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迹和忍术都不是免费的！

    “不错，你是这次的新人里，素质最好的一个。”
    冰凉的声音，在空荡的山洞内突兀响起。
    木下诚睁开眼睛，他没有回话，只是失神地望着四周：
    潮湿的山洞，冷峻的岩壁，昏暗的光线。
    偶尔呼啸而过的寒风，带来一股咸湿、苦涩的气息。
    那是海与海鲜混合交织的特别味道。
    明明没有下雪，潮湿的空气却仿佛点满魔法伤害，
    冰冷刺骨、
    寒气逼人。
    但为了安全考虑，洞内没有点燃篝火用以照明和取暖，只能依靠抖腿和摩擦……物理抗寒。
    处在如此糟糕的环境，木下诚在心底幽幽一叹，终于被迫接受了这么一个残酷的事实：
    他穿越了。
    不是臆想，
    不是做梦。
    不久前，木下诚还是天朝土木专业毕业生，在工地搬砖。
    这是一个工资不高，但只要肯吃苦耐劳，就可以快速成长的行业。
    确实让人成长……干了不到半年，才二十多岁的他，已经老得仿佛四十岁大叔！
    抛开事实不谈，这份工作确实有着美好的前途与未来。
    为了把“成长”机会，留给更多年轻人，他当机立断，提桶跑路。
    但前往车站时，工友的特斯拉发生“技术性”故障，一头扎进了河里。
    然后……
    再次醒来时，木下诚没有躺在冬凉夏暖的工地宿舍；
    没有躺在避暑胜地太平间；
    更没有化身无骨舍利，洒在材质一般、价格却不一般的骨灰盒里。
    反而穿越了。
    这段时间，除了迷茫赶路外，他都在独自消化身体前主人的记忆。
    【木下诚】
    【木下秀吉的木下，伊藤诚的诚】
    简单来说，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平平无奇，除了长得帅，一无是处。
    还是个……孤儿。
    不久前的桔梗山战役，只是平民的父母，惨死在砂忍屠戮下，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这种惨到不能再惨的身份，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却极为常见。
    哪怕身处五大国最强的火之国，也不例外。
    木下诚运气很好。
    没有成为流浪儿，也没有饿死，反而被木叶的忍者大军顺手带回村子。
    他的运气也很差。
    带他回村，并非忍者大人们“好心”。
    而是随着第三次忍界大战吃紧，战场缺少人手，必须补充即战力。
    换言之，
    他从纯纯的工地牛马力工，摇身一变成为华丽的……炮灰了！
    在木叶忍者看来，像木下诚这种火之国平民，又因战争家破人亡，会对外国忍者，有着强烈仇恨。
    不需要特别洗脑，就可以成为很好的杀戮工具。
    所以，经过木叶短暂忍者训练，以及“火德培训”……
    咳咳，
    火的意志灌输后，木下诚就成为下忍，跟随一批队伍，被匆匆送上战场。
    名为忍者，
    实为炮灰。
    说是复仇，
    却是送死。
    不拘于木叶，对于战争孤儿的处理，其它隐村也大都如此。
    因为，
    这就是战争！
    木下诚望着洞顶，怔怔出神。
    现在，
    是木叶五十年。
    他虽不记得第三次忍界大战确切结束时间，但起码不会明天就结束。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游荡在战场，成为行走的战功，供敌人收割。
    前世，
    在工地打灰时，他确实吐槽过……还不如去叙利亚打暑假工，当个雇佣军有钱途。
    不然，就去俄乌边境当群演。
    只要“乌拉”喊得响亮，鸡腿就能吃到饱。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现在一场车祸，让他“心想事成”，开局直接送入战场……
    只是这个战场，是火影世界的战场。
    这算怎么回事？
    还能更惨点吗？！
    事已至此，埋怨无用。
    木下诚小心站起身，环顾一圈。
    山洞不小，但坐着几十个忍者，空间就略显逼仄。
    他们这批忍者队伍，大部分都是下忍，还有部分中忍，以及带着面具的六名护送忍者。
