一根线牢牢牵着,怎么也割不断。
    许久之后,符云想回过神来,抚了抚披在身上沾满尘埃的素袍,严肃了神情,郑重而恭敬的朝容华跪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他身后的千名将士也随即跪下,大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划一的洪亮声音充斥着整个山峰的上空,在山间延绵出许许多多的回声,久久徘徊不去。
    或是被这种情绪感染,容华身后的众人也不禁齐齐跪拜高呼。
    冷风吹在脸上,似有凉凉的东西划过,容华只定定地站着,没有讲话,也没有让他们平身,远远看去,周身的帝王气度让人不敢直视,尊贵而威严。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胸间是如何的翻腾,不是不想开口,而是怕一旦开口,那些无处宣泄的情感便会像泄了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莫名地,他觉得自己委屈极了,璀璨的眼眸离顿时泛起一层雾气,闭上眼睛,平复下心口的酸涩。他有些幽怨的想着,这人怎么就能那般平静呢?他难道就不想自己吗?离开这么久竟连只言片语也没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自嘲,偏偏自己就这么喜欢他。
    再次睁眼,脸上已尽量恢复平静,抬手做了个平身的动作。然后,就看到那人转身一头扎进队伍里,朝着山林而去,渐渐地,没了踪影。空旷的山峰上,顿时寂静下来,只有那被惊起的倦鸟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幕不是做梦。
    江固往峭壁下探了探身子,初看黑漆漆的极为凶险,仔细瞧着才能看到谷底那星星点点的火把,和周围满地的尸体,心中不由一阵后怕,有些庆幸的感叹道:“大周朝能有云想这样的帅才,真乃朝廷之福,百姓之福呀!今夜若不是他,我们……唉!”
    容华这才注意到下方的情形,脸色霎时变了几变,眉目间也由最初的难过到后来的渐暖再到现在的心疼,他拢了拢衣袖没有说话,转过身朝山下走去,却在心底默默道:能有他,也是朕之福矣!
    此役过后,禹城守城士兵明显疲软。容华再次下令攻城,不出半日,克之。之后,大军长驱直入,在刘和轩旧部的里应外合下,于十二月初重新舀下整个南蛮,刘和文等乱军头领尽数被株。
    十二月末,容华率大军凯旋回潮,收到金陵百姓的夹道欢迎。
    而北疆的战事,却因此正式拉开序幕。
    ☆、083心甘情愿
    回到北疆时,正赶上与狄夷的首次正面交锋。
    十二月的北疆朔风凛冽,大雪飘飞,习惯了金陵温暖天气的将士不少都得了风寒,以致于大大减低了我军的战斗力。
    符云想刚踏入议事大厅,李副将便急急迎了上来,“将军,你可回来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惊喜和大松口气,符云想斜斜挑眉,幽深黑眸里透着浓浓的疲惫,声音也带着沙哑,“出什么事了?”
    李副将看他一身风尘,满脸憔悴,心头一哽,硬生生咽下了要说的话,关怀的望着他,“那个……你看上去不太好,要不要等你稍作休息再来向你汇报。”
    “嗯。”符云想确实累了,也没勉强,点点头便朝内室走去。
    吩咐人准备好热水,想让那滚烫的温度褪去自己满身疲惫,许是累极,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再次醒来时,木桶里的水已然凉透,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从水中出来擦干身体,换上久违的布衣素裳,感受着那份绵软熨帖在肌肤上,心情莫名变好。想起之前李副将见到自己时的急切眼神,就放弃了休憩一番的想法。
    出了内室,果然如他所料,李副将还等在大厅,眉目紧皱,看上去愁容满面,像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事情一般。见他出来,不由惊愕,“将军,你……”
    “说吧,什么事?”符云想打断他,直接进入正题。
    李副将见他虽然形容怠倦,但精神还算不错,也就不再顾虑,把这些日子的交战情况一一道来:“从这月开始,狄夷就隔三差五的在晚上过来偷袭,偏偏人数又不是很多,就几千人的样子,而且一旦开打,还未怎样他们便溜了,但若置之不理,他们又会趁你不注意时上来咬上几口,好几次因为这险些丢了安城。长此以往,将士们被折腾得疲惫不堪不说,现在每到夜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弄的人草木皆兵。况且如今还有许多将士因为畏寒而染上风寒,军中这几日可说是愁云惨淡。”
    “嗯,实而虚之,虚而实之,这招扰乱敌人的视线玩得不错!”听完后,符云想淡淡评价,脸上依旧风轻云淡,`佛根本未把这事放在心上。好一会儿后,他才重新开口:“传令下去,从今夜起,除了正常的换防士兵外,其余人都回营帐好好休息。”
    “这……”李副将望着他有些迟疑。
    符云想没作多解释,只笃定道:“放心吧,这几夜他们不会来的。”
    虽然如此,李副将还是不太放心,晚上,他亲自在城楼上守了一夜,结果却诚如符云想言说相安无事。
    一大早,用过早膳后,他就顶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睛到了符云想的住处,抓着符云想就问:“将军,你是怎么知道狄夷不会来偷袭的?”
