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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长两短,自己虽死难辞其咎。
    但是他又没办法放任自己爹娘不管。
    一行人很快便撤离了鹤归山的境地内,木青等人担心尹行,也不愿走的太远,刚停下,就觉出地面颤动不止。
    地动!
    舒笙和老人坐的牛车左摇右摆,舒笙因着昨晚的事本就还弱着,几乎坐不住。
    木青和水牧赶紧一人扶一个,他们所在地方比较宽阔,周围三两树木被摇的倒了下来,砸在地上,木青和水牧一边护着舒笙和老伯,一边担心的望着不远处颤成一片的鹤归山。
    舒笙这会儿倒是安静了,看着远处不言不语。
    尹行和木辰两人遵照舒笙说的,从侧峰上山,刚及鹤鸣观,就感觉山摇地动。
    本在屋里睡觉的舒青笠夫妇似乎早就知有此时,两人不慌不忙的从屋里出来,谁知一眼就看见了尹行和木辰。
    一愣:“你们没走?”
    尹行和木辰手快的冲过去,一掌扫开从二人头顶落下的瓦砾,一人拉了一个狼狈的从开始倒塌的屋中滚了出来。
    旁边的屋子里,摇摇晃晃的扶着碎裂的墙壁的逸真道长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竟然就此放弃了出来的机会,转身又进去了。
    尹行皱眉:“道长!”
    这逸真道长内力深厚武功高强,没可能躲不过,为何就此放弃?
    正待喊一声,那屋子已经轰然倒塌,与此同时,山尖还是下滑,泥石从头顶直灌入院中。
    尹行和木辰赶紧一人护一个,借着一片废墟往后飘出数尺,山顶泥石滚落,周围全是泥土,尹行和木辰费力的护着手边的舒青笠和苏芳荨,山顶突然砸下一块巨石。
    这鹤归山山势险要,有很大的关系是因着山上石多,石多,方才立的起来。
    尹行眼神一凌,反手抽出腰间长剑,惯着内力一剑劈向山石,山石在一把普通的剑下碎裂,泥土扬了几人一身一脸,颇为狼狈。
    尹行拧着眉,觉得情况实在有些不太妙,他们此刻在空中,没有着力点不说,还被山崩所困扰,想逃都逃不开。
    正在思索着办法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朗声笑语:“有你护着笙儿,也算了了我余忧。”
    尹行听完,就感觉臂中一空,却见那他一直以为不会武功的舒青笠,不知何时已经从他手中脱了出去,从空中落下,迎面而来的,便是轰隆声阵的山崩地裂。
    尹行一愣,就听耳边一声哭喊:“子鹤!”
    被木辰拽着的苏芳荨竟然也追了下去。
    尹行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耳畔全是轰鸣声四起,一口气没提住,生生的呛出一口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越写越纠结!!!
    下一篇开玄幻算了好好的神展一把,擦!
    ☆、第43章 逝去
    地方志上有载,琼历二十九年腊月,自元县天灾地动,鹤归山垮塌冲没山下三处村庄,幸而死伤无几。
    舒笙等人站在远处,地面颠动站立不稳,木青扶着他,水牧扶着王伯,牛马皆惊的四处乱窜,他们几人站的地方地处开阔,周围没有危险高地。
    几人远远看着烟尘弥漫的鹤归山,震耳欲聋的山崩之声传来,便一起齐齐白了脸色。
    水牧担心的跳脚:“木青你在这里照顾他们,我去看看。”
    木青也担心,自然点头。
    舒笙浑身发软的站在地上,一手扶着牛车边缘,指甲死死的扣住车辕。
    结束了吗……
    木青也看的心惊胆战,山的周围全是烟尘,一半的山体垮塌了,整个鹤鸣观都被埋在了土里。
    “先生。”木青转头看舒笙,道:“当年之事……。”
    舒笙道:“当年之事重演了,甚至是我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木青疑惑:“若当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何不是虚影反而能够接触?”
