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出发雍城

    姒禹来到宫中，嬴政的车马已经准备完毕。
    此行前往雍城，虽说是嬴政的亲政加冠，还有祭天大典两项重大的国事，理当全朝文武都前往祭拜，但因为此刻时候尚早，咸阳不能无人守卫。
    所以嬴政的车马部队并不是很庞大，除了必要的守卫军，跟随的只有几位王亲国戚。
    秦国内部的宗亲关系，姒禹并不是很熟。
    但有两个人他是闻名已久，其一便是未来的末代楚王，昌平君，芈启。
    这位嬴政的亲姑父加表叔，在叛变秦国之前，最高职位可是做到了右丞相的地步，是真正的秦国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惜，在秦国攻楚中，叛变并成为了楚国的大王。
    其中内情如何，姒禹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姒禹还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如今的昌平君，绝对是嬴政的得力帮手。
    道理很简单，眼下的局面吕不韦权倾朝野，太后掌握后宫大局，他一个秦国宗亲能干什么，连一朵浪花都翻不起来。
    唯有跟着嬴政，扶持嬴政，让嬴政成为秦国的绝对统治者，他才有机会走上权利巅峰，才有机会成为人上人。
    所以无论从血缘关系，还是自身利益出发，昌平君都是嬴政值得“信奈”之人。
    这个道理昌平君很明白，嬴政也很清楚，因此此次守护嬴政出行的人，他就站在嬴政身侧。
    第二个姒禹在意的人就是昌文君。
    如果说昌平君是因为和秦昭襄王有关系，所以得意重任，那么昌文君就是和楚国王室亲密得以高官。
    目前的战国，楚国王室为熊氏，而熊氏又是赵氏外戚，昌平君和昌文君都是熊氏的族人，只是昌文君与熊氏的关系更加亲近。
    嬴政想要一统天下的宏愿还没有天下皆知，所以楚国和秦国目前的关系非常友好。
    嬴政在秦国无人可用，那就只能使用外戚重臣了。
    姒禹之所以在意昌文君，也没别的原因，主要是昌文君和楚国项氏走的很近。
    楚国项氏是谁，那就是西楚霸王项羽的部族，作为秦时明月第二主角，关于项羽的事，项羽的家族，他是认真了解过的。
    如果是正史姒禹还不在意项羽的存在，但在秦时明月的世界，没有意外，覆灭大秦的关键人物必然有他一份。
    所以想要大秦走的更远，这样的未雨绸缪不是说说而已。
    除了昌平君和昌文君，姒禹远处还看见了蒙恬。
    不过蒙恬的位置距离嬴政有些远。
    没办法，现在的蒙恬虽然得到君心，嬴政却还没得到无上权利，所以他还是原来的千户长职位。
    在这个祭天亲政的关键时刻，能亲随嬴政的就没有一个官职低的，一个千户长的确无人关注。
    “王上。”
    姒禹走近，不在乎周围大臣的目光，对着嬴政轻轻拱手，然后就静静站于嬴政身后。
    在他旁边，左侧的是昌平君，右侧就是昌文君，在往后是各大臣，而盖聂则站在昌文君后方外侧一点，距离嬴政最近，却不在大臣之列。
    这里已经是盖聂能站位置的极限。
    对于姒禹的孟浪，周围的大臣明显有意见，秦国可是礼仪之邦，姒禹的行为明显越界了。
    “起驾，出发。”
    嬴政自然看出大臣们的不爽，也看到姒禹的不礼，但是他没有责怪，眼中反而还有笑意和赞同。
    他不是迂腐之辈，当然明白姒禹此刻的行为虽然有违礼法，却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所以他也不管大臣们的感受，直接略过本该有的出行流程。
    王命不可为，嬴政要求出发，他们还能说什么。
    指责姒禹的话也只能咽入肚子，一个个眯起眼睛，准备秋后算账。
    只是当他们内心思量要怎么整治姒禹时，他们才发现，作为嬴政身边的“红人”，姒禹好像“无权无势”，不在公职之内啊。
    剑术教师只是一个称呼，并不是秦国公职，只有如太子少傅，帝师等才算正式官职。
    无论姒禹还是盖聂，其实都是无职位之人。
    这也和当时的嬴政无权有关，不然一位君主的老师，再不济也会有个职称。
    意识到关键点，众多守旧的大臣脸色难看起来，就像吃了没脑袋的苍蝇，心中的膈应别提多难受。
    官有官场，鼠有鼠道，他们对于姒禹的无礼，还真没办法处理，上书嬴政？
    怕是第二天就被穿小鞋。
    暗地里惩治，这似乎太小题大做。
    而且，想到对方仁剑火禹的侠名，那些有点小心思的人也开始目不斜视，不在管姒禹。
    嘴上说不得，打也打不过，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马车内，嬴政从帘布中看着众多大臣的脸色变化，久违的笑容出现在脸上。
    他对着旁边骑在焰行上的姒禹道：“哈哈，还是老师有办法，一来就给他们来了一个下马威，尊礼没有错，但不适宜的遵守，就是守旧，这群老不修今天可是气急。”
    能此刻跟随嬴政前往雍城的，除了亲近嬴政外，自然是一群比较守旧，比较在乎礼节的大臣。
    在他们看来，祭天之行重于一切，甚至重于嬴政的亲政之礼。
    这一点倒不能怪他们，古代都是靠天吃饭，来年收成如何，国家发展如何，可以说和气候的好坏分不开干系。
    所以在古代，祭天，尤为重要。
    “王上见笑了，非常时刻，行非常事，受限于他人的看法，那么就永远走不出自己的道路，禹本蓬蒿人，何必在乎大臣们的看法。”
    “老师此话到是洒脱，不过世人活着，便是不断的交流进步，从而才有了百家思想，繁荣盛世，如果人人如老师这般洒脱，似乎也少了一些趣味。”
    姒禹闻言，诧异的看了眼嬴政，“王上今日很高兴？居然都和禹开起了玩笑？”
    “想通了某些关键，心情是轻松不少。”嬴政轻笑。
    “王上能保持这样的心态却是好事，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世间当有规矩，而禹不过是性格比较跳脱，还不算五行之外。”
    “无规矩不成方圆......孟子此言到是道尽天下礼仪。”嬴政感慨。
    “老师对儒家学说也有了解？”
    “儒家乃教化之道，禹也曾受教。”
    “哦，那老师对于现在的秦国......嗯，算了，这个问题还是待以后再问吧。”嬴政摇头，却是没继续询问姒禹对儒家的看法。
    因为他知道，姒禹要么不说，说了就语出惊人，很多时候都会改变他的想法。
    现在他还不想自身的思想出现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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