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473.事起

    咯嘣～
    静悄悄的院子里，一声不合时宜的响动声突然响起，田不易抬眸看去，才发现是道玄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孩子们说的，都听见了吧？”
    道玄的脸色很不好看。
    万剑一的脸色自然也很不好看。
    当然，除了道玄和万剑一两人外，在座的几脉首座有一个算一个，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这是天大的丑闻。
    也是一位亘古难寻的天骄。
    当世的几位天骄，全都是此人分化本体所塑造出来的分身，除了陆渊，因为陆渊是那个本体。
    因此……
    如果是换个角度来看……
    完美状态下的陆渊，应该是拥有了鬼王宗魔子路元的肉身、焚香谷少谷主东方源的火焰道法、炼血堂堂主的龙躯、天音寺佛子的体法双修，外加上陆渊自身所附带的万法领域。
    除此之外，如今的陆渊还学会了炼血堂当年祸乱天下的天书第一卷、鬼王宗以及大部分魔道宗门至高传承天书第二卷、天音寺的大梵般若、青云门的太极玄清道，以及焚香谷那边自成一系的焚香玉册。
    怎么打？
    哪怕只看表面上的功法种类，外加上种种神通法术，都能令人感觉到无法针对无懈可击。
    魔子路元的肉身本就极其强大。
    血海修罗的异象，让魔子路元完全可以以战养战，到了最后，甚至能达到滴血重生的地步。
    焚香谷的少谷主东方源，本就是特殊火焰的开创者，在火焰这条道路上，走的甚至比云易岚这位焚香谷谷主还要远，如果东方源敢在火焰这条道路上自称第二，估摸着没人敢称第一。
    修为是修为。
    造诣是造诣。
    同境界一战，同样使用火焰法术，目前还没人有信心击败东方源，除非是陆渊这个本体出手。
    天音寺的佛子就不多说了。
    反正天音寺的特点也就那么几种。
    皮糙肉厚，以势压人。
    总结下来，其实就是这八个字。
    炼血堂堂主的龙躯，包括陆雪琪等人归来后的所见所闻，让肉身本就强大到了极致的陆渊还额外附带上了一层鳞甲，可谓是肉到了极致。
    况且，这还不是一般的鳞甲。
    如果是黑水玄蛇的鳞甲，虽然一般的二阶修仙者都破不开，但像苍松、田不易或水月这个级别的高手，想要破开防御还是轻轻松松的。
    但问题在于……
    这玩意是龙鳞！
    而且，看级别还不低！
    能以自身单纯的血脉条件，就让水麒麟保持平等的沟通，甚至是亲近，最起码也是同一个层次的血脉。
    要不然，水麒麟也看不上眼。
    最后的最后，就是万法领域。
    万法领域这一招，几乎是无解的。
    就算是道玄，在不动用诛仙剑时，一时半会也拿不下开启万法领域的陆渊，虽然有陆渊修行了多卷天书根基扎实的原因，但万法领域的强大也是毋庸置疑的。
    在回来的路上，田灵儿之所以敢当众对陆雪琪叫板，其中很大一部分底气就是万法领域给的。
    说实话。
    如果这些特点分散，不算什么。
    强者基本上都是没有缺点的。
    或者说，想要找到缺点会很难。
    好比说眼下的陆雪琪，虽然经历了一系列的变化突破到了二阶，但就算是看穿了道玄的弱点所在，也很难对道玄的弱点发出有效的攻击。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这是每个修仙者都会做的选择。
    但如果这些特点聚合到一起……
    外加上到时候叠加在一起的法力……
    只是简简单单的想一想，道玄和田不易等人就感觉头皮发麻，就连万剑一，也是感觉到了几分无力。
    这已经不是针对不针对的问题了。
    他们根本就无力针对！
