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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我就乐得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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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 作者:桑家静
    虞子婴屏息阖目,鸦青长似泼墨般倾洒于水中,日射入水面波光幽幽粼粼,她神色极为平静地任着她们四人联手拖拽入冰凉透澈的湖水之中。
    水浮衣袂摇曳飘浮,那一绯绿、一浅粉、一墨蓝、一水红的四人如同早就预练好一般,两人肘顶她腋下,暗下施力锁锢,将她一人一只胳膊反压固定。
    反正由“绯绿”跟“浅粉”两人朝下扯攥她沉降,她们瞧虞子婴似“脱力”一般放弃了反抗,然后一个“浅粉”便松了她一腿,吐出一串气泡,瞪大一双狠毒大眼,俏脸覆着暗光波影,如怨死水鬼般渗人。
    她摆动着双腿贴近虞子婴,勾唇不屑一笑,然后从腰勒间取出一把巴掌大小的毒液匕首,杀意尽现,朝着她胸口处毫无留情地插进去。
    然而在她狠下杀手期间,虞子婴蓦地睁开了一双幽深眼瞳,那只剩一下死气的眼睛在水中,无波无澜,但任谁一触之,只觉凛冽如寒霜,如堕那千万重鬼魔炼狱,永世不得翻身。
    那名“浅粉”公主面目一骇,艳唇呆张极速地咕噜咕噜出一串串气泡,她身体趋吉避凶的本能比脑袋反应得更快些,匕首一松,整个人便慌乱得想要逃走。
    但很快她又回过神来,原身僵定在原处,只觉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想法十分地荒谬可笑,她后牙槽咬得咯吱作响,继而恼羞成怒后,匕首握得更紧几分,似要将虞子婴给戳成个肉窟窿才肯罢休。
    这瑛皇国的“宝黛公主”一条腿被人扯着,两只胳膊亦被人一左一右用特殊的手法锁着,即使是那陆地懂得武功之人,到了这水下世界亦难以挣脱她们四人合设之水下牢笼,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弱鸡的无能公主。
    所以她自信她是绝对动不了的,显然其余三个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她们都是以一种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眼下的“宝黛公主”。
    可眼下的“宝黛公主”能是正常人吗?
    ——很遗憾,她早已变态多年,回不到最初的模样了。
    所以当虞子婴稍微一用力,便左一扯,右一扯将两名惊骇莫名的公主撞得猛吐一口雾,再将一名公主一脚蹬踹撞至湖底岩楔石上,血水涌出,再一把拽过那名“浅粉”公主手腕关节咔嚓一声掰断,那毒液匕首便便顺势落入她手中。
    ——弱鸡一瞬秒杀了四国公主,谁能够想得到?
    虽右手被掰断了关节,但“浅粉”公主仍旧拼命的憋着气,然而当她再次看到虞子婴那一双子夜闇瞳时,心神猛地一震,水便源源不断的从耳朵里、眼睛里灌进来,她于是不得不张开嘴,水便又多了个入口。
    没有了氧气,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肺在膨胀,像个不断被充气的气球,越来越大,似乎马上就要爆炸了。
    她想逃,然而她现在的命却被一个她一直瞧不起的人紧紧攥在手上。
    “是……谁……派……你……来……的。”
    水中想说一句完整的话十分困难,然而虞子婴透过内力压聚成一种鸣嗡音挨在她耳畔一字一句,口型清晰,“浅粉”即使听不清楚,亦能够看懂她的嘴型。
    “不、说、不、仅、你、死、你、国、亦、亡!”
