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巫师序列

    阿蒙审视着自身，嘴角逐渐噙起了笑意，接着笑意越扯越大，变成了充满愉悦的笑容。
    他此刻感觉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头脑更加清晰，五感更加灵敏，仿佛一个念头就能把初次接触的全新魔法知识融会贯通，并领悟到更高深的层次。
    并且，他还获得了一个核心能力——“魔法”。
    这个能力让阿蒙曾经学会的魔咒仿佛都被刻入了灵魂，变成了如同本能般的天赋能力，不仅可以直接意念发动，消耗的魔力也大大减少了。
    这意味着只要阿蒙的灵性不干涸，施放魔法就能像眨眼睛一样轻松简单！
    此时的阿蒙就感觉和开盲盒开出了隐藏款一样，很刺激，也充满了惊喜。
    毕竟，在晋升之前就连他也不知道会获得什么样的能力，而现在获得的能力足够让他满意。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他的尝试成功了——
    在将自身的魔法体系完善之后，阿蒙不仅对各个魔法分支有了更加全面深入的理解，也重新规划了自己的未来路线。
    他一开始只是想要通过创造新魔咒的形式来实现自己各种天马行空的幻想，但完善魔法体系之后，他却看到了更接近本质的魔法道路。
    而这条魔法道路实际上与“诡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把魔力当做“非凡特性”给消化融合！
    理所当然的，这很难。
    在此之前魔法界从未有过类似的经验能够供阿蒙借鉴。
    但是上次魔力爆发的经历，让阿蒙想起了“默默然”的存在，也正因此他十分相信这种设想的可行性——只要能够找到稳定控制“默默然”状态的方法！
    这种方法必须得是巧妙的、精妙绝伦的，“格兰芬多式”的思维在这里不适用。
    因为巫师的意志是不可能胜过魔力的绝对理性的，那就和拿鸡蛋碰钻石一样，两者抗衡的唯一结果就是巫师成为“默默然”——就像小巫师抑制自己的魔法力量，会变成“默默然”一样。
    最终，阿蒙从依旧“诡秘”中获得了灵感——
    “诡秘”中的“非凡特性”能够让一个普通人成为超凡者，和巫师具有的魔力作用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非凡特性”中还蕴藏着最初造物主和前任持有者的意志和精神烙印。
    其中，后者还可以被消磨覆盖，但前者就涉及了“非凡特性”的本质，只能在对抗中融合，寻求一个平衡。
    这就同样和魔力的绝对理性和巫师的意志的关系是一致的。
    并且，巫师的魔力中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精神烙印，只有巫师本人的精神烙印，这能在很大程度上降低融合难度，甚至反过来能帮助融合。
    所以，只要像“诡秘”从低序列逐步走到高序列一样，分阶段地解放魔力，化身成不完全的“默默然”；
    再找到自身意志与魔力的绝对理性的平衡点，控制魔力收拢，由“默默然”状态恢复，重新构筑出身体；
    最后，利用融合单片眼镜后精神与生命高度统一、浑然一体的特质，让魔力在因为重构自己的身体而物质化后，仍能保持原本的特性和本质。
    这样一来，就能变相地实现了将魔力消化、融合进自身的目的！
    ……
    这个融合理论看上去很美好，但是却存在太多想当然的设计。
    比如如何变成不完全形态的“默默然”，如何能恰好找到平衡点，如何从“默默然”状态恢复等等……这些都是没有根据的事情！
    但阿蒙既然这么设计就自然有他的底气——
    虽然和单片眼镜完成初步融合以后，他的精神、生命、魔力都重新稳定了下来。
    但这个稳定并不是指惰性，而是变得易于控制。
    实质上，他体内的魔力仍要比起处于魔力增长期的小巫师要活跃的多。
    这让阿蒙现在模拟魔力暴动成为了可能——否则正常的小巫师是不可能再出现魔力暴动的，不管是主观因素还是客观因素都是如此。
    另外一方面，借助单片眼镜那半个贤者之石的位格和本质，阿蒙能够像是当初使用魔法石一样短暂地增幅自身的视域天赋，极限加强与魔力之间的联系；
    然后模拟上次魔力暴动时候的状态，就可以人为的变成“默默然”，并且，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变成“默默然”的进程，创造可操作的时机。
    接下来，再借助通过“晋升仪式”形成的相应认知、定位和形象，与魔力的绝对理性彼此对抗，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控制住暴动的魔力，再从“默默然”的状态恢复，就能顺理成章地完成融合。
    ——这也是‘洛哈特’为什么那么“用力”的教导小巫师的原因。
    一切都是为了加深小巫师们对他的印象，而这种印象在具有一定的魔法力量的同时，还能反作用于‘洛哈特’，加强‘洛哈特’的自我认知，成为阿蒙的“锚”！
    ……
    阿蒙调整了一下单片眼镜的位置，周围的一切如同时间倒流一样恢复成了最开始的样子。