    舒笙摇摇头,对于这种奇怪的异术,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过了许久,远处才出现几人的身影。
    尹行在舒青笠自己跳下去的时候一急,气没提稳,差点儿掉下去,好在木辰及时拉他一把,两人避开乱石先下了山。
    这山崩塌了,整个道观均被埋在了土里。
    待到地动停止,单桑山石泥土不再下滑,尹行和木辰两人抬头望去,就见面前一片泥泞,泥土与草木交错,草木之间更是盘根错节的缠绕着。
    哪里还有原本那点儿漂亮的影子。
    尹行僵立在原地,手脚发冷,还是没能救回舒青笠,难道说,真的是天道不可逆?
    木辰已经沉默的过去,用手里的佩剑开始挖土。
    “王爷!”水牧跑过来,就看见一片狼藉,尹行站在新鲜湿软的泥土里出着神,身上脸上全是土,就像是刚从土里钻出来的一样。
    尹行没回答他,跟着过去帮着木辰挖土。
    他答应过舒笙,就算不能救回来,好歹得把尸体带回去。
    水牧见此脸色一沉,就知道回天乏力了。
    三人也不知挖了多久,天色一直很暗沉,没有太阳,天上飘着大朵大朵的乌云。
    尹行和木辰他们先将苏芳荨挖了出来,苏芳荨的手跟舒青笠的手紧紧的牵着,十指紧扣,拉都拉不开。
    尹行看了半响,也没强行掰开。
    直到舒笙过来。
    舒笙他们等了许久,再不见有任何危险的迹象,舒笙等不住,既然爹娘的来去已经是注定,那么尹行总不能有什么事儿。
    想着,便往那边走去。
    木青着急,叫了他一声,舒笙回头笑了笑,道:“我去找他。”
    木青急的直跺脚,却也无法,他身边有牛有马有车还有老人,不好带着走。
    舒笙过去,就见三人都是一身狼狈,他们的面前好好的放着两具尸体。
    尹行正站在那尸体面前。
    舒笙眯了眯眼,从背后弯腰抱住他。
    尹行轻声道:“对不起。”
    舒笙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走了,回去了。”
    尹行回头看他:“书呆,对不起。”
    无比的认真。
    这人道歉的时候总是无比的认真,好像天大的错都是因他而起似的。
    实际上却跟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舒笙牵着他往回走,道:“假的。”
    尹行不明所以,想不通为何这书生这会儿不纠结不伤心了,随即又明白过来,有时候伤心过度了,必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舒笙转头看他一眼,又道:“都是假的,我当年亲手埋葬了我爹娘,现在又来一次……我也想明白了,都是幻觉,或许是梦,很真实的梦罢了。”
    尹行回头看了一眼,木辰和水牧一人抱着一个也往回走,便道:“就算是假的,也得帮小书生带回去吧?就是不知道小书生那边恢复没有。”
    “这边幻象不消,那边必定也消不了吧。”舒笙停下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又捡干净头上的草屑之类。
    回到木青等着的地方,从包袱里翻出梳子来帮他梳头发。
    木青见他们回来,方才的担心也全没了,就是觉得特别的别扭……先生好像一下子就看开了不闹了,之前的那点儿伤心全然没了一点儿踪影。
    等木辰他们回来,舒笙又帮着他爹娘收拾干净,擦干净脸上的泥,梳好发,便让他们先带着两人的尸体回去见那个小时候的自己。
    尹行自然没反对,就怕这会儿一个不小心就让舒笙又陷入自责与难过之中。
    木青等人带着老人和舒青笠他们先回去了,此处距离若山县不过三日的路程,他们先过去,还能帮着那个小孩料理一下后事。
    等他们都走后,两人回头看那座山,竟然从心底里升腾起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不管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发生的,他们确实在一座垮塌的山上跟着一群死去的人交流了这许久。
    林林总总的从头至尾想了一遍,岂止是不可思议这么简单。
    数日后,他们总算是回到了若山县的雅儿村。
    这个宁静的小村子依旧是那么清雅,只是在村里的舒家宅子屋檐下上挂上了白色的灯笼。
    此时离舒青笠夫妇下葬已经过去数日。
