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自杀的初恋

    第二天，许诚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了。
    昨晚尝试激活金手指，一直尝试到凌晨，十八般姿势都弄过，结果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一无所获。
    这金手指就像高傲的女神，对他这条搔首弄姿的舔狗不屑一顾，半点反应都不肯给，理性值倒是恢复到96点。
    “哎，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意当一条卑微的舔狗呢。”
    许诚哀叹着离开房间，洗漱后钻进厨房弄了一顿简单的早餐，自己吃完留一份，到妹妹许瑶紧闭的房门前轻轻一敲。
    “瑶瑶，起……”
    话还未说完就反应过来，急忙把话咽回去，一蹦三米远，迅速与这危险的房间拉开距离。
    他心里明明对许瑶忌惮无比，结果却在不知不觉就开始做早餐然后喊对方起床。
    显然是被身体的习惯和原主的记忆影响到了，可能也有昨晚没有休息好，导致大脑比较迟钝。
    房门依旧紧闭，里面也没传出起床的动静。
    许诚知道许瑶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的，赶紧溜回自己的房间，拿起公文包准备出门。
    离开前，他犹豫了一下，到厨房找一些工具藏在包里，碰到危险的时候还能有一点点自保之力。
    有个凶手在外面虎视眈眈，许诚是不太愿意离开家门的。
    但他能够躲在家里多久？
    一天两天还行，久了的话，原本就怀疑他的许瑶，会不会对他这个取代了哥哥的外来者痛下杀手？
    和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许瑶比起来，那需要靠偷袭杀死他的凶手，反而不那么可怕了。
    既然家里更不安全，那许诚只能选择主动出击，想办法揪出凶手的身份，搞清楚对方杀死自己的目的。
    原主的社交圈不大，每日行动范围也就家里和公司两点一线。
    凶手极有可能认识他，因为干掉他后连搜身的举动都没有，明显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离开家门后，许诚挤上拥挤的环城列车，透过车窗看着窗户外的景色。
    一座钢铁城市正在沉睡中苏醒，空气是灰蒙蒙的，远处大量工厂的烟囱正在向天空喷吐着黑雾。
    这个世界的环保还只是一个新兴的概念，污染随处可见。
    随着列车驶向市中心，周围的楼房逐渐从破旧变成光洁，凌乱的管道电线也渐渐消失不见。
    一艘飞艇在空中缓慢游弋，下方吊着巨大的显示屏，正在播放某个市议员的演讲。
    列车到站后，许诚顺着人流下了车，一脚踏进上城区。
    上城区街道干净，空气清新，路边栽有绿化带，行人衣冠楚楚，不见流浪汉或乞丐，与污水横流垃圾遍地的下城区相比，俨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许诚就职的是约克市一家大型集团公司，在下城区的人眼中就是一份非常体面的工作，想给他说亲的人已经不少。
    尽管他的工作其实是人厌狗嫌的销售员，而且是在集团下属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上班。
    步行三十分钟后，许诚来到一栋写字楼，进入到公司所属的楼层。
    从电梯出来后，许诚的注意力便前所未有的提高，观察着每一个出现在面前的人。
    凶手如果没有获悉他死而复生的话，那今天再次看到他出现一定会大惊失色。
    许诚就在观察有谁看到他后会露出异常反应。
    不过刚刚走进公司，他就被销售经理陆云瑶给逮住，带到办公室里去了。
    陆云瑶年近三十，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丹凤眼柳叶眉，长相极为漂亮，但眼神颇为凌厉，一看就是性格坚毅独立的女性。
    她双手交叉坐在办公椅上，臂弯撑起了伟岸的弧度，半身裙下的黑丝大长腿微微翘起。
    作为公司甚至是整栋写字楼颜值排行榜no.1，陆云瑶甩开了一大群女秘书十几条街，成熟大姐姐的气场更是将刚刚从学校毕业的青涩女孩们碾压成渣。
    一般的小年轻在她面前都是夹紧双腿眼神躲闪，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许诚倒是没有那么窘迫，压枪技术早已经炉火纯青，只是他很好奇，陆云瑶这颜值不去当明星吃香喝辣，居然跑来干销售这么没前途的工作。
    “解释一下吧。”
    陆云瑶红唇轻启，动听的嗓音让人心底痒痒的：“为什么你这个月的销售业绩下滑严重？”
    许诚下意识开口解释：“是因为匀给林怡雪……”
    他忽然卡壳了，脑海中闪过一张温柔的笑脸。
    林怡雪，他的同事，昨天跳楼自杀了。
    所以原主昨晚才会心情不好，破天荒跑去酒吧喝酒，错过了夜班地铁。
    为什么心情不好？
    是因为原主和林怡雪之间早已互生情愫，就差开口表白的那种。
    许诚脑海中隐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但又想不起来，抓不住。
    “林怡雪……”
    陆云瑶微微一怔，想起那个来自下城区，在工作中勤勤恳恳的漂亮女孩。