    至于‘洛哈特’，他正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躺倒在地上。
    阿蒙瞥了他一眼，没管他，转而来到桌子前坐下，从摊开的笔记本上重新拿起那张羊皮纸。
    上面记录的正是现阶段阿蒙已经设计出来的几个序列的详细信息：
    “序列9：巫师。”
    “仪式：创造一个新的足够神奇的魔咒。”
    “序列8：神奇教授。”
    “仪式：在一个魔法学科上开创出独特新奇的道路，并获得大众的认可。”
    “序列7：神秘大师。”
    “仪式：掌握所有魔法分支学科的基础知识，并更进一步地掌握其中至少三门的高端魔法知识和技巧。”
    “序列6：命运先知。”
    “仪式：主动且成功地预视一次未来。”
    “序列5：奥秘贤者。”
    “仪式：把全部魔法学科的一切现有知识融会贯通。”
    羊皮纸上的内容到此为止，接下来的序列名称及其对应的晋升仪式，阿蒙还没有设计出来。
    毕竟，这并不是能胡乱设计的，每一个序列的名称与象征都暗含着及其复杂高深的神秘学奥秘与联系。
    阿蒙能够设计出这几个序列，还是建立在他强大的灵性直觉与丰富的神秘学知识积累上，后者主要得益于伏地魔和奥利凡德的记忆。
    可再往上的序列却不是现在阿蒙的底蕴能够支撑的了。
    ……
    阿蒙拿起羽毛笔，在“序列9：巫师。”和“序列8：神奇教授。”后面分别打了一个勾，代表着他已经完成了这两个序列的晋升。
    此时，他不由得想到，如果自己是重生到“诡秘”世界，现在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同时晋升两个序列，大概率已经异变成疯狂的怪物了吧。
    至于“诡秘”世界是否真的存在……
    阿蒙想着那些确实有效的神秘学理念，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正了下单片眼镜。
    随后，他再次把目光聚焦于眼前。
    他把羊皮纸放到了一边，开始在笔记上总结第一次晋升序列时候的经验，为下次晋升做准备：
    【融合过程中的危险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对应我经历的三重世界——这应该是因为精神烙印对魔力的影响，才让相应的意象在我的意识深入魔力的时候，表现为我能够理解的形式。
    由此，我才及时理解了前两个世界代表的含义，做出了相应的应对……】
    阿蒙抬手抵着右眼单片眼镜的下缘两秒，似乎在思考，然后继续低头写道：
    【第一重世界是灵界，汇聚着过去、现在、未来无数的知识和信息，是进入仪式所要面对的第一个难关。
    当意识进入灵界的时候，就好像一下子从陆地来到了深海之渊，被无数混乱的信息冲击、压制；
    同时还有那无限知识的诱惑，在一点点地消磨着意志。
    一旦有霎时的松懈，大概就会被灵界的压力瞬间碾成虚无……
    ……
    第二重世界——
    如果说灵界象征着无穷的知识，那么星界就象征着无尽的权柄。
    在意识进入星界的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瞬间成为了无所不能的真神。
    “抛弃自己的一切特质，和星界中的概念同化”——这样的想法油然而生，并如同月下狼人，不受控制地开始疯狂撕咬吞噬我的意识。
    如果稍有沉沦，或许迎接的结局就是自我意识的泯灭……
    ……
    第三重世界。
    我把祂称为绝对理性世界，所谓绝对理性，同样也是神性。
    万物皆有神性。
    宇宙间的任何人或物都逃不过神性的漩涡。
    神性是世界的最初和最终的归宿。
    命运长河、时间长河都是神性的投影……魔力也是！
    因此，这一步也是整个融合过程的核心，需要锚定自我认知，并在找到自我意志和神性的平衡点之后解除“默默然”状态，否则稍有差池可能就会不可遏制地异变为真正的“默默然”……】
    阿蒙随手正了正单片眼镜，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书写：
    【完成晋升之后，除了需要担心下次晋升是否还能抗住神性的侵蚀，似乎再没有其他后顾之忧。
    我的意志和神性间的平衡虽然微妙，却也十分稳固。
    毕竟，魔力和我本就是一体的，就像是“诡秘”中天生自带“唯一性”的神话生物一样。
    我本身就有魔力中的神性融合，我现在的正常状态也是在神性微妙影响下形成的形象。
    因此，即使平衡存在略微程度的倾斜，也不会影响到我人性的稳定，进而影响到我的状态。
    同时，序列的名字就是晋升的钥匙，而在晋升的过程中已经完成了“消化”，所以晋升后不需要继续扮演。
    甚至只要稍微适应一段时间，就可以考虑进行下一个序列的扮演和晋升。】
    写到这里，阿蒙放下了羽毛笔，捏了捏单片眼镜，把羊皮纸和笔记销毁，捎上‘洛哈特’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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