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忙碌的秋收节前

    想要获取大自然的馈赠，无论是从事农耕，还是渔牧，都离不开“时节”二字。
    当来自北方的黑尾鸥开始成群结队的在远方海天交际处盘旋，时不时有巨大的金羽鸬鹚高傲的站在崖底的礁石上扇动翅膀，海边渔民们便得到了讯息，他们期待了已整整半年的秋季鱼汛终于是到来了。
    对于渔民来说，一年里最最不能休息、同时也是收获最为丰厚的，便是一年两次的渔汛。
    每年的这个时节，来自漩涡之海北方的鱼群顺着一股发源自极北之地的寒冷洋流，沿着圣索托大陆的西海岸一路向南，最终游入温暖的迷雾之海繁衍觅食，一直到第二年的春天，这股洋流又会变为从南向北流动，带着鱼儿们回家，而那就是春季鱼汛了。
    每当渔汛前的几个星期，所有的渔民都会养精蓄锐，整装待发，该修船的修船，该储备干粮的储备干粮，该调理身体的调理身体，只等渔汛一来便要扬帆出海，没日没夜的泡在船上，家里的用度够不够，能不能给婆娘多添置几件首饰，就指望在这上面了。
    这段时间也是向来冷清的峭壁镇难得的热闹日子。
    每日里靠岸卸货补给的渔船，往来运货的马车，操着各色口音喝酒玩乐的水手，让整个小镇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无不让此刻正坐在峭壁学堂那白墙红瓦的小木屋里上着课的一帮孩子们心痒不已。
    更何况还有两天就是每年最为盛大的节日秋收节了，说不定还有外地来的小丑表演杂技，甚至还会有会讲故事的吟游诗人来小镇游历！在没有电视网络的圣索托大陆，这可是最为让人期待的娱乐了，哎，这种时候，孩子们哪还有心思听神父讲什么帝国历史呀。
    “千年前的圣索托大陆，还被称为索托大陆。当时正是魔法时代末期，因各系法师间持续百年的派系争斗，导致我们人类内部混战不休，邪道妖人纷纷乘乱而起，在各处兴风作浪，更是弄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伟大的光明神不忍世间陷入无尽黑暗之中，于是降下圣子米歇尔.史蒂芬一统大陆，开创了圣索托帝国，是为圣皇史蒂芬一世。从此，圣皇时代开启，光明普照世间，索托大陆也被称为圣索托大陆，充满了无尽希望和幸福……”
    黑板前，头发花白的约瑟夫神父正眼望半空，神游过往，说得精神焕发，吐沫横飞，坐在第一排正打盹的汉斯被喷得实在受不了，忍不住举手打断道：“神父，我有疑问。”
    “嗯？”被打断的约瑟夫神父一脸不爽的低头看去，一看是汉斯，脸拉得更长，“汉斯？你个天天睡觉的小子也能有疑问？说说看，有什么疑问？”
    “既然圣皇是光明圣子，那为何帝国并未以圣光教会为国教？而且除了首代圣皇以外，为何帝国历代皇帝虽都以圣皇自居，却不再被认定是光明圣子？”汉斯倒是毫不怯场，侃侃而谈的说了一大堆。
    这一连串的问题显然让老神父有些难以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回答道：“呃......这个嘛，这个......神的旨意岂是我等凡人所能揣测，皇帝既然没被认定是圣子那就说明不是咯，这和我们今天要讲的内容没有关系，我们接着上课!”
    好不容易才搪塞过去，神父也已经没心情再讲他最爱的圣光传说了，转头讲起了帝国内政。
    “圣皇米歇尔.史蒂芬登上帝位后，便大肆分封有功之臣为各地王公诸侯，大小有数十个。各诸侯国誓约遵圣皇为永世共主，除每年稅贡外，自行理政募兵，遇帝国有战事的，需奉皇诏出兵，共抗外敌。同时圣皇还并拟订了帝国议会制度，以杜绝帝王一人独断之弊端。帝国要事应上报议会由诸侯共商共议，各诸侯国之间不得私起战事……”
    老头子说得没那么兴起，也就不复吐沫横飞的壮观景象，得偿所愿的汉斯满意的继续打盹，而他身后的众人早已睡倒一片，整个教室里还在聚精会神听着的，除了门边一只好奇的野猫外，也就只有瑞了。
    瑞在认真听着神父的讲述，暗暗记下他认为重要的部分，同时脑海中也在高速转动，对接受到的信息进行分析整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离改变他命运的那晚已过去一个多月，这段时间里他先是在蛇藤谷遇险，又忙着清理脑海中记忆交汇所带来的混乱，同时还要抽空钻研《太一玄经》中的诸多玄妙之处，直到这两天才稍稍安定下来，开始用心打量起如今所处的这方世界。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毫无疑问，这里肯定已不是前世所处的地球了。不同的人文、历史、地理、动植物，以及真实存在的魔法、斗气、巫术，乃至传说中的精灵、矮人、魔族、神灵，处处都在告诉自己身处异世的事实。
    但仔细观察，却发现这里和地球在大不一样的同时，又有着诸多类似之处。
    比如太阳也是东升西落，海边到港的帆船先看到桅杆再显出船身，这说明自己脚下所踩的大地应该也是一个类似地球的球体存在，并绕着一颗类似于太阳的恒星旋转；
    又比如这个世界同样也有类似指南针的存在，说明有和地球一样的南北磁极；再比如自己所处的圣索托大陆，无论建筑、人文，都和前世的欧洲中世纪有着惊人的相似。而传说中在这个世界另一头，神秘而富饶的东方古国，所使用的居然是他前世学过的篆体汉字......
    这个星球是否是处于地球所在宇宙的另一个角落？还是所谓的地球平行宇宙？神秘的东方究竟和自己有着怎样的关系？传说中的神真的存在吗？想到情急之处，李瑞不禁心神激荡。感觉太多的事想要知悉和表达，偏偏又不知该如何去知悉，和谁去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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