    符云想轻轻瞥他一眼,顿时明了,心下不由浮上丝丝歉意,“回程途中,我们和狄夷军纠缠多次,他们从去时的两万人马到回时的几千人,你说若你是狄夷王会怎么做?”
    “自然是气到不行,然后再挑一日子决一死战。”
    符云想给他一个这不结了的眼神,让他如梦初醒。
    这日,连续下了许久的大雪终于停了。
    符云想计算着容华班师回朝的日子上了奏折,简单说了这边的情况和要了些冬需物资。
    看着外面白雪皑皑,他一时兴起便骑上马出城去了。一路悠悠行来,马蹄在积雪上踩得咯吱作响,宛如一首极富节奏的歌谣,煞是好听。
    路过一座村庄时,见到一位老人正在剥羊皮,不由上前搭讪:“老人家,宰羊啊?”
    老人抬头,被他容貌所惊,先是一愣,随后回过神才答道:“宰什么羊啊,都是被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冻死的,眼看年关将至,索性剥了腌成熏肉。”
    “年关将至啊……”符云想喃喃道,一双眸子看向远方,似有些恍惚。
    回城后,他连忙去翻了黄历,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还有三天就是除夕。想了想,舀笔写下封信派人交给在驻地操练原驻军的侯勇。
    三日眨眼便过,除夕这晚,军中将士早早吃了年夜饭,被符云想勒令休息,整的众人满头雾水。
    睡到三更天,突然被一阵敲锣声惊醒,只听外面一片杂乱,有人叫道:“狄夷袭城了――狄夷袭城了――”
    符云想静静立于城墙上,有条不絮的指挥着。城下的敌军密密麻麻一片,少说也有八万左右,看得人心惊。
    “咚、咚”的撞门声,一声比一声沉重,隐隐约约中似乎还能听到城门的哀鸣。
    李副将站在符云想身边,面带忧色,沉声道:“狄夷王这真是要决一死战啊!”