    目前，他们唯一的翻盘点，或者说是唯一能拿下陆渊的手段，只有道玄这位三阶修仙者持有诛仙剑，并且在青云门的地盘上使用诛仙剑阵，凭借着剑阵的威力，或许能慢慢削弱陆渊，最后把陆渊擒下。
    但令他们无语的是，这个没有缺点的怪物竟然是他们青云门，和其余两个正道宗门以及魔道宗门共同塑造出来的怪物！
    这个怪物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呆了整整十年！
    而他们却毫无察觉！
    就事实而言，他们这些首座或掌门都应该为此感到羞愧，如果他们的目光能更锐利一点，说不定青云门的太极玄清道就不会泄露。
    好在，不只是他们青云门的问题。
    天音寺那边也一样。
    最惨的是焚香谷和鬼王宗。
    一个把少谷主的位置送出去了。
    一个把宗主的女儿嫁出去了。
    虽然说碧瑶还没和陆渊成婚，但以目前两人的关系来看，碧瑶和陆渊之间的关系显然比田灵儿和陆雪琪更近，也比焚香谷的燕虹更近。
    因此，不管怎么说，鬼王宗这边好歹有个兜底的，就算是最后被覆灭了，陆渊也能看在碧瑶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至于陆渊说自己不想一统天下……
    谁信啊？
    陆渊陈述的理由确实天衣无缝。
    但陆渊前半生做过的天衣无缝之事，难道还少吗？
    不声不响的灭了万毒门。
    不声不响的取到了三卷天书。
    这还是因为青云门的第五卷天书博大精深，流传下来的太极玄清道是第五卷天书的弱化版本。
    要不然，就是取到了四卷天书。
    不声不响的离去，如果不是这次对陆雪琪等人的摊牌，到现在为止，所有人还会被蒙在鼓里。
    这些事，有哪一件是小事？
    这些事，有哪一件出现了纰漏？
    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个不起眼的存在，但正是这个存在，才是主导了一切事情的幕后黑手！
    因此，对于陆渊的陈述，道玄和万剑一等几脉首座，其实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来看待的。
    说不信，确实有点太武断。
    但说全信，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说的其实就是道玄等人的心理状态。
    因此，这件事反倒是麻烦了起来。
    目前唯一的好处在于……
    “天音寺不知道！”
    苍松沉声说道。
    旋即，话锋一转。
    “或许，我们可以联系一下焚香谷。”
    “根据齐昊和惊羽的说辞，只有天音寺的弟子是全军覆没，至于焚香谷的弟子，和我们青云门的弟子一样，都是毫发无损的撤离了万蝠古窟。”
    “鬼王宗先不考虑。”
    “毕竟，关系上不一样。”
    “从传授功法上，也能看出一二。”
    “因此，这么大的事，当我们知道的时候焚香谷自然也应该知道了，或许焚香谷的普通弟子还不知情，但云易岚那只老狐狸肯定是知道了。”
    “所以说，实在不行就把焚香谷一同拖下水。”
    苍松极其冷静的分析道。
    作为掌管青云门防卫力量和戒律堂的首座，情分虽然会有，但在大事小情上，还是能镇得住的。
    法，本身就和情冲突。
    有些情确实可以和法融合到一起。
    但从本质上来讲，法和情其实是站在对立面上的两个极端，如果想要法，情就必须被压制到寡淡的地步，如果要情，法就必须要被压制到随意修改的地步。
    这也是大多数武侠片里，江湖和朝廷之间的冲突。
    毕竟，一个讲情义，一个讲法。
    两者想不起冲突都不可能。
    所以说，苍松才能在这种悲伤又复杂的气氛中冷静的分析眼下的情况，并给出最好的选择。
    其次，就是针对陆渊的所作所为。
    “该不该罚？”
    “该不该公开？”
    苍松提出了这两个问题。