    木青等人遵照尹行的吩咐,一直留在宅子里安慰着那个小少年,帮着他操办父母的丧事。
    待舒笙他们回来,小孩该哭的也都哭过了,不复先前的活泼,敛了些少年脾性,正坐在门前的椅上看书。
    木青和木辰正帮着他在收拾屋后的小菜园子,水牧在旁边陪着他。
    听见敲门声,小孩放下书去开门,一见舒笙和尹行便稍微愣了下,给他们行了个丧葬礼,道:“还得多谢二位哥哥帮我带回爹娘,至少能让他们归乡入土。”
    舒笙把他拉起来,进院儿里,水牧已经跑去泡好了茶水。
    尹行问小书生:“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小孩笑了笑,道:“我爹一辈子不求功名,我也没那个志向,更不看重,回头去村里学堂当个教书先生,一辈子也就过了。”
    尹行转头看舒笙,舒笙转脸不看他,他以前确实是这么想的,他爹不重视功名利禄,他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不求这些,那个时候就想着,在村里当个先生,过些年再娶个她娘那样温柔娴淑的媳妇,生两个小孩儿,过了这一生也是了无遗憾。
    不过后来出了科举那事儿,又出了蒋翰那事儿,他平淡一生的计划就生生的被打破了。
    尹行伸手勾勾舒笙的手指,轻声道:“书呆,要不要……。”
    边说边对着小书生使了个眼色。
    舒笙在惊异于自己居然看懂了的同时果断摇头:“不要!”
    尹行眯着眼摸下巴――果然能看懂!
    小书生莫名其妙的歪着脑袋看他们,打什么哑谜呀?
    尹行的意思是,需不需要给小书生找个什么行当?或者是直接带回去养得了,省的以后被姓蒋的糟践。
    舒笙倒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他们都清楚现在的情况是因为某种契机而发生的,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五年这么久,说不定到什么时候突然就消失了呢?
    他的过去已经发生,自然无法再更改,现在又何必做那些无用功。
    鹤归山上跟他爹的几句谈话,让舒笙想通了许多,这些都是幻象罢了,无需介怀。
    不过,他爹娘的坟墓还是得去上柱香。
    小孩带着他们去了墓地处,舒笙认得出那立的碑是小孩,也就是他自己亲手刻的。
    小孩红着眼睛上香,舒笙至今都不敢告诉这小孩他叫什么名字。
    “喂,书呆。”尹行凑近他耳边,道:“你说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让这一切发生的那个关键点,是不是就能回到正确的时间了?”
    舒笙想了想,点头:“应该是,不过那个点是什么?”
    尹行嘿嘿的笑,一个人闷头琢磨。
    舒笙觉得莫名其妙,伸手掐了他一把:“你笑什么呢?”
    尹行抬头道:“我在想,要不要去找一下那个点,尽快回到正确的时间比较好。”
    “为什么?”舒笙不解。
    “你看,我们一个不小心的介入,就将鹤归山的坍塌时间提前了两个月,这也直接导致了你爹他们……早去了两个月,谁知道这些变化会不会给正确的时间带来影响?要是真的带来了的话,我估计会哭死。”
    舒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如果说会带动之后的事情变化的话……说不定我就不用跑了?”
    尹行脸一黑:“我说的就是这个,你不跑的话,我当初的计划路线可是没有若山县雅儿村这一条的,这样的话,万一把我们的相遇也给抵消了呢?”
    “……。”舒笙哭笑不得,总不能等他们一觉醒来,身边就少了对方吧?这就不是单单的时间回流的问题了。
    尹行说干就干,叫来几人想了想,让他们今晚在舒家宅子里陪着小孩,顺便在半夜的时候找找那个可能存在的点。
    相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自舒笙表白那日起他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了,爹娘逝去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舒笙可不愿意再失去尹行,尤其是在这种让人莫名其妙又哭笑不得的情况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啦,大家中秋节快乐啊,五仁月饼好吃!
