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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罗宁这话越说越不像话,我打断他问:“那些魏国探子,你都解决了?”
    “没了,一个也不剩,反正我也闲着没事,要不我连晋国的也顺便杀一杀!”罗宁两眼发光的看着我,全身赤/裸却带着摄人的杀气。
    “这个不急!”我捡起一袭外套,丢到罗宁身上,道:“起来吧,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里?”他懒洋洋的坐起,抱着衣服不穿。
    “谈判!”
    51、事情就这样了
    前线告捷,我爹的心情大好,我到家的时候,他拉着的我开怀畅游,喝翻了几坛百年佳酿,才摇摇晃晃的问我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家干啥来了。
    我说,我想家了,回来看看爹娘。
    我爹一个空酒坛砸过来。我将将的避开,躲在一边把地上剩下的几个空酒坛偷偷的抱了过来,丢出门外。
    “你就那么喜欢那杂种?”我爹酒醉,人倒是清明,我话头都还没开,他就先挑明了讲。
    我嘻嘻的笑,既然爹都开头了,我也就大方的直入主题,躲一边探头说:“爹你不是说,打赢了魏国,云凌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么,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云凌被误叛国之事,爹你就和二叔贵人事忙,忘了吧!”
    “臭小子,这是你还好意思说!”没有了酒瓶,我爹顺手捞了个花瓶就砸了过来。
    “小心……”我飞扑出去,惊魂未定的接住花瓶,小心放好,“爹,这花瓶是娘最喜欢的!”
    我爹老脸抽动了一下,又顺手抓了一个砚台要丢过来,我见了忙大喊:“爹,等等,等等,这是前朝书圣王羲之用过的砚台!”
    我爹手一僵,抬头看了一眼砚台,忙小心翼翼的原地放下,这是他最喜欢的砚台。
    我见他没有在丢东西的意向,忙跑过去在他身旁赔笑。
    这又是花瓶又是砚台的一丢一放,我爹似乎也气消了许多,不给我拳头了,坐哪里就唉声叹气。
    “爹……”我过去小心的打招呼。
    我爹扭过头去不理我,抽屉里掏出个烟斗,就开始吞云吐雾。我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也就不敢走开,站哪里等他下话。
    二刻钟后,我爹才放下烟斗,站起来问我:“你是打定心要和他过了?”
    我点点头,说:“爹,他对我是真心的,你看要是没有他深入虎穴,拿回来的那些部兵图,我大军那能所向披靡,一路无阻……”
    我滔滔不绝的数着太上皇的好处,直到我爹瞥了我一眼才讪讪闭嘴。
    “你这些话,我会一句不漏的转告给你三婶的,我倒是要看到时候你三婶还站不站在你那边!”
    我脸色一下白了,立即亡羊补牢的对三婶功绩做一番讴歌。
    我爹没怎么理我,起身就要走。
    我急着追上去喊:“爹,我对他是真心的!”
    “真心?”我爹步伐一顿,看着我哼了一声:“你的真心还真多!”
    我拍着脑袋有些尴尬的笑,自然没忘了,当初对严子墨我也是这么说的。
    “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只要你抗得下来,你的那些混账内事,我也懒得理你,但子嗣,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生出一个来,皇后不行,你就给我再纳妃嫔。”
    “爹……你这不是在强人所难么?”
    “我强你所难?”我爹突然暴躁了,指着我的脑门破口大骂,“你这是在强天家所难,我告诉你,别以为有三叔三婶给你撑腰,你就以为翅膀硬了,这事情,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生不出儿子来继承大统,你就等着我把你那几个姘头丢油窝里炸。还有这事情你别给你娘找堵,不然腿,我都给你打断。”
    “打断什么?”我爹话刚落,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我娘端着两碗甜品进来。
    “夫人……”
    “娘……”和我爹一样,我也有点吓傻了。
    “谁要打断我儿子的腿?”我娘托盘一放,看着我爹扬声问。
    我爹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我更是恨不得把脸藏地里去。
    但我家的事情,什么都瞒不了我娘,没一会儿,我爹就弃械投降,吞吞吐吐的又把我训了一顿。
    我娘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把一碗甜粥放在我手上,道:“趁热吃吧,时候也不早了,吃完了,你就回宫吧!”说完又转头看向我爹,“我们家,二叔家,三叔家,谁没生一堆儿子,养了一堆天家子嗣,怎么会没有人继续大统,过两年等尚卿看准了,立一个弟弟或侄子为储君便是,你凶什么凶?”
