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正式学习

    阿隆抽空去找了叶祖惜一趟后就回到了静衍市。
    揪起赖床的星琉璃，和人偶们去到了赵研民的人偶店。
    刚推门走入店内，少女便对着阿隆露出明媚的笑容道：“你好呀，爷爷在昨天的工作室等你。”
    “谢谢，早上好。”阿隆也回应了下，之后对星琉璃和月墓道：“你们在这边呆着吧，自己找事做, 但别乱跑乱动。”
    “好~。”
    “呜~。”
    得到两人偶的回应，他转头对艾斯特拉道：“帮我看好它们。”
    “好的。”艾斯特拉乖巧点头。
    吩咐完之后，他去到了店后。
    看着阿隆离开，少女眨了眨眼，转头就看到一双死灰色的星眸近距离注视着她，吓了她一跳。
    “啊, 抱歉。”星琉璃笑着道了个歉。
    “没有。”少女松了口气, 拍拍胸脯, 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星琉璃问道。
    少女回答：“我叫赵安眠。”
    “那小安眠你平时都这么替你爷爷看店吗？”星琉璃很自来熟地套近乎。
    少女被星琉璃的热情弄得一下子有些不自在，但是星琉璃的问题却是让她确实有着回答的想法：“是啊，爷爷平日里比较忙。店里买的这些小人偶也都是爷爷亲手做的呢，我帮爷爷做点小事是应该的。”
    “你爷爷好厉害啊。”星琉璃赞叹道。
    “是啊。”赵安眠闻言也流露出一丝自豪的笑容。
    “那小安眠你一天都这么坐着不会无聊吗？”
    赵安眠摇头道：“不会啊，我很容易发呆，店里很少有客人，经常坐在这里眨眨眼睛就感觉一天过去了。”
    “昨天我看到后面有很多花，都是你在打理吗？这是你的爱好？”
    “对啊，感觉那些小花小草在我手上生长的样子，就有种不由得被它们吸引的感觉。我养了好多，那个小花园是爷爷特地为我建的。”赵安眠露出幸福的笑容。
    “你爷爷真好。”
    “是呢。”
    话题刚落，赵安眠也主动问道：“你是人偶吗？”
    “我？是啊。”星琉璃闻言有些古怪，但还是应道。
    “你好漂亮啊，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偶。”赵安眠看着星琉璃惊艳的脸庞道。
    “小安眠你也很可爱的啦。”被夸好看星琉璃自然是很高兴的。
    “那我呢？”
    一个淡漠的声音在两者之间响起，艾斯特拉半睁着眼抬头看着她们道。
    “你又不是人偶。”星琉璃很想这么说，但是艾斯特拉对外的身份确实是阿隆的人偶没错。没想到她居然也会凑热闹。
    “哇，对不起，你小小的我之前没仔细看，你也很漂亮！”赵安眠当即俯下身子, 惊讶地看着艾斯特拉小小的身体道。
    “嗯，没事。”艾斯特拉点点头，捋了捋自己白色的长卷发。
    “呜~。”月墓总感觉自己和眼前漂亮又可爱的团体产生了一种隔阂。
    “这个小家伙也是人偶吗？也很可爱哦。”这时，赵安眠的声音说道。
    月墓抬头，看到小姑娘的眼神正看着自己，当即捧起自己的大脑袋：“呜！”
    这个小姑娘是个好姑娘！
    ……
    当阿隆来到昨天的那间工作室，里面的清香依旧浓郁。
    “阿隆，来这边。”赵研民站在一张被清理出的桌边招呼道。
    阿隆走近后，看到桌子上放着许多动物的尸体，都被涂抹了赵研民所说的“清夜水”，也就是清香的来源，保证了尸体的活性和完整。
    “我很久没做过非人动物的活体制作了，昨晚你走后紧急复习了一下，姑且算是没有手生啊。”赵研民笑道。
    “哦？”阿隆放开感知，很快发现桌子下面有什么东西。
    “喵~”
    一只狸花猫从桌底下探出脑袋，一双黑色的眼睛和阿隆对视片刻，然后一跃跳上了台桌，来到两人面前。
    “这是您的作品？”
    “是啊，我这里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动物的尸体，还联系了最近的宠物医院才有的。”赵研民道，“这个小家伙今天下午会被它的原主人接走。”
    “可以吗？”阿隆伸手逗弄这只猫。
    这只猫脾气很好，亲昵地伸头挨撸。
