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一切尽在掌握

    从吴奔月办公室出来往回走，高斌真是一肚子的委屈。
    他不是不关注两个部门的管理，也不是不在意这种分歧。但这种竞争在他空降奔月担任营销副总裁之前就存在，他也能理解吴奔月对于设置两个市场部的用意，自己的内心其实也是赞同的。
    因为之前在销售部门实行“赛马机制”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在市场版块也想继续复制。本来这种竞争一直都在，平衡性也一直都是有的，但是自从苏啸啸进入公司，这个平衡彻底被打破了。
    一部从明星部门跌下了神坛，几乎什么活都被抢了。最主要还不是抢不抢的事情，现在更多部门即使公司分配了，也会私下找二部来做……
    “不难受才怪！”
    他回到办公室坐了下来，觉得不管如何，即使有腹诽，也不该耽误正常工作。
    这件事必须有个明确的结果，这两个部门短时间内，也必须回到之前良性竞争的状态。
    想到这里，他给谈世超和樊清明都发了通知，要他们来办公室。
    此时，谈世超正在群里和苏啸啸聊着天，他给苏啸啸发信息：“啸啸，你觉得这件事是不是林佩佩干的？咱们要不要动动她？这简直是太过分了，咱们凭本事弄来的机会，怎么可能把执行权给别人？”
    信息发出去了，谈世超又继续看着内网论坛的各种回复。
    有人说：“我觉得作为惩罚，这种抢活的人就应该把执行权给别人。”
    还有人回复：“太黑暗了，就仗着自己有点业绩，这么欺负人。”
    谈世超越看越生气，觉得这算怎么回事，什么叫我们欺负人，当年他们一部是怎么欺负我们二部的。多少次让我下不来台，谁都不记得了吗？如果这叫欺负的话，那感觉还是很爽的，多亏了苏啸啸。
    想到这里，他用匿名账号，在论坛里回了一句：“不过, 一部也是有点意思, 竞争不过就开始举报了, 厉害！”
    这个回复刚刚发出去，苏啸啸回过来信息了。
    “经理不要着急，不要动她, 你就当做不知道。”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没事，惯着她, 捧着她。她是这步棋的关键, 我们还需要她。”
    苏啸啸回, 心里都觉得自己好厚黑。可是职场这种事跟战场是一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自己必须尽快上升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才能稍稍喘口气，而且后面还要根据“战局变化”，适时调整斗争策略。
    这是一个永无止尽的生存竞技类游戏, 而资源又是有限的。自己所能做的, 就是在这种条件下, 努力在这局游戏中“存活”下来, 。自己这次重生回来，可不只是谈情说爱的, 要玩就要玩更刺激、更真实的“游戏”。
    想到这里，他变得有些心安理得了。
    这个时候，谈世超又发来信息, 说道：“高总，叫我过去呢。”
    “那你去呗。”
    “但是他可能真的要我交出这次项目的执行权。”
    “放心吧, 不可能，高总的最终目的也是要这件事做成, 不可能让你这么干的，你尽管放心就好了。”苏啸啸回, 想了片刻又道：“但是你记住，你要把态度表达出来，把姿态摆高，就是我们二部是很尊重一部的，就算交出来执行权也无条件配合。”
    “明白，这方面我拿手。”
    现在在苏啸啸面前，谈世超已经变成了一个学生，很多事情根本不用思考。他发现，只要是听苏啸啸的意见准没错。
    他刚要起身过去，苏啸啸又是一条信息发来：“你甚至要为樊清明多说几句话，但是必须说明白，这次项目不是我们抢的。”
    “放心，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做。”
    谈世超语罢，离开工位往高斌办公室走去，路上正碰上樊清明。
    他还特地当着所有人面打招呼，说道：“小樊，真不是我们抢你，这个你可要搞清楚。销售部门愿意找我们，和我们抢你的是两回事。这东西凭本事吃饭，不存在我们欺负你们，就像当年我也没觉得你们欺负二部。”
    他故意把声音提得有些大，让旁边工位的人听着。那意思很明显，当年一部也没少欺负二部，但是他们二部大度，从来不当回事儿。
    樊清明自然是听出来他什么意思。
    赶忙说道：“谈经理，这是在说这次举报信的事吧，这信可真不是我弄的。”
    “小樊，这件事谁弄的不重要, 重要的这不是事实。”
    谈世超别看弄不住苏啸啸，但对付一个樊清明还是有经验和自信的。毕竟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了，而且现在二部的业绩有了，底气也就有了。
    绝对自信和盲目自信是两回事, 前者需要实力的支撑，后者轻轻一戳就漏风。
    显然，目前的局面跟以前相比，已经完全颠倒过来了。他现在也可以享受，把你气得不轻，但你显然也拿我没什么办法的状态了。
    反观樊清明，他也清楚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让众位同事看看：自从苏啸啸来了，整个市场板块一地鸡毛。主要原因在于他嚣张霸道的做事方式打破了之前的平衡。进而让所有人都知道，跟苏啸啸这样的人不好合作，也让其他同事对苏啸啸，对二部留下不好的印象，即使这个印象是捕风捉影的，
    这也就是俗称的“群众基础”。
    樊清明操作这件事的根本在于，不能着急，要让影响力慢慢发酵，一点点地飞。
    至于项目的执行权，他本人也知道是拿不回来的。
    各怀鬼胎，两人走进高斌的办公室坐下来。
    高斌冷着脸说道：“小樊，你自己弄不好方案，就说是别人抢你的了？人家销售部门都不能自己找二部了？北方区的事情，之前是一直找你来弄，但是现在二部的能力在，找找二部不可以吗？合着这个公司成你的了呗？”
    高斌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而且是当着谈世超的面。
    这点樊清明有点没有想到，忙道：“高总，这个真不是我们干的！我敢发誓！”
    “你给我闭嘴！”
    高斌一脸没好气的制止他，又看看谈世超。
