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拜师（下）

    秋河镇，到处是熙熙攘攘的声音。
    杨少虎这些年也只有跟着村里的二叔偷跑出来过来一回，也是自那回后才对村外的世界颇多向往。
    “秋河镇的武馆其实有不少，但是真正有古武传承的，我都托二叔打听过了，叫一个【铁拳门】的地方。”
    杨少虎一边介绍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一边在四处询问下终于磕磕绊绊的带着裴途找到了【铁拳门】所在的平房大院。
    要不是大院门匾上书【铁拳门】三字，恐怕杨少虎还不确定他心目中高不可攀的武馆竟然只是这一排排平房大院，多少有点过于接地气。
    随着靠近。
    院内隐约传来锻炼发出的呼喝声。
    “大概就是这里了。”
    杨少虎迟疑的看向裴途。
    裴途尝试去推门，发现铁门根本没锁，他便直接跨了过去。
    “裴途——”杨少虎一愣，总觉得这样直接闯进去会不会不太好，不过裴途已经率先进入，他也不好再久待，急忙跟了过去。
    沿着门后走廊拐了几个弯。
    终于看到一个很大的院子内，十几名穿着灰色练功服的学员们正在扎马步练功。
    “找谁？”
    没等裴途和杨少虎靠近，一个穿着蓝色练功服的青年拦在两人面前。
    “来学武。”裴途直言道。
    青年来回看了两人一眼：“两个都报名？”
    裴途点头：“对。”
    青年嗯了一声，模样冷淡：“跟我来。”
    前面带路，带着裴途和杨少虎去了旁边的侧房。
    杨少虎没敢说话，亦步亦趋的跟在裴途身后。
    偏房内。
    一个身穿唐装的山羊胡老者手里端着茶杯，毫不客气的在训斥面前的三个年轻学员，忽然停下。
    “怎么了？”
    注意到裴途他们三人，山羊胡老者随口问道。
    先前带路的青年乖巧道：“老师，这两个人是来报名的。”
    山羊胡老者看向裴途和杨少虎，点点头，随后对罚站的那三名学员训斥道：“还不快滚，三天后我再来检查！”
    “是，老师。”
    三人连忙离开，其中一个板寸头朝着带路的青年眨巴了眼睛，对方当着山羊胡老者的面可不敢有任何妄动。
    山羊胡老者神态悠闲的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出其不意的问道：“为什么选择我这里？”
    杨少虎到嘴边“钱都齐了的”话再次咽了回去，他窘迫的看向裴途。
    裴途目光坦坦荡荡：“我想学真正的武道，秋河镇的人都知道魏老不仅武学高深，更教学有方，所以我二人慕名而来，恳请魏老收留。”
    青年学员忍不住看向裴途，悄悄撇撇嘴。
    山羊胡老者闻言倒是爽朗一笑：“你倒是会说话。”
    随后放下茶杯。
    沉声道：“这古武，分很多种，我铁拳门讲究的是拳头，以拳破立，自力更生，管他什么刀枪甩棍，皆是一拳破除。”
    “你们中绝大部分人都是没有觉醒魂种的普通人，学拳，是普通人能够选择的最优捷径！也是你们改变命运的契机！”
    “老师说的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裴途的刺激，旁边站着的青年学员很有眼力见的拍马。
    魏老笑眯眯的看着裴途和杨少虎：“我这里的规矩都知道吗？这钱我只收一年的，一年后如果你们的拳法还是没能定势，那就自己离开，如果提前定势，只要时间没到，我会继续教导下去。”
    尽管不明白这定势是什么意思。
    不过裴途和杨少虎都聪明的没有选择立即发问，“魏老放心，我等明白。”
    魏老见状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裴途也没与拖泥带水，相当干脆的将身上准备好的报名费取了出来。
    而杨少虎老老实实的学着躬身奉上。
    魏老挥挥手：“行了，让你们张师兄带你们下去吧，住处就在后院，自行抉择。”
    “是，老师。”
    青年师兄自称姓张，离开了魏老住处后，他出声询问道：“两位师弟，都觉醒了魂种没有？”
    “没有。不过张师兄，老师不是说，没有魂种不影响练武吗？”杨少虎憨厚老实的摇头。
    张力没理会他，看向裴途，“那你呢？”
    裴途摇头：“不曾。”
    张力见状，态度就冷下来了许多，没等到后院，忽然对一位身穿蓝色练功服的年轻人喊道：“肖师弟，这是新来的，流程你都知道，就都交给你了，我还有点事。”
    说完就把裴途和杨少虎丢下，转身离开。
    被唤作“肖师弟”的年轻人暗骂一声，随后走了过来：“都跟我走吧。”
    “有劳肖师兄。”裴途手中夹着一张钞票。
    肖沐阳见状，看了眼四周，不动神色的收下钞票。
    再看向裴途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和蔼，饶有兴致道：“我姓肖，叫肖沐阳，两位师弟怎么称呼？”
    “裴途。”
    “杨少虎。”
    肖沐阳笑道：“都不是镇上的人吧？听口音，你是守山村或者少包村的？”
    杨少虎一脸惊奇：“肖师兄，这你都听得出来？我确实是守山村的人。”
    肖沐阳轻声笑了笑：“见得多了多少知道点，不过你——”
    他看向裴途。
    “你的口音我听不出来，倒是有点像是帝都的口音。”
    裴途不动神色道：“小地方，不值一提。”
    肖沐阳看着他，也没多说什么，带着两人去了住处，并领取了衣服。
    ……
    黄昏日落。
    裴途和杨少虎身穿灰色练功服站在习武院之中，比起裴途的平静，杨少虎难掩激动。
    身为猎户的儿子，如果他没能坚持自己的选择，不出意外，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也会成为猎户，然后娶妻生子，永远的困在守山村。
    杨少虎看向裴途，满眼激动。
    裴途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肖沐阳出现。
    裴途和杨少虎纷纷问候：“见过肖师兄。”
    肖沐阳低声提醒道：“待会老师要来，你们都盯仔细了，少说多看，老师很少出手。”
    裴途和杨少虎点头称是。
    魏老难得心情不错，今日主动亲临，特意朝着裴途和杨少虎说道：“我铁拳门入门后都会修行基础拳术，虎炮拳。你们其他人也都看好了。”
    话毕。
    魏老提拳，简单一握，一股雄浑的气势油然而生，肩头发力，右拳直刺。
    仿若有数声风雷激荡的声音，这些声音最终好似汇聚成一声虎咆。
    魏老云淡风轻的解释道：“我们铁拳门拥有一百三十年的历史，历代天才层出不穷，虎炮拳讲究的是发力，以劲道镇出骨响，骨响的次数越多代表你们的拳术就越精通，气机融于一线，骤然而崩，如虎咆震啸山林……”
    “虎炮拳虽说只是基础战技，但是对于你们来说，打磨气血，培养气机是足够了。”
    演示完一套虎炮拳后，魏老清了清嗓子，蹙了下眉头。
    不等开口吩咐。
    便有学员抢先一步，倒了一杯茶，乖巧懂事的递了过去。
    杨少虎看的瞠目结舌。
    裴途一脸平静。
    肖沐阳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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