    …………
    出了我家的大门,我都还没弄清楚刚才我娘的那一出是怎么一回事,反正我爹是应承了不再为难太上皇了,也不再管我娶老婆生孩子的事了。
    回到宫和太上皇谈起这事,太上皇都忍不住好奇了起来,当然好奇到最后,是兴高采烈的缠绵。
    于泽生母的那个木卷,我交还给了罗宁,让他拿去于泽。
    据说,于泽抱着木卷哭了一夜。
    那木卷里记载的并不是什么机密要件,只不过记着几道于泽喜欢吃的菜肴的做法。而罗宁口中所谓的送往迎来,也只是于泽的生母在军队里做了厨娘罢了。
    后来,罗宁给我烧了几道小菜,说是在于泽生母那偷学来的。我下筷一试,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最得于立山的宠爱了。
    “要留住男人,先要留住他的胃”这句民间俗话,其实并非无道理。
    于泽在宫中受到的刁难我是知道的,但只要太上皇还没弄死他,对此事我就不宜过于关心,毕竟分寸一事,太上皇比我更会掌握。就这样,一些有意思的情报,断断续续的从太上皇手中传到我这里,再从我这里传到三婶那儿。
    战事频传捷报,半年不到,魏国大半江山已入我大宋囊中。
    次年二月,新年刚过,就传来了张太妃和于量病危的消息。三月刚冒头,张太妃和于量的死讯伴同魏国投降的消息一并传来。
    我去见太上皇,没在太宣殿找到他,倒是在湖边的亭子上发现了他,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的小太监说,太上皇从今早一觉醒来就这样了,一直在发呆。
    “云凌……”
    我喊了两声,他都没反应,直到我站在他面前,他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
    “怎么啦?”我抬起他的脸,担忧看着他了苍白的肤色,“脸色那么差,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我没事!”他笑了笑,顺势把我拉近,扑入腰间,“我只是有些想你!”
    我知道,这是谎话,却不能拆穿。
    我摸了摸他的头,打趣道:“想我就过来找我啊,这个后宫里,可是你最大!”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腰上手劲却越来越大。
    片刻后,他才松开手,低低的说:“我梦到以前了!”
    “以前?”
    “嗯……梦到你巢贼归来,我坐在这里等你!”
    “故人重逢,这应是好梦啊!”我弯下腰,蹲在他面前说。
    “不,这是个噩梦,那日我被母妃扇了一掌,你被那贱民捅了一刀,频临生死。”太上皇的声音开始有些不稳,猛的抓紧我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尚卿,我有些心慌!”
    “没事的,只是一个梦罢了!”我虽这样安抚着他,心里多少还是知道他为何心慌的,毕竟血浓于水,张太妃之死又怎能瞒得过他。
    “回去吧,这里风大!”我把他扶起,张太妃的事还是晚些再说吧。
    张太妃的事情,我终究是没有来得及开口,倒是那批突如其来的杀手帮我把话说明白了。
    “尚宝监、印绶监、直殿监、尚衣监、都知监、惜薪司、钟鼓司、宝钞司、混堂司……五监四司再加上这几个六局一司的宫女,啧啧啧,全是魏国的间谍,小哥哥你这大内皇宫真是危机重重啊!”过来救驾的罗宁砍下最后一个脑袋,蹲在地上兴致勃勃的数着人头感叹。
    “都全了?”我问小全张。
    小全张点点头,禀告道:“应是听到张太妃和于量的死讯,倾巢而出了!”
    “太上皇呢?”