    前世的时候，木下诚看过火影，也知晓大致剧情。
    以他的记忆分辨，这几名护送忍者，不是木叶暗部，就是……
    根！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领队忍者，此刻正独自坐在洞口。
    他身材高大，苍白色肌肤，还有一头飘逸的黑色长发，分外妖娆。
    他同样带着面具，看不见容貌，亦不晓其名，只知代号为“蛇”。
    所有人都称呼他为：
    蛇大人！
    “你是这次的新人里，素质最好的一个。”
    坐在洞口的‘蛇’，见木下诚没有回话，以为少年没听见，又用富有磁性的沙哑声音，重复了一遍。
    行军一天一夜，虽说为了照顾下忍，速度减慢很多，但中间几乎没有休息。
    此刻，同一批其他下忍，别说再次长途奔袭，走路都成问题，木下诚却毫无倦色，似乎已经恢复过来。
    光是这份体力，确实是最好的一个。
    木下诚回过神，他仰着脑袋，嗯了一声，似乎有些腼腆和局促，低声道：
    “蛇大人，我肚子不太舒服，想出去……”
    男人轻轻一笑，眼神却冰冷，缓缓道：
    “早点回来。”
    少年远离洞口，蛇这才收回视线，似乎有些无聊，又用余光瞥了眼洞内其他下忍。
    他不由得想起临来时，那人对他下达的命令。
    这批忍者连炮灰都算不上。
    只是诱饵。
    仅此而已。
    “乱世……真是可怜呢。”男人虽然如此说，却舔了舔嘴唇，发出呵呵的讥笑。
    即便亲手送这群孩子去死，都无法让他的心绪，产生丝毫波澜。
    见惯了死亡，早就麻木了。
    木下诚远离洞口，刚刚故作出来的局促与腼腆缓缓消失，他眼神晦涩难明。
    他们即将奔赴战场，而作为中途短暂休憩的地方，是一处荒郊野岭。
    常见的火之国景色，草木格外茂盛，参天大树颇多。
    时不时响起几声夜鸮的叫声，此起彼伏，更像死亡前的宣告，实在是瘆人。
    天空飘起小雨，森林轮廓柔和，水汽朦胧。
    稍远的地方，有一条溪流，远观溪水泛黄，近看又极为清澈。
    木下诚走到溪流边，躲在一棵大树避雨，盘腿而坐，将衣服微微掀起。
    原本洁白的腹部，却有一个黑色的复杂图案。
    这是从村子出发前，木叶忍者刻上的术式。
    这批队伍里，所有的下忍和中忍……皆有！
    若只是单纯上战场，给把苦无就是，何必弄这么个玩意？
    木叶不会是准备让他们扑到敌人堆里，去当“人体炸弹”吧？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木下诚满面愁容，却又无可奈何。
    若是前世生活在灯塔国，经常经历枪战和零元购，他或许还会武德充沛些，更适应这种同样混乱的世界。
    但他可是生活在安全系数更高的种花家啊。
    更不要说……
    他的心智虽是成年人，身体却只有十岁，属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尴尬阶段。
    想要在木叶忍者眼皮底下逃跑，根本做不到！
    他此刻唯一能指望的，只有穿越过来后，便存在的系统——忍者亡灵帐。
    木下诚闭上眼，内心深处出现一本黑色书籍。
    书籍很厚，仿佛生死簿。
    忍者在死亡时，若是有着强烈的执念，徘徊在净土，就会被亡灵账记录在册。
    他作为翻书人，可以通过亡灵账，从身处净土的死者灵魂那里得到忍术。
    这种“得到”，也不是毫无代价，毕竟……
    奇迹和忍术都不是免费的！
    【没有牺牲就没有获得，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
    这是忍者亡灵账的交易原则。
    木下诚想得到忍术，就必须拿出等价的“钱”。
    当然了，
    所谓的“钱”，并非印着六道仙人头像的冥币，那玩意可不兴烧……而是一般“等价物”。
    不论是情报、实物、完成亡者心愿……只要双方认为价格合适就行。
    简而言之，人与鬼做买卖。
    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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