    因为他也很纠结。
    凭心而论，他对陆渊个人倒是没什么意见，一开始的意见，也仅仅是针对田不易这个死胖子。
    在知道陆渊是万师兄的弟子后，苍松确实感觉到对不起万师兄，如果不是当初万师兄下定决心，要以陆渊的死亡把草庙村一事盖棺定论，哪怕是不想去违反规矩，苍松也能临时修改一下规矩，确保陆渊在死后能留下一个清名。
    不要求受万人膜拜。
    但求不受万人唾弃。
    但如今这个反转中的反转，属实是让苍松无法处理。
    陆渊做错了吗？
    从青云门的角度来讲，错了，但错的也不是极其离谱，顶多是看了太极玄清道，但也留下了万法领域这种高端的法术，以及陆雪琪这次回来记下来的种种法术。
    粗略数一数，三百多道是有的。
    几乎是青云门原先法术总量的一倍！
    而且，其中不乏一些立意高深的法术。
    总而言之，就算行为上有所缺欠，但这笔买卖做的还算不亏，和当初空手套白狼的普智相比，三百多道法术外加上一道超越了四大真诀的法术，用来借阅青云门的太极玄清道绝对是够格了。
    区别只是在于，青云门想不想借。
    而不是在于双方的付出上是否均衡。
    外加上陆渊复杂的人际关系……
    和鬼王宗宗主之女碧瑶有关系、自身还是焚香谷的少谷主、兼任炼血堂堂主、给全天下人表演了一波我杀我自己、情债也欠了不少……
    苍松能怎么处理？
    他处理不了！
    因为他怎么处理都是错的！
    陆渊能把握住中间的平衡点，但苍松可把握不住，所以，处理结果稍有偏差，就会闯下弥天大祸。
    更何况，田灵儿已经被关了禁闭。
    目前由苏茹亲自看管。
    陆雪琪那边也陷入了自闭状态中。
    水月来这边商讨青云门的未来，陆雪琪也就被水月托付给了苏茹，让苏茹帮着带一带。
    除此之外，张小凡和林惊羽这两个草庙村遗孤也陷入了不同程度的自闭状态，目前的大竹峰和龙首峰里，或多或少都在关注这两个人。
    道心这种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产生心魔什么的，就先不说了。
    如果道心破碎，也就是心态崩了，修炼的道路就此中止都很有可能，相当于是硬生生斩断了一个人的未来。
    所以说，谁也不敢拿道心开玩笑。
    因此，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于陆渊的处理才要更加谨慎，就算是不顾忌眼下已经有了自保能力的陆渊的意见，苍松也要顾忌这几个天才的意见。
    万一把这几个天才的心态弄崩了……
    青云门的未来，基本上是风雨飘摇了！
    一个齐昊，一个萧逸才，一个曾书书。
    这三个人撑不起诺大的青云门。
    加上陆雪琪和田灵儿，倒说不定。
    毕竟，苍松等人当时面对的风雨虽然不小，但有诛仙剑镇压，外加上当时的道玄修为也达到了二阶五层以上，说是岌岌可危显然有点夸张。
    但陆雪琪这一代不同。
    目前，只有陆雪琪突破到了二阶。
    手持天琊剑，和一般的长老战力相当。
    如果道玄这一代的人全都战死，哪怕只是战死了一大半，青云门的未来，陆雪琪等人也撑不起来。
    修炼就是如此的残酷。
    越往后，差距越大。
    在初期，一个小境界的差距，也许用一种新的法术就能弥补，甚至是将战斗的局势翻盘。
    但在后期……
    谁都不差那几种法术……
    谁手里的法术都没有太弱的……
    完全就是拼硬实力。
    赢的始终回赢。
    输的始终会输。
    如果抵达了这个级别后，还能跨级而战并战而胜之，就算是再被重视，也丝毫不为过！
    陆雪琪等人显然达不到这个地步。
    田灵儿或许有可能。
    毕竟，控血那一招真的很强。
    水月为了验证万法领域的强大，也为了证明陆渊并非是完美无缺的，亲身下场和田灵儿“切磋”了一次，结果险些和田灵儿打成了平手。