    “在屋里呢!”小全张侧身让路,身后的那群护卫也立即让出大门。
    我推门进去,见太上皇一个人坐在那里,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些。
    “没事吧?”我在他旁边坐下,为他斟了一杯茶。
    他摇摇头,朝我勉强笑了笑。
    这五监四司、六局一司的宫女太监都是他抽丝剥茧一个一个的楸出来的,其中不乏有常年在他身边侍候的。
    “事情大抵也就这样了吧!”良久,他才叹了一句,并没有对张太妃的死有太多的情绪。
    “嗯!”我看了一眼屋前的那堆尸体,应道,“事情也就是这样了!”
    52、煮鸭子
    初夏五月,大军回朝。我率百官于城外相迎。
    三婶一袭红袍英姿飒爽,远远便策马奔来。
    五尺外,落地,抱拳一躬:“陛下!”
    身后随行大军,也唰了一声,齐膝落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呼叫声立即响彻天际。
    “大将军辛苦了!”我扶起三婶,望向她身后的将士,高喝:“众将士保家卫国,开疆拓土,功在千秋,利在万民。寡人在城中备有好酒好肉,诸位届时定要开怀畅饮!”
    “谢主隆恩!”众人头一垂,又是震耳欲聋的齐喊。
    严子墨跪在一群大将中,并不显眼,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他。
    他黑了,瘦了,但剑眉俊目,整个人神采飞扬,精神奕奕,应是在军中过得不错。
    傍晚,我在宫中大宴群臣,他却早早离席,连句话都没同我说上。
    席中不见杜仲勋,问起三婶,三婶摇头说:“这小鬼不好这种场面,借病遁了”。
    我哈哈的笑了起来,看来这军中大半年也没有让他改变多少。
    席近中途,我先行离席,出了大殿,绕路御药局。严子墨并不在那里,药童说,他在药房捡了几束药,就回府了。
    捡药?莫不是他受伤了?这样想着,我便急驱车赶往严府,未到严府邸,远远的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喧闹声。
    严家这栋大宅仆役原来就少,这会儿更是门户开放,我同小全张进了大门,在大院里打了个转都没见到半个仆役,倒是内厅里吵翻了天。
    小全张探路回来说,里面一干下级将领正在喝酒玩乐。
    我听了,觉得稀奇了,严子墨向来不喜酒乐,难道参个军打个仗回来,连性子都变了
    不让小全张声张,我直接推门进去。
    屋内声色犬马,应有尽有,并没有人注意到我。
    桌子早就被翻斜得东倒西歪,酒肉洒了一地,十数名歌妓千娇百媚的缠绕在已显醉意的将士身上,整个屋子脂粉酒香,一室酒色。
    比起宫中的那些拘谨的将领,这里的将士就显得豪放多了,墙角几名将士屏风一拉,已和陪酒的歌妓做起乐子来。
    严子墨并不在其间,倒是推却了圣宴的杜仲勋高坐正位,身侧两陪酒的歌妓左右逢迎,却无一人近他身,席内独斟独饮,喧闹中倒是显得有些落落寡欢。
    座上之人,除了杜仲勋无一人识我,我也方便,近门口处寻了末席坐下。
    “大人……”刚坐下,一个歌妓便捧着酒杯挨了过来。
    美人递酒自是没有推却的道理,我笑着接过,正要干下,手中的酒杯却在转眼间被夺走。
    一个人影,翩立于我面前。
    “子墨!”见他身体无恙,我松了一口气。
    “你……”他张了张口,眉头皱成一团,横了一眼向我挨过来歌妓,拉着我便往外走。
    “子墨,子墨……”他走的太快,我在后面被扯得气喘吁吁,好家伙,你在府中花天酒地,我屁字的都没说一个,我往旁边蹭杯酒喝,你倒是火大了。
    严子墨把我拉到他的内院,一把推我进去,关门,下闩。
    “喂,严子墨!”我觉得事情不妙了,往后退了一步。
    “陛下,何事?”严子墨脸上无怒,反诡异的挂着一丝笑,看得我心惊胆颤。
    “那姑娘递来的酒,我一滴点儿都没喝!”我忙举手解释。
    “我知道!”严子墨步步进逼,一边靠过来还一边拉扯自己的衣服,意图明显,“陛下,臣奇怪的是,皇上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关心臣子……”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底气不住,往后又连退了数步。
    严子墨却笑了起来,望着我眯起眼:“陛下,体恤臣下之心,可谓用心良苦!”
