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

    （五十二）
    郑妍是被饿醒的，李正已经不在床上了，她滑开手机一看，九点半。房间外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应该是李正在煮东西。他最近越来越上道了。养狗是件能提升幸福感的事。
    她赤脚下床走去厨房，李正在用小锅煮拉面，听到她的动静转过身。
    “醒了？”他还披着校服衬衫却没扣扣子，郑妍走近他，食指戳住他露出来的肚脐：“这样肚子不会进风吗。”李正“啊”一声，身子反射性弹了一下，结实肌肉也跟着蜷缩。
    “别弄…”
    他把火关掉，拉面倒进大碗里：“你一定饿了，先吃东西。”鉴于他的勤奋练习，最近厨艺大涨，还给她卧了两个溏心蛋。
    餐桌前郑妍先捞起一个鸡蛋来吃，每天补充肉蛋奶，身体越来越强壮。她咬一口，味道很好。李正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他已经把衬衫扣子都扣上了，眼睛亮亮的，像只狗狗要吃肉骨头的样子。他不会没吃吧。
    “啊——”她伸筷子把只剩一小块的鸡蛋递到李正面前。李正其实早吃过了，但是他哪会拒绝郑妍的奖励，乖乖吃掉，很幸福。
    最后郑妍吃饱了也没把拉面吃完，剩的都进了李正肚子。她绑起头发准备去浴室洗澡，出来后，李正已经在另一间浴室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因为刚睡醒此时没有睡意，她压住李正的头把他狠狠地玩了一顿，啊不，是奖励。
    校董们都很看重这次大考，老师们不得不在两天的时间内把所有的试卷改出来，还要统计排名。这次的排名让他们有些震惊却似乎在意料之内。一等还是郑妍，二等是李望，成敏宇只考了叁等。
    “其实郑妍这孩子的能力一直很不错，就是不明白以前考试成绩不太好看。”几个老师聚在办公桌前研究她的考卷，啧啧称赞。
    “好在这孩子已经认真起来了，就是成社长那里很难办啊……”老师们都知道成多俊与李珉泰之间的关系。成敏宇不仅没有考得一等，还被对手李望给超过了，成多俊肯定会非常不满，学校就要鸡飞狗跳了。
    ……
    “郑妍！郑妍又是一等！”一个男生已经从排行榜前跑回教室，气喘吁吁。
    “也太强了吧——”
    “二等是谁？李望还是敏宇？”有人“小声”问，其实全班都听到了。
    男生顺了顺胸口，看了一眼角落的成敏宇，艰难地开口：“是李望，敏宇这次只考了第……”他小心翼翼比了个叁。
    “哦莫——”
    “真是……”
    “喂别说了！”崔尚勋叫了一声，成敏宇从小到大就没掉出前二，难免怕他伤心。
    成敏宇拍拍他，扬起向下的眼角：“没事，我觉得叁等也很好。”
    才不好，为什么李望的名字能排在郑妍后面。
    李望没考过郑妍反而很愉悦，撑着脑袋对隔壁桌的她笑：“很荣幸我能排在你的后面——”
    “恶心。”
    ……
    放学后四个女生一起去车美娜的新家聚餐。
    新家是高级公寓房，布置得很温馨。申雪最近尝试在艺术机构当钢琴老师，余下的时间就窝在家里研究食谱，她发现车美娜好像很喜欢吃小卖部的油炸食品。但是小卖部的油反复炸过很多东西，哪里健康呢，所以自己做了一顿给孩子们，她们都称赞不绝，她非常有成就感。
    看着女孩子们脸上的笑容，她觉得这样才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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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宇，回来了。”成多俊在客厅等候多时，他手中的木鞭指着沙发旁的空地，示意成敏宇跪下，家里的佣人都自觉地回避。成敏宇早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放下书包，脱掉上半身的衣服，直挺挺地跪在那。自从上了中学后他就没再跪过了，而现在也不会有母亲来护着他。
    “啪——”成多俊狠狠挥下鞭子，成敏宇细嫩的肌肉留下血红的痕迹。
    “爸爸已经给你一次机会了，你没有珍惜。”
    “啪——”
    “李望一回国就把你比下去了，你太让我失望了——”自己的儿子竟然被李珉泰的狗崽子比下去，那个小人一定得意地偷笑吧。成多俊越想越生气，发了狠把他打得皮开肉绽，成敏宇紧紧咬住牙关不发一声。
    “啪——”
    “啪——”
    “还有那个一等，你为什么连个女的都比不过！？为什么？阿爸为你付出了多少钱和心血？！！”
    “为什么！”成敏宇抓住成多俊落下的鞭子，“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一等？现在的成绩不也可以上S大吗！“
    成多俊气他竟敢反抗，一巴掌把他抡倒在地。
    “好啊，你问我为什么，就因为你是我成多俊的儿子！是我成氏的继承人！你代表的是我的脸面——”
    成敏宇喘着粗气倒在冰凉的瓷砖地上，他觉得自己的双耳嗡嗡地耳鸣，成多俊气愤地在骂什么他也听不清。
    “现在冷静了吗？”成多俊质问他，他从没有这么冷静过。成敏宇撑着地板起身，抬头凝视他高高在上的父亲。
    “阿爸你去找别的儿子好了，反正你也不只有哦妈一个女人。”他抓起自己的衬衫撞开家门，踉踉跄跄跑出去。
    “你敢走就别回来！”成多俊怒吼，愤怒到太阳穴旁的青筋暴起，不仅因为成敏宇敢反抗他，还有被揭穿的恼羞成怒。
    看见冲出来鼻青脸肿的少爷，佣人们都站在远处不敢出声，目送他上了一辆计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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