    ☆、第44章 磨盘
    舒笙可是在舒家宅子里住了二十一年的,院里别说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就是哪儿多长出来一根草多出来一棵树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尹行一提什么契机点,舒笙第一时间就想起来一样东西。
    这东西他在鹤归山的书阁里的时候跟尹行说过。
    在鹤归山之行之前,舒笙并不知道他爹会什么奇门异术,也并不认为他们家和别人家有什么不同。
    他就记得小时候他爹教他识字教他念书,教他如何为人处世,甚至是教会他平安恬淡的过一生,不追功名利禄,不求荣华富贵。
    回忆起来全都是些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记忆,家家户户父母的期翼总是那么大同小异。
    在舒笙四岁多的时候,他爹曾从不知何处运来一块大磨盘。
    那磨盘很大,约有一米见方,运回来的时候就摆在院里的桃花树下,舒笙那时候正是天真好动的时候,还曾爬上去玩儿过睡过午觉,就觉得那上面繁复的花纹格外的好看,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一种很古老的花纹了。
    后来,他爹找来工匠,将宅子里那片池塘中的水放干,将那磨盘埋了下去,用泥掩好,再添上水,养了些小小的锦鲤。
    舒笙问过他娘那是什么东西,他娘曾告诉他,那叫千机轮,镇宅用的,还说他还小,不懂这些。
    自那后,再没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要真论起来,还就这么一样称得上是奇怪的。
    尹行就见舒笙坐在床沿上发呆,似乎在想些什么,就轻轻的拍他一下:“想什么呢?”
    舒笙仰头看他,逆光之下这个男人似乎又长的硬朗了许多。
    一个晃神,舒笙差点忘了自己刚刚所想。
    尹行见他看着自己发呆,便笑,一手捏着它下巴问道:“干嘛这副眼神?”
    “啊呸。”舒笙在心里默默的呸了一口,暗道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呢,瞪了他一眼道:“还记得千机轮吗?”
    “千机轮?”尹行摸着下巴眯眼,想了想,点头:“记得,你之前说过。”
    “嗯。”舒笙点头,问他:“你说那个点会不会就是这个东西?”
    尹行沉默了会儿:“不是说埋在下面的吗?难道说被人给碰了?”
    舒笙道:“也是我疏忽,我之前将宅子卖掉,可没说不能动水池,万一要真是他们填了池子,十有便是那个东西出了问题,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我家有什么奇特之处了。”
    既然舒笙这么说了,尹行也没有什么是不信的,毕竟在舒家最长的时间正是这书呆啊。
    尹行便拿起外衣道:“你先睡,我去看看木青他们,跟他们一块儿去找,实在不行我去把现在这个时间的石头盘子弄上来,就不信回不到正确的时间了。”
    “哎。”舒笙皱着眉拉住他袖子,略有几分担心道:“那要是万一再出什么意外呢?”
    “还能有什么意外。”尹行苦笑了一声,倾身过来在舒笙脸颊上亲了一口,道:“不试难道我们就这样,奇奇怪怪的等五年?再说了,就算真有什么事儿,我都不会丢下你就是了。”
    舒笙被尹行偷亲得手,红着脸擦脸蛋,气呼呼道:“懒得理你。”
    尹行却高兴,笑道:“行了你先睡,我明天早上就回来。”
    说罢替他仔细关好门窗,下楼又嘱咐小二待会儿给他送点儿宵夜上去,便向舒家宅子走去。
    舒笙一个人坐在床边上发了会儿呆,待到反应过来尹行真的走了之后,才去洗漱。
    若山县是个大县,这处民风开放,晚间依旧有许多百姓在街上行走,还有些摆摊卖些小玩意儿小吃食的,远处河里听着几艘游舫,坊上有姑娘在谈琴唱曲儿,论热闹半点儿不比松月差。
    尹行从一家铁铺经过,买了几把铁锹带上――待会儿挖泥要用。
    等进了村子,整个村子里已经相当安静了,舒家宅子的门口上还亮着两盏白灯笼,门院儿却也都关了。
    尹行过去也没敲门,直接翻墙而入。
    屋顶上坐着百无聊赖的木青和闷葫芦木辰,两人一个躺在屋顶上看月亮,一个坐在那边瞅着下边院子里泛着水光的池塘。
    尹行站在下面眯眼瞧了瞧,木青看见了,就冲他招手。
    尹行一跃上了屋顶,把手里拿的铁锹扔给木青,问道:“水牧呢?”