    我嘿嘿的苦笑,身后半步就是严子墨的大床,我已经退无可退了。
    严子墨倒是直接,丢出一句“谢主隆恩”,把我往床上一推,就压了下来。
    “喂,严子墨!”我抓住他往下摸的手,“我们先谈谈!”
    “谈什么?你说!”他往我脖子上凑了凑,把我外衫扯了下来,“咱一边谈,一边做!”
    “不行,咱们先谈谈,再……呜……严子墨,别……啊……”
    我话还没说完,严子墨也不顾我愿意不愿意,腰一挺,就这样直接上了我,我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然后……我不得不说,严子墨凶猛了,技术也精进了。
    一回合大战完,他趴在我身上,赖着不起来。
    这场夜宴,主宾尽欢,我愉悦的逗他:“这样就累了?”
    “累?”他提着声音阴阳怪气的看我,嘴角一勾,俯身一挺,身下那硬邦邦的东西又捅了进来。
    “皇上,容微臣再战三百回合,如何?”说完也不带半点商量,一刺到底,动了起来。
    我本是逗趣话,原以为他外面还有客人,调侃胡闹两句,他就会收敛,却不想这把火点了,就灭不下来了。
    严子墨那速度,刚开始我还能勉强笑得出来,可是到了后面,就再也挤不出半点笑容来了,眼泪倒是能挤出两滴,他在后面拼命的耸动,我趴在床上,悔得肠子都青了。刚下战场的男人,那是能随便招惹的吗?
    我期期艾艾的让他悠着点,他当耳边风,一边宣泄速度和力度,还一边喋喋不休的为自己喊委屈:“一年了,一年了,尚卿我忍一年了,都忍出痱子了。”
    “痱子个鬼!”我用力推开他,往前刚爬开两步,又被压了下去。
    到了后面,我也不挣扎了,跪在床上抱着枕头,任由他来。
    鸡鸣他才从我身上褪出来,我他妈的痛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小全张在外面小声的问:“皇上,该早朝?”
    “罢朝!”我狠狠的瞪了严子墨一眼,把憋了一肚子的气都吼了出来。
    我在严家歇到中午才起来,狂欢一夜的将士都早早散去了,偌大的庭院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严子墨过来陪我吃午膳,又陪我唠叨了一会儿军中所见,对于我昨夜府中所见,他也就说这些都是他再军中交好的同袍,难得大家都聚在京中,他便在府邸设宴款待,至于他捡的那些药,不过都是用来醒酒提神。
    战后犒劳将士,吃喝狎/妓,这本是稀疏平常的事情,我昨日在宫中设宴犒赏将领亦是美酒佳人打包上,唯一让我料想不到的是杜仲勋,这个往日与严子墨水火不容的孩子,这次不但推却圣宴来参加严子墨的宴席,且这几天就借住在严家。
    我在庭中看到杜仲勋的时候,他亦在庭中看我。
    和严子墨不同,他的变化不大,军中生活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倒是他旁侧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让我生了笑意:“小鬼,你长大的!”
    他抿唇不语,一把扫开扯着他衣袖的姑娘,转身走开。
    “大人……”那姑娘见状,向我鞠了一躬,便匆匆追去。
    “那姑娘是?”我回头问随后跟出来的严子墨。
    “花满楼的花魁,听说入城的时候,远远看了杜仲勋一眼,就动了芳心,这几天没事就往府里串!”
