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欢乐与痛苦

    在众人的诧异的目光中秦琳琳鼻子依旧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滴着血。和一般女大学生相比秦琳琳有着更加精致的面容，更强健的体魄和更大的出血量。
    她一边努力地止着自己的鼻血，一边傻笑着摸着自己的嘴唇。
    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对着苏方流鼻血了，但对她来说这次流鼻血的意义大不相同。
    这次她流鼻血的原因是苏方他夺走了她的初吻。
    虽然现在她的记忆非常混乱，但她非常肯定这就是她的初吻。她确实成功的把自己的一些宝贵的东西留给了苏方。
    回味了一会苏方嘴唇的味道后，她“哇呜”的一声就呕吐了起来。
    看到在秦琳琳呕吐的那一刻，苏方那原本微微发红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泛紫了。
    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着什么严重口腔问题, 于是他连忙对着自己的手掌呵了一口气并且闻了闻。
    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他并没有闻到什么口臭味。
    “不是……”呕吐中的秦琳琳见到苏方这样有些着急地想要向苏方解释，可她的吐感太过强烈，让她没能说出什么解释的话。
    看到秦琳琳苏方就变得更加怀疑自己嘴巴里是不是有着自己习惯其他人又无法接受的气味了。
    “放心吧亲爱的，每次在你睡着后我都有偷偷出来帮你清理一遍口腔的。”苏心儿有些自豪的向苏方邀起功来。说罢她还舔了舔嘴唇。
    这段时间她靠着这项工作，收集了苏方不少的口腔细胞。
    苏方：“谢谢。”他没有去细想苏心儿到底是怎么帮自己清理口腔, 他怕自己想的太细的话以后都不太敢睡觉了。
    【苏方别怕，有我保护你呢。每天我都有看着她让她不要做得太过分的。】阿一拍了拍苏方的肩膀安慰苏方道。
    有了阿一的安慰后苏方倒是放心了很多。
    “是啊，阿一每天都和我抢着清理你的口腔呢。它真的是好好‘保护’了你呢。”听到阿一这话苏心儿捂着嘴笑了起来。
    听到苏心儿这话苏方觉得自己以后怕是真的不太敢睡觉了。在今天之前, 他从未想过睡觉也是这么危险的事情。
    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叶沁的眼神也变得越发的古怪了起来。
    本来秦琳琳给她带来的震惊够大了，但这两个儿媳妇听上去更加不是什么池中之物。
    她实在没有听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玩法。在这方面她的这个儿子怕是远远超过了她。
    但是作为这里的唯一一个长辈叶沁努力让自己表情变得正常，强行让自己显出一副非常有经验的样子。
    “让我看看。”她走到秦琳琳的旁边，一边拍着秦琳琳的背缓解着秦琳琳的痛苦，一边检查起秦琳琳的身体。
    看到叶沁的表现后苏方突然就安心了起来，比起不着调的阿一她们还是他的妈妈比较靠谱。
    检查一遍秦琳琳的身体过后叶沁皱起了眉头，她有些凝重的说道：“琳琳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怀了苏方的孩子？”
    苏方：“……”
    他默默的收回了自己对叶沁的评价，他想起了他的这个妈妈其实一点也不靠谱。
    【哇！苏方我说你怎么一直对秦琳琳这么好呢！原来你们都有孩子了啊！】听到叶沁这话，阿一顿时笑着揶揄起苏方。
    苏心儿倒是有些不满了起来：“怎么老是有人插我的队啊！”
    “那我是不是有弟弟或者妹妹了？”阿一的子体则有些开心的欢呼了起来。
    在欢呼完以后它又有些迷惑了起来：“可是我还没有出生呢！如果弟弟妹妹出生的比我早的话，那他们是不是就成我的哥哥姐姐了？”
    想到这里它就摇晃着阿一的手臂撒起娇来：“妈妈让我早点出生吧！我想要有弟弟妹妹！”
    【只要你乖乖把记忆库里的那些娱乐资料删掉，你就能在弟弟妹妹出生之前出生。】阿一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听到阿一这话，阿一子体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其实哥哥姐姐也不错！”