    “在下面呢,他家有个弟弟,所以照顾小孩有一套。”木青指了指下面,接住铁锹疑惑:“这什么呀?”
    “待会儿挖坑用。”尹行拍拍手,又看木辰:“看出什么了你?木头?”
    尹行很少叫他木头,木辰这人虽说是沉闷了些,但是要论敏锐没人能比过他,就是木讷,有啥事儿都不说。
    尹行一旦喊他木头,就是让他说说了。
    木辰抬头看了尹行一眼,指了指水池道:“池子。”
    尹行嘴角抽了抽,抬手一巴掌抽在后脑勺上:“多说几个字。”
    木辰无语的摸了摸脑袋,道:“屋里其他地方我都找过了,没机关也没暗门,更加没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唯一没找过的,就是这个池子了。”
    木青点头如捣蒜的认同道:“就是就是,我也看过了,就这个池子没找过了,要真有什么东西,除了在外面,也就能在池子里了。”
    尹行一乐,月光下亮出两排白牙来:“行啊,倒是都挺聪明的,等小孩睡了就来挖池子吧。”
    “啊?”木青一愣,脸一垮:“爷您开玩笑的吧?”
    尹行一瘪嘴:“谁跟你开玩笑了?书呆也说了这池子有问题,咱们就从池子下手。”
    “嗯。”木辰点头,又看看天上高挂的圆月,道:“快睡了。”
    说完就听见下面水牧的声音道:“小孩,我给你打水你洗洗睡吧。”
    小孩略有些稚嫩的少年嗓音却听的出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不必劳烦水大哥,我自己去就是了。”
    “哪儿啊,你那两个大哥哥让我帮着照顾你,你就别客气了。”
    尹行站在屋顶上看着水牧从屋里一溜跑出来,跑进厨房去打来热水,还顺带捎几块下午给做的面儿酥。
    尹行就挑眉,瞧不顺眼了。
    就算他一直认为这小孩是小孩,舒笙是舒笙,小孩跟舒笙八竿子打不着,但是他还是小时候的舒笙呀,这个事实怎么也没法抹去。
    他家舒笙自有他来疼着,水牧这殷勤献的,看着略碍眼啊。
    想罢,尹行就不得劲了。
    木青在一旁看见尹行看了会儿下面的情况,就开始掳袖子了,赶紧拉住:“爷,别闹,先生好好在客栈睡觉呢,您悠着点儿啊。”
    尹行眉峰一挑,看木青,直口道:“看着不爽啊,那也是书呆啊。”
    “此书呆非彼书呆,淡定。”木青拍着他的胳膊把人给按着坐下,扯开话题道:“咱们待会儿怎么弄?挖泥倒不是问题,就是这水……。”
    尹行皱了皱眉,看了看水池,摸着下巴瞅了瞅,一指旁边的排水沟道:“待会儿先挖一条沟,把水从那边引出去。”
    木辰点头,这办法可行,木青却又道:“那万一咱的猜测不起效,明天小孩醒来看见咱们把他家院子给弄成这样乱七八糟的,怎么说?”