    没事就往府里串?我瞄了严子墨一眼,挑起他的下巴,“我们严太医俊朗不凡,怕是对你动芳心的花魁亦是不少吧,看来严大人相当繁忙啊,莫不怪连圣宴的都留不住你。”
    “好重的醋味啊。”严子墨笑了起来。
    我放开他,也笑了起来:“你闻到了就好!”
    “尚卿啊,反正早朝都赶不上了,不如你就多留半日吧!”说着,他的咸猪手旁若无人的就摸上了我的屁/股。
    我反手一把抓住,在他微变目光下,把他的手覆在自己下面,笑嘻嘻的看着他道:“只要太医能取悦朕,朕就那里都不去了!”
    严子墨的脸色顿时僵硬了:“臣,今日当值!”
    我见了大笑,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口,道:“既然太医今日当值,那就同朕一起回宫吧!”
    回到宫中,我问小全张,京城的皇官贵族里谁还有空宅的?
    小全张想了想,说南乾王爷有一处宅子空了几年了。
    “去问他要来,然后派人去修葺一下,我要把那宅子赏给杜仲勋!”
    小全张领令退下。
    严子墨笑着揶揄我:“你这醋意还真是大啊,城门未失火,倒是池鱼先被殃及了。”
    “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总比事后再来亡羊补牢的好,你说是吧,严太医?”
    他脸皮厚,我也不薄。情趣打闹,谁不会?
    严子墨笑了笑,低伏在我椅柄上,道:“看来,微臣若不将功补过,陛下的醋坛子是收不回来的了。”
    我直了直身体,严肃的点点头:“那是当然的。”心里却忍不住澎湃了起来,作为男人,比起被被人睡,我还是更喜欢睡人。
    严子墨在我跨/下跪了下来,如此这般的摆弄过他的技巧后,终究还是上了我的龙床。秉承赵家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优良传统,一个时辰后,严子墨有气无力的趴在我身下,举手投降。
    “尚卿,你觉得杜仲勋这人如何?”激情过后,严子墨把我推开,开始问话。
    “大将之才,是护国大将军的不二人选!”劳累了一天,我也有些乏了,打着呵欠道。
    “历届护国将军都同帝王家有直系姻亲关系,你那来那么大的女儿嫁给杜仲勋?”
    “啊?”我愣了愣,完全没想到严子墨会关心那么远的问题,“这有何难?我有不少堂妹,届时选一个收养为公主,再嫁给杜仲勋不就得了!”
    严子墨盯着我看了半晌,古古怪怪的回了一句:“若真能如此便好了!”
    “什么若真如此便好?”我听得糊涂,脑筋一转,立即跳了起来“难道杜仲勋反悔,不肯当我的护国大将军了?”
    严子墨挑了挑眉,趴在床上不理我。
    我急着,推着他追问:“子墨,你现在和他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帮我去问问他,看他还需要什么,我都赐给他!”
    “你就那么想要个大将军?”良久,他才闷声道。
    “当然!”我猛点头,“文官易取,将才难寻啊,你都不知道,当初为了让三婶肯继位护国大将军,我皇爷爷差点儿都让三叔入赘了,你想啊,我皇爷爷这种死爱面子的人,都肯干出这种让儿子入赘有驳天家颜面的事情了,可想而知护国大将军于我国有多重要,若是没有护国大将军在,咱宋国莫说吞并魏国,早在没有燕云十六州这个天然屏障和西北的育马场的时候,我们大宋就国界不保了。”
    “魏国不是已经败了吗?你还在急什么?”严子墨又问。
    “魏国确实是败了,但……”我嘻嘻的笑了起来,凑近他道,“难道你不觉的晋国的土地更肥沃吗?”
