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年之约

    天下集团，停车场。
    一辆小五菱稳稳停，在豪车林立的环境下，显得尤为扎眼。
    叶言开门下车，理了理衣领，将墨镜摘下，挂在领口，抢在电梯关门前的最后一秒，乘上电梯。
    电梯缓缓向上。
    停在一层。
    “姐夫！”
    “叶言姐夫！”
    一踏出，就听到两声呼喊。
    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白色碎发的小正太，和抱着豆浆狂嘬的小萝莉正在大厅内奋力的朝着他挥手。
    叶言笑着抬手和两小只打了声招呼，“早呀，雅雅、小星星。”
    “都说了不要叫我小星星。”小步奔来的风星潼面色尴尬。
    叶言笑，“不让我喊你小星星，你还不是没头没脑的喊我姐夫。”
    “那不一样……”
    风星潼一本正经的强调。
    叶言：“有什么不一样？我可没碰过你姐，喊我姐夫不合适。”
    “……”
    仅仅只是语塞了片刻，风星潼却是插腰，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不怪你，是我姐实在太不争……”
    “嘶——”
    他的话还没说完。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风莎燕对着风星潼的后脑就是一巴掌，“行啊，小星星，都敢在背后编排你姐了。”
    “我没有……”
    风星潼退步，脸色大变。
    “等会去训练场，让你老姐检查检查，你的课业有没有落下。”
    “不用了吧。”
    风星潼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笑容。
    什么检查课业，分明就是为了虐他而找的借口罢了，冠冕堂皇。
    风莎燕没去搭理自家的傻弟弟，而是转过头，幽怨的看着叶言，“我爸在会客室里等你呢！”
    “那我先去见见风叔。”
    叶言点头，对风莎燕的目光置若罔闻，然后他转身，乘着电梯，去往了顶层。
    而这一幕，也恰好落在前台小姐姐和安保大叔眼中。
    他们各自摇头。
    对于这种戏码，早就见怪不怪。
    ……
    天下大厦！
    顶层，三十三楼。
    整个天下集团最核心的几处，只有干部以上权限才能进来的地方。
    穿过奢华的山水摆件，就看到躺在大床上享受马杀鸡的风正豪，旁边还有不少礼仪小姐在一旁候着。
    “来了，小叶。”
    风正豪抬头，看着叶言，然后指着另一张空床道，“先过来躺会，让娜娜给你按按，咱爷俩聊聊。”
    “好，风叔。”
    叶言也没客气，这种以炁为根基舒缓经脉的方式，对于任何一名炼炁者都是难以抗拒的极致享受。
    叶言也在侍者的服侍下，换上舒适干净衣物，然后躺到床上。
    寡淡的熏香融进空气里，远处传来的滴答流水声，在加上侍者轻柔的按摩手法，很容易让人放松。
    叶言像条放挺的长虫，瘫在床上，心里却在琢磨风正豪的意思。
    “小叶，你来天下会也有将近一年了吧，怎么样，还满意吧？”
    风正豪问。
    叶言答：“都挺好的，风叔。”
    “有没有长期留在天下会的打算？”
    看似不经意得问题，实则是经过深思熟虑。
    叶言迟疑，“虽然暂时还没有想好，但大抵上……应该不会了。”
    叶言也没隐瞒。
    “唉！”
    风正豪轻叹。
    叶言又道，“风叔，您也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在众多势力中选天下会，一个是因为您的魄力，另一个是价……”
    叶言的话诚恳，并不作假，但也只说一半就被打断，
    “那如果，我把另一半价码一并传授给你的话……你会留下吗？”
    叶言犹豫，但还是摇头。
    拘灵遣将对他的诱惑力不是没有，但确实不大。
    而他和天下会之间也只是一场公开透明的交易。
    无关感情。
    叶言加入天下会是在穿越后的第三个年头。
    那时的他，已经在异人圈里崭露头角。
    而当时的天下会也发展到了瓶颈，是异人圈里，津门第一的龙头势力。
    不过影响力却很有限。
    作为新晋黑马，天下会自然不能和圈里那些千百年传承的大势力、大家族比较。
    而为了将天下会和风家带入到一个更加层次里，风正豪招兵买马，将目标定在最具有话语权的管理层，十佬。
    风正豪找到叶言时，开出的价码不可谓是不诱人。
    除却凡俗财务，还有家传技艺拘灵遣将中的一部分，‘遣将’作为交换筹码，让叶言以门客的身份，进入到天下会，为天下会做事一年。
    一年后，是走是留，全凭借叶言的个人意愿，他风正豪绝不阻拦。
    这是一场赌注。
    一场豪赌。
    但风正豪赌赢了。
    叶言和这群扩招而来的门客，在短短半年时间里便打开局面。
    他们以自身的奇异手段，在暗处替风正豪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脏事儿，也让天下集团变得蒸蒸日上了起来。
    风正豪如愿以偿的接触到了那个圈子，成为候选。
    任由天下会开散下去，估计用不了太久。这个底蕴不深的小组织必然能撼动全真那样的大派。
    但恰恰是这个时候，也是在竞选十佬的关键时刻。天下会和叶言之间签订的合同，却快要走到了尽头。
    这也是风正豪今天找叶言来的目的，希望能在合同结束后，把叶言留在天下会。
    没人比他风正豪更清楚，叶言在这场豪赌中的重要性。
    “抱歉，风叔。”
    叶言的回答相对委婉，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但意思却很明显。
    “果然是这样嘛。”
    风正豪无奈。
    对于叶言的决定，说到底，风正豪并不意外。
    他已经许出拘灵遣将，而在此前，他也明里暗里提及过很多次，只要叶言留下，他可以将自己的女儿风莎燕嫁给叶言，甚至是这偌大天下集团也都有叶言的一部分。
    他倾尽所有，可叶言却丝毫没有动心，这让风正豪有些苦涩。
    自己苦苦追求的东西，就这么没有价值？
    风正豪起身，戴上眼镜，一向不抽烟的他，也难得点上一支，
    “小叶，跟叔说句实话，因为那个女人？”
    叶言也默默点一支烟，先是点头，又摇了摇头。
    “唉！”
    叶言没明说，但反应却足以证明一切，风正豪一把年纪，是过来人，又怎会不懂。
    他仰起头，看天花板，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驱散着心中落寞，
    “你想走想留，那是你的自由，风叔也不跟着掺和。”
    “但小叶，你得听叔一句劝，离那女人远点，也别和全性产生联系，对你不好。”
    “……”
    叶言没接话，只是默默抽烟，风正豪仰头出神。
    侍者们不敢说话，空旷房间，陷入短暂沉闷。
    忽然，会客室的大门被从外侧一把推开，风莎燕风风火火的进来，惊叫道，“叶言，丁嶋安给你下战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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