    符云想紧蹙眉头看着下方一波又一波的攻城士兵,眼里微微带着疑惑,就算战败了狄夷王也不用恼恨到重军压城吧。看这猛烈的攻势,好像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意味啊。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符云想心底也越来越沉,厚重的城门已经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攻破。就在这时,远处的洁白上出现了小黑点,慢慢地,形成一大片。他眉一扬,唇边亦勾起笑意,拔出身上的长剑振臂高呼:“将士们,随我杀出城去――”
    不错,来的人正是侯勇,带着那五万驻军。
    这一战,持续到天亮才渐歇下去,双方各有损伤,厚厚的白雪上殷红一片,看着很是渗人。
    到正午,灰蒙蒙的天空又飘起了雪花,不过须臾昨夜大战后的痕迹便被掩盖的再找不到丝毫,有谁还会记得那些丢失性命的无名之卒?一将成而万骨枯,永远是战场上的真实写照。
    之后,双方再次恢复到偶尔挑衅偷袭的小规模战斗。另外,还从俘虏的狄夷士兵口里得知,那夜之所以发动那么大规模的进攻,是因为狄夷王后的哥哥在在那次峡谷战中身死异乡,连尸体都不曾运回。
    这般磕磕绊绊的到了正月中旬,北疆也进入到一年中最冷的时刻,寒风呼呼刮着,吹在脸上犹如是刀刮一般生疼生疼的。
    这天午后,符云想正舀着本《狄夷生活风习录》仔细研究着,就见李副将踏着重重的步子走了进来,“将军,朝廷派人运送的粮草到了。”
    “嗯,你去验收下,然后好好款待运粮的官员。”符云想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李副将看他一眼,有些为难道:“可是他说他要见你,此时正在府外候着。”
    符云想几不可查的蹙蹙眉,对这类的应酬他本就不喜,正想回绝,又想起人是从金陵过来的,一路辛苦,也挺不容易的,放下书缓了语气:“让他进来,在大厅等一下。”
    整理好仪容后,他才迈着悠闲步子慢腾腾而去。
    远远地,就看到大厅前站着个靛青色人影,背对着他,看不清长相,但那挺拔的身却让他心头微微一跳,似有几分熟悉,走得近了,`佛有清爽的松木气息传来,符云想脚步一顿,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你……”
    那人慢慢转过身来,清澈之极的眸子里盛满温煦笑意,那般柔和,那般深……情……
    符云想看定他,目光渐渐迷离――金陵的那个午后,于熙攘街道中一抬头就看见他,一身的青衣似水墨,在暖暖阳光下依旧清冷孤傲,瑶林琼树,岩岩清峙,一时间,还以为是神仙中人……从太极殿开始的官场沉浮,才子词人青衣卿相,远远随在身后,永远在最需要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出现,递给他一个宽厚的肩膀,吹一曲温暖的竹箫抚慰他的心伤……
    但,眼前这一身风尘的,可还是那个天子策问时惊才艳艳的谢七公子?这样的形单影只,可还是当年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眼眶一热,心下微酸,低下头不去看他那专注到只能装着一人的眼眸,这人,自己终是辜负了……
    深吸口气,走近他,浅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谢允用目光细细描摹过那心心念念的容颜,似了然似心疼又似感叹的答道:“人生在世,生老病死,爱恨贪痴,唯求不得最苦,我不忍看你伤心,所以就来了,不过是陪着你看这边塞风光,浪迹天涯罢了。你守着你的,而我,也守着我的。”
    符云想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作答,虽早早就明白他的情意,但也仅仅是明白而已,不曾这般袒露过,而如今,看着那双明眸,他有些手足无措,犹犹豫豫地问:“你……不准备回去了吗……”
    “不回去,就在这陪你。”谢允贪婪的注视着他,清澈的眼眸眨也不眨,看的符云想不禁有了微微的羞涩之意。
    轻叹一声,“何必如此!这里哪是你该呆的地方!”
    “我不该呆在这里,那又该呆在哪里呢?这天下之大,竟没有我谢七的容身之处!”这一刻,他满身的心伤犹如凉水一般四溢出来,那么浓,那么浓,当真是,闻者心酸,见者流泪。
    符云想心口一疼,“你……”
    “云想,我做的皆是我心甘情愿,全都与你没有关系。”谢允抬头打断他,斩钉截铁道。
    原来如此!
    他和自己、自己和容华,原来尽是全无关碍,种种付出种种爱恨,却原来是各不相干!
    实在一早便该算个明白。还是他看得通透……谁的痛楚末了不是独自收拾,谁又能帮谁担待半分?
