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备战！从警戒与侦查开始

    “亚比亚人？”小瑞推理出来的结果让大家惊讶不已，然后便是一阵七嘴八舌的争论和嘈杂。
    “这不可能吧？从来就没有亚比亚人来过我们这。”
    “是啊，亚比亚人来峭壁镇干嘛？”
    “天哪，听说亚比亚人会吃人的！”
    连早就睡着了的约瑟夫神父都被吵醒了过来，“啊？吃人？是恶魔降临了？我主必将拯救世人……”
    “安静！”巴森男爵摆了摆手，厉声喝道，吵闹声顿时停了下来，“从眼下所掌握的线索来看，亚比亚人应该最有可能的，他们居住在漩涡之海北端的亚比亚群岛，人数众多，且极善水战，虽然并无帝国这般高大坚固的战舰，但在与敌船接战时，这些亚比亚人会骑着海豚游走于水中，用淬毒飞矛射杀对手，极为难缠。近年来亚比亚人屡次扰袭帝国海防，北方的法兰克王国海军也曾多次联合莱昂王国海军进行围剿，结果非但未能如愿，反而损失惨重，只好维持了眼下这种脆弱的和平状态。但奇怪就是，过去亚比亚人虽也曾袭击过法兰克王国沿海城镇，但从未进入过我莱恩王国海域，更别说我们峭壁镇远离法兰克王国海域，都已靠近大陆的最西南端了。”
    这些海猴子们到底想要干嘛？巴森男爵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地图，右手无意识的挠着腮边短须，一丝危机感隐隐浮上心头。
    眼下该怎么做呢？作为一名领主，考虑的可不仅仅是战斗的胜负，更多的是领地居民的安全如何保障，这可远比单纯的战斗要复杂的多。他悄无声息的撇了眼一脸醉态坐在桌旁的老希曼，只见他正忙着和雪莉讲解亚比亚人吃人的步骤，吓得小姑娘直往索姆身后躲。想来这次应该和当年的事情并无关联，巴森心中顿时微微一松。但在一旁暗暗观察的瑞已将这个眼神悄然收入了眼底。
    “警戒与侦查，”说话的是老约翰，身经百战的老战士最明白这时该干什么，他看出了巴森男爵此时心中的不安，“不管敌人怎么想怎么做，先从这两方面着手总没错。”
    “老伙计，你说的没错，”巴森男爵冲着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骑士侍从笑了笑，约翰虽然只是他的侍从，但这么多年了，早已被巴森当作家人看待。
    “亚比亚人从千里之外赶来，还搞得这么鬼鬼祟祟，我想绝不会是为了尝尝老希曼的醇香麦酒，”巴森男爵走到桌前，双手撑着桌面，满头灰发下，坚毅的眼神扫视着在场的众人，“我的朋友们，该行动起来了！”
    大家分头去喊人，很快，除了醉倒在酒馆桌底的船主老皮特，巴森男爵想看到的人都已站在了他面前。
    老铁匠巴林晃着他的大红胡子醉醺醺被老希曼从酒馆中揪了过来，盖尔和汉斯都被瑞从家中了出来，而雪莉也去喊来了哥哥哈利。巴森男爵本想通知更多人，但在听到了小瑞和老希曼的对话后打消了这个想法：“最近外来的水手、小贩很多，人多口杂，说不定亚比亚人的探子就混在里面。”
    “亚比亚人？听说他们脸上都会纹着各种图案，恐怕难以混入吧？”
    “只要有心，猴子都可能伪装成人，更何况只是脸上的一点图案？再说了，谁说亚比亚人的探子就一定是亚比亚人？没有圣索托人引路，他们如何能从大海中的小岛找到我们小镇的？”
    大家聚集到地图墙前，巴森男爵用手轻抚着那副一笔一划描绘出来的峭壁镇地图，半晌后转过身来，声音坚定的开始布置任务。
    小镇东边通往黑杉城的路口，由年轻的森林猎人哈利负责值守，没人能在森林里避开布置好陷阱和机关的森林猎人的眼睛。
    海面警戒由船主老皮特将安排水手日夜驾驶着小渔船在海面巡游，休息点就设在崖边的灯塔处，如果发现异常立刻用信鸽传讯，并第一时间敲响塔底的警钟。
    为了不惊动可能潜伏在镇上的亚比亚人探子，巴森男爵安排老皮特携带发现的紫黑色粉末，偷偷乘坐每日运送鲜鱼的马车赶往黑杉城向城主休达子爵报信。在黑杉学院内，将由研究海洋生物的教授进行进一步分析确认。当然，这一切都有待明天一大早老皮特酒醒以后再通知。
    老约翰负责镇上的巡查和警戒，他将有权临时征召峭壁镇所有十二周岁以上的男子。除了瑞、雪莉和老猎人索姆，其余所有人包括盖尔和汉斯，都将跟随老约翰行事。他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查出潜伏在小镇的亚比亚人的探子。停泊在码头的外来渔船，穿梭在镇上的冒险者，四处流浪的杂耍艺人和吟游诗人，乃至落日旅店里的每一名旅客，都是需要观察的对象。
    众人接受任务后，纷纷离去各自准备武器材料，负责镇上警戒的人员明早在学堂后树林空地集合，由老约翰进行具体部署，治安所里除了巴森男爵和老约翰，便只留下了瑞、雪莉和老索姆三人。