    “皇上,久战伤国之根本!”严子墨摇头劝道。
    “这我知道,来日方长,攻打晋国之事,不急于一时,等我们休养生息,粮钱富足了,再慢慢从长计议也不迟,但将才却不能慢慢的选,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庙了。我三婶早就搁话了,这护国大将军她顶多再干三年,三年后,这就带着三叔和儿女回封地耕地种田,过寻常人家的小日子,不再干预朝政,魏国之战应是她最后一场大战了。所以杜仲勋这只鸭子,说什么我们都要把他煮熟了。”
    “鸭子?”严子墨挑着字眼看我。
    “对啊,鸭子,煮熟了就那里都飞不了了!”我信心十足的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煮熟杜仲勋这种鸭子要用的东西了,“等城南的宅子弄好了,我给他送几个貌美的宫娥过去,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把他的心栓住了,在俗世生根落叶,他就再飞不了了。对了,子墨,他喜欢怎样的女子,婉约的还是妖艳的?我回头让小全张挑挑。”
    严子墨晃晃手指,丢出两字:“漂亮!”
    “这容易,环肥燕瘦,我通通都给他送去。”
    “你对他倒是有心!”
    “寡人求才似渴,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他是皇后的师弟,更不可怠慢!”
    说到这里,严子墨突然不说话了,只眯着眼睛看我。
    “怎么啦?”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算了,不说杜仲勋了!”严子墨话题一收,就起来穿衣,顺便也把我从床上拎起来,丢到那堆半人高的奏折前。
    53、得失
    战后,论功行赏,封官授爵。杜仲勋做了西南将军,官从三品,赐大宅一间,黄金百两,仆役十数。
    杜府新宅入火,我亲自去贺,皇恩浩荡,却不能让他多留半日。宴席一散,他便带着副官,启程西南,连句再见也没同我说。
    如此又过两年,远嫁仲h天的皇后依然仗义的帮我顶着妒妻的名头,年前还给拓跋桀生了个大胖小子,为此拓跋桀千里迢迢的给我送来了红鸡蛋,趾高气扬的得瑟了一场。
    程致远那木头人突然开窍了,把洛阳家的大小姐,照顾着照顾着就照顾上了床,卫姑娘顶着大肚子嫁入程家的事情,到了现在还有人茶钱饭后拿出来嚼舌头。
    太上皇依旧坐立中宫,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严子墨依旧以太医之名在宫中行走,罗宁也依然来去无风,偶尔掳我出去偷**,再顺便帮我杀杀人。
    天下太平,原应相安无事,但太书院的那些学子文人却不让我安生,天天上书言表立妃选秀之事。我爹和三叔都不管我这喳儿了,他们倒是闹腾得欢,总是有事没事就直言旁敲,某某大人的女儿如何如何貌美,某某将军的侄女如何如何知书达礼,某某郡主又如何如何贤惠……这都还不够,平日出行,还会在路边巧遇晕迷的小姐,或碰到好端端的忽然失足一头扎在水里的姑娘……云云种种,让人防不胜防。
    我同曾经同病相怜过的太上皇埋怨,太上皇对着棋盘,落子锵锵,一局终,才漫不经心望着我说:“这有什茫*难的,既然他们如此费心,那就把那些姑娘小姐们都接进宫里来呗!”
    太上皇这话说得轻飘,我听了却心底发毛,那些姑娘小姐们进来了,还有命出得去么?
    严子墨倒没说什么,大义俨然的丢了一句:“百行孝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便木无表情的走了,只是半夜侍寝的侍候,异常的激动。
    我觉得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的安宁,这事情得消停。但是文人的嘴,天上的麻雀,叽叽喳喳闹起来,直接就从朝堂闹到街头坊间。
    我拿着他们没办法,干脆就眼不见为干净,门也不出了,天天窝在皇宫里批奏折,听朝政。
    我原想适当的给他们点脸色,这事总会有所收敛的。然,让我讶然的是,我都已经把他们递上来的折子压了又压,太书院的那些老学究们非但不收敛反而喜滋滋的开始到处造谣,说皇帝最近修身勤政,就是为了选秀立妃挤出时间来。
    我听了,气得都要笑出来。
    我睡男人,在朝堂上压根就不是什么秘密,新近的朝臣有些姿色的,为避嫌,莫不蓄须明志。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我这毛病,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作甚还把自家的女儿往我这火坑里推,皇亲国戚的名声就真的那么好听么?