    ……
    ☆、084双生皇子
    冬去春来,四季交e。
    转眼间,已是征和十七年,又到了牡丹花开的季节。
    金陵的四月,繁花竞相争艳,走在城中青石路上,若仔细闻,定能嗅到空气里或浓郁或清淡的花香,也不知是谁家的花仙子竟绽放得这般热闹,馥郁的香气绕过高墙,越发远远地蔓延开来。
    而此刻宫里的御花园内,百花娇艳迷人,奈何却无人欣赏。
    过往的宫女太监皆是脚步匆匆,好像有大事发生一般。
    御书房内,容华正对着几本奏折发呆,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时而恼怒,时而欢喜,时而惆怅,时而期盼,可谓精彩之极。手指一一抚过那熟悉的字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人写字时的样子,一定是神情专注,眉目舒朗,下笔如风……
    正想得入神,元宝突然推门而进,脚步急促而慌张,连最基本的行礼都忘了。
    “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动了胎气,好像要生了,太后正请您过去呢!”
    容华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往西宫而去,走到中途又对身后的元宝吩咐道:“马上把锦王爷找来。”语气是少见的严肃和沉着。
    元宝心下奇怪不已,却也不曾多问。
    凤栖殿外,人头攒动,丫鬟婆子后宫女眷全都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喧闹不停,见容华来了,才纷纷闭口行礼。
    容华环视一番四周,最后目光落到太后因不胜其烦而紧蹙的眉间,沉声道:“你们都回自己的宫殿去吧,你们的心意朕自会转告给皇后。”
    平静而不容置疑的语气听得众女不由纷纷变了脸色,有的酸涩,有的羡慕,还有的嫉妒……后宫百态,总是为了那薄情君王的目光能在自己身上停驻片刻,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只能落落寡欢而去。
    内殿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叫人心里慌得紧。
    太后在一旁来回走动,口中不断地念念有声,多是“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之类的,容华听得也心烦不已,上前扶住她,劝道:“木后续,别担心,没事的。”想了想,又道,“您要实在不放心,不如回寝殿拜拜菩萨,那样也心诚些。”
    本是随意一说,不想太后却当真采纳了,带着惜源急急朝寝殿走去,口中还喃喃:“是啊,哀家怎么没想到呢……”
    容锦来时太后已经走了,整个大殿只剩他和容华,还有进进出出的宫女婆子。因为赶得太急,额上散下几缕发丝,身上的华服也起了些许褶皱,他却不管不顾,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直直望着容华,里面盛满毫不掩饰的心焦,“皇兄,怎么样了?”
    毕竟事不关己,容华没多少感觉,不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急如焚,只淡淡开口:“有一会儿了,御医稳婆挑的都是最好的,你别太担心,应该没事的!”
    容锦根本没听见他的回答,一颗心只随着不时传出的呼叫声沉沉浮浮,却始终落不到实处,难受得紧。
    时辰一点点过去,内殿依旧没有吵杂一片。这时,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走了出来,见了容华,眼底有微微的害怕,但还是战战兢兢上前道:“民妇见过陛下!”
    “起来吧,里面怎么样?”容华镇定地问道。
    那婆子面色有些为难,最终还是说道:“娘娘毕竟年纪小,又是第一次生产,时间久点也属正常,可是如今她疼的厉害,只一个劲哭着,照此下去民妇怕等会生产时会没了力气!”
    容华皱皱眉,又见她不时偷觑自己,想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需要朕做什么直说即可,没必要吞吞吐吐的!”
    “是,不需要陛下做什么,只要您能在一旁陪着就好,那样娘娘心里也会多了些勇气。”那婆子一口气说完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容华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提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下去。
    容华没有异议,跟着她往里走去,闪过珠帘时脚步停顿了一下,看看容锦,“你也进来吧。”
    那婆子一愣,对容华的举动心觉奇怪,哪有做嫂子的生产,小叔子也在的,但毕竟是皇室,能少一事她绝不多一事。
    进到里面,早有人用屏风在榻前围起一方封闭的空间,容华带着容锦刚走进去,就听到婆子的声音:“娘娘,陛下来看您了!”