    虽然最后还是赢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是田灵儿失败了，而是田灵儿的法力几乎耗尽了。
    水月完全是胜在了修为上。
    因此，苍松就更不敢处理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有希望。
    人心都是肉长得，苍松不相信面对田灵儿的苦苦哀求时，陆渊就真能狠下心，帮着鬼王宗灭掉青云门。
    陆雪琪那边也是一样。
    毕竟，谁也说不准陆渊究竟喜欢谁。
    如果陆渊的立场偏向于魔道，对于陆渊的处理其实很简单，但陆渊传授法术和天书的举动确实又保证了中立，既然是中立就存在被拉拢的可能性。
    因此，处理陆渊才格外的困难。
    只不过，苍松所讲的“处理”并非是对陆渊的处理，眼下双方实力等同，掌握了万仙阵的炼血堂堂主陆渊，甚至可以和道玄这位青云掌门平起平坐，青云门有什么资格对陆渊指手画脚？
    这里的“处理”，只是说，青云门该用何种姿态对外提起陆渊，究竟是正面的认可还是反面的否定。
    毕竟，如今的炼血堂也不是几百年前黑心老人的炼血堂了，如今的炼血堂虽然达不到青云门斩妖除魔维护苍生的程度，但好歹也能护得一方安宁。
    而且，对周边势力的态度也算不错。
    你不来招惹我，我也没兴趣搭理你。
    和在南疆自闭的焚香谷差不多。
    而对于苍松所提出的这个问题，连苍松自己都感觉到棘手，田不易和水月等几脉首座自然是更麻爪了……
    好在，万剑一还是冷静的。
    道玄也是冷静的。
    两人都是从大风大浪里过来的。
    当时甚至敢跨着境界上的差距，拎着七星剑和斩龙剑与当时手持诛仙剑的青云掌门天成子硬杠的存在，先不说能力，就只说一说这份心性，必定是拉满了。
    毕竟，能执掌诛仙剑，少说也需要持有者的修为达到三阶，要不然就像是万剑一这种剑道天才一样，差个半层一层也就勉勉强强够格了。
    所以，万剑一和道玄一点都不慌。
    他们心里都拿出了一些想法。
    只不过，这些想法都是不完美的。
    可以处理眼前的问题。
    但也仅仅是处理而已。
    道玄和万剑一此刻所想的，其实是想要找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既能让陆渊回归青云门，还能保证青云门的声望，以及天下局势的稳定性。
    听上去可能有点贪婪。
    但他们的立场是青云门。
    但在思考了半晌后，道玄和万剑一也没想到什么十全十美的方法，只能把此事押后在议。
    毕竟……
    天音寺那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都死绝了，消息自然是没有的……
    ……
    ……
    ……
    就在青云门这边商讨之时。
    远在鬼王宗里。
    在鬼王宗宗主夫人的房间里。
    万人往、小痴、三尾和六尾四人正相谈甚欢。
    三尾的修为不弱。
    六尾的修为更强。
    巅峰状态下的六尾，是能和上官策这种级别的高手过招的存在，就算比不上四大圣使中的青龙，和玄武白虎动手，还是能打成平手的。
    至于三尾的实力，也就是一般鬼王宗长老的战力，普普通通的二阶修炼者，没什么出奇的。
    但如果这两个狐妖，是可以被万人往绝对信任的狐妖，这两只狐妖的价值就远远不能和常规状态下相比了！
    魔道宗门和正道宗门不同。
    正道宗门这边，讲究品德和出身。
    如果是一名佛教的修仙者，就算是品德过关，想要投靠青云门，青云门这边也是不会收的。
    哪怕是收来当个弟子，都不可能。
    而魔道宗门这边，讲究弱肉强食。
    只要加入者的实力足够，魔道宗门就敢给出相应的待遇，但这些只是表面上给予的待遇，实际上，每一个宗门的宗主都会对这些外来者慎重防范，必要时刻甚至会把这些外来者当做炮灰一样消耗。
