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部分的拯救

    随着暗色时空间涟漪的渐渐扩大，神渡枫的身影消失在了01研究所之中。
    大蛇丸惊异地看着这一幕。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种特别的时空间忍术似乎和飞雷神是截然不同的原理。
    “呵呵……”许久，他突然咧嘴一笑，摇摇头，拿起了手中那本《物理》。
    大蛇丸发现后面的那几页突然可以被翻开了，只不过对应“量子力学”的那几章是彻底的空白，好似没有写完一样。
    手捧着书，静悄悄地站在实验室里阅读。
    直到透过低矮窗户撒进实验室的色彩从月光渐渐淡去，来了些另一侧朝霞所折射回来的亮色，天际渐渐泛白。
    “原来是这样……”
    他渐渐有了几分恍然之色。
    “从一个基本的物理原理出发，就能制造出各种各样的产品……虽然我大致上明白那些原理，但是却缺乏了数学分析的重要工具。”
    “利用角动量守恒的陀螺仪能自发分析导弹在运行过程中的偏转，在电路作用下与预设轨道进行对比……”
    “这是一系列物理制导方法……”大蛇丸回忆起神渡枫的动作，深吸了一口气，“早就已经想到这一点，只是在给其他研究者一个机会吗？”
    他略微有些无奈：前些年在这方面积攒出来的高傲渐渐支离破碎起来了。
    “不过……我擅长的本来就不是这个领域，而是生物与长生的研究。”
    “既然你说过迟早有人会超过你那样的话……如果真有那样的人存在，也只能是我了。”
    大蛇丸紧紧地盯着泛白的天边，然而心思却不在那瑰丽的渐变色上。
    ……
    第二天，神渡枫一行人暂时落脚的小城镇。
    早上七点的时候，神渡枫就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简单的穿衣洗漱，然后阅读异空间中储藏的书籍资料。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六点早起锻炼的迈特凯已经绕城镇跑了数十圈，回来清洗汗水了。
    八点，除了卡卡西之外的一行人整装待发。
    神渡枫注意到绫崎绯月有点奇怪，她的脸上时不时出现些若有所思的表情，略微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和平常的表现不太相同。
    看了看青山三叶，他大概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
    略微走了几步路，能够远远地看到卡卡西和马车的样子，一头白色的毛发很是亮眼。
    他正和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女孩说些什么，过了一小会，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什么东西递给对方。
    对方很快露出感激之情，向他再三鞠躬道谢，然后很快离开了。
    走近后，迈特凯问道：“怎么回事？”
    “大概是因为战争流浪的孩子吧，没想到这边也有，”卡卡西无奈地摇摇头，“给了她一点食物之后就高兴得很。”
    迈特凯点点头，即使是粗神经的他也有些沉默。
    战争总是个沉重的话题。
    还没到早上九点，神渡枫没有开口，他静静地等待着，留给卡卡西和凯闲聊与叙旧的时间。
    绫崎绯月和青山三叶似乎在聊一些少女的话题，类似于哪家的甜品蛋糕不错，某种药草对皮肤很好之类的。
    过了一小会，神渡枫感知到大约十来人的气息从树林远端出现。
    他们渐渐接近了，然后从树木缝隙中探出头来。
    卡卡西停止闲聊扯淡，略微有些感到头疼。
    都是些穿着破烂的小孩子，脸上脏兮兮的，弯着腰，露出乞求的神色。
    先前那个小女孩夹杂在他们之中，低垂着脸，一幅很抱歉但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卡卡西……怎么办？”
    迈特凯有点明知故问……他在忍者学校的时候听过最佳应对难民的手段，战争时期也亲身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卡卡西无奈地摇摇头。
    这时，神渡枫上前迈出一小步。
    “伸出手。”
    流浪小孩们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他的身上，然后乖乖地伸出手。
    啪。
    接二连三有各种各样的食物落在他们手心之上，但又很快被脏兮兮的手掌弄黑。
    他们的表情很是精彩，从一开始的惊讶到感激，然后由不解变成发自肺腑的崇拜……仿佛把时空间忍术当成了某种神迹。
    这时候要是开展一场“大蛇丸式”的演讲一定能收获不少死忠，只可惜这些人连成为忍者的资质都没有。
    给了他们足以饱餐一顿的食物之后将其赶走，神渡枫走到卡卡西身边。
    “因为战争或者各种原因饱受苦痛的受难者有很多，我们没法全部帮助他们。所以对于一个忍者而言，过度的善良不是什么好事。”
    他提出一个问题：
    “卡卡西，你觉得拯救一部分这件事有多大的意义呢？就像你救助了他们的其中一位，而我帮助了所有流浪者中的他们这一小部分一样。”
    卡卡西沉默不语，许久后摇了摇头。
    其他人意识到这大概是个沉重的话题，站在一边暗自思索，没有加入其中。
    “然而，拯救一部分就意味着必然要抛弃另外一部分。”
    “战争会伴随着无数的悲剧，如果写成单纯的故事的话，视作者的情感组织能力而定，大概能变成些催人泪下的动人故事吧。”
    “如果你看过这些故事的其中一个之后被打动，对主人公们的伤痛与成长感同身受，现在拥有回到过去改变这场悲剧的能力，你会去做吗？”
    “大概……吧。”
    “不过那只是战争中发生的一小部分而已。换一种说法吧，指导老师有保护学生的义务，但如果他因为统帅大局而没能做到这一点，是值得痛恨的事情吗？”
    “……”
    卡卡西微微一怔，瞬间联想到水门老师和带土与琳。
    水门老师拥有飞雷神之术，然而却接二连三地迟到……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水门老师能来得更及时一些就好了。
    只不过拯救一部分就意味着要抛弃另外一部分，对于水门老师那样的指挥官来说，恐怕另一部分牵扯到的人与悲剧更多些。
    他略微有些释然。
    神渡枫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不要多想，我只是在说大蛇丸和千手绳树的事情而已。”
    “大蛇丸大人？”
    “嗯，他因为没能保护好弟子绳树而对纲手深怀歉意，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卡卡西沉默片刻。
    所以说，他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不只是个例。
    抱怨水门老师赶不及没有什么意义，是战争这件事本身引发了那些悲剧。
    “枫前辈是怎么想的？”
    “这个嘛，独善其身或许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有人会觉得只要悲剧不关己身就相当于不存在。”
    神渡枫微笑道：“只不过还有另外的选择，就比如说……拯救全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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