    我把这些抱怨说给罗宁听的时候,罗宁抱着肚子在地上笑滚了几遭。
    “皇亲国戚有什么不好的?你倒是说来听听。”
    “不好的多着呢……”于是我开始唠叨起自己的小时候受到委屈。
    罗宁笑得一耸一耸的,连端菜进来的于泽母子都忍俊不已。
    魏国亡国不久,于泽的母妃就来了魏国,一直口口声声说不会对于泽母子施以援手的罗宁,最后还是把于泽从皇宫里带了出来,后在远郊购了一处田地,就这样把他们安置了下来。
    我第一次来这里,是被罗宁掳来找吃的。
    第二次还是因为吃的。
    第三,第四次……我就有点上瘾了,每到口馋就让罗宁带我来找美食。
    母慈子孝,于泽在这里过得很好,身上的毒素这两年也去得七七八八了,于母说,等于泽身体再好些,她就带他回仲h天。
    她说得很平和,仿佛过往的一切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本以为像于泽这样的人是不会安于平凡啊,但于母说这些话时,至始至终,他都双目含笑,仿佛像这样的生活才是他要的一样。
    …………
    五月,我被那些孜孜不倦的学子文人们弄得头昏脑胀,领着几名侍从就出行狩猎散心。此间追捕一头麋鹿,在林中转着转着,就迷失了方向。
    “主子,前面有一座庙宇!”探路的侍从禀告说。
    庙宇?我觉得奇怪了,这密林深谷,人烟罕至,怎么会有人在此修庙宇?
    “我们去看看!”说着,我策马前行。
    前方百米处,果然有座破旧的庙宇立于草木中。
    “庙中可是有人?”我往庙中喊。
    半晌,无人应声。
    “庙中可是有人?”我提着嗓门复又再喊了一次。
    依旧无声无响。
    “主子,可要奴才进去看看?”小全张上前问。
    我点点头,正要应承。
    眼前紧逼的木门,突然“吱”的一声被打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和尚,缓步走出。
    “施主,请进!”
    我甚至没看清楚怎么一回事,眼前的这个小和尚已立于我面前,同我仅只有一步之遥。
    “主子……”小全张和护从见状,立即拥过来。
    “没事,你们退下!”我手一抬,挥退他们,转望向小和尚,很顺口的就问了一句,“小师父,我们可是相识?”
    小和尚不答,只仰望着我,复又道:“施主,请进!”
    我知道这样贸然入庙,很不妥,但我还是同小全张说:“你们在外面候着,我随小师傅进去坐坐!”
    一跨入门,木门立即轰隆的一声关上,如有千斤重,完全不像是一道普通木门所能发出来的声音。
    我心一沉,警惕了起来。
    小和尚在我面前一蹬一蹬的走,我在后面快步跟着,却怎么都赶不上。
    “小师傅,请问你腰上玉佩,谁人所赠?”第一眼见到小和尚,我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小和尚的腰上的玉佩很像我皇爷爷以前送给我的玉佩那个玉佩。
    “这是我爷爷赠我的!”小和尚说。
    “你爷爷?”我正要详问,小和尚却忽然在一处木门前停下。
    “到了!”他指着木门说,“施主,进去吧!”
    我把玉佩的疑惑吞下,应声推门进去,内室灯火通明,一个年老的和尚正坐案台。
    “大师!”我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
    老和尚没有回礼,正正受了我这一拜。
    良久,那仿若入定了的老和尚才睁开眼,定定了看了我一会儿,才开口说话:“还是一样龙焰嚣煞,皇上别来无恙?”
    我一讶,皱起了眉。此处离皇城百里之外,我今日又一身劲装,并未穿黄带紫,老和尚如何知道我是天子?
    “大师,您认识我?”
    老和尚点点头,笑着笑:“一晃二十几年过去,皇上,您长大的?”
    我糊涂了,这话听起来像是我小时候就见过这个老和尚。
    “或是年代久远,朕并不记得大师!”我看着他,实话实说。
    “那是当然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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