    她知道许诚和林怡雪关系匪浅，私下经常互相帮助。
    “我知道你跟林怡雪关系好。”
    陆云瑶放缓了语气：“但悲剧已经发生，再伤心也于事无补，你还是要多考虑自己，也要考虑这份工作来之不易。”
    许诚点了点头：“放心吧陆经理，我会好好工作的。”
    他表情诚恳，眼神真挚，却在趁机悄悄观察陆云瑶的脸部表情。
    凶手会不会是这位成熟迷人的陆经理？
    可能性不大，因为双方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私仇旧恨。
    在职场上，陆云瑶还挺照顾许诚的，当初就是她拍板将没有工作经验的许诚招进来。
    见许诚态度诚恳，陆云瑶满意的点了点头：“绩效考核我会先压着，下个月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的成绩，回去工作吧。”
    “那您先忙。”
    许诚走出办公室，发现公司里的氛围和平时一样，丝毫没有因为林怡雪的自杀而发生变化。
    在这罪恶之都约克市中，人们早已见惯了死亡，一个下城区女孩的自杀，甚至连谈资都算不上。
    许诚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开始整理昨天没有干完的工作。
    一个粉色的信封从文件夹里掉出来，许诚捡起来拆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是林怡雪写给他的。
    表白信！
    不知什么时候是塞到文件夹里，可能就在昨天。
    许诚对林怡雪没什么感觉，而林怡雪却是原主的初恋，对她的死亡根本无法接受，才会在昨晚第一次跑去酒吧买醉。
    “嘿！”
    就在许诚走神时，背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把表白信给抢过去了。
    许诚往后一看，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女孩站在背后，脸上带着笑容：“让我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写情书给你。”
    这女孩叫安妮，半年前刚加入公司，性格活泼开朗，跟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而且长相漂亮，公司里很多男同事对她都有意思。
    许诚没有抢回来，信他早就看过了，里面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安妮一目十行的粗略扫一遍，本还有点看热闹的样子，但看到落款名是林怡雪时，才微微一怔。
    “没想到林怡雪还给你写过信啊。”
    安妮将信装回去，递还给许诚：“好好保存吧，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了。”
    许诚并没有伤心，但为了维持人设，也不得不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
    “对了！”
    安妮忽然拍了一下手：“有个客户送给我两张电影票，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许诚十分诧异道：“你那个客户有病吧，一部电影让你看两遍？”
    安妮：“……”
    她气得站起来，不满道：“许诚，你这种直男性格要是不改一下，我看你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许诚心想以我现在这颜值，只要肯下海，随时都能成为约克市最靓的崽，咬紧牙关扶稳床，富婆都夸我最强。
    哪用得着担心找不到女朋友这种事。
    看着气呼呼离开的安妮，许诚在心里思索着她会不会是凶手。
    安妮刚入职的时候，向许诚表露过好感的，只是许诚嫌弃她态度轻浮，交过好几任男朋友，整天还想着钓金龟婿，才没有回应她。
    但只是这样因爱生恨对许诚动手，似乎也不太可能。
    究竟会是谁呢？
    许诚一边思索着，一边装模作样的工作，磨磨蹭蹭到中午，凶手没想到是谁，积压的工作反而处理一空，速度比原主还要快。
    社畜小能手了属于是。
    “怡雪，帮我把……”
    许诚下意识朝旁边喊一声，话未说完就顿住了。
    一直坐在他旁边，会温柔笑着给他帮忙的女孩，已经不在了。
    许诚心中泛起莫名的情绪，目光落在一旁的粉色信封上，脑海中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信……
    信？！
    刷的一下，他忽然从座椅猛地站起来，一下子把其他同事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许诚毫不在乎他们异样的目光，转身离开岗位，迅速朝公司的库房走去。
    早上来到公司后，许诚就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直到此刻才终于回想起来。
    林怡雪的死亡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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