    “动物尸体的活体制作没有那么多限制，我有听说一些同行现在就在做这行。只是我最初的师承是专门用于人体的，所以也没有往这方面发展的心思。”赵研民摇摇头道。
    说完这个，他又转而道：“虽然这些尸体来自宠物医院，拿来给你之后练习也不需要太过有压力，它们很多连主人都没有，有些也已经被抛弃。而如果你连小动物的尸体都无法很好地完成的话，那就别说什么人体了。”
    阿隆点点头，表示明白。
    “喵~”
    猫咪似乎是有些厌倦了，跳下桌子跑开。
    “完全看不出来是‘死而复生’的尸体。”阿隆叹道。
    “活体制作技术最初本就是诞生于‘死而复生’的美好愿望，让失去生命的身体再度活灵活现的动起来，这才应是我们活体制作师应该坚持的目标。”
    “可惜毕竟不是真正的死而复生，很多人并不认为被活体制作‘复活’的还是那个原本的生命。”赵研民感慨道，“他们的话其实也没有错。只是在死者的尸体上肆意妄为的手艺罢了，没什么好自豪的，而那些活体人偶的意识，也与生前的原体有着差别，不能说是‘一个人’。”
    阿隆沉默着。
    这个话题他没有什么可说的。
    经历的不同，思维的不同，人类对各种事的看法都是不同的。
    一门基于尸体的手艺，必然会引来鄙夷。哪怕是前世，死亡魔法虽然被列为正常学习的项，死亡法师也是经常被投以异样眼光的存在。
    “哈哈，人老了就是容易触景生情，说多了。你的基础出乎意料地强大，但时间终究是少，没时间在这抱怨了。”老人用笑声带过刚刚有些沉闷的气氛。
    之后不再闲扯些其他。
    赵研民开始教导阿隆活体制作的基础。
    首先是药剂的调配，赵研民的活体制作流派所用注入尸体的药剂被记载为“醒眠伴脂”。制作过程中，需要时刻保持着这种药剂于制作部位的覆盖，然后才能在肉体的变化中进行更多的操作。
    然后还有“醒眠灰骨剂”这种粘稠液体状的药物，又将被注入尸体的骨骼中，改变骨骼的结构，使其能支撑起全新的身体。
    而除了各种药剂的使用以外，还有专门与活体制作相匹配的额外组件。
    活体制作常以身体的心脏和血管脉络为基底，制作能与原本的心血管系统结合的驱动部件以及魔力回路承载部，然后在制作过程中手动植入尸体内。
    而活体制作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则是尸体的脑部。
    大脑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器官，物质角度上如此，魔法神秘角度而言，脑也是精神体和灵魂体所寄宿的部位。
    想让一个活体人偶不在完成后与生前相比完全变了一个人，那么这部分的活体制作自然是重中之重。
    光是在脑部要使用的特质药剂就包含了整整十八种！
    同时活体人偶也需要用到心智部件，虽然赵研民在这方面的描述有点不知所然，但是阿隆猜测是用心智部件和机巧操作魔法的特性用以补全灵魂体缺失的问题。
    活体人偶的心智部件制作方法也和普通的制作有所不同，除了个别流程相似，具体操作基本就是重新学一遍了。
    而即使忙活了这么久，最后醒来的活体人偶能继承生前那颗大脑多少的记忆，也依旧是未知数。
    脑细胞的完整度是十分关键的一个点，但除非早有准备，谁会在一个人死亡的那一刻就立刻拿上特质的细胞保护药物上去保证脑细胞完整啊。
    而且目前，活体制作业內也不存在能确切保护大脑完整的方法。
    如果真有那种方法，怎么可能死后才给人用，人生前直接保证大脑不毁，那么只要保证身体其他的完好，几乎就是一种初步的不死了。
    这不是活体制作的不足，而是这个世界的各种发展水平没到那个地步。
    总的来说，在赵研民的带领下，仅是初步进行了了解，阿隆就感受到了活体制作的复杂。除了些许基础理论可以共通以外，和正常的制作技术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
    难怪赵研民觉得阿隆想用一个月不到时间学完完全是无稽之谈。
    若换作一般人，一个月把脑袋学秃，能把药剂配方背下来一部分就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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