    “你傻啊?”尹行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编谎话不会啊?白长这么大了。”
    木青瘪瘪嘴蹲旁边画圈圈去了。
    水牧早听见屋顶上有动静了,听了会儿觉得没打架,应该就不是什么生人,估计是尹行跟过来了。
    让小孩睡下后又顺手摸了跟安神香出来给点上,出门上屋顶一看,一堆蹲了三个正在说什么呢。
    尹行一见他上来便道:“啧,殷勤闲的不错啊。”
    水牧嘴角直抽:“哪儿啊,人家一小孩刚死了爹妈,多不容易啊。”
    “行了行了。”尹行摆摆手,让他蹲下把刚刚他们商量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水牧点头:“成啊。”
    尹行先下去看了一圈,屋里小孩已经睡熟了,水牧又给点的香,轻易不会醒,便招手让大家都开工了。
    好歹隔了一个院子,几人尽量轻手轻脚的翘掉池子一边的石板,挖出一条排水沟来。
    舒家这池子不算大,装的水也不多,几人又都是武将,会武艺有内力,做这么点儿力气活全然不在话下。
    等水流完也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这池子也不深,池底满是淤泥,因为是秋日,荷藕都还没露头,淤泥里有几条没顺水游走的锦鲤在泥里扑腾。
    木青先下去试了试,淤泥只到小腿处,站在里面要移动也是个难事儿,好在淤泥并不深,也不宜陷人,踩下去能踩到硬硬的地,几人便分位置站好准备挖泥。
    月上中天,村里静怡的只能听见风声和虫鸣,尹行等人挖了许久,四周都堆满了泥。
    果然在挖掉了三层泥之后,水牧的铁锹就磕到了一块石头上。
    水牧抬头看几人,道:“爷,好像挖到什么东西了。”
    尹行一听,也不顾回避弄脏,反正几人这会儿都成个泥人了,抬手将铁锹一扔,伸手摸下去,果然摸见一个圆圆的石盘,很大,陷在泥里很深。
    尹行运起内力贴着石盘一掌到底,总算抓住了石盘的底部。
    尹行冲着他们一挑眉:“来,掀起来。”
    三人也都如法炮制。
    只听一声淤泥进了空气的叽咕声,硬是被几人从泥里抠出来一个大大的石盘来。
    尹行用手抹了抹上面的泥,一模下巴沾了一下巴的泥也顾不上,啧了一声:“还真跟时晷似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是赶在八点前更上了,最近老跟家里吵架,搞得心情郁闷,又觉得怎么都写不出感觉,更郁闷
    ☆、第45章 回归
    那石盘深埋在水下十多年,其上满是淤泥。
    尹行用手将那上面的淤泥抹掉,只见上面的花纹繁复,这种花纹的刻工只能是古物。
    书呆家还有这种东西啊……。
    尹行愣怔了会儿,木青抹了抹额上的汗,问道:“现在怎么办?石头已经挖出来了,也没见什么变化啊?”
    诚然,他们现在还是在舒家的宅子里,而且宅子里除了他们几个折腾出来的痕迹,完全没有别的什么变化。
    尹行也有些疑惑:“难道说这个东西不是那个‘点’?”
    木辰沉默了一会儿,问:“再找找?”
    尹行摇头,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算了,都去休息吧。”
    “不找了啊?”水牧眨眨眼。
    尹行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去哪找?”
    水牧哑然,抬着腿想站出去,一抬就一愣,尹行见水牧哭丧着脸跟他嚎:“爷!拔不出来!”
    尹行头上黑线飘了一层,抬了抬脚,也没抬动。
    淤泥将几人的脚牢牢的吸附在了池底,根本动弹不得,四人只是将面前挖出来一个大坑,将那石盘给拽了上来,这下子陷在里面着实有些头疼。
    初秋的天气冷,但是泥里确实暖和的。
    尹行正想用点力气将脚拔出来,就听木青一声惊呼:“娘啊!这是咋了?”
    声音中满是惊异和见鬼一样的不可置信,比在鹤归山下看见鹤归山完好无损的那时候还要惊异。
    其余三人听他一声叫,也都抬头,皆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就见他们站的池子边缘出现了许多碎裂的石块,原本砌在池子边缘上的石板都被敲碎扔在旁边的地上,院中的树木被砍了不少,就连种着些秋菊的花池也被铲平了。
    ――这根本就不是他们刚才弄的!
    几人一愣,复又相互对视――也就是说……时间恢复了?
    尹行抬头看天,他们忙了一夜,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院子右边通向厢房的那扇拱形门里出来了好些拿着各种工具的人。
    他们有的打着哈欠,有的东张西望,有的感叹一句今天不会下雨,却都穿着粗布衣裳。
    显然,都是些工匠。
    四人呆愣的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五六个工匠,还有主屋里出来的一名打着哈欠挺着将军肚的村中富豪,呆住了。
    周围突然一静,那些人也都看着站在池子中的四人,还有他们围着的那块石盘。
    有人小声嘀咕道:“前几天不是还说这石盘陷在泥中出不来吗?还有人偷啊?很值钱?”