    适时,容华清咳两声,有些尴尬,尽量温和道:“皇后,朕在这里陪你。”
    果然,听到他的声音,苏颜紫的呼痛声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变成细细的隐忍的哼叫。
    从屏风的一角,可看到床榻外侧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十指纤纤紧紧抓着床幔,指节处隐隐泛青,似乎下一瞬那骨节就要破皮而出,看的容锦心揪成一团。回头望向容华,见他点头才上前握住那只柔荑,一根根的掰开她紧握成拳的手指,凑到唇边轻轻吻着,明显地感受到对方微微一颤,接着还有几声轻轻地哽咽。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空气被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众人还来不及高兴,又一声啼哭接踵而至。霎时,稳婆道喜的声音响起:“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产下一对双生皇子。”
    容华微微愣怔,然后也有些许的喜悦冒出,柔和了他的棱角,简简单单吐出一个字:“赏!”转头瞧见容锦担心的眼神,又问:“皇后怎么样了?”
    “回陛下,娘娘只是累极晕过去了,稍作休息就会没事!”
    接下来的日子,皇宫中一片喜气洋洋,朝中也不遑多让,江山后继有人本就是一件值得欢庆的喜事。
    百日宴那天,太后宴请满朝文武,宴席上各种溢美之词不绝于耳,乐得她一直合不拢嘴。
    容华想到自己不必再为后嗣的事烦恼,也很高兴,不由多喝了几杯。
    晚上去凤栖殿看那两位小皇子时,嘴角还带着轻微笑意,和苏颜紫说话也没有了往日的冷淡。
    “朕把他们的名字想好了,慕卿、慕云,你觉得怎么样?”
    苏颜紫见他难得的温柔以对,一时间竟红了眼眶,黑眸沉沉,泪光盈盈,好不惹人怜爱,“陛下想的自然都是好的!”语间的颤音清晰可闻。
    许是真的醉了,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隐隐约约瞧见一双幽眸直直望着自己,心里顿时柔软成一滩清水。那人也有一双这样的眸子,自己每每一碰触,便会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
    苏颜紫瞧他步履不稳的走向自己,心里蓦然紧张起来,随着他越来越近,淡淡的酒香飘然而至。苏颜紫觉得自己也似醉了一般,脑中昏昏然的,身体软绵绵的,只有一颗心始终紧绷着。突然,眼前一黑,有温热的东西覆上自己眼眸,她心跳如雷,周围的声音`佛尽数褪去,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眼眸上的吻密密麻麻,惹得她一阵酥痒从心底腾起。
    良久,耳边的呓语还在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念着那两个字,苏颜紫坐在那里僵硬如雕塑,全身的血液几如倒流般,瞬间退却了温度。她想尖叫,想发狂,想大声质问,可仅剩不多的理智终是没让她这么做。
    扯扯嘴角,却笑不出来,她从未想过,他不进后宫的原因竟是因为……
    推开重压在身上已经睡着的人,她起身向外面走去,她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可那两个字就犹如梦魇一般来回在她耳边飘荡,“云想……云想……”叫得那么缱绻,那么深情,`佛曾联系过无数次一样,任她如何安慰自己都无用,真相就是那般血淋淋的。
    “皇后……娘娘……”
    思绪被清润的嗓音打断,她抬起头,来不及收拾自己的满脸泪痕,还佯装什么呢,她想。倒是对面的人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眼中布满惊讶。
    “锦王爷,还没回府吗?”举起手臂用袖角擦了擦脸,丝毫不在意被人看到,若无其事问道。
    容锦的确被惊到了,但更多的却是无法自抑的心疼,很远就看到她低着头失魂落魄的走着,虽再三告诫自己这是皇宫,不能让人落了口实,到底管不住已经迈出的双腿,不曾想见到的竟是这般景况。
    蠕动了几下嘴唇,想问问出什么事了,最终只是化作轻微的应答:“马上就回去。”
    苏颜紫也没多想,轻轻嗯了一声,便走开了,留下容锦呆呆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没有移开脚步。
    第二日,容华醒来时见自己是在凤栖殿,不由一惊,看了看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服才微微放下心来。
    这一切都被默立一旁的苏颜紫看在眼里,心口酸痛,脸上却已恢复平静,“陛下,醒了?”