    “有一项任务，需要由你们来完成，也只能由你们去完成。”
    地图墙上那副手绘的地图此时已用炭笔划出了一条弯曲的黑线，从峭壁镇已被发现的亚比亚人标记往北反向追查，经过雪莉放置兔套的林子后，径直进入一片被称作“毒瘴之地”的原始森林，在绕过森林中心处瘴气浓厚的湿地后，再沿着一条幽静的峡谷径直向前，便又回到了礁石林立、崖壁高耸的漩涡之海海岸线边。
    “雪莉的敏锐嗅觉可以寻找敌人独特标记，老索姆的丛林技巧能够确保安全返回，而小瑞，你拥有与年龄所不相称的冷静和判断力。”
    就在穿过峡谷所看到的这片礁石密布的海岸向北数公里处，有一处不为外人所熟知的浅滩，是周围数十公里内除了峭壁镇码头外，唯一可以让船停靠之处。这里，便是巴森男爵等人所推断的亚比亚人登陆地点所在。
    “我相信，亚比亚人就藏匿在这条线路附近，”巴森男爵身体微微前倾，拳头用力的砸在石墙上，“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去把这些海猴子们找出来！查明他们准备干什么！”
    回到酒馆时，夜已深了，之前还围着长桌喧嚣吵闹的的酒客们似乎都已走光，只有昏黄的灯光依然在温暖的闪亮。
    凉风吹过，瑞紧了紧衣服，推开木门走了进入，老希曼正坐在长桌前喝着麦酒，看到瑞走了进来，点头示意他坐过来。
    “少喝点，都快六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小伙子啊，”瑞挪开椅子坐了下去，看到老希曼一杯接一杯的样子，忍不住抢过酒杯，心疼的说道。
    “嗯？”老希曼诧异的看了瑞一眼，忍不住笑道：“你小子倒是懂得关心人了嘛，难怪人家小姑娘这么爱黏着你呢。”
    “你说谁？雪莉？别扯了，我就当她是小妹妹而已，”瑞摆了摆手说道，什么呀，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做自己女儿差不多。但这也不好和老爹解释，只能笑一笑敷衍过去，然后转入正题：“老爹，这次的事你怎么看？这些亚比亚人千里迢迢赶过来，而且还是在他们并不擅长的陆地上，你说他们有什么目的？”
    “你刚才不分析得挺好嘛，还用得着问我？”老希曼嘿嘿一笑，反问道。
    “我是真的想听听你的意见，老爹，”瑞认真的看着老希曼。
    “我的意见很重要吗？只是个会酿酒的糟老头子而已，”老希曼给自己倒了杯麦酒，“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口，惬意得打了个酒嗝，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少跟我来这套了，”瑞双手抱胸，冷哼一声说道：“从蛇藤谷回来后，我就想让你和我说说从前的事，你要么是在胡扯要么是避而不谈，你不想说就算了，也许是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我明天就要上战场了，你还好意思再拿这种话糊弄我？”
    “上战场？”老希曼报以嗤之以鼻的冷笑，“和战场相比，不过是小打小闹的儿戏。”
    “哦？”瑞突然露出狐狸般的狡猾微笑，趴到老希曼身边问道：“看来你是上过战场的呀？是不是也是北方战场？是不是和巴森男爵他们一起？刚才我可是看到巴森男爵看你的眼神有点奇怪喔。”
    似乎是北方战场这个字眼戳到了老希曼的痛处，原本露着精光的蓝色双眼瞬间暗淡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瑞感觉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也不敢再追问，耐心的等在一旁。
    良久，似乎从一段不愿被提起的回忆中缓了过来，老希曼无声的叹了口气，这才喃喃低语道：“终究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一切的，但现在，真的还不是时候。”他略微沉吟后正色说道：“这次亚比亚人的行动，来的确实很突然，我暂时还不太确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已隐隐猜到了一些，等你们去摸清楚亚比亚人的底细回来后，应该就已经有眉目了。至于你们这次的侦查行动，相信我，想怎么做就放心的撒手去做，”老希曼吊诡的咧嘴一笑，“有老索姆在，黑杉森林就是你们的后花园。后天就是秋收节了，记得早点回来，我还想吃你吹嘘了很久的水煮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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