    冰冷的匕首在水中泛着一种诡异的绿泽光芒,虞子婴将匕首抵于“浅粉”公主的脸颊,压出一个凹陷状,“浅粉”公主眼眶泛红,整个人都懵了,她此刻是真的相信她说到就能够够做得到。
    一想着自己将要死在她手上,她心中既不甘又恐惧,脸憋得紫胀痛苦不已,她咕噜咕噜着水泡,勉强吐出一句:“救、我——”
    “是、谁?”虞子婴目光冷漠,一瞬不眨地看着她在生死之间辗转挣扎痛苦绝望。
    “浅粉”公主死死地拽紧虞子婴衣袖一角,她胸腔几近要爆炸似的,她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了,她快窒息而亡了,于是求生的本能终于压倒了一切,她张嘴,水灌进她嘴鼻,咕噜咕噜水泡声模糊挤出一个:“言——”
    这个字吐完,她仅有的一点意识便消逝了,无力便朝后一仰,便失去了知觉。
    ——
    太湖畔上碧波荡漾,一片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背景内一艘宫廷画舫从西头行驶过来,画舫上垂挂风铃琉璃,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当其驶近,才现其一曲栏杆九曲红,装潢与镂刻皆栩栩如生。
    夏风徐徐,画舫甲板上身着红袍的户部尚书望向桌台之上的炉鼎,上面与礼部尚书同时点然的紫香已燃烬一半,他负手遥望湖面那疲于奔命游水的众美,突然听闻身后传来一阵急切塔塔的脚步声,一名锦衣卫参将急忙赶来:“大人,有五名公主失踪了。”
    户部尚书脸色当即一变,忍不住拔高声量:“什么叫失踪了?!”
    参将将头垂得更低几分:“刚才散于湖畔两岸等待援救的船舟清点人数的时候,才现少了五个人。”
    “是哪几国公主?”
    “炎腾小国、中旭小国、世梁小国,苍唐小国,还有……瑛皇国五位。”
    户部尚书一听是四小国跟一中上国,心底的紧迫倒是松缓几分,人便是这样,踩低捧高,若是强国他必定惊惶失措,可小国中国事态便倒不至于如此严重,哪怕生意外他尚能对付,但面上的严肃却依旧凝重:“赶紧派人下水去打捞!你们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简直岂有此理!此事完了,尔等通通自行去东厂领罚”
    参将面色倏地白如浆纸。
    户部尚书此话甚重,不提刑部,直接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东厂领罚,他等即便侥幸不死,亦是得脱一层皮才能够出来的。
    虽然与各国使臣事前签署了一份免责文书,但若闹出人命却是绝对严重了,朝渊国这厢本就担心此次事件会闹出意外,便早就派人乘搭小船一路尾随跟踪,一旦现任何事故便立即下水施救,保证不出现任何意外向各国交待,可现下竟同时失踪了五人,这群侍卫简直太懈怠职责了!
    “那、那要上报吗?”参将颤着双眸,报有一丝希望地问道。
    户部尚书闻言脸色一僵,神色蓦地阴沉下来,嘴皮撇冷:“先去找人,其它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来管!”
    参将惨淡地苦笑一声领命:“是!”
    户部尚书刚下完命令,却只听到“啪”地一声,几有什么重物湿哒哒地砸在甲板上,船橼的侍卫,户部尚书与参将等一惊诧一看,只见一条如死鱼般的物体被抛上甲板,一条绯绿、一条浅粉、一条墨蓝、一水红,砸在甲板上一动不动,直到最后一条湿辘辘的“活鱼”慢吞吞地摱爬上来,众人才恍然乍舌。
    这哪里是“死鱼活鱼”啊,分明是人!
    而且一二三四五,正好与失踪的五位公主数字相等。
    “你——”户部尚书怔愣不已。
    “活鱼”虞子婴拨开脸上的缕缕湿,露出一张泡水后微微泛白微显木讷的小脸,淡淡道:“送我到对岸去。”
    “你、你怎么能随便上船呢?”下意识摆出防备架势的侍卫看着眼前这名狼狈却不慌乱的少女,一阵惊疑道。
    虞子婴瞥过眼看着他们:“我替你们救下了这四国公主,亦避免了你们承担办事不力的后果,难道还不值得你们举手之劳送我一趟?”
    那名参将看着虞子婴,显然认出她的身份了,正是刚才报失踪的五国公主之一瑛皇国的宝黛公主,眼下看她安然无恙地上了船,他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听她的“条件”只觉面上一臊一躁,亦有几分尴尬为难,他偷偷觑向户部尚书。
    “或许我再将她们扔下去,是生是死不论,顺便试探一下,看你们的景帝陛下究竟会治你们一个什么样的罪?”虞子婴语气甚是平淡,但这赖话任谁听来都会觉得耳根一刺。
    “你——”参将鼻子都快气歪了。
    户部尚书偏头厉声道:“闭嘴!你们还不赶紧去查看那四位公主的情况。”
    “是——”参将目光不豫地瞥了虞子婴一眼,便招手带着几名侍卫前去查看四位公主的伤势。
    而户部尚书则用一种奇怪莫名的眼神看着虞子婴,他暗忖——他所知道的宝黛公主并非这样一个人才是,她竟独自一人救下四名公主,光是这份救人的高尚节操就不像是该生在她身上。
    ——眼前的宝黛公主总给他一种被鬼附了身的错觉。
    “如果这次我若因你等输了……”虞子婴冷冷翘起嘴角,嗡动嘴唇道:“那我就有必要怀疑,这次四国公主溺水事件是尔等故意谋害的!”