    闻言,容华转过身,想起之前的动作,有些尴尬,绷着脸点了点头。
    早朝时,他下旨公布了两位皇子的名讳,并封大皇子容慕卿为太子,忠臣虽议论颇多,倒也没有横加阻拦。
    不久后,容华再次下旨,废除后宫,独留皇后一人,任百官如何上谏,均被一一驳回,整个后宫再次恢复宁静。
    坊间,百姓把此引为一时奇谈,苏颜紫这名字再次响遍周朝的大江南北。
    ------题外话------
    昨晚停电了到十点才来,今天的就没码到三千,所以完了才发。
    这几天小区不知道在做什么,早上八点停电晚上十点才来,明天的也没着落。
    ☆、085大战前奏
    自然,这消息也传到了北疆,符云想听后,只是淡淡一笑。
    但是否真如他表现得那般无谓,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或许,谢允也能看透几分。
    和北疆的战事一直处于小打小闹中,双方`佛达成了某种默契般,都不愿首先发起大规模战争,因此,这几个月在战事上可说是毫无作为。唯一有所改观的则是安城和相邻的几座城池,在符云想和梁敏书的有意为之下,居住百姓较被占领之前多了一倍有余,集市也慢慢兴建起来,边城由此走向繁盛。
    近段时间,临时将军府经常看不到符云想的影子,早出晚归的,无人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这日,谢允一早过来逮人,难得的,符云想也没打算出去。
    两人一起用了早膳后,谢允才问道:“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等会你就知道了。”符云想朝他神秘一笑,便进了内室。
    片刻后,只见他舀着一叠厚厚的纸张出来,随意的往谢允怀里一扔,“帮我整理一下,我还有其他事要忙。”
    谢允莫名其妙的瞥他一眼,才舀起那些纸张细细览过,越看到后面他的眉皱得越深,抬头时眼里尽是疑问,“你就忙着收集这些,有什么用处吗?”
    上面记录的全是狄夷的生活习惯,因为他们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居住地点,每隔一段时间,整个王庭都会进行一次大迁徙,因此很少有人能找到他们。
    想到这些,谢允脑海中有什么划过,蓦地,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是想找出他们的王庭,永绝后患?”
    符云想听他道出自己的所思,挑挑眉,不予置评。
    北疆的四季不像金陵那么分明,春秋两季相对较短,夏冬则较长。从四月开始,就进入炎炎夏日,经过六七四个月的炙烤,到了十月才渐渐转凉。
    转眼间,驻守北疆已有一年。远离了帝都的繁华,感受着北方的粗犷,符云想觉得自己`佛已然迟暮,心境愈来愈沉淀无波,愈来愈沧桑荒芜,唯有那夜深人静时猛然蹿出的磨人想念提醒着自己还活着,还有牵挂。
    虽打定主意只要远远守着便好,可这日子未免太过漫长,才一年他就觉得似乎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那一辈子他又该如何度过?
    这日,符云想召集军中大小将领于大厅议事,谢允作为军师也在其中。
    扫视一圈后,符云想平静的陈述道:“来北疆已有一年,我知道你们都在疑惑我为什么迟迟不与狄夷开战,或许还在猜测我是不是怕了对方?”说到这里他一一看过去,见有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也毫不在意的轻轻一笑,“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不开战是因为时机不到,准备不足,而现在……”他停顿一下,提高了音量,“现在时机到了,准备也充足了,我已经选好日期,定于本月初十正式向狄夷进攻,这次要一战决胜负,你们有信心吗?”
    坚定的眼神,?锵的语调,势在必得的决心,激得人心里震荡不已。
    “哈哈……将军,这一仗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啊,怎么说这次也要让我当先锋,看老子不把那些蛮子杀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刘大副扯着他特有的大嗓子吼叫道。
    “呸!刘大副,就你那样儿还想当先锋?那萧爷做什么?”侯勇驳道。
    “哎哟,你俩也别争了,我这次倚老卖老要个先锋当当,谁也不许抢!”
    ……
    一时间,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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