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马甲和短裤

    “你吃吧。你个太小太瘦了，你和小狩分着吃。我们吃过了。”
    天九抚摸着小森的头，
    “去吧，坐在火边和小狩分着吃。火堆里我还给你们两埋了一根玉米，一会熟了你们啃，可香了。”
    刚才狼行搬铁锅出去的时候，天九一摸她的背包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空间里哪个小宝给她背包侧袋塞了一根带皮的玉米。玉米皮青绿，埋在火里烧正好。不易烧着，又能烘热，过一会扒出来剥掉皮给两孩子吃。
    小时候她跟着外婆住在乡下老家，外婆经常往灶底下塞玉米啊、红薯啊这些季节性的东西。
    一想到这些，天九的心情瞬间低落了许多。
    “嗯，跟着我阿母我们不会挨饿的。”
    小森望着天九的目光，充满了仰慕。他家阿母是部落族长，身边永远有吃不完的食物。
    “你靠着火先歇会，我出去一下就回。”
    狼行抱了一下她，转身走了出去。望着狼行宽阔的后背，天九心头又刺痛了一下。
    坐下后，她打开背包，翻看了一下，背包里还有一些吃食。这些食物比起原始社会的新鲜食物，储存期长，尤其那袋奶粉，关键时刻能抵大用处。天九不舍得吃掉。伸手在包里摸着的时候，摸到几颗糖果，拿出来一看还是大白兔奶糖。
    她一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不知队里哪个同事塞到她包里，给她吃的。
    “小森，张嘴。”
    天九剥开一颗糖果，塞到小森嘴里。
    一种特别幸福的味道在小森舌尖化开，小森的嘴都合不上了。
    “阿母，这是啥东西，好——”
    小森只觉得好吃，却无法准确形容出来这种味道。
    “好甜好香是不是？”
    天九被小森的表情逗笑了。
    “嗯，阿母，这种味道就是甜吗？可是这个甜和我以前吃的不一样。”
    小森想了想，
    “我以前吃的是蜂蜜。这个甜带了一点小羊羔身上的味道。”
    哈哈哈，天九乐了，她知道小森想说是奶味。
    “小狩，来，你也张嘴。”
    天九又剥开一颗，递过去。小狩傻了一样看着天九，不说话，也不张嘴。
    “阿母让你张嘴呢？你傻了呀。快张嘴。”
    小森赶紧伸出手，挤了一下小狩的脸，小狩被动张了嘴。天九顺势就把糖塞进他嘴里。
    小狩不像小森，他咽了一口唾沫，嘴里像含着一颗炸弹一样不敢乱动。可糖却被他的口水自动化开了，顺着喉咙流下去。一瞬间，小狩像被雷击中一样，不是笑，而是哭，对，是那种没有声音，却静静流下了眼泪的哭。
    “你怎么了，你哭什么？”
    天九吓了一跳。
    不好吃吗？小森不是挺喜欢的吗？怎么到了小狩这孩子嘴里，就变成这种样子呢？
    扑通，小狩跪下又嗵嗵给天九磕了三个头。再抬头，这一次不是青，额头上的皮都被磕破了，渗出血来。
    “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天九赶紧扶起他，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有什么委屈就对阿妈说。哭什么呢？”
    这两孩子一直叫她阿母。天九虽然想让他们改口和那五个小家伙一样叫她阿妈。但这两小家伙叫习惯了。部落里的小孩子都这么。她也不想多事，干脆就不让他们改了。随便叫她什么都一样。
    “阿母！”
    小狩抬起一脸的泪，看着天九，突然羞涩一笑，从她怀里抽身，转过去还坐到火堆边。脸却红的厉害，都不敢再抬头看天九了。
    “阿母，你别担心他。他是因为太开心了。”
    小森像个多嘴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着，
    “因为他是我们的大哥，阿母以前对我们要求特别严格，不许我们在人前缠着你。说你不但是我们的阿母，你也是族长。尤其对大哥，特别严。以前你和大哥说话语气从来也没有这么温柔过。也没对大哥笑过。从小到大，我们病了，你也不会给你们喂药吃的。我话多一些，嘴甜一些，阿母你不理我，我也会冲过去抱你。大哥不一样，他从来都是最守规矩的。”
    “小狩不会是第一次被我抱吧？”
    天九心里一酸。原主这个母亲得做得有多差劲啊。三个孩子，竟然把两都养成了怪物。幸亏小森性格外向热情，不然也得废。
    “嗯。所以大哥是开心地哭了。今天阿母抱了大哥，还给大哥喂糖吃。”
    “这个叫糖果。你们喜欢吃，以后阿妈给你们做。”
    “太好了，阿母我爱你。你是部落里最好的阿母。”
    天九看着幸福地一塌糊涂的两小原始人。心里又是酸，又是温暖。
    “阿母给你们做衣裳穿。”
    伸手抚摸着小森露在外面的皮肤，被雨打灌木刮，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小森的兽皮裙破了大口子。小狩上面的兽皮没了，只剩下面的兽皮裙，又湿又破又烂的。
    目光再落到两孩子的脚上，四只小光脚丫，上面都是泥，还有一路走来跌跌撞撞被石头划伤的小口子。
    她还得给孩子们一人做一双鞋。
    想到这里，天九皱眉，当务之急不是孩子们。而是得赶紧给狼行做一件兽皮裙穿上。自从他从头狼变成人，直到现在都还光着呢。这些原始人是视而不见的。当然视而不见的是那些雄性。那些雌性呢？可没少偷拿眼光瞄狼行。
    虽然我不爱狼行，我不也想要狼行。可他毕竟是我孩子们的亲爹。我总不能见他一直这样光着。再说了，我都让他走了。他作为一个八部大首领，总不能这样光着回部落吧。
    天九心里这样给自己找理由。
    拿出剪刀和针钱，把自己披来的那块大兽皮，几下剪开。兽皮很大，足够给狼行和孩子做三件衣裳的。
    时间紧，洞里光线又不好。幸好柴火堆够暖够亮。就着柴火的光，天九简单先裁剪出狼行的衣裳样子。然后穿好线，也不讲究粗针大线缝开了。一块兽皮，挖三个半圆，一个领口两个袖口。然后直接缝合起来，就成了一件简单的毛皮马甲。然后再缝一个大兽皮短裤。都是粗针大线。不太讲究式样，怎么快，怎么简单怎么来。
    半个小时不到，天九就缝好了狼行的衣裳。
    刚要用剩下的兽皮再给两孩子缝衣裳。
    “族长，饭好了。”
    河走进来，
    “请族长出去分饭。”
    不管是哪个部落，遇到这种困境，食物都是最重要的东西。不但要把最好的食物献给族长，每次分食的时候，都必须由族长亲自分。不然，族人为了抢食会打成一片的，甚至打死人。天九刚站起来。狼行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哗啦，把一片大树叶子包着的东西放到了地上，撞着石头，发出响声。
    “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碧绿叶子上几颗有些眼熟的红色果子，天九不明白狼行这是做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竟然跑出去摘迷果？
    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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