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 道不同

    右侧侍者迟疑了下，还是说道：
    “曹亚，你怕是搞错了一件事。”
    “哦，愿闻其详。”曹亚挑眉。
    “神级后期中的佼佼者，还有我人族底牌的至尊们，是可以开辟世界的。”右侧侍者沉声道。
    “然后呢？”曹亚问道。
    “什么？？”右侧侍者没弄明白。
    按他想法，这个事实说出去，就可以打消曹亚所有的不切实际的念头了，怎么他还在询问？
    “除了那些强大者外，普通神级，可以开辟世界么？很显然，这是办不到的。”曹亚淡然说道，“再说了，这些神级后期佼佼者，哪怕是至尊——即便我没见过至尊，但大致也可推测得出，至尊开辟的世界，需要依附天地宇宙而存在，对不对？”
    “当然。”右侧侍者失笑道，开玩笑，谁的世界能脱离宇宙？纵然是光暗主神也不行！
    “宇宙孕育众生，脱离了宇宙，如何生存？你这问题，算不得一个问题。”左侧侍者淡淡道。
    “谁告诉你的？”曹亚反问道。
    “？？？”左侧侍者。
    “脱离了宇宙无法生存，这是谁告诉你的？”曹亚再次重复道。
    “人尽皆知的事实。”左侧侍者回答，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这样和曹亚在这里胡扯，扯东扯西的，还没点效果，简直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去修炼，琢磨武学精义。
    “人尽皆知就一定是对的？”
    曹亚冷笑了一声，也没卖关子，开门见山地道：
    “真正的宇宙世界，必须独立生存混沌之中，否则何以称独立宇宙？独立世界？”
    “我的道路，与你们的道路，似是而非，同样感悟规则法则，可在我这里，是为了钻研天地这完全体宇宙的玄奥，助推我的世界雏形，一步步演化，最后达到宇宙雏形，甚至无缺宇宙的程度。”
    “脱离了这个宇宙，照样能在混沌内存在。”
    “不如此，如何谈得上开辟宇宙、开辟世界？”
    末了曹亚冷冷反问，眸子深邃，很平静，但圣殿前的广场上，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可能！宇宙至高无上，谁能开辟宇宙？”
    所有人连连摇头，压根不相信曹亚言论。
    单纯开辟世界，还能听一听，信一信，但开辟宇宙……哪怕光暗主神都办不到！
    人类能办到？别逗了！
    “曹亚，别信口开河了。”有人嗤笑。
    “就是，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捣乱我等修行，莫非，你是魔族卧底？飞升到此，就是为了祸害我人族？”有人大声喝道，心怀歹意，在泼脏水。
    曹亚眸光一扫，神力波动，那人心胆俱裂，霎时软倒在地。
    圣殿侍者咳嗽了一声，插话道：
    “圣殿是人族圣殿，污蔑之言，不得乱说。曹亚，你也别乱发火。”
    末了也告诫曹亚。
    人族圣殿，高高在上，统领人类世界亿万年，其威严岂容质疑？
    曹亚冷笑，他没记错的话，圣殿内部，是很错综复杂，有着各方势力在博弈的。
    他懒得掺和圣殿，但有人污蔑他，曹亚也不会客气，没当场杀了那人，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你们不信就算了，我的道路……终有一天，时间会证明，我的道路，才是最正确的道路！才是人族应该走的道路！”曹亚冷冷道，也不愿耗费唇舌去说服这些家伙了。
    事实胜于雄辩，等他搞出了成果，众人不信也得信。
    众人怜悯地——有小部分人是幸灾乐祸地——看了眼曹亚，心头均想，这个天纵奇才的飞升者，怕不是已经废了。
    走错了路，还不知悔改……可怜啊可怜！
    众人露出遗憾的表情，然后便一一离去了。
    包括两位圣殿侍者，也飞回圣殿大门口，盘坐下去，一动不动，宛如两尊雕像了。
    圣殿深处，不知具体藏于何处的洞穴中，幽深而晦暗，任何感应，任何感知，任何神识，在此都已失去了作用，无法生效。
    一个非常苍老的老人，盘坐在这洞穴深处，惨白的长发，一直拖到老人脚下，从那布满绿色青苔的三层石阶上滑下，散布于大片的地面，乍一看，好像一片绽放在黑夜中的白苔。
    老人的脸上，满是深深的皱纹，那一层层松弛叠起的皮肤间，落满了层层污垢。
    垂下的上层眼睑松松垮垮，几乎将老人的眼睛都遮蔽，只余下一条窄窄的缝，只是偶尔开阖间，那里面一闪而逝的精光，才让人醒悟，那里，还存在着一双眼睛。
    老人身上披了一层松散得几近破碎的袍子，洗得发白，很多地方都因为过于漫长的时间而被腐蚀掉，那脱落的衣袍碎片下，露出稀稀疏疏、瘦骨嶙峋的骨架。
    老人盘坐的双膝之下，一对锈迹斑斑的锁链，穿过老人足踝，最后没入了两侧岩壁之内。
    而在老人左侧头顶三尺处，一个突出的巴掌大小的石台上，一盏古朴的长明灯静静的燃烧着，淡淡的昏光只能映照出老人身周数丈的空间，在那惨淡的灯光下，老人那长长的白发，就更显得惨白了，不似活人。
    “可惜了……”
    老人蓦然低叹，眼底闪过一抹失落的情绪，他皱巴巴的嘴唇一张一翕，似乎非常费力。
    从风云无忌修炼《九转生死玄功》有成，闹出大动静时，老人便惊醒，抬眼张望外界，而后发现了曹亚的存在，当知道了那是一个刚破碎的飞升者后，老人也寄予厚望。
    同样，听完了曹亚的言语，老人也很失望。
    “如果没有平衡法则，如果没有光暗主神……太多如果了……”
    “曹亚，在下界就能修成神级后期的人物，如果能转变观念，或许，至尊有望，比亿年前的血海魔君，可能性也不显稍低，奈何……”
    老人叹息，异常苦涩。
    他张眼看了看外界广场上的曹亚，还有他身旁的风云无忌，能修成《九转生死玄功》，那另一个飞升者，亦同样值得关注。
    突然，老人惊咦了一声。
    因为在他视线中，曹亚竟是眉头一皱，循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神情狐疑，似乎不确定，但又有着一些觉察。
    “真敏锐的感知……”
    老人惊叹，却更加遗憾了。
    圣殿外的广场上，曹亚狐疑地观察，他觉得有什么人在暗中窥探，但又没证据，也没发现那人的踪迹。
    是我疑神疑鬼了？不，不对，圣殿的底蕴，是无法揣测的，也许……暗处有什么圣殿大人物，在悄悄关注……不管他，目下的我，还没能力插手圣殿……作为人族圣地，圣殿深不可测，不知有多少老不死的怪物潜伏的……
    曹亚没有了那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转眼去看风云无忌。
    “曹亚，我认为你说的有道理。”面对曹亚的打量，风云无忌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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