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朱由校的辛酸

    第二天一大早。
    和周妙彤彻夜长谈的周妙玄找到了晨练完毕的江帆。
    “我想好了，可以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但你要保证妙彤的安全。”
    现在的周妙玄，爱情事业双扑街，心中已有死志，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妹妹了。
    “这个没有问题，只要你如实交代, 不只是妙彤，我也可以保你活下去，等事情结束之后，你们可以选择继续留在京城，或者前往你们想去的地方。”
    江帆决定专心搞事业，练武功, 女人只会影响他做主线任务的速度。
    得到江帆的口头承诺，周妙玄并不是很相信, 但她别无选择。
    不信，死了一条。
    信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当夜，江帆将周妙玄伪装成锦衣卫，前往北镇抚司，和陆文昭汇合后，诏狱调出郭真，让两人都假扮普通的锦衣卫，借由巡视的名义，前往皇宫。
    沿途之中，江帆敏锐地发现有人在监视自己一行人。
    江帆没有亲自出手，自然有人对付这些监视者。
    ......
    隐藏在暗处的雷彬l飞身上了房顶，看着躲在墙角观望的黑衣人，抬手射出一支飞针，将监视之人当场击杀。
    这段时间，雷彬除了做面，在家陪妻子带孩子，其他时间一直在修炼《罗摩内功》, 实力大有精进，已经不弱于当初的转轮王。
    内力加持之下，他的飞针杀伤力变得更强。
    与江湖上的顶尖高手或许还有所差距，但对付普通武者，都可以做到秒杀。
    连绳、叶绽青的进步同样不小。
    尤其是叶绽青，她虽然为人放荡，可武学天赋却是三人之中最高的一个，大有后来居上之势。
    这个女人就是不太安分，最近经常在想怎么睡江帆上位。
    连绳接手黑石杀手组织，最近魏忠贤倒是没有给他安排什么刺杀任务，主要就是收集一些情报。
    其中包括江帆、信王，都是魏忠贤重点关注的对象。
    可魏忠贤并不知道，连绳早就投靠了江帆，这些收集到的情报，都会第一时间到江帆的手上，魏忠贤所看到的情报，只是江帆想让他看到的内容。
    而得到《罗摩内功》之后，连绳勤加苦炼, 身上的旧伤倒是好了七七八八, 不用再受伤痛折磨。
    感激江帆的再造之恩，连绳算是黑石杀手之中，最忠心的一个。
    ......
    有黑石杀手暗中保驾护航。
    一行人安全来到宫门前，江帆出示金牌后，早已守候在此的太监，为江帆等人开门引路。
    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守卫森严的偏殿，江帆让随行的青龙几人在外等候，带着郭真、周妙玄和陆文昭进殿。
    朱由校今天的气色看上去不错，见江帆带人进殿，言道：“江爱卿，他们就是你找到的人证。”
    “回禀陛下，正是。”
    “东厂的郭真公公就不用介绍了，旁边这位是锦衣卫千户陆文昭，曾参与郭真一同参加过萨尔浒之战，后投效信王，为其做事。”
    “如今他已迷途知返，希望戴罪立功，愿陛下鞠躬尽瘁。”
    “这位是周妙玄，乃是前太仆少卿周朝瑞之女。”
    “其父在汪文言案中，与杨涟等五人一起逮捕，投入诏狱，最终严刑拷打致死。”
    “周家被抄家之后，周妙玄被发配江南做瘦马，途中想自绝投江，机缘巧合被信王所救，成为了信王的红粉知己。”
    “之后她便跟随信王身边，成为了信王在外的代表，为信王联络各方不便面见之人。”
    “这是他们供述的证词，与涉案之人的名单。”
    “三人皆与宝船案有关，陛下有何疑问，可询问他们证实。”
    江帆将证词递交给魏忠贤，然后等待朱由校的处置。
    “周朝瑞之女！”
    看了周妙玄一眼，朱由校似乎有所感叹。
    对于东林六君子之一的周朝瑞，他还是有印象的。
    东林党内部其实一直存在两个派系。
    其中一派是较为温和的改良派。
    另外一派则是激进的夺权派。
    温和派主张与其他派系共存，争取他们的支持来改革大明的社会问题，他们觉得应该尽量公事公办，避免激烈的党争问题。
    另外一派则认为其他派系是权贵集团，利益捆绑非常严重，不可能轻易让出权力，必定会继续徇私，所以东林党要改革大明，必须将他们赶出朝堂，将他们的权力夺过来。
    周朝瑞就是温和派的一方，明光宗继位后，被提拔为史科给事中，任用仁爱贤能之人，推广皇恩，请求留下各地上供的金花银，用来帮助军队建设。
    后来因为直言劝谏，惹得明光宗不喜，贬了他的官职。
    朱由校继位之后，下诏恢复了他的官职，并多次接受周朝瑞的建议。
    天启二年，周朝瑞和徐大化互相诋毁，在党争之中落败，冤死诏狱。
    朱由校其实知道周朝瑞是一位能臣，可惜站错了队。
    朝堂之上，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好人和恶人，最关键的是你要站好队。
    站在风口上，就算是猪都能飞起。
    否则就算是名臣于谦，也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接过魏忠贤递上来的证词，朱由校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心口剧烈起伏，显然极为气愤。
    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盼着自己死，其中还包括了自己的亲弟弟，这是让他最不能接受的。
    他从小就不受待见，但对这个弟弟却极为关照。
    之前数次遇险，自己子嗣遇害，他都从来没有怀疑过朱由检这个弟弟，甚至想将东林党打压，驱逐建奴，等到天下太平，就把皇位传给他，自己好好做个闲散的木匠王爷。
    结果这个弟弟却一心想让他死，甚至还参与到害死太子的案件当中。
    从一开始，朱由校其实就不想当皇帝，他喜欢木工是真，如果不是生长帝王家，他绝对是一位出色的匠人。
    可生在皇室，他没得选。
    作为大明皇帝，继位之初，朝廷千疮百孔，辽东有后金侵略，境内民变四起。
    朝廷之上，党争不断，让朱由校无法大展拳脚，不得不将魏忠贤推到前面，使得阉党得以发展壮大，这才逐渐稳定局势。
    为了稳定国家，他力排众议，任用毛文龙镇守辽东，费尽心力才逐渐平定辽东乱局，让大明有了喘息之机。
    后又减轻农税，增加工商税，才有余钱扩充兵力，让大明边境稳固，同时减少民变事态。
    他所做的一切，所吃的苦，默默承受昏君之名，不就是想将一个太平盛世交到弟弟手中。
    七年，你知道这七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一个曾经的文盲，一个热爱艺术的木匠，却不得不一边做木工，一边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中稳定大局，其中的辛酸和难处，你怎么就一点不理解呢？
    你可是朕的手足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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