    苏方有些无语地看了这几个戏精一眼, 就算叶沁不明白他们的情况有所误会，但阿一她们怎么可能会相信秦琳琳怀了他的孩子。
    这段时间他明明一直都和阿一在一起，他和秦琳琳做了什么阿一明明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也未必。暑假的那几天，我为了看动画片就没有和你一起出去。那段时间秦琳琳可是几乎每天都有过来找你呢。】阿一笑着说。
    秦琳琳的“孕吐”很快就结束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根长达半米的触手被秦琳琳吐了出来。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任谁也没有办法想象秦琳琳是怎么把这么长的触手给完整的吐出来的。
    “它是我的哥哥吗？”阿一子体看着眼前的触手有些迟疑的问道，这根触手莫名地让它有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
    “爸爸，我害怕。”它有些害怕的躲在了苏方的身后，一点也不敢靠近这根触手。
    它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哥哥，这样的哥哥让它感到害怕。
    阿一和苏心儿则如临大敌的用触手把众人都卷到了她们的身后。
    她们本能的感觉出这根和她们是天生敌人，它们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虽然她们感觉出这根触手的力量非常的弱小，但这根触手上面却有着让她们非常忌惮的气息。
    “没事，它已经被我打死了。”秦琳琳缓了一口气后朝着阿一她们摆了摆手。在吐出这根触手后，秦琳琳觉得自己一下子轻松了好多。
    秦琳琳一边擦着嘴角的胃液，一边向房间里的所有人解释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自己付出的代价。
    毕竟在苏方的眼中秦琳琳本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不和他说他就看不出什么。
    说了以后，反而会让他在心中产生出没有必要的愧疚感，让他难受。
    而秦琳琳她不想让苏方难受。
    …………
    比起苏方的房间, 叶弘安和李雯雯那边倒是安静了很多。
    在压抑的气氛中，陈梦馨找了一个理由就离开了宿舍, 算是给他们制造了一个二人世界。
    只是在这二人世界里却没有什么美好的气氛。
    房间里好像被人按了静音键，就连半句对话都没有发生。
    叶弘安和李雯雯只是一个劲看着对方。
    他们好几次努力地让自己张开了嘴，但他们那张开的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好像他们的嘴巴被人堵住了，又好像他们本来就在一张不能说话的老照片里。
    这沉默的气氛让两个人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其实在见到李雯雯之前，叶弘安早就想象过无数次他和李雯雯会面的场景。
    可是在他的想象中的场景里没有一个是像现在这样痛苦而令人窒息的。
    其实叶弘安并不痛苦，能看到李雯雯他就很开心了。
    如果现实允许的话，他觉得自己能够就这样看着李雯雯看上一百年、两百年乃至于无数年。
    但叶弘安终究还是痛苦了。
    他痛苦的产生不是因为他看腻了李雯雯，而是因为在他面前的李雯雯看上去是这么的痛苦。
    李雯雯最近一次露出这样表情的时间还是在他们的上次会面。
    当时李雯雯的表情像是现在这样纠结而又痛苦，挣扎而又无助。
    叶弘安怔怔的看着对面的李雯雯，在看着李雯雯看了好久以后，他终于意识到这么一个真相——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李雯雯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开心起来了。
    但是如果他死掉的话，李雯雯就能开心起来了吗？
    叶弘安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只是知道现在让李雯雯这么痛苦的人是他自己。
    想清楚这点以后，叶弘安就有些不忍心再这么看着李雯雯了。
    叶弘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闭上眼睛的原因不仅仅是他不忍心再去看李雯雯。
    他的心中还有着这么一个小小的期待。