    艹——这话太tmd地无耻了吧!纯粹买卖不成,直接靠陷害!
    户部尚书等人脸色十分难看,都死列地盯着虞子婴,虽然众人都这么想着,可最终还是基于愧疚“?”自责“?”善良“?”或威胁,还是以照顾病患为由,将人第一时间送抵靠岸。
    四位公主经简单查看,皆无性命之虞,一个伤了脑袋,额头肿了好大一个胞,一个呛了些水,经急救脱离了危险,一个断了手腕亦溺了水,最后一个身上多处骨折,倒也没多大的问题。
    至于有没有内伤这回事,这群大糙爷儿们觉得溺个水哪能扯到内伤那范畴去,便忽略过去,所们根本没有朝那方面去检查过。
    所以四公主依旧昏迷着,等抵岸时再请御医好好诊治才知道她们此次真的很受伤,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由于画舫根本不是用来搭乘参赛公主之途,所以自然也不会准备下女子替换的衣服,所幸日头大,虞子婴即使穿着湿衣也半分不觉得凉,于船头迎风吹拂间,那薄绸软轻质底的云锻更是干得快速。
    将四名公主抬回船舱后,户部尚书上前于虞子婴行了一礼,便聊了一些寻常后,便开始打探五人失踪的事情。
    虞子婴不觉得凭她一国公主的身份有必跟他一一交待清楚,更何况这里面牵扯事情面儿太广,非一时半会儿能够说得完,于是她对他的回答一律保持缄默态度。
    户部尚书瞧她横赖不说的模样,即使再多的疑惑亦是唱独腔,便心生了气,一拂袍,便掉头就走了。
    虞子婴则面摊着脸看向湖中仍旧在拼命追赶的联姻公主,还有经不住长时间施展轻功最后脱力扑通一声摔湖的,十分无良地评论道:“四周分明有船不懂得抢一艘,看来她们都是比较喜欢这种直接粗暴的方式。”
    虞子婴此话一落,让还没走远的户部听着,险些被跛了一踉跄。
    ——要论直接粗暴谁又拼得过你啊!
    当船抵达对岸时,那众星拱月,身姿轩昂站在高高之上的九曲轩栏上,穿着蟒绿衮冕的景帝俯视着船头第一个抵达的虞子婴时,那狭长冷艳的凤眸眯弯,眼梢动人地向后扬起,射出一种摄人心神的冰蓝光彩。
    他对着她抿唇带着几分得意地笑了。
    她果然永远不会令他失望……
    可这抹如高山悬崖壁峭颠倒众生的冷艳笑意撞入虞子婴的眼中,却瞬间被她给扭曲了。
    “小样儿,你是逃不出本帝的手掌心的,本帝让你赢第一,你便不敢给本帝落到第二去!”
    这般神理解后(呃,亦不算完全理解错误,景帝确有几分这种自满的骄傲心理)虞子婴停下准备迈进的脚步,蹙紧眉头,便阴下浓密的眼睫,冷硬地伫立在船头不动。
    她想做什么,船已到岸,她为何选择举棋不动?景帝疑惑地眯了眯眼睛。
    终于等到第一个宇文樱喜出望外地登上岸后,景帝看着虞子婴时脸上的笑渐敛,第二个国家的公主亦随之上岸后,景帝冷冷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到第三个,第四个时……景帝的脸色已彻底阴沉一片,如六月飞霜,盯着虞子婴的眼神几近要将她冻成冰雕方罢休。
    看到这个时候他还能不知道她打什么算盘,他就不是那威震九洲大陆的景帝陛下了!
    虞子婴,好!你、很、好!
    而虞子婴看着景帝的脸色在一点一点地变差,霎时刚才心中产生的郁闷阴沉瞬间消弥了。
    ——看到你不高兴,我就可以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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