    似乎是这一声嘀咕给点燃了导火索,将军肚的男人从愣怔中回过神来,一声吼道:“抓住他们!私闯民宅,企图盗窃,送官!送官!”
    “哎呀!”木青一急,赶紧就往出来拔陷在淤泥中的双腿。
    那些工匠动作却也快,嘴里喊着‘抓贼啊’上来就拿手中的工具一阵乱打。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水牧一边抱怨一边脱身,好在几人功夫都好,很快便脱离了淤泥的限制运起轻功跑出了舒家的宅子。
    那些工匠都没想到这几人会武,一时都愣在原地呐呐道:“会飞啊?”
    ……
    尹行等人虽然跑的快,也还是不经意的挨了两下,况且几人又都是不会对平常百姓动手的人,何况真要说起来的话也是他们有错在先。
    纵使几人都多多少少挂了点彩,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几人在宅子不远处撑着膝盖喘气,再看那宅子前面的牌匾已经没了,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挂。
    尹行伸手摸了把脑门汗,转头看水牧,见水牧有点儿担心的看着那宅子,就问:“怎么了?”
    水牧问道:“那小孩就这么没了?”
    “没了吧……。”尹行眯了眯眼:“看这样子,应该是买宅子的这人要重修宅院,动了水池里的石盘,才会导致这一切乱象。”
    水牧仰头看了看天,问道:“你们说……先生那时候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不问尚好,一问,就连几人此刻疲累的粗重呼吸都停止了一般,霎时,四周一片静怡。
    不是没想过,只是尹行不敢去想,这次旧景重现,有他们这些人插手帮衬尚能看出那小孩是多悲伤多绝望,强撑着看的几人心里都难受。
    哪里敢想那时候没有他们的时候,那书呆子是怎么过来的呢?
    尹行沉默了一会儿,就站起身往回走。
    他现在很想看见舒笙。
    木青用手肘捣了水牧一下,挤眉弄眼的低声抱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啊你!”
    水牧瘪瘪嘴,刚想反驳两句,被木辰瞪了一眼,当即把嘴边的反驳给吞了回去,乖乖跟着身后。
    几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街边上好多卖早餐的铺子也都开了。
    尹行在一条街的吃食香味中奔上了楼。
    舒笙并没有睡的很熟,自从昨夜尹行出去之后他就睡的相当警醒,甚至于每隔一两个时辰总要醒来一次,看看回来没有。
    他在极快的上楼的脚步声中爬了起来,顺手拉了一件外衣披上,跑去拉开门。
    尹行正想敲门,猝不及防的房门被打开,顶着一头微乱的长发的书生一把就将他拽了进去。
    尹行略尴尬的笑了笑:“书呆,醒了啊?”
    舒笙点点头:“嗯。”
    刚想问两句什么,一眼就看见尹行脸上两道拇指大小的淤青,再一看,这人狼狈的就像刚从土里钻出来的一样,全身是泥不说,在这初秋的早上,额上居然还浸了汗。
    舒笙一皱眉:“你们干嘛了?”
    转身穿好衣服下去叫小二送些热水和伤药上来。
    尹行和木青他们是什么本事舒笙很清楚,要想伤到他,要么是功夫比他好的,要么就是他们不能还手的。
    昨晚尹行说要去舒家看看,不用说肯定是第二种了。
    尹行刚想说没事,就被舒笙一胳膊拐给顶着肩膀按下去,拧了帕子帮忙擦脸上的你和清洗伤处。
    尹行无法,只好乖乖坐着道:“昨晚我们刨了院里的水池,刨到那块石盘了,现在的主人好像是要修缮院子,动了石盘,才闹出这一连串的事儿来。”
    舒笙手上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常态,给他抹药,道:“大概能想到了,那会儿卖房子的时候因为匆忙也没想到那么多,更何况我并不知道水池下面有玄机,被动了也怨不得别人。”
    随即又问:“你们被揍了?”
    “嗨。”木辰帮着木青擦药,木青道:“人家早上一出门看我们在人家院里的池子里站着,这可是私闯民宅,可不得挨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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