    心想这小子心里一定很高兴，这么多年一直被压着，最近他们二部接连几个漂亮的方案，总算是开始扬眉吐气了。现在都可以在一旁看一部的笑话了，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只是对象颠倒而已。他又指了指谈世超，说道：“小谈，你对执行权这件事怎么看，要不要把这件事交还给一部，你自己说。”
    “可以啊，我没有意见。”
    谈世超没所谓地耸了耸肩，又道：“只要能为了公司大局好，做点贡献，我们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这件事本来就是丁总找的我们，之前我们确实不知道丁总也找了樊经理做方案。我们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窃取的意思，如果说沟通方面有问题，造成了一些误解，那我在这里也给樊经理赔个不是。”
    谈世超故意示弱，还朝樊清明挤眼睛笑了笑。
    那意思很明显，事儿我们就是做了又如何呢？赔不是已经是最大度的了。
    他这么说，高斌看着樊清明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差点没有笑出来。当年这模样的可是二部的谈世超啊，现在竟然变成了他。樊清明现在应该很痛苦吧，他心里想着，又跟道：“小樊，你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对谈经理说。”
    “高总！我没有意见，我真的愿赌服输的！”
    “那怎么两次写举报信！”
    “高总啊，真不是我写的。”樊清明说。
    他发现高斌完全不批判苏啸啸的霸道，甚至连苏啸啸的名字也从未提起过。这让他有点意外，因为以前一部和二部关于“地盘”的问题，高斌还是都比较注意的。凡事要么“中间和稀泥”，要么“各打五十大板”，尽量保持下面部门的竞争和平衡，他好做最终的“裁判员”。
    可这次不一样了，高总完全变了思路。
    但是高总真的不知道苏啸啸的“鲶鱼效应”？真的会认为是自己写的信吗？
    樊清明只简单做了一些判断，就知道不太可能。
    他赶忙往回退了一步，说道：“高总，这个项目既然是丁总找的二部，谈经理和苏副经理为此又耗费了很大的精力，那么就应该交给二部执行才对。另外，请相信我，那封信绝对不是我们部门的人写的。反正至少我、小蔡，还有永生和朱丽，绝对没有干过这种事，你放心吧。”
    他语罢，又看向谈世超说：“谈经理，你觉得呢？会不会是你们部门的人，不满你们苏副经理太过霸道，于是写了举报信，嫁祸我们一部啊？我们部门可没有这样的人，无聊写这种举报信。”
    樊清明嘴还挺硬，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谈世超依旧微笑着，很大度地说道：“这个听公司调查吧，我们也不好说。”
    他说着话，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样子，甚至还微笑着看看樊清明。
    樊清明觉得，这封举报信看来效果有限，只是让领导们觉得他们一部不懂事，让“群众”觉得二部做事方式有些霸道，但是也仅仅如此了。
    未来不可能靠着举报信在竞争中占据有利位置了，还得回到基本的业务能力上来。
    一想到业务能力，他心里就一阵后悔。
    真是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如果当初自己选择苏啸啸该多好，考古系怎么了？
    毕竟在公司内部，业绩还是第一位的，自己做的这些都是些小阴谋罢了，只能算是一些投机手段，不可常用。
    正在他走神的时候，高斌又把吴奔月的决定告诉他，让一部写一封信，说明两个部门很和谐，没有论坛上说的所谓窃取成果的事情。这本来就是吴奔月拍板的事情，二部没有问题，一部也只能接受。
    然后又道：“小樊，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件事如果真是你做的，被查出来了，你只能走人了。这件事天皇老子都没法保你，也不要说我了！”
    “高总，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我真的没有！”
    樊清明再次说，但被高斌又一次打断了。
    “听我把话说完！”高斌这次又看看谈世超，道：“我不管你俩谁，我请你们记住了，公司让你们负责市场的两个部门，是让你们良性竞争，为公司创造价值的，不是让你们互相拖后腿下绊子的，更不是让你们搞什么权谋诡计的。不要再让我知道，你们之间因为业务，闹出什么不愉快。”
    “明白，明白。”樊清明赶忙点头。
    谈世超这个时候也笑起来，说道：“小樊，你放心吧，我的肚量很大的。你好好表现，你看我对啸啸多好，他才两个月就被我提拔成副经理。”
    他说着话，气得樊清明直翻白眼。
    待到他们两个人出来，整个一部都在等待结果，他们虽然并不指望能拿到这个项目的执行权，可还是满怀希望地看着樊清明。但是当他回到座位上，不用他发文字，看他的脸色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大家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过了一会儿，樊清明告诉朱丽公司的决定，然后让她写一份声明。
    朱丽气得肺都要炸了。
    蔡金发在群里劝道：“其实这样也好，这样整个公司都会看到二部有多么霸道，我们一部被逼着写了一个声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讨厌他们！！！大家也都别生气，我们一部会很快好起来的。”
    这么说着话，樊清明其实知道，自己这次有点莽撞了。
    很快一部的声明发出来了。
    苏啸啸看着，他知道一部和二部之间从明争暗斗，已经转向剑拔弩张了，双方之间的“怒火”越窜越高了。
    但这还不够，他还需要更狠的，需要再劈点柴，往火堆里加一些燃料，需要更多的机会。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
    一场覆盖全国高校的电子竞技比赛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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