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铸剑山庄

    第6章 铸剑山庄
    巨剑长空，远远观去，犹如一把丈量天地宽度的尺子横亘在山庄门前，威严肃穆。
    传统有云：门庭不挡而大开，宾客相至而财来。铸剑山庄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求门庭若市，但求孤寡少人，为求从一而终，专心铸剑，断绝待客香火之忧，从无“乱其心，扰其志”的烦恼。
    三人站在巨剑之前，一道剑气扑面而来，却不是历代用剑高手留存护山大阵，单单是这柄巨剑吸天地精华迸发出铸剑山庄独有的傲气，令来访之人低眉三分。
    沈渊不禁有些神往：“二叔，这铸剑山庄如此磅礴，定是历经千百年风雨锤炼，但独立于江湖纷争，家族兴旺，却不知哪来的香火运作？”
    沈通笑道：“人家随便造一把剑别说圣界凡界，即便神界也都是天价，众人皆知铸剑山庄出品只求精不求多。”
    “走吧，去见见骆大师。”
    表明身份，顺利来到山庄后山的铸剑堂，在堂口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碰到骆大师，他提着酒壶，虽双腿已断精神却矍铄，丝毫不像一个历经沧桑之人。沈渊一眼便发现壶中装的乃是他们沈家的“神仙酿”，而骆大师知道三人身份之后才悠悠然转过轮椅，望向沈渊，半晌才收回视线又喝了一口酒，明知故问：“你是沈千秋的儿子？”
    “家父正是沈千秋，路上二叔已经将陈年旧事讲给我听，此行并非为藏剑而来，单纯想看看大师，其一代表爹爹表达当年援手之恩的谢意，其二...我连我娘都没见过，我确实没资格替她表达歉意。”
    “你随我来”
    沈渊独自推着骆汉公前往其居所，沈通则带着洛阳拜访庄主剑心。
    沈通和洛阳陪同铸剑山庄庄主剑心来到藏剑阁，剑心深藏内敛，却也不掖着藏着。对洛阳嘿嘿一笑：“你爹当年跟我有过碰面，我修为远不及他，且工于心计，但一直羡慕你爹潇洒的性子，专精才是我铸剑人的秉性，若无此性情绝无好剑，确实我这一辈子也没造出一把名剑。”
    沈通插话：“剑庄主谦虚了，以你玉清境界修为，这圣界绝无第二人。”
    剑心忙忙摆手：“铸剑铸剑，却铸出个三清修为，这般本末倒置，我却辜负了护剑人重托。”
    见洛阳一言不发，剑心问道：“有看好的佩剑？随意挑选，名剑配明主，也是我铸剑山庄核心信念，却是万两黄金也换不来的。”
    洛阳抬起胳膊指向最远处丢在地下而不是高高挂起的木剑，“木剑？”沈通愣住。
    剑心眼观鼻眉观心，眼睛一亮，略一点头：“如此，这把桃木就赠送于你。”
    ......
    另一边，骆汉公平和心情语重心长说道：“我关你眉心双耳轮廓，确有当年沈千秋的风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他的儿子。唉，我一生不能修行，没有一点真气膀体，肯定是活不过你爹了，如果没有你爹从慕容家求得丹药，我或许早已经随着太初而去，对于你爹，我有着复杂的情绪，若非你娘见你爹第一眼便倾心，我并非没有机会。你娘死后我对沈千秋恨意全无，太初本就是赠送与他，大战后他原封不动归还也是附和他自身性情。对于我这迟暮之人你能前来，我心中却也欣喜，说说吧，刚才看上哪一柄利剑了。”
    沈渊嬉笑到：“骆大师你这脾气才跟我相投，刚才外人多，我不好明说，就整些场面话给他们听。”
    “不过说实话，厅堂内成品剑我一把都没看上，除了厚脸皮想替我爹拿回太初，我只对门口那把巨剑感兴趣。”
    骆汉公眉毛一抬：“你小子眼光可够毒的，门前的巨剑乃我铸剑山庄第三代庄主所铸，其名“眉锋”，只有护剑人才有资格拔出，生人勿进，上一代护剑人杳无消息，这一代的护剑人也自然是断了层，至今未定。”
    “太初你随时可以拿走还给你爹，你这小无赖来一次不易，我又岂能不赠剑之礼？”
    “我这有一把钝剑，是我此生第一柄铸剑，内含我年轻时无限遐想，但遇到你娘后，我却心境不稳，未能将这把钝剑继续丰富，可以说个废剑，半成品都算不上。当初用料用工用心之深，在后面的铸剑中都不曾拥有，这把钝剑虽废，且是因你娘出现而终，但其内部有无暇剑心剑意在内，也算跟你有缘，你可愿意拿一柄废剑？”
    沈渊笑道：“骆大师，您这就不厚道了，把我娘都拿出来了，我哪敢不收。不过这钝剑初衷有您当年的天赋，也终于我娘的风姿绰约，我现在尚未通脉，重剑正好！”
    “你小子，外表无赖跳脱，内心却如此缜密，也难怪是她的儿子。”
    “大师，名字呢？我堂堂沈家大公子，无名剑不符合我身份。”
    “你的剑，你自己取名字，问我干嘛。”
    “早知道这个答案，我何必多问一嘴”
    骆汉公哈哈笑道：“肯定已经想好了，说说看。”
    沈渊淡淡说道：“初心”。
    骆汉公一愣：“小小年纪，竟然教训起我来了。这个名字既让我保持年轻时候的铸剑的单纯，也教我在后续道路保持初心，还夹杂了你爹佩剑的尾巴，更涵盖了你娘静初的名讳。臭小子真有你的，好，就叫初心！”
    沈渊话锋一转：“骆老头，太初我就先不拿了，我爹现在道心不稳，根基动摇，这把佩剑他还回来自有他的道理，我就不越俎代庖，若日后爹突破屏障定会自行前来。”
    骆大师笑道：“你这贼小子，如此这般，利用我跟你爹这番纠纷，日后有好剑出世方便过来趁火打劫。城府如此深沉，根本就不像你爹和你娘的性子，更不像一个9岁的孩子，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这童年时光是怎么过来的，一点都看不到的开心，却让人感觉你整天笑嘻嘻的高兴，随谁呢？”
    沈渊沉默不语。
    ......
    出了山庄，沈通并未看到那柄太初，正要打趣，心意相通的洛阳抢问道：“这重剑几斤几两？”
    “九斤五两，名初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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