    他期待着在自己睁开眼睛后，能够发现李雯雯变得比刚才要开心那么一点点。
    他觉得只要李雯雯变得比之前开心一点点，他就有说服自己继续坚持下去借口。
    在叶弘安看着李雯雯的时候，李雯雯也在看着叶弘安。
    她的内心其实没必要叶弘安想象的那么痛苦。
    没错，她的心中确实有着挣扎和纠结。
    但在看到叶弘安的脸以后，她内心的挣扎和纠结就被她对叶弘感情所淹没了。
    在她的眼中的叶弘安依旧是她所喜欢的那个大傻子。
    那个宇宙第一喜欢她的大傻子。
    那个她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大傻子。
    那个见到她就想不起其他事情的大傻子。
    但她又不能把自己的感情展现出来，她怕自己展现出她对叶弘安的感情后，她就无法离开叶弘安了。
    这个大傻子为了她可以毁灭掉这个世界。
    可是她却不能为了这个大傻子而放弃自己的道德观念。
    她爱着这个大傻子，但她对这个大傻子的爱却没有像这个大傻对她的爱那么深。
    在大傻子眼中这个世界除了她就没有其他东西了，但是在她的眼中这个世界除了她和大傻子以外还有很多东西。
    她可以为了这个大傻子和自己的错误用自己的一辈子赎罪。
    可她做不到为了这个大傻子而去无视去逃避她和这个大傻子犯下的错。
    她能做的就只有远远的离开这个大傻子，然后用自己的一辈子为自己和这个大傻子赔罪。
    过了许久叶弘安才睁开了眼睛，可是在他睁开眼睛后，他面前的李雯雯脸上的痛苦却没有减少一丝。
    他自嘲的笑了笑，奇迹又怎么会眷顾他这样的人呢。
    是时候了结了。
    “如果我死掉能让你好受一些的话，那你就杀了我吧。”叶弘安叹息了一声说道。
    在听到叶弘安这话后李雯雯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她豁然起身来到了叶弘安的面前。
    在李雯雯接近自己后，叶弘安倒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在自己死后，李雯雯可能会难受上一段时间，但在那段时间过去以后李雯雯就会慢慢忘掉他。
    她会重新遇到一个适合自己的男人并和他组建家庭。
    也许在某些时候她会想起他，但那时候她已经有了丈夫和孩子。那时候就算李雯雯想起了他，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这样就很好。
    叶弘安这么想着。
    然后他就这么仰起头闭上了眼睛等着自己的死期到来。
    “张开嘴巴。”李雯雯那的近在咫尺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雯雯的声音依旧是这么好听，可惜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能听到了。
    叶弘安听话地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在张开嘴巴后叶弘安的嘴里就被塞入了几片药品，和药片一起进入他嘴巴的还有几滴液体。
    那液体的味道有些咸咸的，叶弘安知道那是李雯雯流出的眼泪。
    叶弘安吞下了药片和眼泪，就等着药物发挥作用。
    在他等待着死亡的时候李雯雯的眼泪一直不断的滴落下来。一颗颗泪水砸在了他的脸上，泪水在他的脸上碎开，连带着他的心都有些碎了。
    只是他闭着眼睛等了很久，死亡却一直都没有来到他的身边。
    过了很久叶弘安才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迷惑的看向了李雯雯。
    李雯雯手上拿着并不是他想象的毒药，而是他一直在吃的能够治疗他身上精神病的药物。
    “你忘记吃药了，傻子。”李雯雯的表情有些像是在哭又有些像是在笑。
    叶弘安想和李雯雯说他已经吃过药了，但他只是张了张嘴就被李雯雯堵住了。
    过了好久李雯雯才让自己嘴唇离开叶弘安的嘴唇。
    “大傻子，我以后不会在躲着你了。我会带着你一起为我们犯下的错赎罪。”李雯雯捧着叶弘安的脸和他说道。
    “虽然这样有些无耻，但我愿意为了你而变得无耻。”
    这时候叶弘安吃下去的药药效已经开始发挥，让他有些昏昏沉沉的，但他却觉得现在是他这辈子最清醒的时候。
    “好。”在昏睡过去之前，叶弘安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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