    嫡系存在的意义就是如此。
    如果给万人往一个选择，让他用一名二阶外来者的性命，去换取一名鬼王宗嫡系出身弟子的性命，在明面上万人往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但在暗地里，想让人变成一具尸体的方法多的是。
    前提是，杀了这个二阶外来者这能换回来那名鬼王宗的嫡系弟子！
    好在，这些外来者也是要钱不要命的存在。
    有些是为了修炼资源。
    有些是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
    有些是招惹了什么不能招惹的存在。
    还有一些，则是心怀不轨之徒。
    想要在鬼王宗里玩借鸡生蛋这套把戏。
    万人往自然会防着这批人。
    但这批人的修为也不低。
    用一些普通的鬼王宗弟子制衡，这些外来者随手就能杀个干干净净，四大圣使也各有要务，除了朱雀这个相对闲散的人员跟在小痴身边外，万人往手下能信得过的人屈指可数。
    而在这些能信得过的人里，找到能力出众的，就算谈不上大海捞针，难度也是非同寻常的。
    结果，谁也没想到。
    老天爷直接给他送来了两个大礼！
    六尾和三尾一到，不仅仅是给万人往带来的充足的即战力，也让狐岐山里的这些狐妖迅速找到了主心骨。
    小痴的境界不高。
    动起手来，或许连苏茹都打不过。
    外加上狐岐山本就收到了一次伤筋动骨的打击，即便过去了十年之久，这口气也没完全缓过来。
    所以，即便是万人往想要扶持，毕竟狐族和鬼王宗联姻也不是一代两代了，但受限于狐族自身的基础实力，十年以来依旧是成效微弱。
    好在，狐族的数量算是恢复了几分。
    零零散散加起来，目前生活在狐岐山和鬼王宗里的狐妖，一共有一千二百只到一千三百只左右，比起九尾天狐小白所在时的盛况自然是没落了，但比起当初被陆渊救出来不到百人的情况，还是有所好转。
    而六尾和三尾的到来无疑给了所有狐妖一个主心骨，这份概念，是小痴和万人往都无法赋予的！
    毕竟，六尾是小白的嫡系子嗣！
    小白则是把狐族带上巅峰的存在！
    如果说狐族内部会信奉谁，第一选择绝对是九尾天孤小白，而不是鬼王宗所信奉的天煞明王和幽明圣母。
    因此，万人往怎么能不欢迎六尾和三尾的到来呢？
    上千年的姻缘了。
    哪怕是断断续续的。
    但这份情分，比什么都可靠。
    况且，六尾和三尾还相当于是小痴的娘家人，作为小痴的丈夫，万人往自然要好好招待六尾和三尾。
    正好，六尾和三尾也没去处。
    见到万人往如此热情招待，小痴也没因为狐族的没落而受什么委屈，幸存下来的狐妖们也都受到了鬼王宗的庇佑，他们二人也确实没什么可去的地方，外加上那位焚香谷少谷主的建议……
    种种原因之下，六尾和三尾还是决定留在鬼王宗里，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在带着狐族离开鬼王宗，重新寻找栖息地。
    狐族是狐族。
    鬼王宗是鬼王宗。
    两者有情分，但不能混为一谈。
    至于说，狐岐山是狐族的地盘，应该让鬼王宗给狐族让地方才对……
    其他人不清楚，但六尾可很清楚。
    狐族的起源可不在狐岐山！
    而是在南疆！
    狐岐山之所以存在，主要还是因为小白的出现，让狐族迁徙到了狐岐山，以获取更安全的成长环境。
    所以说，既然狐岐山本就不是狐族的发源地，鬼王宗也拖入了这么多资源，狐族还有什么理由让鬼王宗离开这里？
    就算能提出来，还好意思再面对鬼王宗吗？
    都是在修仙界里混的。
    颜面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